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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终卷602 风云难测 福祸难料

人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是世人通过多年的亲身经历,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千百年来的艰辛,总结出来的真谛。这里引用的意图,是想说明书中几个人的境遇变化。

前面已经说过,常鸿的妹妹江浩跟杨柳青结婚、生子的事情,他们的日子过得怎么样呢?他们的婚姻,用当时的时髦语言说,就是“闪婚”,闪电般的速度,迅速相爱、迅速结婚、迅速生子,能否生活得幸福,就看他们的造化了。自从结婚到现在,已经有几个月了,江浩不肯到杨柳青的父母身边尽孝道,因为江浩知道姐姐跟杨柳青在靠山村有一些绯闻,杨柳青跟石芳菲之间也有一些说不清的干系,这让江浩很难见那里的父老乡亲,再加上江浩在老妇人的娇生惯养下,性情非常古怪、固执,大小姐的脾气很暴躁,特别是在怀孕期间,杨柳青对她更是宠爱有加,有事没事就亲近她,还抚摸着她的大肚子,“儿子,儿子”的叫着,动不动就让杨柳青抱着她走一圈,江浩的身子越来越重了,杨柳青越来越抱不动她了,她就撒娇,杨柳青还不敢得罪她,“你不听我的,我就虐待你的儿子。”说着,就用拳头敲打自己的肚子,杨柳青着急得跪在地上求她,江浩一看这一招好使,就总逼迫杨柳青就犯,这叫杨柳青非常恼火,还敢怒不敢言,生怕她虐待自己的孩子。眼看就要到生产的时候了,孕检的时间更频繁了,每次都让杨柳青很心烦,不是孩子的事,而是江浩的脾气让他恼火,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但是考虑考快生产的产妇,他只好谨遵医嘱,“一切都顺着孕妇,不能让她不顺心。”不知道生产之后怎么样呢,这几个月就忍受了。杨柳青像熬日子一样掰着手指掐算着生产的日子,终于在十月中旬顺利地生了一个女儿,江夫人非常高兴,“我有了一个外孙子,又有了一个外孙女,太可心了!哈哈哈——”江老太来到杨柳青跟江浩的住处全天候地陪伴女儿,给她做月子里的一切事情,教女儿做抚养孩子的大小事情。杨柳青自从得了一个女儿以后,心情不太高兴,因为杨柳青的父母重男轻女,杨家就这么一个儿子,没有孙子,就意味着没有“接户口本”的了,本来杨家就没有看好这个儿媳妇,结婚到生子,就没有在公婆面前称道过,又生了一个让公婆讨厌的女孩子,在江浩坐月子的时候,杨家人就来了一次,送来了一筐鸡蛋,就再也没人来过。杨柳青知道父母的心思,心里也不好受,在岳母面前强装笑脸,背地里在哀伤叹气,自己偷偷地在外面借酒消愁,每天回家都醉醺醺的,江夫人看出了其中的原委,就找了一个机会,跟女婿交谈,“青儿,你是否有心事啊?别自己一个人憋着,说出来轻松轻松,你已经是当爸爸的人了,职位升级了,责任也大了,肩上的担子也重了,不能感情用事啊!”杨柳青听了岳母语重心长的话语,感到很惭愧,可是江浩呢,还是保持着怀孕时期的状态,还是对杨柳青呼来唤去的。终于,有一天,把杨柳青逼急了,杨柳青把几个月来的怨气,一股脑发泄出来了。

“江浩,你觉得你是谁呀?公主吗?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杨柳青在哪里都是说一不二的,你再像以前那样耍泼,我就收拾你,受不了就离,你这样的,我见多了。”

