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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进退维谷

话说常鸿、高超回到家中,各自捋顺自己的出行感悟,高超受常鸿的熏染,也在家写了起来,高超爸妈都认为儿子这次出门回来变样了,不想以前了,一放假就跑出去跑进来,就是玩,现在变成在家学习了。其实,高超在想,常鸿写些什么,回忆一下,整理出来,想想怎么才能抓住常鸿的心。常鸿呢,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学校,因为,她临走时跟家里说要开会学习半个月,这才一个星期,回去妈妈要问的,说错了妈妈会生气,或者说她撒谎,又该挨骂了,另一个原因是,她根本就不愿意回家,到学校又怕杨柳青缠着她,怎么都难以逃脱这些烦恼。假期里,学校正在翻修校舍,一些工人在学校干活、吃住,整个校园乱七八糟的,没法下脚,常鸿来到她的宿舍,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发霉的气味,她赶紧把窗户打开通风,往窗外望去,一眼就看到杨柳青身影在工人们中间晃动,“他到这来做什么?莫非他是知道我要来?”

其实,杨柳青是教育局安排的校舍翻修监工,督促工人们干活,并且监督质量,他不知道常鸿回来,常鸿急忙把头缩了回来,拿出自己出门带回来的东西,把没用的放在床底下的书箱子里,在打开箱子时候,发现箱子里还有杨柳青给她的信,还没开封呢,那时候她心情不好,没有兴趣看,今天没有事,翻开看看吧,一共七封,先随便看一封吧,“鸿,我今天又是一天没吃饭,夜晚无法入睡,辗转反侧,思绪万千,小时候的情景就在我眼前浮现,你的身影,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漂浮。十二年的寒窗苦读,四千三百多天的同窗共事,你在我的生命中占据了不可取代的位置,你占据了我的整个心,如果让我把你忘掉,那就是挖掉我的心……”

常鸿看到这里,心都碎了,不想往下再看了,再看下去会让自己疯掉的,现在她明白了,“石芳菲是怎么疯的了,无非就是杨柳青的情感外露,使石芳菲着了迷,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吗?当时我们还小,不懂得怎样调整自己的感情,再加上她爱猜忌,走进了误区无法自拔。”常鸿不想再把那几封信打开了,就把它用旧报纸抱起来,塞在书箱子的最底下,让它永不见天日。然后她拿起自己的“宝贝”墓碑,开始记录自己的重要历史史实,正面已经刻满了,有一点是哥哥画的,她也默许了,她拿起刻钢板的铁笔在背面刻上“山西之行徒劳,在京停留受益匪浅。”

她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的衣服还在山上,会不会发霉了,应该拿出来晒一晒太阳,那是自己从家里带来的唯一物件,想到这,她不能再耽搁了,应该马上回去,把它保存好,现在有塑料包装了,应该用比较好的塑料袋把它包起来,于是她就在宿舍里找能用的塑料袋,挑选好的,不透气的塑料袋来装那件衣服,她翻了几个箱子,也没翻到,在魏红的床铺下面找到一个包装袋,里面有一本书,如果这本书不重要的话,就把书拿出去,袋子自己拿走,她把塑料袋打开来,从里边掉出一张照片,打眼一看,照片是合成的,两个人的头像合在一起的,一个是魏红,一个是高超,在看看背面写了一句话:“百年好合,永不离分。”常鸿看完倒吸一口凉气:“我怎么总遇到这等事,三角恋爱关系害人不浅那。”

这个塑料袋常鸿还能用吗?常鸿叹了口气,把那个塑料袋和书放回原处,找了一张牛皮纸,邮寄图书用的,也是防潮的,把它折叠好塞在包里,拖着发软的身子走到自己的床边,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高超啊高超,你还蒙在鼓里,跟着我跑到山西,还在做美梦呢,人家早把你钉在那儿了。”不知躺了多久,常鸿渐渐进入梦乡,“一片大草原,视野开阔,一望无际,她跟几个小伙伴在草地上玩耍。大家一个扯着一个的手,在玩跑圈圈:‘跑马绳,马绳开,哪个小姐送信来;要哪位,要红英,红英不在家,要你家的卿克萨,卿克萨做买卖,要你家的祖奶奶……啊哦——啊哦……'大家好不快乐,玩着玩着,大家都不见了,她转着圈儿地找,也没找到一个人,突然背后有人拍了她一下,她回头一看,原来是杨柳青,他面目狰狞张牙舞爪地奔着她扑过来,嘴里还大声地喊着,

