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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起死回生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生也难死亦难,生生死死轮回转。老板们不耐烦地说:“先生,别说那些没有用的话了,捞干的。孩子后来怎么样了?”“可怜啊!”

老头醉熏熏地空着手走了,这个酒友贪心地拿走了装着孩子的筐,他以为筐里装的是什么值钱的宝贝呢,老头起身站起来走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这个筐,而故意没有提醒老头,老头刚走出门,他就连忙拿起筐,一溜烟跑回了家。这个“酒鬼”也是一个闲散人,家里人口也不少,儿子儿媳妇,三个孙子两个孙女,还有老伴,老伴常年卧病在床,儿子、儿媳妇两人上班,负担也不轻……“酒鬼”一进门就叫喊起来:“快来看呀!我检到宝贝了——”家里人早已经入睡了,听到叫喊声纷纷爬起来,看热闹,老太婆把包裹打开一看,大叫一声差点儿昏死过去,儿子、媳妇忙过来看个究竟。原来,是个“死孩子”,儿子说:“扔了她!”媳妇过来看看说:“等等,这个孩子没有死,只是昏厥了,身体还没有僵硬,汗水把衣服浸透了,看,她还抱着一个‘灵牌’呢。”原来妈妈给孩子穿衣服的时候,把一块木制的“灵牌”给孩子抱在怀里,不管怎么说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吗,扔了,有些心酸。“孩子连个名字也没有。”就胡乱地给孩子写了个“灵牌”。她家姓江,两个女孩子,这个是姐姐,小的是妹妹。就叫“**姐”吧。于是就在牌上写了:“**姐之墓”,右侧:“戊戌年正月初五”全家人看到这惊人的一幕,都明白了。“这家人太狠心了,孩子还没有死,就给扔了……”大家又忙着叫老太太。老太太方才清醒,知道了真相,也来摸摸孩子:“长得真俊啊!”老太太不慌不忙地从针线包里拿出一根银针,在孩子的身上扎了数针,一会这个孩子发出“猫叫”的声音,那么微弱、那么委婉、那么凄凉……老太太说:““抽风”死不了孩子。”“老大”(她的儿子)“去到药铺照着这个方子抓点药来。”老大找遍全身找到2毛钱,两眼直直地看着老太太。意思是说:钱不够吧?救她干嘛!活了又多了一张嘴……老太太说:“足够了,去吧。”结果花了一毛六分钱买来一把草药。连夜给孩子熬了,服用了,孩子渐渐苏醒过来。原来,老太太的娘家,是祖传的中医世家,专治风湿骨病,针灸技术很了得,只是,老太太年轻的时候,没有机会学医,女孩子不能接传娘家的医术,怕她把家传的医术带到婆家去。但是,老太太很聪明,男人们行医的时候被她“偷艺”偷学来了一些,而且还用得不错。古语说得好:扎针拔罐子,不好去一半子,这些年来,她给一些孩子扎针治病,也没出什么大事,也就没人管她,她的胆子也大了,经过这么多年的锻炼,她的医术也练高了,穴位也掌握得更准确了。今天她扎的第一针就是人中穴,下边的几针都是有关昏厥、顺气等的穴位。第二天,孩子睁开了眼睛,看着这陌生的世界,想翻身,但没有力气。老太太让媳妇把孩子撒尿,又喂孩子一碗稀粥。给她洗脸,换衣服,太阳光射进屋里的时候,孩子望着老太太笑了,笑得那么甜,那么美,两个小酒窝,乌黑的头发,浓密的睫毛,忽闪的大眼睛……看到这么漂亮的孩子,全家人都笑了,原来耿耿于怀的老大也改变了态度。

高兴是暂时的,从实际生活的现实考虑,这个孩子是多余的,亲生的还吃上顿没下顿呢,何况她还是检来的。

老太太几次让“酒鬼”去找他的酒友,把孩子还给人家,可是他始终没有去见那个老头。因为他的贪心,难以见旧友,不敢去酒馆见老板娘。只是在酒馆的外面晃荡晃荡,看看能否见到那个丢孩子的老头。可是,晃荡几天,也没有碰到。回家和老伴儿说个谎,就蒙过去了。说实在的,他也看孩子长得漂亮,舍不得送回去罢了。老头的儿子去酒馆打听过,老板娘说:那个老头在酒馆里等了三天,以后再没来过。至于那酒鬼的家在哪,姓啥,叫啥,都不知道,人海茫茫,到哪去找啊。

一晃到了1961年,三年灾荒,全家人每天靠野菜,面糊,勉强度日,幼儿园的孩子也放长假了。最后那天幼儿园给孩子们吃一顿大馒头,随便吃,管饱。**姐把一个馒头塞进了裤子里,一直到晚上老大的媳妇来接她,这个妈妈很少抱她,都是“酒鬼”看着她。今天老大媳妇想把她送给人,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老大媳妇抱着孩子步履蹒跚地、没有目标地、胡乱地走着,不知不觉地流下了泪水,孩子看着这个妈妈,灵感来了,叫一声:“妈妈!把我放下来。”这个妈妈激动了,睁大眼睛看着这个懂事的孩子,孩子不慌不忙从裤子里掏出已经硬邦邦的大馒头,:“妈妈,我知道你饿,吃吧,以后我天天给你拿馒头。”她哪里知道自己将面临怎样的命运啊!

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孩子的“馒头”感动了她,这娘俩还是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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