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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战争序曲

凯撒帝国首都皇宫内,埃莫兰卡四世书房内。

“父亲,他们是帝国的蛀虫,是毁灭凯撒帝国的根源,为什么不抓捕他们??”一个年轻富有磁性的声音在书房内回荡,语气中充斥着愤怒和不甘。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强壮的骑士,一头浓密的金色短发如金丝般耀眼,拭擦得无比干净的银白色铠甲甚至能倒映埃莫兰卡四世微微抽搐的眼角,高挺的鼻梁,一双蓝色的双眸炯炯有神,此时正透露出无尽的愤怒和不解。

他就是有着凯撒帝国骄傲之称的阿罗耶王储。

阿罗耶作为凯撒帝国的王子,从出生的那一日起,就被埃莫兰卡四世封为王储,注定了其将承担巨大的责任。所以,从小,他就在父亲的安排,十岁追随帝国最强的人艾罗萨学习武艺。在艾罗萨出色的调教以及良好的家庭教育地影响下,阿罗耶逐渐成长为一个优秀的王子。他善良、热忱、正直、勇敢……几乎具备了世人拥有的一切良好品质。虽然,有的时候,他会表现出那么一点点的傲气,但作为未来王国的继承人,他几近完美。所以,他的父亲,凯撒帝国的统治者埃莫兰卡四世以及王国的臣民们不仅为有这样的王子而骄傲,更把振兴帝国,乃至整个人类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在某种程度上,阿罗耶从一开始,就失去了自我,成为了一个被画上无数标记的符号。尽管他本人并不希望这样。

随着阿罗耶的年龄不断增长,他也逐渐意识到自己承载的历史使命。从图书馆的各种书籍上看到的东西,不断冲击着他的人生观。凯撒帝国建国两百年的历史让他有一种巨大的紧迫感,在这种巨大的压力和紧迫感的鞭策下,他不得不更为努力地锻炼自己。他的对自己的人生价值基本上有了足够的认识。在无数人的影响下,强烈的责任心与历史使命感给他前所未有的动力,憎恨所有带给帝国破坏的人。振兴帝国,王子人生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目标,就这样确立了。

“不是不抓,是现在不能抓。这些人都是凯撒帝国的公爵,冒然抓捕,帝国的根基将毁于一旦。”埃莫兰卡四世金色的头发上竟然出现一抹花白,坚毅、霸气的脸上罕有的出现一丝苍老的颓废,充满血丝的眼睛里有些疲惫。

“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我们国家为所欲为吗?”年轻的王储质问自己的父亲。陡然被父亲通知帝国高层出现了叛徒,特别是有几个阿罗耶王子熟悉的长辈,那种被人背叛、出卖的感觉让年轻的王储失去了冷静,国家赋予他们的权利却被他们拿出去转交给其他国家,这就是他们所应该尽的义务?他不敢往下想,也不愿意往下想。

“所以叫你来,就是为了让你了解我的下一步计划,这个计划由你执行。”埃莫兰卡四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信函递给王子,“我的儿子,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也不要让整个凯撒帝国臣民们失望。”

年轻的王储打开信件,快速浏览上面的文字,可是上面的内容让他感到触目惊心,宽阔的眉头深锁,开始逐字逐句的阅读。

埃莫兰卡四世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逐渐长大的阿罗耶王子,欣慰和骄傲的神情布满了他的脸。这是他的儿子,将来是凯撒帝国的皇帝,带领人民走向辉煌的未来。

良久,阿罗耶王子合上信件,面无表情的把它扔进书房散发着热气的火炉里,信件瞬间化为黑灰。

“父亲,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提议。”

“嗯?”埃莫兰卡四世闻言,从顿足的窗台前回过头来。

“首先,您的决定是选在他们刺杀之前动手,先不说能不能一网打尽,就算能一网打尽,您裁决他们的罪名是什么?难道说你们有即将刺杀盟友萨克帝国二王子爱德华的嫌疑?这个说不通。其次,您认为抓捕后可以作为要挟雅风帝国的筹码,我认为完全没可能。既然他们敢这样做,就一定要有接受失败的准备,要挟并不成立。”

年轻的王储顿了一下,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认为我们凯撒帝国已经隐忍得太久了,完全有能力发动一场捍卫荣誉和尊严的战争。”王子的话铿锵有力。

埃莫兰卡四世认真的端详阿罗耶王子,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战争,那不一件口里说说的事,那将要牵涉到数以万计帝国将士的生死存亡。

“说说你的计划。”皇帝疲惫的摆了摆手。

“我认为可以让他们刺杀爱德华,在最危急的时刻我们派人赶到,进行抓捕。这样不仅能让他们所有人现出原形,也能让爱德华清楚的看到雅风帝国的阴谋,甚至能让克莱恩大陆舆论站在我们这边。”阿罗耶王子自信的说。

“你这是在玩火。我的儿子!”埃莫兰卡四世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如果爱德华死了怎么办?那我们将面临两个帝国的怒火。如果敌人刺杀不成功,恼羞成怒刺杀你姐姐海伦娜怎么办?”

