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人都在感慨时光如梭,好似春水向东流,一去不复返。只是雁过可以留声,水过却不留痕。
学校开学的前一天,也就是甘尽苦来的日子,天若一想到明天要开学,就夜不能眠。
第二天,天若临走前,母亲叮嘱他说:"到学校好好学习,我过几天要出聚少离多,也知道在离别之时该怎么回答,说道:"我知道了。"说完要走,又被母亲叫住:"到学校一定要好好学习。"天若没理会,失落而去。
刘凡伟这个假期过得有滋有味,尽在题海里逍遥自在了,出发了还不忘把没做出来的题目拿到学校以便请教老师。刘凡伟着实是个好学生,从来不忘本,这种精神可歌可泣。正是因为这种精神,身上又多了几分书香气,离众人口中的高材生更进一步了,全新的装束,蓄势待发,好似五四运动时期的有志青年,雄心勃勃,抱着"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笔墨"的将终之心向一中奔去。
天若比刘凡伟先到,别的暂且不说,见刘凡伟容光焕发,踌躇满志的样子,天若不由打心底怀疑:这小子怎么搞的,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知道假期吃什么大补药了,竟如此精神抖擞。自然忍不住边上下打量着边说:"你假期都干吗了,看起来怎么这么……""什么?""很油腻。""油腻?""哈,是油腻。""哪里油腻了?""全身都油腻。""从今以后,我要好好学习。"听到这句话,天若又吃了一惊:"好学生,但愿你可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刘凡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天若,天若把这话正话反说了,本意是要讽刺他,但是讽刺的语气没到位,刘凡伟就错认为天若是在鼓励他,万分感激:"谢谢夸奖,我也希望如此,咱们这普通家庭的人不好好学习根本就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到时候遇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困难,那才叫悲催!"刘凡伟满嘴的大道理说的不亦乐乎。却不知道天若现在心里正在骂他:乌鸦不多嘴了,还真是奇怪,你个傻蛋,这话都听不出来什么意思,还说要好好学习呢,不自量力。但是天若明白,面对当代人,逆耳忠言不能说,在心里发泄一下就行了,脸上装作很欣赏刘凡伟的样子:"祝你成功!"四季轮回,春去春又来,花谢花又开,为何不见燕归来?初雨送黄昏,天色剩朦胧,苦涩睡梦中……
一次单元测试后,刘凡伟的成绩出人意料的好,单科物理拿到了班里的后对天若讲解考好成绩的技巧,说:"其实他考试的题我大部分就已经做过了,所以对我来说很简单的。"天若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做题,导致成绩一落千丈。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王之宝看到刘凡伟的进步,不知道是为自己高兴还是真的为刘凡伟高兴,提拔他为物理课代表,刘凡伟欣喜若狂。一个有点小成绩的人总是很骄傲,刘凡伟当了物理课代表之后便很少与天若往来。
可怜了天若,如果说活王之宝把刘凡伟当宝,那天若就只有作一棵小草的余地。老师的冷落,和天若愤世嫉俗的性格一起发挥作用,天若就越来越不想学习,他觉得,既然老师都喜欢成绩好的学生,就只让成绩好的学生学习就够了,自己甘愿当陪衬。自那以后,便爱上了上课睡觉。
之前就听说中国的教育要改,如今体会到了,改是改了,不过也只是五十步和百步的距离,相差无几,看来这要么是改的不彻底,要么就是个说法而已。古代选拔人才是科举制,这制度如今已经延续了一千三百多年还迟迟不肯退位。天若怀古伤今又翻古阅今,确实找不出有什么不同之处。高一下半学期,要分文理科。班会上,王之宝把这件事作为重点来强调:"现在要分文科和理科,你们可根据自己的兴趣和成绩选择,不要人云亦云,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学生们面面相觑,一听说要分文理科,都不知道到底该如何选择,这时候天若听到前面的两个女生在讨论:"啊,要分文科和理科,该选文还是选理呢?""你擅长什么就选什么啊。""可是我语文英语好,选文科吧,历史差得要命,选理科吧,物理又太差了……""你学文吧,女生学文科比较好点。"天若问刘凡伟:"你学文还是学理?""我学理。""为什么?""因为我喜欢牛顿,不喜欢马克思,哈哈。""那我呢?""你自己决定啊我怎么知道你喜欢文科还是理科啊。"这个问题把天若难住了:"喜欢文还是理?我也不知道。""真是败给你了,这都不知道。"前面有说到,一中是所重理轻文的学校,当然重理轻文并不是只有理科而没有文科,而是学习理科需要过人的思考能力,天若是个笨蛋,没有这方面的天赋,继续说:"我学文吧,我听说高二的物理很难。""随便啊,反正学文背东西能背死人,学理做题能做死人,横竖都是死,不过我比你死得惨。""啊,没这么夸张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刘凡伟苦笑一声,仿佛自己已经读过一遍高二了,对高二的情况了如指掌。
在王之宝那里,他鼓励成绩好的学生尽量选理科,他说学习文科的没有学习理科的毕业之后好找工作。受王之宝这句话的影响,有些成绩不好的学生也纷纷选择了理科。天若难以决定,打电话问他母亲:"妈,我们要分科了。""分科,是分文理科么。""嗯""你报的哪个?""我还没报呢,不知道学什么好,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这我怎么决定,这是你学习又不是我学习,你自己拿主意吧,妈现在上班先挂了。"只听电话那边想起了"嘟……"声,天若母亲挂了电话,天若看着手机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