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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中华民俗民风(1)

一、民间吉祥象征

吉祥图是人类意识观念的产物,是人类向往健康、富裕、美好生活的一种精神寄托。

我国传统吉祥图的产生,主要是根据动物、植物、器物的属性,或者是取物品名称的吉祥谐音。如松柏,冬夏常青,凌寒不凋,用以象征品行正直和祝福人的长寿延年;又如合欢,早晨小叶舒展,夜间成对相合,用来表示夫妻恩爱。寿、福、禄、喜、贵、平安,是中国民间最吉祥的字词,名称与这些吉祥字词相谐音的动物、植物、器物,都被视为吉祥物,如绶鸟、佛手、鹿、喜鹊、桂花、花瓶等。随着人类对大自然的认识,一些有益身体的食物,如桃李、枣子、枸杞子、灵芝,也成为吉祥物。此外,神话传说也是吉祥物产生的一个来源,如龙、凤、麒麟等,都是来源于神话传说的吉祥物。还有一些与富贵、幸福、长寿、平安有意义上联系的一些器物,也成为公认的吉祥物,如古钱、银锭、琴瑟、寿石、镜子等。

在中国传统家居生活中,吉祥图使用的范围十分广泛,或用于装饰碗、碟、盆、瓶、罐等器物,或用于装饰桌、椅、凳、床、榻等家具,或用于装饰铜镜、妆盒、发簪,或用于装饰笔、墨、纸、砚,或用于装饰门窗,装饰屋脊,或将吉祥图案绣于衣、帽、鞋、袜、枕巾、被褥、门帘等物之上。特别是民间的婚聘嫁娶,吉祥图更是不可缺少。在许多地方,姑娘订婚时,赠给情人的荷包汗巾上,绣有“凤串牡丹”的吉祥图,表示爱情的专注;陪嫁的花瓶瓷器上,印有“榴结百子”、“福寿绵长”的吉祥图;结婚时,新房里常贴“喜鹊登梅”、“喜鹊争梅”吉祥图。还有将喜鹊与燕子画在一起,称为“燕喜呈样”。甚至连新娘穿的结婚礼服或绣鞋上,也有玉兰、海棠、芙蓉、桂花组成的图案,寓意夫妻百年好合。

在传统家居生活中,吉祥图的张贴也形成了一定的习惯。一般来讲,红福字贴在大门之上,金寿字贴在正厅堂,红喜字贴在窗棂上,“日进斗金”贴在账房或厅堂上,“金玉满堂”贴在厅堂,“麒麟送子”贴在单门或内堂壁上,“合家欢乐”贴在厅堂或卧室门上,以营造家居生活的吉祥气氛。

吉祥植物

用植物象征吉祥意义的主题,多为寓意长寿、多子多福、富贵、气节、平安等。

寓意长寿

长寿是人类自古以来的企盼,然而,人的寿命是有终限的,人们便把这种不泯的愿望,寄托于某种植物之上,以期得到吉祥的抚慰。

月季

月季花四季开放,连绵不断,称为四季花或常春花,故而月季有长寿的意义。月季配花瓶,称“四季平安”。

菊花、石

传说,南阳郦县的溪谷中有大菊,山上流下的泉水得到大菊的汁液,当地人喝了以后都能长寿,便称菊花为长寿花。在中国传统家居中,喜欢用菊花纹装饰瓶一类的器物。用菊与黄鸟组图,“菊”与“举”谐字,黄鸟叫声欢快,寓意欢乐,叫“举家欢乐”。菊与松构图叫“松菊延年”。石有“寿石”之称,将猫、蝶与寿石构图,取读音会意为“寿居耄耋”。

蟠桃

传说,蟠桃是西王母娘娘种的仙果,枝蔓伸展三千万里,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故而以蟠桃象征长寿,这个意义也就及于一般的桃子和桃花。蟠桃配灵芝,称“仙寿”。蟠桃配蝙蝠,称“福寿”。民间多见《蟠桃献寿图》。

松树终年常青,是耐冬雪的雄健树木,树龄很长,民间常用之比喻长寿。将松配上长寿鸟——鹤,俗称“松鹤遐龄”、“松鹤常青”、“松鹤延年”、“鹤寿松龄”等。

水仙

水仙因其名有“仙”字,在很多吉祥语和吉祥图中,水仙常被用来祝人吉利。将多株水仙和寿石、竹相配,称“群仙祝寿”。水仙与灵芝、竹、石相配,称“芝仙祝寿”、“天仙寿芝”。

