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燃热的夏天即将到来之际,一群年轻人从一辆长途客车上缓缓走了下来,路面有些滚烫地蒸发出水气,望着头顶上的高楼他们有种敬畏又充满渴望,这种矛盾在每一个刚来深圳打拼的人身上都存在过。
他们刚从学校出来的更不用说,深圳的繁华与冷漠让多少人热血沸腾过又让多少人绝望地叹息过。“老师,我们去哪?”一个穿着黄色T恤的男生问走在最前面的女人。
“小涛,我们是出来深圳实习的”老师说。“是啊,小涛,我们跟着老师走就是了”一个穿白色衬衫的女生说。
“小蝶,我不想来这里”小涛突然有种沮丧地说。“为什么?”小蝶皱了皱眉毛问。
“我觉得这里一点也不好,比家里还要不好”小涛说,“我们回家吧,我爸在县里是经贸办主任,我可以随便找份好工作”。
“怎么这样说?我们都是大学生应该自己创业”小蝶说,“好了,过马路要小心”。
看着小蝶这样信心满满的样子再看看旁边的酒店还有路上豪华的轿车,小涛突然觉得自己会失去小蝶,会在这个茫茫的深圳市迷失了自己,
“小蝶”小涛一手抓住小蝶不愿过马路,“我们回去吧”。
“你这是怎么了?小涛,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小蝶笑了笑说,“走啦,你看其它同学都走了”。
小涛跟着小蝶的脚步开始踏过马路,路的那边是高耸的大厦,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建这么高的楼,这里面又是干什么的。
“同学们,快点跟上啦,别走丢了,我们再向前走一百米就到了”老师在前面喊着。在一些错综复杂的立交桥下穿来穿去的总算走到了一个叫金汉电子的工厂旁,他们在门口排成长队等待公司人事部过来接应。
天气非常的热,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水都被喝光了还不见人来接应,“小蝶,你说我们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实习啊?”小涛问。
“因为我们没有社会经历啊,为了体验一下社会生活吧”小蝶说。
“可我们都等了这么久了还没人过来理我们,这公司的人到底是怎么了,很了不起吗?”小涛说着用藐视的眼神望了望那楼顶上几个大字,“什么金汉电子,又不是世界名牌”。
“好啦,你就别发劳骚了”小蝶为小涛整了整衣领说,“你是不是很热啊,要不我帮你扇扇风”小蝶用手在他脸旁扇了扇笑着说。
“你呀,什么事都这么乐欢,小心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小涛说。
“来来来,你们学校过来的老师呢?”突然从大门口走出一个手拿文件夹的女生站在保安室大声说,她不愿走到过来是因为担心太阳会晒伤自己皮肤,
“你好,我是学校的宋老师”宋老师迎了上去说。
“你叫他们进来吧”文员转过身就走。“好了,排好队,一个一个地进来,我要清点人数了”宋老师说。
这时间已经是中午,下班的人开始走出公司,看着一个个笑容满面的工人小蝶非常期待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当一辆小车从里面开出坐着一位年轻漂亮的女人时她更羡慕,她想坐在车上的要是自己那多好。
那车上的女子可能怕太阳刺到自己眼晴了把一副墨镜戴上,车子停留的几秒能让小蝶闻到从车上散发出的淡而香的香水味,这就是都市生活吗,她想。
“走了小蝶,还在看什么?”小涛拉了拉她说。来到一间大大的培训室,他们看着上面的横条写着团队,奋进,创新。。这些词在学校是很少有的,有也只是学习学习再学习。
显然,这里洋溢着一种苦干,实干,多干的干货气氛,她所见到每个人都是忙碌的表情和急促的步伐。
当一个培训老师走上讲台拿起话筒给他们介绍企业的产品还有文化时,他们好像又找回了学校的氛围,然而,当面试官坐到讲台上一个个地问他们对于企业对于自己有什么看法时他们都哑口了,好像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特长自己的志向。
“我喜欢跳舞,喜欢唱歌,还有喜欢看爱情小说”小蝶说。当时考官都笑了,可比起其它一言不发的同学来她却显得出众,自信。
一个中年的经理在一旁记下了她的名字。有几个想打瞌睡的考官也提起了精神问了她很多问题,“你们刚出来的学生很多都吃不了苦,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了这个苦”。
“你们工厂不是有很多人在做事吗?别人都能干的为什么我就不能干”小蝶说。