说完,杨柳青摔门而去,三天没有回家,江浩在月子里,没有办法,不能出门,江夫人也上火了,江浩哭哭啼啼的,孩子的奶水也没了,江夫人批评女儿,“不该惹他,你现在是在坐月子,会留下病根的,那是一辈子的事情。”江夫人、江浩已经走投无路了,就给常鸿打电话,常鸿得知了此事,马上来到妹妹家,见此情形,心里也百感交集,不知该怎么来安慰妈妈和妹妹,批评妹妹吧,不行,现在还在月子里,不批评吧,真的不怪杨柳青,是妹妹的脾气太过于暴躁、任性,不可一世,再说了,他们的感情基础也不牢靠,又生了一个女儿,多钟原因积压在一起,爆发了。常家鸿分析了其中的原因,安慰妈妈、妹妹,去找杨柳青谈谈。常鸿到教育局人事部,没找到杨柳青,她就去找刘新,刘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人事部的同事说:“杨柳青已经三天没上班了,听说请假回家了。”常鸿让刘新开车送她去靠山村,一路上,刘新跟常鸿聊天,“常鸿,你怎么就同意杨柳青做你的妹夫呢?多尴尬呀。”常鸿感叹着:“我现在是有苦难言啊,当初,我就预料到了今天,可是,他们是先斩后奏,生米已经做成了熟饭,我能说什么啊?只能打牙往肚子里咽。”刘新还说什么呢,“常鸿,那他们到现在这种地步了,今后会有什么结果呢?”常鸿略加思索地说:“先劝解,再施压,没有用就随他去吧。”不多一时就到了常鸿的家乡,常鸿没有功夫回家,直接到杨柳青的妈妈家,杨柳青正躺在炕上发呆呢,看见常鸿来了,忙从炕上爬起来,“姐姐,你来了,刘新大哥也来了,快,坐下。”

杨柳青的妈妈也寒暄着,“常鸿,刘新,你们也放假了,青儿说放假了,在家陪我几天,孩子跟江浩有庆家母照顾着,我放心着呢。”常鸿听了杨妈妈的话,断定杨柳青说了谎,没有说她们夫妻俩吵架的事情,心里想,“还有门儿”,就跟杨柳青说:“杨柳青,单位有急事,刘新来接你,我也顺便搭个顺风车来了。”杨妈妈听说单位有事情,就忙说:“快回去吧,别陪我了,以后还有时间呢,岳母在家照顾媳妇也累啊。他说岳母在家,不大方便,就回家里呆几天。”常鸿说:“杨柳青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是您教育得好啊!”他们三个人当即就回来了,路上,常鸿跟杨柳青长谈了一路,从小时候,谈到上大学,又谈到工作,从工作谈到恋爱、结婚、生子,两个人的事情都交叉着谈,常鸿没有批评杨柳青的意思,只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谈人生的坎坷经历,谈自己的责任,上边尽孝,下边尽责,中间尽情,与妻子的情分,都是人之常情。杨柳青以为常鸿非得对他一顿批评,结果不但没有批评,还进行探讨、回味,发自内心的感慨,跟常鸿相比,他觉得惭愧多了,就答应回家检讨、赔罪,常鸿则说:“你不能向江浩检讨,你是对的,不能宠着她了,在宠她,日子就没法过了。”杨柳青差点给常鸿跪下了,“常鸿,你真高,不愧是我杨柳青心中的偶像。”这是他心里的想法,没有说出来罢了。快到朝海了,常鸿跟刘新说:“你们俩先回单位,我去杨柳青家,等时机成熟了再回家。”杨柳青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常鸿,心里却佩服地五体投地。

