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茶杯,太子虎目生寒,“听闻皇叔私通敌国之信乃出你之手,皇叔三日后将返回京城,你有何打算?”
他有些不解封天健的意图,自己不过一风liu成性的纨绔子弟,机密的事也轮不到他,此话应该对李萧徽说才是,他定有用自己的地方,试探道,“殿下是否有事要臣去做?”
封天健露出赞赏的目光,“苏筱来京城与皇叔回朝有些蹊跷,本王想你为我一探究竟。”
燕云飞心中冷笑,苏筱的拒绝,已经对他构成威胁,风园有能力影响封啸天最后的决定,若她们要保封瀚的话,只怕封啸天也得三思而行,为难道,“臣与苏姑娘不过泛泛之交,恐怕难解殿下心中疑惑?”
“象你这风liu般的人,对苏姑娘不会没动心吧,她可对你另眼相看,替本王好好陪着她,若有异动……”眼中杀机毕露。
顿了顿:“到时本王保证你飞黄腾达。”
明为陪客,实为监视,燕云飞明白他的意图后,默默点头,发现不对就杀死苏筱,先不说接近苏筱,就算接近了,光天化日下又怎么动手。
封天健说的容易,他不敢得罪风园把自己当枪用,真的把他当成毫无心机的纨绔子弟,以为随口承诺能让他死心塌地,只怕自己还未等到飞黄腾达的那天,早被风园的人干掉了,最后,封天健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会毫不留情的舍弃他。
封天健哪知他心思,见他默默不语,微笑道,“放手去做,有本王撑腰。”
两人间一阵静寂。
原地度步的封天健一脸关心问道,“丞相病了?”
自昨日见完封啸天,今日李萧徽称病没上朝,请他来参加宴会被拒绝,难怪太子猜疑。
深知底细的燕云飞暗自佩服他演戏的本领,“父亲大人今日微感风寒,身体稍有不适,在家歇息呢。”
认贼做父的他,祈祷在天之灵的父亲不要责怪,这一切都是为了洗刷燕家的耻辱。
李萧徽见完封啸天后,因猜不透他的意图,心中难免惶惶不安,早朝之中隐含杀意,可自己一提却遭训斥,一时摸不准他的心思,所以对太子只好暂时避而不见。
若有所思的封天健道,“你可知皇上与丞相说了什么?”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他急于想知道李萧徽为何态度转变如此之快,其实不能怪李萧徽拿不定主意,晋王封啸天可不是省油的灯,谁也不想惹怒他。
燕云飞暗叹封啸天布的棋实在高明,早朝之中,微露杀意,一来告戒与宣王有来往的臣子不要轻举妄动,试探众人心意。
二来向宣王传达一个警告信息,宣王听了反而心安,晋王要杀他,绝不会在朝中公开议论。
对于李萧徽的态度,恐怕属于敲山震虎,意在警告太子,他自己心思却滴水不漏,怕早有谋算,想到此处低头道,“臣实在不知,不过听说父亲大人挨了皇上的骂。”
“父皇真的心太软啊!”眼中杀机一显即敛。
封天健亲自送燕云飞走出太子府,望着车中的封凝,脸微露心痛和不舍神色。
赵营绰与封凝在马车上等候多时,见燕云飞一脸深思,赵营绰问道,“太子留你何事?”
燕云飞当然不会说给他听,胡口编道,“太子问我和苏姑娘的关系,其实我们只在焚城见过一面而已。”
赵营绰、封凝暗自点头,才艺双全的苏筱怎会看得上他。
马车出北通城,晋都在元狩节前有禁宵令,空阔的街道上,只听到马蹄的的,车夫矫健的身手御马狂奔,车外寒风料峭。
驶过新云口的狭窄小道时,车夫发出了抱怨不满的嘀咕声,道路不算宽,仅容两车并行,道路多年不修,显得破旧不堪,通上宣王府的唯一近道。
灌木丛生,被秋天风干身体的小树丛,在寒风中颤抖着干枯的身躯,似乎在抗拒命运的到来。
车夫对自己愚蠢的选择有些后悔,马车摇晃的更加厉害,为了尽快离开这鬼地方,扬起手中黑色而又结实的皮鞭,狠狠向马儿挥去。
火炉的温度让封凝俏脸发热,况且还有两个自命风liu的男子虎视眈眈,她后悔与他们共座一车了,无意识的别过头,拉起车窗。
视力极佳的燕云飞见几条黑影如利箭般冲了过来,离马车不到三十步距离。
黑衣人纷纷把手抬了起来,他终于看清了,那是一种特殊的弓努,一半套在手臂上,既可以用来固定,也方便发射,箭已上弦。
来不及喊叫的他,向赵营绰打了一个危险的眼色,身手敏捷向封凝扑了过去。
箭声响起,车夫被人一箭穿心,未来的及喊叫,当场毙命,真是又准又狠。
燕云飞护住封凝顺势滚到车厢前端。
失控的马车脱离了街道,赵营绰低头趴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
知他们到了最危险的境地,坐在马车内将无异于自找死路,燕云飞抽出腰中软剑,运力于双臂,低喝一声,向车前护板劈去,心中暗自祈祷,希望马车不要太坚固。
前端应声而破,飞脚踢破木板,抱着封凝冲出了马车,赵营绰不敢有丝毫停留,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
在马车阻挡下,狙击的黑衣人似乎没有想到燕云飞反应如此迅速,并逃出了马车,又一轮箭雨朝马车方向射去,前面飞奔的马完成了使命,倒地而亡。
卧伏在树丛中的三人,见此情景,暗自庆幸逃脱生天,封凝脸色惨白。
身边的杂草不足藏身,燕云飞心中暗自着急,若非天色暗沉,只怕很快会他们发现藏身之所。
黑衣人迅速搜过马车后,在首领吩咐下,十来个黑衣人开始四处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