‘这回看你还往哪里跑,你这个人我要定了,今天就是我们成婚的日子。’说着用他那长满长毛的大爪子,扒下常鸿的衣服,就要……常鸿妈呀——一声。”吓醒了,出了一身冷汗,坐起来一看太阳已经偏西了,干活的工人要收工了,有个工人喊道:“这儿的宿舍窗户还开着呢,是谁开的,东西丢了谁负责呀?”就要过来关窗户,常鸿听见了,忙起身把窗户关好了,怕工人过来看见她,等工人拨开脚手架,走到窗前一看,愣住了,“刚才明明看见窗户是开着的,到跟前怎么是关着的呢?出了鬼了。”转身走了,常鸿怕他们爬窗户看见自己,就随手把窗帘拉上了,工人总觉得这事蹊跷,就又回头看看,这一看,那个工人撒腿就跑,边跑边喊:“不好了,闹鬼了!宿舍的窗户会自己打开自己关上,还会拉窗帘。”听他这个一咋呼,常鸿自己在屋里,也觉得害怕,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汗毛都立起来了,“今晚不能自己在这住了,总觉得胆怯。整个一所学校除了打更的老头就是常鸿了,一个女孩子家,能自己独自住在这空荡荡的校园里吗?”

常鸿想到这,该怎么办啊?要是找杨柳青帮忙,他一定全力以赴,但是,常鸿还真的不愿意招惹他,刚才的梦已经让她毛骨悚然了,这个小镇不像北京,有通宵电影院。正在这时,打更的老头走过来,“常老师,你还在吗?”常鸿答应这,“老师傅,你叫我吗?”说着常鸿从宿舍里出来,跟老头打招呼,打更的老头看着常鸿,“你今天不能在这住啊,晚上要拉电闸,因为工人们的工具、电源开关都处于开放状态,怕不安全。”听了老头的话,常鸿没了主意,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走,刚要动身,又过来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杨柳青。他怎么在这出现了呢?原来,杨柳青每次来到这儿,都下意识地看看常鸿的宿舍窗户,有一段时间他几乎是天天来,干什么啊,给常鸿送信呀,来多了,路熟了,不免产生了习惯动作,这是心理学词汇。今天他在这检查工作的时候,也下意识地看看这里,结果发现宿舍的窗户是打开的,当时他没有及时过来,因为是白天,没什么问题,现在天已经快黑了,他担心这儿会出问题,他到打更的老头那去告诉他一声,老头又不在,就直接到这儿来了,结果,让他逮个正着。

常鸿心里这个不得劲啊,“怕什么来什么,半路杀出个程饶金来,真背气。”杨柳青没有马上跟常鸿打招呼,却跟老头说:“大爷,你先回去吧,这儿有我呢。”老头看看他俩,赶快走了,知道他们年轻人之间有什么话要说。“常鸿,你怎么在这啊,不是放假了吗,没回家呀?”常鸿反问道“你怎么在这啊?”杨柳青说:“这是我的职责,‘安检’那,整个教育系统的假期维修,都在进行,没有‘安检’能行吗?就说你吧,怎么闯进来的,要是出现什么危险,我怎么向领导交代呀?”常鸿认为杨柳青说的都是官方语言,没有婆婆妈妈的,像个男子汉,就说:“谢谢了。”杨柳青低声说了句,“还不快跟我走,等着鬼来抓你呀?”杨柳青这么一说,常鸿真觉得浑身发冷,后背冒冷汗,提着自己的东西像俘虏一样跟在杨柳青的后面走,出大门的时候还跟打更的老头打声招呼,“大爷,我们走了。”出了学校大门,常鸿说话了,“你想带我去哪?不会再占我的便宜吧。”杨柳青头也不回地说:“先去吃饭,填饱肚子再说,你说去哪就去哪,你要是回家,我就派刘新送你。”常鸿心里在琢磨,“杨柳青突然变得这么乖了?”这反倒让常鸿不好决定了,回家吧,给人家出难题,不回家吧,害怕杨柳青旧病重演,想着走着,到了一个小吃部,杨柳青先进去,给常鸿要了一碗面,自己坐在旁边,看着常鸿自己吃