寓意多子

古代中国人求吉求福,即求多寿、多福、多子。寓意多子的代表性植物是石榴、葫芦和瓜类。石榴与桃子、佛手被誉为中国的三大吉祥果。

石榴的子很多,以示多子多孙。据载:“齐安德王延宗纳赵郡李祖收女为妃,后帝幸李宅宴,而妃母宋氏荐二石榴于帝前。问诸人莫知其意,帝投之。收曰:‘石榴房中多子,王新婚,妃母欲子孙众多。’帝大喜,诏收:‘卿还将来。”自此以后,以石榴祝多子的习俗更加流行,民间婚嫁时,常于新房案头或其他地方置放果皮裂开、露出浆果的石榴,以图祥瑞。石榴半开的吉祥图,叫“榴开百子”或“榴开笑口”。

葫芦为藤本植物,藤蔓绵延,结果累累,子粒繁多,是后代绵延、子孙众多的象征。葫芦与蔓草构图,寓意“子孙万代”。葫芦与月季相配,象征“万代长春”。用盘长(佛教八宝之一)环成葫芦状,象征“万代盘长”。

瓜类多半是蔓生植物,蔓藤像带子绵延不绝。“带”和时代的“代”同音,而且瓜田中又是果实累累。《诗经》上说:“瓜瓞绵绵。”因此,瓜类都蕴涵着子孙万代、长久不绝的意义。此外,莲蓬中有许多莲子,也被用来寓意多子。民间将莲花和莲蓬构图,称“连生贵子”。

寓意富贵

在传统的求吉观念里,不可缺少的就是求取富贵荣华。

牡丹。牡丹因为有华丽的外形而被誉为花王,被视作象征富贵的“富贵花”,被视作“国色天香”。牡丹配水仙,意为“神仙富贵”。牡丹配芙蓉,象征“荣华富贵”。牡丹配四季花为“四季富贵”,配寿字寓意“富贵寿考”,配海棠称“满堂富贵”。也有用玉兰、海棠、芙蓉、桂花组成“玉堂富贵”吉祥图。

牡丹也常用于对婚姻的祝福。用牡丹配白头翁称“富贵白头”,如再加画竹子,“竹”与“祝”音相似,就成了祝新婚夫妻“白头到老”。

芙蓉。芙蓉花因“蓉花”二字与“荣华”的音相似,也被视为表示富贵的吉祥花。用芙蓉加上一只鹭鸶,“鹭”和道路的“路”同音,可说为“一路荣华”。

桂花。桂花的“桂”与富贵的“贵”同音,故常借用寓意富贵。桂花与芙蓉组图,取“芙蓉”与“夫荣”、“桂”与“贵”谐音,寓意“夫荣妻贵”。桂花与莲花相配,叫“连生贵子”。

寓意气节、平安

中国百姓除追求多寿多子多福外,更注重气节的表现。

松、竹、梅被称为岁寒三友,不屈服于艰困的环境,能耐得住冬日严寒而屹立不摇,在吉祥图中常将其作为高尚气节的表率。此外,松还有长寿的含义。竹,一方面代表祝福的“祝”,一方面一节竹子的形状和爆竹相像,爆竹的声音被认为可以驱鬼。《酉阳杂俎》记载北都童子寺内有一株竹子,才长了数尺高,按照寺中的规矩,每天都要报竹平安。以后便用竹来比喻平安家书。

我国民间表示平安意义的吉祥图多与瓶相联系。将爆竹与瓶相配,称“竹报平安”取“瓶”与“平”同音。在花瓶中插牡丹,加上一盘苹果,取“瓶”、“苹”与“平”同音,称“富贵平安”。如瓶中插稻穗,“穗”和年岁的“岁”同音,便是过年时常用的吉祥语“岁岁平安”。如瓶中插放如意,意取“平安如意”。将双凤头做成瓶耳,意为“双凤平安”。如瓶中插放月季或春牡丹、夏荷、秋菊、冬梅等四季花卉,取意“四季平安”。

梅花除表示气节外,配以喜鹊,便称为“喜上眉梢”,取喜鹊的“喜”字。如有两只喜鹊,就意味着“双喜”。如梅花再配以竹和月季花,便称为“齐眉祝寿”。

柿子、灵芝。柿子的“柿”字和事情的“事”字同音,灵芝的形状像如意,代表“如意”的意义,两者放在一起,即为“事事如意”。再加上百合花,称“百事如意”。将柿子与橘子构图,取意“万事大吉”。

