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豫的幸福,湘郡王的放手湘老太妃一点儿都不知情,还答应了苏瑜冰提出的那个方案。
“不知道寺儿会不会怪我。”其实太妃内心还是有些不忍的,最终还是没有改变当初的决定,她不想在自己死后,这唯一的孙子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
“那待会儿我将要煎好端给景寺哥。”曹霖最终接受了苏瑜冰的决定,并且也愿意帮她。
“还是我亲自端过去吧。”在紫烟轩的时候,苏瑜冰突然提出了这个要求,曹霖不解地回头,努力想从她身上感受出一些她的想法。
过了片刻,他缓缓地回头继续煎他的药,然后心情好像没有任何波动,说:“为什么非要让自己死心呢?”
了解她,心疼她可又理解她。
所以曹霖只是无奈,并没有反对她想要做的事,将煎好的药端到了她的手中,为了能让景寺哥能喝下这碗加了淫羊藿、肉苁蓉、阳起石、杜仲的药,曹霖尽量调和比例让这碗药闻起来跟以前治疗伤病的药没什么区别。
端着手中的还冒着热气的药往书房走去,心里算着等他喝了药之后让红儿骗他林豫晕倒了,让两人有独处的机会,这样这碗药才能在适当的人中间发挥作用。
可是当她在书房外面拐弯的地方看到湘郡王从房内走了出来,往反方向的地方走去,苏瑜冰快走几步想追上他,突然意识到他这是往胜寒楼而去,脚下的步伐刻意地放慢、变轻。跟在他身后悄悄地走着,还得时刻注意手中的药不要洒了。
随着他进了胜寒楼的大门,跟着他上了楼,眼见他要推开房门的时候,湘郡王突然转身了,苏瑜冰猛得对上了那对冒着寒光的眼睛,心里一阵发颤。
湘郡王注意到跟着的人是那个脑中偶尔会有影子的白衣女子时,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你从书房开始跟着本王有什么事?”换做别人,早就被他拿下了,此刻因为是她,湘郡王的语气平和了许多,只是疑惑她的目的。
“这是曹公子让我端来给您的,说您的身体还没完全好,不可停药。”说着苏瑜冰将手中的药端到了他的面前,经过这一路,药走就不烫了,热气也不明显了。
湘郡王闻到出这确实是自己前段时间喝的那些药,只是心中隐隐有着奇怪的感觉,冷冷地盯着这碗药发呆,并不接过来。
“王爷,药已经凉了,可以马上喝。”苏瑜冰开口催促道。
“为什么是你送,紫儿呢?”当初苏瑜冰死后,紫儿就被安排到了紫烟轩了,是她自己要求的,她当时的哀伤让湘郡王很欣慰,所以当初想让她服侍林豫却被拒绝时他也不发火。
“紫儿姑娘正送药给太妃娘娘。”
如预想中的一样,这个解释他完全会接受。
“给。”再一次催促道,在面对他的时候,苏瑜冰明显觉得自己的心心紧紧抽搐着,有些酸、有些痛,她怕自己呆下去会坚持不了而毁了计划。
终于他动了一下,慢慢接过碗,无比认真地注视她一会儿才仰头将整碗药喝了下去,立即有一股陌生的辛味从舌头根部蔓延开来。
“这药好像跟以前的有些不一样。”将药碗递给她的时候,说了一声。
“根据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在里面加了几味新药。”
她的解释很合理,可是湘郡王总觉得哪里有奇怪的地方,本想从她的神色去判断,可是她的脸却被那白色的纱巾遮挡了。
沉默了许久他叹了一口气,转身推开了房门。
同时一直坚持着的苏瑜冰也一下无力了,端碗的双手有一只垂放在身旁。
“他们会在一起的,可以离开了,以后不要再抱任何奢望了。”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离开这个地方,可是双脚却无法迈开,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在房内的动静上。
此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只有房内的几缕昏暗的灯光透出来。
希望事情早点告一段落,可是又怕自己承受不了。屏住气息好像等了一辈子的时间,房里终于传来了走动的声音,听着好像很急促、步伐很凌乱,好像又听到了扯动衣衫的声音。
终于变为现实了。
苏瑜冰胸口一瞬间被扯得生疼,捂住胸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中的泪水已经不争气地滑落了。
虽然无数次地告诉自己这样是最好的选择,可真的面对时她会如此舍不得,如此不忍心。
即使再痛,可是她没有资格后悔,是她自己将他推到林豫怀中的。
耳中已不愿再去听任何的声响了,深深吸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那一刻,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看着湘郡王出现在眼前苏瑜冰惊讶不已,他现在满脸潮红、喘着粗气,而且身上的衣服也凌乱了,应该药性已经发作了,可是为何会从房里出来呢,为了防止他太理智了,当时曹霖还特意增加了药的分量。
除非他不是常人。
“王爷?”
“水。”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听着很是陌生和不安。
湘郡王此时全身发热,体内好像有一把大火在尽情地燃烧着,他需要大量的水来让自己降温
“你现在喝水没用。”
不理会她的话,四处查看想要找水,低头注意到她手中的那个空碗时,一个念头闪过脑际,一把将她扯过来按在门阑上,还剩下最后的理智,愤怒地问道:“你到底给我喝的是什么?”
心中的怒火让他身体的感受更加强烈,已来不及等到她的回答,伸手将她头上的斗笠扯掉。
苏瑜冰惊恐地看着满目炽热,呼吸急促的湘郡王,不敢有任何的举动。
眼前的人竟然如此熟悉,湘郡王微微一愣,然后突然扯动嘴角无奈地笑出声。
“冰儿,我好像又看到你了。”
苏瑜冰的心又被狠狠地撕了一下,随着声音而落的还有他极尽疯狂的亲吻,让她喘不过气来。
突然意识事情的不对劲,苏瑜冰伸手用力想将靠她越来越紧的湘郡王推开,可此时的湘郡王已经完全被药性控制了,她的挣扎和推避反而让他的行为更不受控制。
伸手揉住她的腰,让她紧紧靠着自己的身体,当碰到她腰间的银质腰带时毫无思索地将它扯掉。
腰部突然松掉,而对方身体传来的不同寻常的热量让苏瑜冰害怕起来,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哽咽着祈求道:“王爷,不要。”
也许是吻到了她的眼泪,也许是听到了她的哀求,湘郡王离开她,缓缓地抬起头,看着那张因惊恐而十分苍白的脸,心中泛起满满的柔情。
就在苏瑜冰自欺欺人药性已过的时候,突然身体腾空而起,湘郡王将她抱进了房内,房内空无一人,本应一直在的林豫也不在。
心中最后的侥幸也完全消散了。
明白现状的她反而不害怕,不退缩了,心中的不安变成了期待。
既然无法在一起,那么让这一刻的美好成为自己余生的回忆吧。
伸手抚上了那张在梦里无数次碰触的脸,笑着在他的脸上留上她此生唯一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