“你怎么不吃啊?看着我吃,挺不还意思的。”杨柳青把头转过去,“我早就吃过了,毛病还不少,吃饭还怕人家看。”常鸿狼吞虎咽地把一碗面都吃光了,因为她一天都没吃饭了,杨柳青看着她,“没吃饱吧,看你这情形是饿了,再来一碗?”常鸿摇摇头,“不了,我们女孩是不吃饱饭的。不像你们男人,逮着好吃的使劲吃。”

杨柳青看着常鸿,“怎么办啊?到哪去,自己说。”常鸿看着杨柳青,“你到哪去呀?”杨柳青笑了,“我到哪你就去呀?不怕我把你怎么样啊?几天不见胆子大了。那走吧,把东西给我,挺沉的。”杨柳青像个大哥哥,走在前面,径直朝看海大坝走去,常鸿在后面跟着,也不说话,到了大坝顶上,海风吹着,还有些凉意,杨柳青回头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常鸿披上说:“常鸿,你非常想干一番事业呀。一个女人,多不容易啊,你的人生够坎坷的了,要对得起自己,奋斗一生也活,逍遥一生也活,做为一个女人终将要走进家庭的,像你这样的女强人谁能驾驭得了啊?我是望而生畏,不敢恭维,做个好朋友是够格,还是可以两肋插刀的朋友。夜晚海风大,别冻感冒了,我们回去吧,刘新在宿舍呢,我们三个好好聊聊。”常鸿听了杨柳青说这番话,倒觉得自己很渺小,不仗义,小看他了。

不管怎么说,常鸿觉得自己安全了,就顺水推舟地跟着杨柳青走了,走到街里,杨柳青在小吃摊上买了一些小食品。不一会儿就到了单位宿舍,杨柳青让常鸿藏起来,听他的安排,“刘大哥,出来呀,我买了好吃的,来喝点。”杨柳青大声喊着,刘新来到杨柳青的宿舍,“哇——这么多好吃的啊,我拿酒去,我们好长时间没喝酒了,一醉方休。”刘新从新回到自己的宿舍,拿来几瓶啤酒,还没回来的时候,杨柳青就去办公室去拿水杯,同时让常鸿坐在对面等着,等刘新进来一看,惊讶地说:“对不起,我走错地方了。”倒退几步一看,“没错呀?”常鸿笑着说:“刘大哥,别走啊?看我来了就走了,不欢迎啊?”刘新这才缓过神来,傻笑着,“哈哈,这杨柳青,捉弄我,常老师你好,欢迎欢迎。”把啤酒放在那说:“杨柳青呢,不会是跑掉了吧。”说着,杨柳青拿着几个杯子过来了,“唉,刘大哥,你从哪把常老师给接来了,你们怎么回事啊?”刘新笑着,:“你们知识分子,整不过你们,把我卖了,我还得替你数钱。”

杨柳青严肃地说:“今天我们三个是以好朋友的身份在这喝酒,谁也别想那歪门邪道。”杨柳青打开一瓶啤酒,给常鸿倒了一杯,然后他们俩每人一瓶,刘新说:“我老大,我先说话,咱俩先干半瓶,常老师你随意。承蒙两位不嫌弃我没文化,把我看成老大哥,以后有什么事吱一声,好使。”杨柳青也不干示弱,“来,我们三个人,杯里的,瓶里的酒,见底啊。”常鸿也是面上的人,在这种场合她不会低气的。“两位大哥,小妹在这无亲无故的,承蒙照顾,特别是刘大哥,几次送我们回家,辛苦了,这杯酒我自己倒上,感谢两位,我先干为敬。”

杨柳青看火候差不多了,就想出个点子,“咱们大哥大哥小妹的叫着,不如咱们也来个‘桃园三结义’,刘新老大,我杨柳青老二,常鸿老三,以后不许叫小妹了,叫三弟。”刘新说:“好哇,那就说拜就拜,来,这筷子就是香,咱们都跪下,我先说:‘苍天在上,今天我刘新,与杨柳青,常鸿结拜成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电灯作证。”他们是喝多了还是发神经了,拜完了把兄弟又接着喝酒,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喝到了什么时候,他们都醉得一塌糊涂,常鸿摊在床上,杨柳青趴在桌子上,刘新坐在椅子上,都呼呼大睡,常鸿想去卫生间,可是,这里她不熟悉,就到外面去了,他发现天快亮了,就到公共厕所去了一趟,在楼下冲冲风,酒醒了一半了,其实,她也没喝多少,只是累了,就顺势躺在床上休息,但是,昨晚他们三结义的事,好像没什么印象,又好像隐隐约约地有那么回事,常鸿有点后悔了,不该跟他们结义,让人家知道了不好听,我们当教师的,怎么会跟社会人似的,算了,已经做了,就随他去吧,常鸿还是不想承认昨晚的事,装作不清楚吧,他们提及此事再说。