荷花。荷花的“荷”与“合”、“和”同音,将荷花配上如意,称“和合如意”。将荷花与万年青构图,称“和合万年”。

吉祥植物在图案的调配和表现上可以灵活交换,如梅、竹和月季相寓意“齐眉祝寿”,若是将月季换成代表长寿的桃花或菊花,也具有同样的意义。

吉祥动物

吉祥动物图以百兽之王狮子为首,威严的狮子被人们视为辟邪的瑞兽,赋予其喜庆吉祥的色彩。狮子戏绣球,寓意太平吉祥。中国古代官制设太师、太傅、太保“三公”,少师、少傅、少保“三孤”,太师与少师是“公”、“孤”之首,官阶最高。画大小狮子相戏,寓意执掌国政,高官厚禄。

在宫廷、苑囿的大门前左右各置一狮,有铜狮也有石狮,雄师居左,脚踏绣球,雌狮居右,足抚小狮。前者象征权力统一寰宇,后者象征子嗣昌盛。狮座上雕有行龙、缠枝莲、龟背锦、如意祥云等精美图案,这种狮座在封建社会是皇家专用的,至于王府、官衙、宅邸门前的对狮与狮座的雕饰规格都有严格的等级规定。狮子作为护门神兽出现,其典源于佛教。佛教中狮座是佛的坐处,佛为人中狮子,佛所坐处若床,若地,皆名狮子座。后来佛座前的狮子已具有护法神兽的含义,这样宫殿门前的对狮,又具驱邪镇妖的寓意。

在紫禁城太和殿皇帝宝座前,有一对吉祥物——象驮宝瓶。在明清皇帝陵寝的神道两侧,也有汉白玉圆雕的象驮宝瓶。这一吉祥物叫“太平有象”,也称“宝象”。

象原产印、缅、泰等佛教国家。明、清两朝,信仰佛教的皇帝很多,把佛国进贡来的大象,看成祥兽。在汉地佛教中,普贤菩萨的坐骑也是大象。从明朝起,每逢皇帝有重大庆典,仪仗中总爱用些大象。驾辇、驮宝也用它们。在北京就有专供皇帝仪仗驯象的人员,由锦衣卫管理;清代归銮仪卫管理。象与驯象员都居住在北京宣武门两侧的驯象所,就是现在的象来街一带。象因身材高大,性格温和,善解人意,能帮助人完成强度很大的工作,被视为力量的象征。它四蹄粗壮,着地稳如泰山,所以在封建统治者看来,象是代表江山稳固、社会安定的标志。在象的背上放一宝瓶,有些瓶内再插放五谷,寓意太平有象、五谷丰登。因为“宝瓶”的“瓶”字与“太平”的“平”字同音;“太”在古汉字中与“大”同解,象背的宝瓶很大,应称大瓶,也可称太瓶。这样“太瓶有象”就成为“太平有象”的吉祥图案了。

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以农立国的国家。牛则是与农耕有着密切关系的家畜。中国上古神话传说,大禹治水(相当于诺亚造方舟时期)时,每治一处水患,必用一雄牛镇水妖,后来在河堤湖畔,就有以铁牛、石牛镇水妖的习俗了。这样,牛不仅是人们从事农耕的必需,农家有无耕牛,表示着其家境的好坏,同时牛也成为人们心目中吉祥的象征。

立春是一年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一个节气(冬去春来,大地复苏,到了农耕时节),在中国古代历法中,把立春叫做打春。在这一节令的庆祝中,牛便成为吉祥物。据历史记载,先秦时期,立春之日,天子要率领群臣到东郊迎春。到了汉代,先在腊月置上六头牛于国都门外,并由耕人伴之,以示黎民,勤于农耕,勿误天时。

后来,耕人演变成司掌万物萌生的芒神,牛的模型或真牛均被加以彩饰,参加丰富多彩的迎春活动。北宋时,在立春的前一天,京城开封府要向皇宫进献春牛(土牛),各重要衙署也置春牛(土牛)于衙署门前,以示各级政府重视农耕。到了立春之日的凌晨,将置于皇宫及政府各衙署门前的春牛打碎,是为“打春”。市民争抢被打碎的春牛残片,抱回家中,成为祛病、宜蚕、祈求丰年的吉祥物。从那时起,迎春、打春便成为一项重要的庆祝活动,在城市、农村展开。象征吉祥的牛,被画家及民间艺人画成迎春的年画及彩塑在市面上出售,很受人们欢迎。春牛图则成为年画、剪纸、刺绣等领域常见的题材。

民间的春牛图,常画一健壮的大黄牛,芒神被画成眉清目秀的放牛郎。芒神的穿鞋很有说头,如果是光着脚,则预示来年雨水大,要做好防涝的准备。如双足穿草鞋,则预示来年天旱,要农民做好抗旱蓄水的安排。如一只脚光着,一只脚穿草鞋,则预示来年是不旱不涝的好年景,农民们要辛勤耕作,勿误农时。