“我说过,这是一场赌博!帝国需要一场战争来确立人民的归属感,帝国需要富强,就要向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原地踏步。为了让凯撒帝国站在世界的最高峰,哪怕牺牲一切都在所不惜,包括我的生命。”

“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

“不!我的父亲,您将帝国拖入一个缓慢发展的泥潭,虽然缓慢,但切切实实看见了发展。而我,就是要把帝国拖出泥潭,骑上马车,疯狂的向前奔跑,目的地就是整个克莱恩大陆。”年轻的王储眼睛里散发着强烈的yu望和责任感。

“马车需要一个好的车夫,不然等待他们的就是车毁人亡的命运。你的年龄决定你并不是一个好的车夫!”

“是的!也许我并不是一个成熟的车夫,但我已经具备了一个优秀车夫具备的一切素质,而且有很多人会在行驶中纠正年轻车夫的错误。帝国需要不断前进,不是在等着别人的追赶。”阿罗耶王子寸步不让。

“你......”埃莫兰卡四世很想反驳,却发现无话可说。阿罗耶说的是事实,自己的思想仅仅停留在对内民生的发展上,从未想过要去发动战争。

“我敬爱的父亲,战争已经不可避免,不要再犹豫了。凯撒帝国的人民从来就不缺乏血性,您的政策已经磨灭了他们的斗志。腐化在安逸中焕发新生,我们的国家崇尚武力,相信自己。开国历史经验告诉我,想要发展,就要战争。我的祖先是一个强盗,他从来没有避讳这个词,而且还沾沾自喜,落后就要挨打,你不抢别人就等着别人来抢你。难道父亲你忘记了吗?”

刺耳的话如同教诲鞭笞般的传入埃莫兰卡四世耳中,他很想大发雷霆,宣泄自己的怒火。告诉眼前的人自己并没有做错,国家需要平稳长久的发展。但是当他接触到阿罗耶王子固执得近乎偏执的眼神,所有的话被强行吞入肚中。因为眼前的儿子像极了自己的祖先,那个打下整座江山的希望自称为“强盗”的人。

或者我真的老了,难道帝国真的需要在战争中前行?这个念头在他的脑中闪过,却被他强行掐灭。

“你出去吧!我再想想!”埃莫兰卡四世颓废的瘫坐在华丽的椅子上,神情落寞。

“父亲.....”阿罗耶王储欲言又止。

“出去!!!”埃莫兰卡四世厉色吼道。

年轻的王储没有再说话,默默的退出门去,孤傲的背影和坚定的步伐让埃莫兰卡四世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

“他长大了!”疲惫的皇帝烦躁的心中有着些许的欣慰和无奈......

安吉丽娜心情沉重的漫步在学院花园里,她来了已经有五年了,在这所学校毕业,在这所学校教书。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熟悉到都能轻易分辨出林间花香的味道。她从没见过如此娇艳茁壮的花朵,也从没尝过如此美味的果蔬。

曾经最惬意的事莫过于蜷坐于阳光中,一杯清凉琼蜜,一摞喜欢的书。自然,有些珍稀的残卷孤本受不得曝晒和水渍。于是第二享受的事,便是坐在房间众多的藏书馆中,戴着手套小心翼翼的翻开脆弱的书页,细细探寻那些古老得不可思议的讯息。

但是最近安吉丽娜很伤感,珊妮夫人的话让她心里忐忑不安。她并不在乎死亡,早在很多年前发现父亲叛国的时候,生死就被她从字典上抹去。所以她会选择哲学,让人看清生与死那条模糊不清的界限。但是她害怕,害怕一个令她在乎的男人的死亡。她并不想让凯恩参与其中,因为......