常鸿来到江浩家,装作发愁的样子,江浩见姐姐的表情,心里就没底了,“姐姐,杨柳青他怎么说,能回家吗?”常鸿没弄着,“你自己做的事情,有法请神没法送神了?你的脾气也该改改了,已经当了母亲了,将来怎么教育自己的孩子呀?你生了一个女儿,杨柳青家就一个儿子,他妈妈又是一个重男轻女的传统很强的人,老年人都这样,你没有什么可骄傲的。给杨柳青打个电话,看他在没在单位。给人家陪个礼,别人怎么说呀,解铃还得系铃人。”江浩开始还泪眼汪汪的,听了常鸿的话,擦干眼泪,马上给杨柳青打电话,“喂!人事部吗?我找杨柳青杨部长。”对方是刘新,这是常鸿给安排的,刘新说:“你是小妹吧?请等一下啊。”杨柳青结果电话,“是我,有事吗?”江浩呜呜地哭了,“青哥哥,你到哪去了,我想你,呜呜——,孩子的奶水都没了,你回来吧,不然,我的日子就没法过了。”说着江浩把电话放在孩子的嘴边,孩子正哭呢,因为没有奶水吃,奶粉不好吃,孩子不爱吃,用嘴叼着奶嘴哭,孩子哭江浩也哭。杨柳青见此情形,认为火候到了,就说:“我回家了,你还不是把我逼走啊,我受不了你的虐待了,你跟你妈妈过吧。”江浩听了杨柳青的话更难过了,“青哥哥,我求你了,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啊,你不会来,我也不活了,我抱着孩子跳楼算了。”杨柳青听到这里真急了,就忙说:“媳妇,不能做傻事啊,我马上回来,你在家里等着,我给你买一点好吃的,还有下奶的药就回家。”杨柳青本来有主动权,这么一来,又让江浩抓住软肋了,没生孩子的时候,拿虐待孩子要挟他,现在拿抱着孩子跳楼来要挟他,这个江浩的脾气太暴躁、性格太泼辣,这样早晚要出乱子。杨柳青拎着一大堆东西回家了,一进门就看见江浩在门口等着,江浩忙接过杨柳青手里的东西,上前搂着杨柳青的脖子哭了,“青哥哥,以后再也别离开我了,我以后再也不那样对待你了。”杨柳青抱着江浩走进卧室,看着自己的女儿,“几天不见,我女儿变化太大了。长大了,还漂亮了。”江夫人说;“孩子一天一个样,特别是不在身边,感觉变化更大了。你妈妈她还好吧?放假多陪陪老人是应该的。”杨柳青答应着,心里想:“江家人都这么通情达理,唯独这个江浩不懂事,让我杨柳青给摊上了,命不好啊。”江浩吃了丈夫带回来的下奶药,奶水回来了一些,也是与心情好一些有关系,再过两天就满月了,江浩决定满月后带着孩子去婆婆家里,这是常鸿告诉她这样做的,杨柳青那里知道,他以为是他离家出走的事情,使江浩醒悟了呢,他认为自己这样做起作用了,就答应跟她抱着孩子一起回家。

江浩的女儿满月了,不用说,杨柳青得在单位办几桌满月酒,同事们向他祝贺,“杨柳青当爸爸了,咱们喝一杯酒。杨柳青,你的动作太神速了,结婚刚几天啊就当爸爸了,这孩子是你的吗?”这么一说,江浩愤怒了,就要说话,让常鸿给制止了,杨柳青知道这孩子一定是他的,没有在意,可江浩受不了了,几次想发火,都被常鸿给压下了,“人家跟杨柳青看玩笑呢,你发什么火啊,那么没涵养呢?应该笑脸面对,他跟你开玩笑,你不能跟人家翻脸,以后你家的事情谁还来呀?”江浩在姐姐的开导下,心情好多了,也顺便跟他们开起玩笑来了,“大兄弟,看你那么大岁数,还得管我叫嫂子,不划算了吧。”那个同事尴尬了,“那您就是狗尿台不及却长到金銮殿上了,哈哈哈——”江浩又吃亏了,常鸿看见这情形,再闹下去,会惹火江浩的,就说话了,“大家慢慢用慢慢喝啊,孩子要吃奶了,我们就先回去,失陪了。”说完,带着江浩抱着孩子离开了酒店。江浩气呼呼地跟着常鸿回家了,到家里还在生气呢,常鸿语重心长地开到她,“你不能跟那些大男人找理表,他们是男人,吃亏占便宜不在乎,你一个女人,怎么能跟他们一般见识,简单寒暄就行了,有些话就当没听见。你的脾气也该改改了,动不动就发火,在官场上会得罪很多人,多少钱物都交不下人,一句话就把人给得罪了,这是教训。杨柳青在单位大小是个头儿,维护人还来不及呢,你几句话就把人家给得罪了,这让杨柳青怎么工作呀……”常鸿一番话语说得江浩心理不好意思了,“姐姐,你的阅历太丰富了,我跟你比,差得太远了。”