常鸿看他们俩都在呼呼大睡,没有醒的意思,就留了一张字条,上写着:“两位大哥,我先走了,赶早车回家了,谢谢两位的盛情款待,同时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常鸿匆匆地走了,她是想躲开这个场合。刘新醒了,去了卫生间,回来没看见常鸿,就把杨柳青叫醒了,“喂杨柳青,你的同学哪去了?”杨柳青没有惊讶,“别找了,常鸿这个人你不了解,她不会面对我们的,三结义,是我逗她玩的。”刘新大声说:“我可当真了,你们知识分子真是摸不透,耍我玩啊?”杨柳青一本正经地说:“大哥,我说话算话,咱俩的结义有效,你是我大哥,我是你小弟,行了吧,至于常鸿,她是女流之辈,就别强求人家了,以后她自己提及此事就算她一个,她不主动提及此事,咱们就别拉她进来了。”刘新听了杨柳青的话在理,也就默许了。

再说常鸿,心里很矛盾,杨柳青变化很大,又改变了对她的态度,她反倒对杨柳青产生了好感。要么说人吗,就是牵着不走打着走,人家杨柳青死求白咧地追她,她不干,现在人家杨柳青“不敢恭维”了,敬而远之了,她反倒对人家产生了好感。常鸿有她自己的小九九,她要找一个死心塌地地给她当一辈子保护伞的人,而且对她唯命是从,想想谁够资格,高超吗?魏红的出现,给了常鸿当头一棒,杨柳青吗?他又有那么一段背景,这就是让常鸿扯不断理又乱情思。

再说高超,单纯得很,一心想着常鸿的心思,也没想想人家常鸿心里想的什么,从北京回到家,就想着人家常鸿的日记里的内容,冥思苦想,可算把那些东西整理得大概齐了,又骑上自行车去了常鸿家,她不敢直接到她家,就在场院房旁边等,这次又让小子发现了,“你是姑姑的同学吧?”老党员听见孙子在跟谁说话呢,就从屋里走出来了,“你又来做什么啊?常鸿还没回来呢。”高超瞪大眼睛,“她前天就回来了。”“你怎么知道的?”老党员诧异了,高超知道自己说走了嘴,“我觉得她应该回来了。”

老党员被高超的话弄糊涂了,觉得话里有话,就问:“你是不是跟踪常鸿了?”高超支支吾吾地,“没,没有啊。”老党员笑着说;“都写在你的脸上了,该到哪去找就到哪去找吧。”高超明白了,骑上自己车往回跑,就到火车站去等,一天,两天,这儿是她常鸿的必经之路,一直等了四天,常鸿终于出现了,下午三点多钟,常鸿从火车上下来了,老远就让高超给看见了,常鸿显得心事重重,疲惫不堪,迈着四方步,无精打采地往出站口走,她走在最后,人都走光了,她才出来,高超在一个不被别人发现的地方躲着,他想给常鸿一个惊喜,当常鸿下意识地看看手表,准备往家走的时候,高超骑着自行车突然冲过来,把常鸿吓了一跳,赶紧躲开,这时高超才喊了一声:“常鸿!我就知道你会出现在这里,这叫‘守株待兔’,看你往哪里跑,终于让我给逮住了。上车吧,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我是高超,‘超人’。”

常鸿停住了脚步,在宿舍里发现的那张照片,马上出现在常鸿的脑海里,这让常鸿怎么决定呢?高超一点都不知情,无端的冷落他,这对高超太不公平,去山西的一路上,让他吃了不少的苦,在很短的几分钟时间里,常鸿想了很多,高超急了,“常鸿,还犹豫什么啊?一会天就黑了,赶快回家呀,上车,走。”常鸿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下决心了,上车,走到哪算哪,一些老年人说,这叫“到哪河脱哪鞋”,先回家再说,以后再慢慢渗透吧。高超骑着自行车,边骑车边晃着脑袋,嘴里还不停的横着小曲,别提有多高兴了,常鸿坐在车后座上一言不发,走了一半路了,常鸿也没说一句话,高超觉得不对劲儿,就突然停下来,差点把常鸿弄摔了,常鸿“哎呀”一声,“高超,你搞什么鬼呀?在车站已经吓了我一大跳了,现在又来了,你非得把我吓疯了才肯罢休啊。”