“在塞卡摩德,”空中传来一个温润儒雅的声音,“树木更加伟岸,炫耀着白枝金叶,日暮和风送来阵阵轻歌。我想如果有朝一日得以亲见,你一定会乐在其中。”

安吉丽娜转身向来者微微一笑,深深屈膝致礼,他是爱德华·圣·萨克墨,萨克帝国二王子。“殿下,”她说,“我不知道您回来了。十分荣幸,是的,我想我肯定会去的。”

就算不是王族,安吉丽娜也是权贵之女,她的父亲,加里·汉克斯是萨摩省权利最高的公爵,尽管这个公爵名不其实,只是雅风帝国统治的工具。但这并不能阻碍安吉丽娜自幼就习惯与贵族打交道的习惯。尽管如此,爱德华王子还是让她莫名其妙的感到不自在。这种感觉伴随着他们第一次在课堂教室见面,到最后的毕业。也许是刺杀的目标,或许是她看不惯他的高傲和虚伪。

他很英俊,有着皇宫里王子特有的优雅和美貌,身材颀长,织金般的长发垂至半背。在吉安娜看来,他更像从传说中跑出来的角色,而非活生生的人。尽管他现在穿着朴素的紫金色长袍,而不是正式场合的华服,也丝毫没有一点亲近的感觉。很可能问题就出在这儿——他有一种……过时的拘礼,就像生活了上万年腐朽的味道。再说,他虽然看上去和善,实际上却只对她一人,对其他人根本不搭理。凯尔萨斯是个才思敏捷,高傲的人,以前的同学传言说他是萨克帝国未来的皇帝。安吉丽娜暗想,没被他吓到,说明自己还不是个乡巴佬。

他伸手摘了个苹果,咬了一口,“我开始喜欢上伊瑞拉土地出产的水果,”他别有深意的笑道,“我们国家的食物固然色味俱全,但却没有那种深深的眷恋。”

安吉丽娜笑笑,尽管看起来很勉强,她知道爱德华王子总是想方设法让她感到自在一些,可她希望他能做得更好。“一个苹果配上一块奶酪,没多少东西比这更好了,”她点头说。两人陷入尴尬的沉默,不管坐在温暖的阳光里本该是件多么闲适的事。“那么,您这次回来会多待一段时间?”

话刚出口她就知道是说了一句废话,几乎全大陆的人都知道萨克帝国二王子将迎娶凯撒帝国大公主,而自己的刺杀目标正是眼前这一位。讽刺的是他们之间还相谈甚欢,或者爱德华对安吉丽娜还产生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情愫。

安吉丽娜小心的把自己情绪隐藏起来。

“是的,我想你一定能猜到我来的目的,所以短期内不会再离开。”他又咬了口苹果,一边看向安吉丽娜,俊脸刻意不露声色,尽管如此,安吉丽娜也知道他在等她回应。

“您能回来我们都很高兴,王子殿下。”

他朝她摇摇手指,“啊,我和你说过,我更喜欢你叫我爱德华。”

“抱歉,爱德华。”

他看着她,一丝受伤的神情掠过他完美的脸孔,但很快消失无踪,安吉丽娜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你的教学导师事业进行得如何?

“还不错,”她回答道,谈到学术上来她就带劲多了。

爱德华轻笑:“虽然不知道你选择哲学的目的,但是我猜你肯定不会教导学生火烧同伴的营地。”

安吉丽娜记起那次事故,顿时脸通红。那时她刚来没多久,学校组织一场团体军事大赛,安吉丽娜和爱德华被分在一组。在对敌过程中,一时过于紧张把队友爱德华的营地当做敌人的营地给烧着了。之后几个月,都没有人敢跟她组队对敌。“呃……没有了,早就没这事了。”

“我很高兴听到这个。安吉丽娜……”他走近一步,扔掉吃了一半的苹果,温和的笑着说:“邀请你来塞卡摩德不是说说而已。伊瑞拉是座了不起的城市,不少克莱恩大陆真实史料在这里。我也知道你学到了很多东西。但我想你会乐于去到另一块新天地,那里有更完全的图书馆,甚至传承上万年的资料图库。你一定会对她感兴趣吧?

她朝他笑笑,“是的,当然。我希望将来有机会去。不过现在,我想我还是在这里教导新学员学习,这是我的责任。”

他轻声一笑,但接着失落的叹口气,“也许你是对的。请允许我离开,埃莫兰卡四世还等着我共进晚餐,尽管我很想推迟。不管怎么说,我这个王子兼同窗好友深深的希望能更多的听别人谈论一个博学美丽的女导师……也希望有更多的时间和你一起度过。”

接着他一手抚胸鞠了个躬,安吉丽娜一时间不知所措,慌忙站起来行了个屈膝礼,看着王子穿过花园离去,他高昂着头,全身上下透着自信与优雅,正如同一轮骄阳。就连灰尘也不忍沾染他的靴子和袍边。

突然,一只松鼠从树上窜下来,叼起地上被扔掉的苹果一溜烟的上了树。显然地上现成的苹果显然比树上那些容易到手。

“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安吉丽娜脑中灵光一闪,或许有办法阻止凯恩参加军事推演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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