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几点了,王伟母亲才从饭店拎着一塑料袋剩菜回来,屋里黑黑的,电视还开着,但没有人在。
王伟母亲轻轻推开王伟房间看了一眼。 王伟正在打鼾,早已入睡。
于馨母亲走进厨房做饭。 透过窗子,于馨的写字桌上的台灯依然亮着,可以看见她苦读的身影。 于馨母亲上厕所,看见于馨房间的门开着,探了头看去。
于馨扒在桌子上睡着。台灯依旧亮着。
于馨母亲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把桌台上的台灯轻轻关掉。 很心疼地轻轻抚摸了一下于馨的头。 于馨醒了。
于馨:妈?
于馨母亲:怎么睡这儿啊,不怕感冒吗?快,床上躺着去。
于馨起身,咳嗽了两声。
于馨母亲:是不是着凉了?
于馨: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妈,你出去吧―― 于馨躺倒床上,有点痛苦,像是一场煎熬。 于馨母亲担心地出去。
一大早王伟便醒了,从卧室走出来就喊了两声。
王伟:妈――妈―― 王伟没看见母亲,坐到沙发前开了电视,发现茶几上有母亲留得字条和五十块钱。
字条写着:小伟,妈妈这两天得很晚才能回来。厨房里有妈妈拿回来的饭菜,你热着吃就行了,想要出去吃的话,妈给你留了钱,你应该看到了。记得把功课做完,加油,儿子。
王伟走进妈妈卧室,又走进厨房,揭起锅盖来看了看,是昨晚母亲从饭店里拿回来的饭菜。王伟心里一阵酸楚。
此时周小惜正在上音乐课了,正在很用心地弹钢琴,那琴声很优美,很有希望,很灿烂。正如那刚升起的太阳,有着温和而迷人灿烂的阳光。
在周小惜弹奏的音乐之下,此时的崔小依骑着自行车去往郊区的孤儿院,正在阳光中闪现。 一路上公路两边一派秋天的景象。 所有的庄家都换上了黄色,天很蓝,晕很低,飘地很快,秋天的空气随风荡漾,太阳光也格外大方,像金子一样铺满了大地。
崔小依背着双肩包,骑在自行车上格外高兴。
周小惜把整首曲子弹了下来。
音乐老师:不错,但是还有几个音滑了,有点慌了,不过还是有进步的,来,再重新谈前面第二小节,小惜不管是第二遍弹还是第六十遍弹,都要把自己的情绪感情加进去,这样每一个音符才会有灵魂,才会活,才有可能打动自己,感染自己,从而进一步感染听众,我不要你弹地死,要活起来――周小惜似懂非懂地点头,很认真的样子。
周小惜:嗯。 周小惜又弹起来。
邱凌母亲躺在床上,忽然觉得恶心,想呕吐,很艰难,很痛苦,好不容易下了地。下地去了厕所。
邱凌在房间里写作业,听到母亲又去厕所还有呕吐的声音,担心地走出卧室问。
邱凌:妈,你不要紧吧?是不是昨晚吃坏了肚子啊?好像从昨晚你就一直在上厕所。
邱凌母亲:不要紧,只是恶心而已,没事的。
邱凌母亲呕出了血,有血丝飘在马桶水上。邱凌母亲被吓到了,赶紧用手擦擦嘴,用水冲了下去,心神不宁。
邱凌:妈,没事吗?要不要去看看医生啊?
邱凌走到卫生间门口。邱凌母亲很是憔悴地走了出来。
邱凌母亲微弱地说。 邱凌母亲:没事的,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邱凌扶邱凌母亲上床休息。
邱凌:妈,真的不要紧?我给你倒点热水来。
邱凌母亲取出药来,藏在被窝里。 邱凌端来水放在床头柜。担心地看着母亲。
邱凌母亲:去吧,没事儿,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邱凌:哦,妈,有什么事叫我啊。 邱凌母亲躺下。
邱凌母亲:嗯。 邱凌迟疑了一下,三步一回头地回到了自己的我是,很是担心不已。
崔小依已经赶到了孤儿院,正在草地上与孩子们玩老鹰抓小鸡。崔小依是老鹰,稍大的孩子是鸡妈妈。
崔小依:快跑,快跑,老鹰来了,快―― 孩子们随着鸡头摆来摆去,站在旁边的护理阿姨也不禁乐出声来。
崔小依故意放慢脚步,可是鸡头摆得太快,尾巴后面的一小女孩不小心被甩在了地上。哭了起来。
崔小依被吓到了,赶紧跑了过去扶起孩子,护理阿姨也赶紧跑了过来,有稍大的孩子也担心地顿了过去。
崔小依:都是姐姐不好,受伤了没,看一下,不哭了,不哭了。
崔小依拍打着孩子身上的土。 护理阿姨:没事的,没事,这是新来的孩子,可能不适应。
崔小依:哦,看,这是什么?姐姐送给你好不好?