高超看看常鸿,眼圈都红了,把自行车放在路边,双手扶着常鸿的肩膀,“你终于说话了,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如实说来,要不我们就在野外呆一晚,你选择吧,不然,你不疯我也疯了。”高超索性坐在地上,用双手捂着脸,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生气。常鸿也憋了够呛,看着高超,想着在宿舍里看见的照片,这件事折磨着常鸿,使她进退两难,进吧,还有魏红挡在前面,退吧,高超那火辣辣的爱,简直要把她烧焦,在这个节骨眼上拒绝他,会把高超给毁了,常鸿还是那句话,推着往前走吧,火烧眉毛顾眼前,暂时应付眼前的事情,至少别让他在野外呆一夜,想到这,常鸿编了一套瞎话哄高超,“我在学校遇到了杨柳青……”

还没等常鸿往下说,高超就沉不住气了,“他把你怎么样了,这个畜生,我去找他,废了他……”常鸿制止他说:“你听我把话说完,我看到杨柳青,就想到石芳菲,想到石芳菲,我心情就沉闷。”高超觉得常鸿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想这些事也能说服自己。高超缓和了语气,“常鸿别想那么多了,你看,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该高兴的时候就别那么吝啬,苦了自己,别人自有他们的苦乐观,你这次去山西回来的路上在北京就已经想开了,已经找到了自我了吗?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又想不开了。别不高兴了,啊,你不高兴,我心里就犯合计,生怕你有什么事情,现在,你就是我的全部,是我生命的全部,你要是在我面前消失,我的生命就停止了。常鸿,你想好了,是让我死还是让我活,我的生命就掌握在你的手中。”高超的这番表白,既让她高兴又让她担心,高兴的是,有一个人那么深爱着她,没有丝毫的杂念;担心的是,如果魏红的事,让高超知道了,他能否经得起打击,魏红能否接受眼前的现实。常鸿属实让石芳菲给吓怕了,怕魏红变成第二个石芳菲,又怕石芳菲卷土重来。人活在世上怎么这么难啊,要不孩子刚生下来,第一声是哭而不是笑呢。常鸿看高超那么单纯,那么执着,不忍心伤害他,就改变了心态,用手抚摸着高超的一只大手,“高超,别胡思乱想了,不管到什么时候,我们都是好朋友,走吧,天快黑了。”

高超听了常鸿的话一点没有高兴起来,常鸿的话不冷不热的,没有一点温度,“我们俩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我的心在流血,你呢,无动于衷。你就不能拿出一点诚意,温暖一下我这受伤的心吗?今天,我可能在野外过夜了。你着急就自己回家吧,反正这儿离你家也不远了,我的命在你心里就是草芥一个,一文不值。”高超索性捂着脸躺在地上,不动了,这可把常鸿急坏了,高超这一招,将了常鸿一军,常鸿急出了一身汗,还不能太过分地哄他,这样,以后常鸿更难做了,一个女孩子,自我保护意识特别强,不管到什么时候,不能把自己的一切交给别人,包括自己的丈夫。常鸿的自我保护能力更强,他不说话,让高超自己降温,冷静一会。人说,在一个人要冲动之前默数十个数,就是十秒钟,会使冲动的意识减弱。大约过了五分钟,常鸿说:“怎么没听见打雷的声音啊?雨就下来了,我这有手帕,把雨水擦干,赶路吧。看来今天晚上我要破费了,供你一顿饭,还得留你住一宿了,你这条命很值钱的,如果你赶夜路回家,半路遇到狼那就毁了,你这条汉子一只狼哪能吃得完啊?剩下了什么胳膊、腿呀,你爸妈看见了,不是更伤心吗?我还少了一个最好的同事、最好的朋友,以后我回家的时候,没有人到火车站去接我了。”