一幅《春牛图》在人们心目中寓意着丰收的希望、幸福的憧憬以及对风调雨顺的祈求,它是中国民间最常见的吉祥图案,也是千百年来一直为人们喜闻乐见、长盛不衰的绘画内容。

古代“羊”与“祥”谐音,寓吉祥,故吉祥车称羊车。古代“羊”又与“阳”通,《易经》认为,正月为泰卦,三阳追于下,此时冬去春来,阴消阳长,乃吉祥之象。所以,人们用“三阳开泰”为吉语祝颂新年好运。“三阳开泰”图画成三只羊在一起仰望太阳,寓意祛尽邪佞,吉祥好运接踵而来。

“易经”阳卦,三阳为六十四卦中少见。泰卦也是阳,均为吉兆。

龙是我国古代传说中的神异动物,身体长,有鳞、有角、有脚,“吉祥”多写成“吉羊”。古时宫廷内所用的龙能飞、能游泳、能兴云降雨。龙是一种神秘的宝物,不易显现,即使显现了也见首不见尾。龙的出现,是天下太平的征兆,被视为最大的吉祥物。

在古时的中国,头有角的为公龙;双角的称为龙,单角的称蛟;无角的为螭,古时玉佩常有大小双龙,仍称母子螭;因龙是神物,是至高无上的,也是皇帝的象征,也是东方的代表。五行中是属木的,也因青色是属木的,故此有左青龙、右白虎的说法。

二十八星宿中,东方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古人把它们想象成为龙的形象,因位于东方,按阴阳五行给五方配色之说,东方色青,故名青龙。

而民间又有龙性淫的说法,和牛交时生麒麟,和猪交时生象。

所谓龙生九子,民间是这样传说的。

大儿是囚牛:它平生喜爱音乐,故常立在琴头上。如汉族的胡琴,白族的三弦琴等。而蒙古族的马头琴也可能是囚牛的变种。

二儿是睚眦:它平生爱杀,所以多出现在兵器上,用以威慑敌军。同时又用在仪仗上,以显得更加威严。

三儿是嘲风:是只兽形龙,样子有点像狗,它善于了望,故多出现在殿角上。据说可以威慑妖魔、消灭灾祸。

四儿是蒲牢:喜欢吼叫,人们就把它安在钟上。据说它是住在海滨的,但却十分怕鲸鱼,一旦鲸鱼发起攻击,它就会吓得乱叫。故人们把木杵做成鲸的形状,以令铜钟格外响亮。

五儿是狻猊:形似狮子。是外来品,随佛教传人中国,所以性格有点像佛。它好安静,又爱烟火。所以往往把它安在佛位上或香炉上,让它为佛门护法。

六儿是霸下:又名赑屃,样子似龟。相传上古时它常背起三山五岳来兴风作浪。后被夏禹收服,为夏禹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治水成功后,夏禹就把它的功绩,让它自己背起。故中国的石碑多由它背起。

七儿是狴犴:又名宪章,样子像虎。相传它主持正义,而且能明是非,因此它被安在狱门上下、门大堂两侧以及官员出巡时肃静回避的牌上端,以维护公堂的肃然之气。

八儿是负屃:因它喜爱文学,故多安在石碑的两侧。

九儿是螭吻:又名鸱尾,鱼形的龙。相传是大约在南北朝时,由印度“摩竭鱼”随佛教传人的。它是佛经中,雨神座下之物,能够灭火。故此,螭吻由此变化出来,所以它多安在屋脊两头,以收消灾灭火的功效。

凤在古代是祥瑞的象征,民间有凤凰不落无宝之地的传说,因而凤凰成了民间画不厌的吉祥物。在传统的习俗中,龙是阳的象征,凤是阴的象征,龙凤结合,是天下最理想的婚姻。双风朝着太阳起舞,寓意天下昌明,四海祥和。将凤凰与牡丹组图,寓意天下太平,繁荣昌盛。鸾是传说中凤凰的一类,是吉祥的征兆。鸾鸟绶带是吉祥、鸿运来临的象征。

在古籍的记载中凤是一种美丽的鸟类,而以它的歌声与仪态为百鸟之王,它能给人间带来祥瑞,同时也拥有“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非醴泉不饮”的特殊灵性,它是“羽虫”之长,所以和“鳞虫”之长的龙在传说中就渐渐成了一对,一个变化多端,一个德性美好,就成了民俗中相辅相成的一对,更由于龙象征着至阳,而原来也有阴阳之分的凤(凤为雄,雌为凰)就渐渐的成为纯阴的代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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