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兒看見朔月的血不停的流,氣息愈來愈微弱,聲緊握住朔月的手,把自己的土靈送進朔月身體裡,護住朔月的生機,因為默兒不斷吸引土靈,默兒身邊的土地開始變干旱,身邊的眾兵士看得呆了。
“還呆著做什麼?趕快去找軍醫!”楊魄一聲斥喝,把呆住的士兵震醒,魏嵇也馬上去找軍醫來,在默兒的堅持下,朔月終於撐到軍醫的到來。
“怎樣?”楊魄焦急吼道。
“雖然箭矢貫穿身體,失血過多,但脈搏卻很強,沒有生命危險,只要把傷口包紮好,靜養就可以了。真奇怪,老夫行醫幾十年從未見過受了如此重傷脈搏卻如此有力彷彿只是受了普通外傷一般,真稀奇!”軍醫為朔月把脈後順著鬍子,搖頭不解道。
默兒聽到軍醫之言終於放心了下來,把土靈收回來後昏倒在朔月身邊。
“軍醫!回來!”剛走不遠的軍醫又被楊魄叫了回去。
“他只是虛耗過度所以才昏倒,好好休息就沒事了。”這次軍醫不等楊魄問道便先說了,他可受不了楊魄那模樣,紅著一雙眼面容因為緊張而繃緊,簡直嚇死人了。
“軍醫你今夜也別回營了,就跟我們待一起吧!免得有什麼變化還得讓你再跑一趟。”魏嵇看楊魄如此憂心,如果這兩人真出了什麼事大家都別想好過了,干脆就把軍醫留下來了。
“將軍,屬下已命人把能住的地方整理好了,先把景公子移過去吧!這樣幕天席地的對他傷也不好。”魏嵇在附近找了個被火燒了一半的三合院,裡面有兩間房還勉強能住人。
“嗯!你命人把城裡外都搜一遍,絕不能落下一個夏軍,另外把傷兵安置好,完好的就整理一下城裡,再派人把該用的物資都運來。”楊魄聽見朔月沒生命危險才鬆了一口氣,開始處理戰後的亂局。
朔月昏迷的這幾天,楊魄和默兒基本上寸步不離,楊魄所有公事都在外室操辦,而默兒醒來後像一隻小獸般守在朔月身邊,用土靈建了厚厚的土牆把朔月的臥室封住,除了軍醫和楊魄誰都進不去,如果默兒累了更是把路給堵死連楊魄和軍醫都進不去,誰都拿她沒辦法。
“嗯…痛!”床上的朔月開始恢復知覺,痛楚隨即襲來,默兒聽見朔月喊痛馬上用土遁把睡夢中的軍醫給帶來,嚇得軍醫呱呱叫,明明上一刻人還在床上,下一刻就被人摔到地上。
“痛!”默兒指著床上的朔月對軍醫說。
“朔月發生什麼事了嗎?默兒讓我進去!”楊魄聽見牆內的動靜也馬上走到土牆邊道。
土牆一開楊魄就看見軍醫坐在朔月床邊的地上,雙眼正要冒火,軍醫見狀馬上解釋道
“是他剛捉我來的,我在我床上睡得好好的。”
“痛!”默兒指著朔月道。
“那你趕快看她怎樣,讓你來坐的嗎?”楊魄對軍醫吼道。
“她神智開始恢復了所以才覺得痛,在傷口塗上藥就能減輕痛楚了,估摸這兩天會醒了。”軍醫看楊魄的模樣馬上為朔月悦}又察看一下朔月的傷口道。
“那你下去準備吧!”楊魄對軍醫道,軍醫火燒屁股般馬上離開,在這屋中壓力好大哦!將軍隨時抓狂般,那小子又有異能,軍醫現在只希望朔月能趕快好起來,回金陵後便把這軍醫辭掉,這幾天快把軍醫的半條命嚇跑了。
“默兒…”朔月在天亮的時候開始清醒過來,看見伏在床邊睡著的默兒,輕輕喚道。
“月姐姐!”默兒聽見朔月的呼喚,睜眼就看見朔月在看著她,開心的叫道。
“你一直在陪我嗎?辛苦你了。”朔月摸著默兒的頭溫柔道。
“楊魄呢?”朔月看了四周一眼不見楊魄問道。
默兒聽見朔月找楊魄,立刻撤了土牆,朔月看向土牆方向,剛好楊魄看見土牆撤了也看過來,兩人目光相接。
“你醒了?快叫軍醫來!”楊魄看見朔月醒了,馬上吩咐魏嵇傳軍醫,魏嵇下意識往內堂看了一眼,看到了披散頭髮躺在床上的朔月,隨即怔住,沒想到那日救將軍的少年居然是個女子,一個女子居然敢單槍匹馬衝進敵陣救人,光是這份膽色就值得敬佩。
“你還好嗎?有沒有那不舒服?”楊魄關切的問道。
“就是傷口有點痛,不礙事,現在情況怎樣了?”朔月比起自身更關切現在的戰況。
“你放心,夏軍已經撤軍了,這次郭州城是真正的收回來了,之前他們詐走,其實是扮成百姓藏身於城中,等我軍進城後就來一招瓮中捉鱉,放火焚城,同時襲擊我軍,只要主帥一死軍心必散,夏軍這一招用得可真狠,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以為我要死在那了。”楊魄說起仍對當天的戰事感到心驚。
“你怎麼敢一人進城,明知道已經焚城你還進來,真的不怕死嗎?”楊魄說著輕敲了朔月的頭一下。
“不是我你就要變烤豬了。”朔月扮了個鬼臉道。
“你什麼時候本事這麼大的?就算你不怕火你也不該不顧自己為我擋箭的,看到你倒下的時候真的把我嚇死了。”
“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從火場救出來,怎麼可以讓你因為一支暗箭死了。”
“你受傷我比自己受傷更痛,我寧可我死也不想讓你受半點傷。”楊魄深情的握著朔月的手說。
“我睡了!”朔月聽見楊魄的綿綿情話,看著他灼熱的眼神,羞得把頭埋進被裡。
“你對我有情有義,不惜千里迢迢的來找我又冒生命危險去社我擋箭,我回去就向父皇請旨賜婚,你嫁給我好嗎?”