高超听着常鸿说“以后”两个字,就知道有门,一骨碌爬起来,“你说的,以后到火车站接你的人就是我高超,不许反悔,来,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高超跟常鸿各自伸出小手指,挂在一起,像小孩子一样打赌。气氛终于缓和了,他们骑上自行车走了,在太阳要落山的时候,到了常阳家,常鸿没有把高超直接领到自己家,怕妈妈说闲话,看见常鸿和高超,哥哥嫂子非常高兴,刘阳马上和面,擀面条给他们接风,在山村里,擀面条是招待客人的最高礼节,常鸿看嫂子已经怀孕好几个月了,已经显身子了,就抢过嫂子手里的面盆,“嫂子我们自己来,也不是外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常鸿用她熟练的手法干起来了,把高超看得眼花缭乱,不一会面就擀玩了,“哥,烧水,让嫂子歇着,我们干。”高超边看边想:“常鸿真是个过家的好手,女人中的姣姣者,谁要是能娶到她,是几辈子一修来的福分。”嫂子也没闲着,在园子里采了几样蔬菜,做了几样小菜,大家就热热闹闹地吃起来了,常阳还跟高超喝了几盅酒,常阳很看好高超,是个好人,长得很帅,又有文化,对常鸿又死心塌地的,看到高超这样实在,常阳说:“小高啊,今天能屈尊到我家来做客,大哥高兴,能叫我一声大哥,这就是缘分,能陪大哥喝酒,那是大哥高攀了,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常阳可能是喝多了,说酒话了,常鸿怕哥哥说起跟自己的往事,就接过话题说:“高超,我陪你喝一盅,我哥喝酒比较实惠,你别见笑啊。”常鸿端起酒盅一饮而尽,“就到此吧,以后有机会再喝。”常鸿第二次提到“以后”,高超别提有多高兴了。他们是一边喝一边聊,酒过三旬菜过五味,先喝酒,后喝茶,一直到半夜。“嫂子,你别陪着了,身子要紧,你先歇着,这儿有我呢。”常鸿把嫂子送到哥哥嫂子的卧室,回到酒桌旁边,正好看见高超跟哥哥在咬耳朵,说什么悄悄话呢,常鸿瞪了高超一眼,“在说我的坏话吧?等回去我再跟你算账。”高超跟常阳都笑了,显然是在夸常鸿呢,常鸿知道哥哥在跟高超透话,想了解他们的关系到了什么地步。常鸿看夜深了,就跟常阳说:“哥,你也累了,休息吧。让高超住里间屋,我跟嫂子一起住,顺便跟嫂子说点悄悄话,哥,你就随便吧,你自己家,愿意住哪就住哪。我走了,高超就交给你了。”

常鸿儿时的性格又表现出来了,天真活泼,走路就是跑,走路就哼歌。那是心里高兴的表现,今天,常鸿心里也很高兴,不高兴也得装,能让哥嫂看出他们的心事吗?那是以后待解决的问题,不能让哥嫂看出来,也让高超先高兴几天。高超跟常阳住在一间屋里,他们哥俩聊了大半宿,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的,常鸿也跟嫂子聊了很长时间,常鸿怕累着嫂子动了胎气,就装睡,让嫂子早点休息,等嫂子睡着了,常鸿的眼睛还瞪得大大的,难以入睡,她想着怎么对付魏红,怎么应付高超,实在坚持不住了,常鸿就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到天亮。高超早就起床了,在院子里溜达,在常阳的拖拉机周围看,常鸿也出门到了院子里,看见高超眼睛红红的,“喂,早晨好,睡得好吗?”高超冲她点点头,没说话,常鸿就知道他没睡好,装作不知情,哥哥也起床了,出来看见他们在打招呼,也说声:“早上好啊!都起得很早啊,嫂子已经把早饭做得了,先吃饭,再聊天。”

他们一起简单地吃了点早餐,饭后,高超傻傻地看着常鸿,在等命令,常阳说:“常鸿,送高超回家吧,家里会惦记的,回家报平安,有事以后再说,来日方长吗。”常鸿听出哥哥话里有话,肯定是昨晚高超跟哥说什么了。高超告别了常阳和嫂子跟常鸿走了,他们慢慢地溜达着,高超推着自行车,他们边走边说这话,这情景被村里人看见了,也被在街上溜达着的石芳菲看见了,也被老党员看见了,常鸿生怕村里人看见,传到妈妈耳朵里,不好交代,常阳早就料到了,就提前去了妈妈家,跟妈说明了情况,妈妈最听常阳的话,有哥哥给常鸿当挡箭牌,就安全多了。可是那个石芳菲,就没那么好对付了,她本来就有神经病的底子,当再遭受打击的时候,很容易旧病复发。老党员心里也不安,“常鸿怎么这么急呀,把恋人领回家来了,这个村是她的是非之地,她的一切事情,都不能让村里人搀和,否则会坏事的。”