“好”一个考官赞赏地说。就这样,面试过后又开始考试按成绩给他们分配部门,小涛考得很差被分到了最差的部门,而小蝶却分到了S。。部门,来到车间,小蝶一开始真不习惯。
“这是你的组长,以后有什么事就找她了”文员指着一个穿着淡红色工衣的女生说,“小静,这个是新来的,分给你了”。小静正在忙着点物料看到新来的员工就走过来,
“又是新员工啊,”小静看了看小蝶的厂牌,“吴彩蝶?名字不错嘛”。“是啊,这批是实习生”文员说。
“吴彩蝶,你先站到那里等等吧”小静对小蝶说,然后跟着文员去了办公室,“真是烦人,老是招新人,老员工又总是走,这叫我这个组长怎么做啊”小静对文员说。
“没办法,现在的人都喜欢到处跑”文员笑笑说。“昨天我有个员工请假了,你帮我把单交到人事部吧”小静说。
“好的”文员说着打开自己抽屉,看着电脑上的名单开始做报表。“听说你要走了是吗?”小静坐到一旁说。“是啊”文员一边看电脑一边回答。
“去哪里?”小静看着电脑上的邮件问。“回家”文员说。“回家干嘛?”小静说。
“结婚”文员说。“找老公养你啊,也不错”小静说,“我早就想离开了,可我又担心找不到一个好男人”。
“你不是说有男朋友了吗?”文员说。“别说了,我看我跟他是迟早要走到尽头的,就算是他想养我,我也不愿意”小静说。
“怎么了,闹分手吗?”文员说。“也不是分手不分手,我跟他根本就合不来”小静说,说到这里她突然坐到靠倚上什么也不想做,盯着电脑上发出白茫茫的光线,她把身子轻轻向前倾了下好坐得更舒服些,把双手抱紧胸部。
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幕幕,连她自己都觉得羞耻都觉得恶心,为什么男人会那样难以满足,总是想要找新鲜找刺激,“你不要把手放到里面去好不好,很痛的”当小静睡在床上时阿俊总是在抚虐自己下身。
“我在网上看到这些都会让女人满足,难道你不会吗?”阿俊说。“在网上,可这是现实,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小静起身坐到床沿上恨不得自己不要睡在这里,哪怕是街上。
“你这段时间是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太辛苦”阿俊说。“你知道我很辛苦,你还每天这样对我”小静差点要哭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阿俊问,他想到一些书里面说女人如果不爱一个男人会对他表现得很冷淡。“你怎么这样说?你这样不相信我为什么还对我说什么要娶我”小静生气地说。“我不是不相信你。。”
“小静,小静,我在叫你呢”文员在一旁说。“哦,我刚才在想一些事情,你说了什么?”小静看着文员说。“没什么,只是奇怪为什么我叫你没反应”文员说。
很奇怪,在这样一种安静而简单的工作环境里,她居然有种奇妙的欲望从身体最隐密处传来,为什么在床上和一个男人在一起都不会有这种感觉呢,她把手从大腿上移开把短裙往下拉了拉,也许是在这种单调的生活中让她渴望放松自己,放松自己心情放松自己身体。
她不再为穿短裙而感到羞怯更不会在乎别人贪婪的目光,这里的男生在她看来不过是群有头无脑的笨家伙,敢想也不敢做敢做又不敢当。
走出了办公室,她来到小蝶身边打量着她,觉得她身材真好,也许处女就是不一样,男人可能想要自己的女人永远是处女吧,
“来,你先到这一旁学,看看人家怎么做”。“哦”小蝶说着勤快地走过去。看着小蝶就像当年的自己,也许过了几年她也会像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吧,颓废,赖散,在工厂做事的人差不多都这样。
这刚开始上班工作量不大,小蝶觉得倒很轻松,下了班给小涛打电话,他们在食堂一起吃了饭然后到小店买了一瓶牛奶走到一片没人的草地,“第一天上班感觉怎样?”小蝶笑着问小涛。
“还能怎样,感觉比坐牢还难受”小涛说。“没有吧,我感觉还好啊”小蝶说。
“总之,我就算饿死也不要到这里面工作了”小涛说。“为什么要这样子?”小蝶生气地说,“你难道就不能吃一点苦吗?”。
“我不是吃不了苦,是这样的地方会让我疯掉”小涛说,“你听他们每天都在说些什么,不是你妈的就是我妈的,我都快成大妈了”。
“别人说什么让他们去说啊,你当没听到就是”小蝶说。“你说得容易,反正我是受不了这种生活”小涛说。“那你打算干什么去?”小蝶问。“我要到外面找工作去”小涛说。
“随便你,反正我是不会走的,深圳这么大人生地不熟的,到时候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找不到”小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