崔小依从口袋里掏出一塑料弹性球。在地上稍稍一弹,弹性球就跃了起来,崔小依手一接,回到了手心。 小女孩笑了。
崔小依:拿着。
旁边的小孩:姐姐,我也要,我也要。
崔小依:好,姐姐包里还有很多小礼物,都过来,跟着姐姐走。
崔小依在草地上翻开了包,取出很多小礼物分发给孩子们。
于馨母亲敲了好几下于馨的门,可还是没有动静,于馨母亲又开始担心了,想起了上次于馨离家出走的事情,就赶紧推开于馨的门进去,还好于馨没有出走,人还在床上,只是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于馨母:于馨,该吃饭了,快,起来了。
于馨有气无力地应道:嗯,好的,妈—— 于馨母很担心地摸了一下于馨的额头。
于馨母惊慌了一下:呀,发烧了。
于馨:没事的,妈。 于馨两眼睁睁看着母亲。
于馨母:不行,你们过两天不是要考试了吗?怎么――走吧,吃点儿东西,一会儿去看医生。 于馨吃力地爬起来下床,于馨母扶着。
于馨:没事的,妈。
于馨母亲:过两天就考试了,你这病怏怏的,怎么考? 于馨穿好衣服和母亲一起去医院。
正午的太阳光很灿烂地铺进了屋,一切都像是乐开了花。
崔海欣在洗漱间一边照镜子一边刷牙。看了看自己的脸,感觉瘦多了,窃喜地一笑。
母亲正在换被罩,收拾脏衣服。
崔小依母亲:你爸只是说你几句,你脾气倒挺大,也太不懂事了,做父母的哪个不能说说自己的孩子了,倒好像是说不得了?
崔海欣:你和我爸一样,都偏心我姐。
崔小依母亲: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面伤了都疼啊,怎么会是偏心呢?要是别人可不管你这么多,正因为是亲的,才那样说你。这孩子――快,帮妈妈把这些东西抱到洗衣间去。
崔海欣:遵命―― 崔海欣刚放下洗漱用具,走了几步,头晕,晃了一下头,故作镇定。
崔海欣擦擦嘴,走到床边,抱起衣物,走了几步,忽然晕倒在地。
崔小依母亲:其实你姐有时也不如你,有时候也挺自私的――海欣―― 崔海欣没有回应,母亲回头一看,崔海欣躺在了地上,母亲连忙跑了上去。
邱凌已经做好了午饭,走到母亲的窗前。
邱凌:妈,醒醒,吃饭了。
邱凌母睁开眼睛,脸色黯然。 邱凌母:妈胃口不好,你们吃吧。 沫熙在桌边一边吃一边看桌上的菜,不动一点声色。
邱凌:妈,下来吃一点吧。一点也好啊,你看你整个人都变样了,这些都是清淡的,对胃好。
邱凌母亲:你们先吃,我一会儿――
邱凌端着碗筷走到母亲床边,把碗筷放在床头柜上,把母亲上半身扶了起来。
邱凌:妈,我喂你――
邱熙瞟了一眼,拿着碗筷回房。
孤儿院里崔小依正在与护理阿姨、小朋友们一起吃饭。
崔小依接到母亲的电话让她赶紧去医院。
崔小依:怎么会晕倒呢?好的,我马上去。
护理阿姨:怎么回事?
崔小依:我得去医院一趟,我妹晕倒了。
护理阿姨:吃完再走吧――
崔小依:不了,你帮我和孩子说一些,我就先走了,有时间我来看他们,辛苦了,再见。 崔小依背着包匆忙地跑出门。
医院里到处都是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走着自己的路,偶尔有过路人注视一下。
于馨母亲带在医院的挂号处排队,于馨在邻近的椅子上坐着。
于馨的位置可以看到医院院里。 一辆急救车驶了进来。
于馨母亲:再等一下―― 于馨看着母亲,咳了一声,无奈地软弱无力地点了一下头。 于馨又转头看到了医院院内,有医生护士抬着担架进来,是有人出了车祸,头、脚、身体各部位都有不同程度受伤。
在于馨注意着担架上的人时,又一担架进来,是崔海欣微弱的身体。
崔小依慌忙跑到了医院,刚一进楼道,就发现很多人,匆忙地寻找母亲和崔海欣。 她在楼道里走来走去,准备给妈妈打电话,却看见在门诊室排队的于馨。
崔小依:于馨? 于馨微弱地看了崔小依一眼,反应了一下,但也没有什么特别不可思议。
于馨:小依?你怎么在这里啊?
崔小依走近。 崔小依:我妹妹晕倒了,好像也是刚送过来。你见到了吗?
于馨:什么,海欣晕倒了?怎么会?
崔小依:我也不太清楚。你这是? 此刻崔小依父亲也走进医院的一楼,看见崔小依。
于馨:我有点不舒服,可能是感冒了。这是我妈。
崔小依:阿姨好—— 于馨母亲:嗯,你好——
崔小依父亲:小依,你妈呢? 崔小依转过头。
崔小依:我正要给我妈打电话。于馨,我先过去了,阿姨―― 崔小依摆了摆手,便道别离开了。 崔小依给爸爸打电话了。
崔小依父亲:我正忙着,接到你妈的电话说海欣晕倒了,不知道醒来了没有,严不严重。 崔小依:爸,别着急,等一下——
崔小依拿着手机听对方(母亲)反应。
崔小依母亲在走廊旁边的座椅上焦急地徘徊。 接听电话。
崔小依母亲:喂,小依啊,怎么还没来啊,吓死我了?
崔小依:妈,你现在在哪儿啊?海欣她要紧吗?
崔小依母亲:在医院啊,能在哪儿啊?医生说不要紧,但我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崔小依:你在几楼啊,我和爸都在一楼大厅。
崔小依母亲:我看看,我看看,(慌忙在楼道里寻着标志性物体),遇到一女护士。
崔小依父亲:你妈怎么说?
崔小依:她正在问——
崔小依父亲:来,我来和她说。(丛崔小依手里多下电话)
崔小依母亲:这是几楼,护士?
护士:三楼,急诊区。
崔小依父亲:喂,你现在在哪儿?
崔小依母亲:我,我在三楼急诊区。
崔小依父亲把电话给了崔小依,就往楼上跑。
崔小依:爸,慢点,等等我。 (崔小依穿梭在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