常鸿也着急,匆匆地把高超送走,就回到哥哥家,一看哥不在,嫂子说:“去妈妈家了,你别担心,妈听你哥的,放心吧。”常鸿一把把嫂子搂过来,亲了几下,“好嫂子,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等以后我有能力了,妹妹最先报答您。”正说着,常阳从外面回来了,进门就说:“鸿啊,你是不是冒失了点,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就把对象领家来了,我们倒没什么,让村里人怎么评价你啊?”常鸿浑身都是嘴也难以辩解,“哥,昨晚高超跟你怎么说的?我们没有到那种地步,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穷追不舍,我到哪他都能未卜先知,在那等着我落网。我去山西,他是怎么知道的,在车上跟着,我回学校,他也知道,回家的时候,他在火车站等着,一路上紧跟不放,就像甩不掉的蚂蝗,沾到身上了。”常阳看着常鸿满脸无奈的表情,也很心疼妹妹,“要不的,昨晚高超说到激动的时候,痛哭流涕,一个大男人,鼻涕眼泪的,也够伤心的,看来他是动了真情了,他这个样子,哥倒问问你,你对他有诚意吗?要是没什么意见,就跟人家好好处,别三心二意的,让人家伤心。”

常鸿哭了,“哥,我何尝不想啊,可是,我又遇到了像石芳菲一样的女孩,跟在高超的身后,像鬼影一样的幽灵,在我们中间晃荡,那个女孩还跟我住一个宿舍,比石芳菲更厉害。”常阳问:“这个女孩子高超知道吗?”常鸿为难地说:“就是高超不知道,我才为难呢,不知道怎么跟高超说才是。高超那么单纯、执着,如果他知道了,对高超来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谁能看着他遭受灭顶之灾呀?”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三个人谁都没了主意。正在这时,小子从外面跑进来,“爸爸,妈妈,姑姑,我来也。”小家伙做了个武打姿势,后面跟着进来的是老党员,他们三个同时说,“大爷,您来了。就知道这小家伙是先锋官。”老党员精神状态非常好,自从他知道自己有了亲儿子以后,走路都比以前快了,也不驼背了,走路都仰脖了。今天到这儿来,一定有话要说,大家都在期待着,老党员并不着急,看着他们都不吱声,半晌才说话,“有什么为难的,他高超连这么点打击都扛不住,还算什么男子汉,就不趁做我们常家的女婿。”

老党员激动了,“你们竟想着不让别人受委屈,自己的委屈还少吗?这就是考验他的时候,他能经得起,是好样的,经不起就走人,配不上我们常鸿。早点让他进入角色,婆婆妈妈的倒坏事,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老党员的一番话让大家在黑暗里见到了一丝光明,常阳是个直性子人,“要么说吗,姜,还是老的辣,我干爹就是不同一般人。”常鸿和嫂子都笑了,小子也笑了,“我爷爷就是能耐。”常鸿摸着小子的头,“你知道什么呀?”小子不服气,“我知道,姑姑跟那个叔叔好。”孩子的话引得大家都哈哈大笑,屋子里又热闹起来。老党员严肃的说:“你们都在,我说这孩子下学期该上学了,已经八岁了,再不上学就大了。”常鸿说:“你们没找找他的家人吗?”一提家人小子不干了,大喊起来,“谁再说我的家人,我就再走了,不回来了,还去车站找流浪孩儿。”大家看着这孩子,可能是被他的两个家人害苦了。

小山村没有小学校,上学得到十几里外的八里铺,那儿有一所小学校,每天要往返二十几里山路,常鸿说:“这样吧,我带着他,到我们附近的学校上小学,等小学毕业了,就到我们学校上中学。”老党员摆摆手,“不行啊,说得容易做时难啊,你一个姑娘家的,带个孩子哪儿行啊?再说了,你的工作也很忙的,不行。想别的辙吧!”一时间,屋里又没声音。沉默了一会,还是老党员说话了,“你们就别操心了,我一个人,没事我先送他上学吧,现在天儿长,等冬天天儿短了,我就在八里铺附近找个房子,我们爷俩,就住在那,大家就放心吧。暂时这么安排,回头我再跟王德发联系一下,看他有什么招。”(王德发,是前面提到的,方若云的儿子,也是老党员的亲儿子。)安排妥当之后大家都各自散去。