“不…我說過了,我不想做一個等你愛的女人,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朔月在被裡難過的道。
“如果這是你要的,我必如你所願,我不會負你,你等我。”楊魄說完後放開朔月的手出去了。
朔月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如此執著,像海蘭姐說的男人三妻四妾平常不過,但朔月就是不想成為分享楊魄的眾多女人之一,她要的是像塞外的狼一樣的愛情,彼此是對方的唯一。
朔月的傷養了大半個月方能下床走動,郭州城在楊魄的重整下百姓也開始重建家園,軍隊已準備回朝報捷。
“你跟我一起回去嗎?”楊魄來找朔月問道。
“不,我這次來刻意男裝示人就是不想暴露身份,那有跟你一起回去之理。”朔月拒絕道。
“你那天行的水術,很多士兵都看到了,即使我讓他們不許外傳但朝庭遲早會知道。”
“知道就知道,只要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就好,隨他們找吧!”朔月不以為然道。
“只有你一人,我不放心!”
“默兒會陪著我。”
“那只是個小孩,怎懂得照顧你?”
“我會照顧自己,不要再說了,我晚些就會回去。”朔月堅持道,楊魄看她如此堅持又有傷在身,不敢逼她只好隨她去了,而楊魄身為三軍統帥非回去不可,只好安排魏嵇留在這裡。
“默兒,我們去泡溫泉好嗎?”朔月前兩天在市裡聽見人說郭州城郊有地熱泉水,就想著要過去了。
默兒點了點頭,雖然她也不知道溫泉是什麼,但朔月想去,她也就去了。
兩人坐著馬車,一路向著城郊而去,穿過森林後一股強烈的硫磺味撲鼻而來,四處也開始瀰漫著蒸騰的熱氣。
“我們要到了,下車吧!”朔月讓車伕在原地等候,她們兩沿著白煙走去,朔月脫下外衣泡進溫泉裡,默兒在岸上看著這翻騰冒泡的池水遲遲不敢下去。
“默兒下來呀!不用怕!”朔月對著默兒招手,默兒才小心翼翼的下水。
“舒服吧?”朔月笑看著默兒在水裡舒服的開心的轉來轉去,東摸摸西看看的。
“嗯!”默兒笑著回道。
朔月用水靈吸收著泉水的力量,一點一點的吸收到自己身體裡,水靈的力量也大大的增加。
“嗖!”默兒突然在溫泉四周建起了土牆。
“怎麼了?”朔月把水靈收起來到默兒身邊問道。
“有人!”默兒護在朔月身前道。
“本以為只有一位水靈沒想到還有個土靈高手在,你們是辛夷族的後裔?”一名男子的聲音從土牆外傳來。
“你是誰?”在朔月發問的同時,土牆瞬間變焦土分裂瓦解。
“你們與我也算是同源,可惜我們各為其主。”一名白髮男子從迷濛熱氣中走出說道。
“你是夏軍?郭州城的火因你而起?”朔月看見男子使出火靈從他的話中推測道。
“辛夷族一向隱居世外,你們何苦要參與其中呢?你們還是回去吧!”白髮男子好言勸道。
“你可知道火燒郭城害得百姓死傷無數,有多少百姓流離失所,你何苦要把他們捲入戰火?”朔月質問道。
“哼!婦人之仁,要成就大業從來就是踏在屍骨上,區區一個郭州城算什麼?”白髮男子不屑道。
“你一點仁心都沒有,真是讓你這種人得了天下,恐怕是天下之哀,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朔月在水裡發動水靈攻向白髮男子,只見白髮男子一笑,泉水馬上化作蒸氣,朔月又再發動水靈想把他困住,但水靈一觸及他所在之處便化為騰騰霧氣,朔月只能看著他慢慢遠去。
朔月和默兒待白髮男子走後才走出溫泉披上外衣,但朔月在泉水中浸泡了太久,又頻頻發動水靈,才上岸走了兩步就暈倒了。
朔月只覺得自己天旋地轉的,眼前一黑就倒下,暈倒的朔月往事一幕幕的在腦海中湧現,她的父母,她的種種往事,因為預言了府裡老僕的死讓母親驚恐不已,及後又預言了滿門盡滅的悲劇,母親為此緊張不已,但景家當時正與日中天,根本就沒人相信她一個小丫頭的預言,直到悲劇發生的那天晚上士兵拿著火把和刀衝進府裡,把黑夜照得紅亮,朔月看著他們進來後見人殺人, 景府上下流的血把地都染紅了,爺爺和爹被捉走,母親掩著她的嘴和她隱身在五行迷障中,等得士兵離開後匆匆帶著她去找辛夷族的長老封住她的靈力。
“月兒,娘希望你只是個平常人,娘要去陪你爹了,你要好好的活著,快樂的活著。”這是母親離開前對她說最後的話了,她記起來了,一切都記起來了。
“月姐姐!月姐姐!”默兒一聲聲的叫喚把朔月從黑暗中拉了回來,朔月倏地睜開眼,但因為突然回復的記憶讓她靜默了很久。
“月姐姐?”默兒看著醒來的朔月呆在那一動不動。
“我們走吧!”過了半响朔月突然起來道,朔月突然的轉變讓默兒覺得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