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数学公式比拟古文之洗练，亦是个工比，亦如江清鉴月，足见风月洒然。欧阳中石先生反对诵读精美古文是复古之说，余甚赞同这个态度。然余亦反对一味辞章，遁入空斋，於经济大途一无所用，落入俗儒好是古非今之窠臼。坐而论道，滔滔不绝，临机应变，百无一能，亦是不好。
学为当下应是吾人之责，正如医师把脉，寻出病根，却也要对症下药。若一味空衍病理，於病人终是无益。为学亦然，於圣贤书上体悟得精义，却也要用得，即使明知其不可，却也要强力为之，于此处但见夫子之伟大。汉董仲舒闭户读书，不出户庭者数年，却也不是全盘生吞活剥，闭门造车，其应答天子之策问，汪洋恣肆，而又直指时弊，於今读来亦有切合处。余常想，秦月汉关，人情千古亦如斯，比不得使用之工具，可以日见精良，却是千回百转，总逃不离治乱兴衰，风俗善恶。故董仲舒之对，当下读来亦不失为一篇雄文。
易中天问于丹，如果夫子眼下站在这里，你最想对他说什么。于丹回答说，我最想问的是，在当下，夫子最想对国人说什么。于丹“七日谈”遂语不离“当下”，於此亦可见学者之担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