常鸿赶紧回家去向妈妈道歉,她刚进屋,常阳就紧随其后进来了,妈妈说话了:“阳子你怎么不多陪陪媳妇,老到处跑什么呀?我还把大丫头吃了不CD坐下吧!”常鸿正愁怎么跟妈说呢,妈妈自己说了,常阳说:“妈妈,以后别对丫太刻薄了,她也那么大了,就给她点自由吧。”妈妈白了他们一眼,“我现在还能干活,用不着你们,等我老了,能让我安度晚年就行了,你丫头已经能自立了,就别老往家跑了,回不回来我不强求,有那么一天,你别忘了我们常家的养育之恩就行了。”常阳不高兴了,“妈,今后不许提什么养育之恩,丫能到我们家,是缘分,如果当时,是别人家的车路过那,不就到别的人家了吗?这就是天意。”

常鸿看着他们娘俩,心里也有了一点底,起码不像以前那样横眉冷对了,就想把在山西了解到的情形透漏给他们,“妈,我在报纸上看到,60年代下乡的,现在都可以回城了,咱们不去找找啊?”常鸿不敢说出自己去山西的事,就谎说是从报纸上看到的,妈妈叹口气说:“还回啥城啊,我和你爸都老了,没有什么技术,回去到城里干点啥呀?当时,阳子还小,小丫是在农村生的,回城还不如在这儿好过呢,小丫考上大学再说吧,考不上的话,就让小丫顶阳子名回城。”常阳一听有门了,“常鸿,那你就抽时间去山西问问呗,看有没有可能回城,具体说法是怎么回事。”

妈妈叹口气说:“别做美梦了,我们跟人家下乡的不一样,我们是城里的‘街溜子’,靠拣煤核生活,我和你爸都在市郊的菜地做零工,是当时该下乡的知青,因为当时有个说法,‘单身的青年下乡,成家的就留在城里,’我和你爸就草草地结婚,就是为了留在城里,结果,又清理一次,没有工作的,没有技术的也得下乡,但是,国家给安排住处,给安家费。我们一看还很划算,就下乡了。我看现在比在城里好过,那种靠拣煤核过日子的滋味我受够了,在这儿,乡亲们还高看我们一眼。”常阳也同意妈妈的一见,“是啊,城里花销大,在农村花销也小,还有土地,什么是本钱啊,土地就是本钱。”这几年常阳用自己承包的拖拉机开出了不少地,原来的沙丘,让常阳的推土机一推,都平了,再栽上树,几年就成了好地,这里风调雨顺,年年都丰收,阳子就是干农活的料。阳子有个想法:他向县里申请点钱,把沙石路修成板油路,以后出山村就不用往新屯跑了,上公路就可以进“国道”了,那里有公共汽车。可是,这三十多华里的山丘修成板油路谈何容易呀?阳子说:不难,一年修三四里,有十年就修成了,起码我的孩子能享用它。现在他义务修路已经开始了,他在农闲时间,用自己承包的拖拉机前面安装上铁铲,推山丘,已经推出点眉目了,在让人工修一修就成了。老党员支持阳子的举动,“这是为民造福。”老党员说话就是靠谱,一说就能跟国家社稷挂钩。

一家人难得在一起这样和谐地聊天,起极大作用的是常阳,他在中间是协调大使,妈妈喜欢他,常鸿也喜欢他,媳妇刘阳也喜欢他。聊着天,常鸿还有心事,她回来最要紧的是她藏在山上的东西,边聊天常鸿边看手表,常阳知道常鸿有事,就谎称自己有事要办,就先撤了,常鸿也说:“妈妈休息吧,我们不打扰了。”常鸿借机离开家,想到山上去。她想做什么,前面已经说过。

有些事情,计划没有变化快。有心栽花花不艳,无意插柳柳成行;有心生发发不长,无意生须须满腮。常鸿的命运怎么就坎坷呢,总遇到搅牙的事儿。常鸿能把自己事办好吗?莫非又出差了?下回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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