“多年来的坎坷经历磨练出来的,吃亏多了,就得到教训了,这是交了学费得来的经验。学去吧,你还短练啊。”常鸿借此教育妹妹,姐妹俩有说有笑的,气氛平和多了。常鸿问江浩,“孩子的名字起好了吗?打算叫什么名字呀?”江浩的兴趣来了:“姐,我想把孩子的名字跟我们俩的姓氏连起来,叫‘杨嘉江’,乍听起来,好像‘杨家将’,还有嘉陵江的意思,小名叫‘嘉嘉’,你说好吗?姐。”常鸿听了大笑起来,“小浩,亏你想得出来,真不错,就怕以后孩子大了,小朋友之间拿她开玩笑,说她是‘杨家将’。”江浩说:“就是要这个效果,杨家将多威风啊?”常鸿抱起小嘉嘉,逗她开心,心里却还有江浩跟杨柳青耍泼的情形,她们的家庭会不会和睦,还是个未知数。常鸿从高兴变得沉默,从沉默变得忧虑,江浩看出了姐姐的心事,也沉默了。常鸿有提起她们夫妻之间的隔阂,“小浩,这个假期你打算怎么过啊?妈妈不能跟你一辈子,你得自己学会生活。”江浩听了姐姐的话,很不好受,“我什么都不会干,妈妈不在这,我就得死,孩子也得死。”说着就哭了,常鸿急了,“你这样怎么能行啊?杨柳青已经对你失去信心了,你再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江浩没有信心自己做事情,在家就懒散惯了,在上大学的时候,自己就不会做任何事情,就连自己的衣服,都放假背回来让妈妈给洗,成家了,家庭琐事这么多,她怎么应付得来呀。常鸿细心地驾驭妹妹,“事情得一点点地学,一回生两回熟,不做就永远不会,不怕失败,谁也不是圣人,人无完人孰能无过。错了就改,下次就会了,在错事中吸取经验。”常鸿说的,她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是“嗯,嗯”地答应着。常鸿非常不放心妹妹跟杨柳青之间的关系。怕是再出端倪,千叮咛万嘱咐,就差拽着耳朵往耳朵里灌了,可是效果不大,常鸿就直接了当地说了,“江浩,满月酒办完了,就回靠山村吧,到公婆身边呆一阵子,建立感情,也尽一份孝道,让杨柳青心里有个底,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也能和好如初。”

事情总是事与愿违,江浩听了常鸿的话,抱着孩子回到靠山村,到杨柳青的爸爸妈妈身边,。江浩有三个月的长假,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还有两个月,杨柳青跟江浩抱着女儿,来到靠山村,杨家上下一片欢腾,家里多了一个孩子,大家都对孩子另眼看待,整天有人抱着,孩子长得也不错,杨家老两口也很高兴,江浩也非常满意,杨柳青没有假期,呆了几天就回单位上班了,留下江浩带着孩子在杨家呆着,过日子嘛,日常琐事很多,麻烦事情也不少,比如:做饭,洗衣服,看孩子,都得有人来完成,江浩没有这方面的阅历,对家庭琐事一窍不通,在家做姑娘的时候,江夫人不让姑娘做任何事情,可是,到了婆婆家里,角色就变了,是家庭的女主人了,就得操持家里的一切,江浩整天抱着孩子,什么也不做,杨家的老两口在围着江浩和孩子转,一天,两天,时间长了,老两口吃不消了,农村还有地理的活要干,那是重体力劳动,老人在地里干活,已经就够累了,回来还要给她们娘俩做许多事情,真是太累了,江浩以为,这是应该的,她在家就是享受着这公主般的待遇,在婆家也应该是一样的,可是农村的风俗尺这样的,媳妇应该操持家务,老人应该享受,在这里,调过来了,公婆能接受吗?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半个有余,杨家老两口就给儿子打电话说:把媳妇孩子接走吧,受不了了。杨柳青知道妻子跟父母合不来,就回家把江浩和孩子接回了朝海镇,杨柳青在家的时候没有什么反应,回来后就没跟江浩摊牌了,“江浩,我们的日子没法过了,我杨家就我一个儿子,我父母还指望我给他们养老送终呢,你不能帮我实现我的愿望,中国女人的美德你没有,我父母养我这么大,我不能让他们伤心……”

还没等杨柳青把话说完,江浩就发火了,“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你的父母在背后告我的叼状,压根他们就不喜欢我,我的肚子也不争气,给你们杨家生了个丫头片子,要是儿子的话,他们的态度就不是今天这样了,我也不愿意受这份洋气,说痛快话吧,要离就早点,就是不离,明天我也回锦山了,老娘还不伺候你们这些土老鸨子了。”江浩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她不顾杨柳青的反应,也不顾常鸿的劝告,收拾东西回娘家了。杨柳青已经受够了江浩的野蛮无理,她走了,杨柳青更清净。到了江家,江夫人问女儿怎么回事,江浩说:“杨柳青没时间陪我们娘们,就回家来度假了,上班以后就在家里呆着,妈妈受累了。”江夫人疼爱女儿,就相信了她,其实,江浩撒谎了,这个情况常鸿也不知道,以为妹妹在公婆家很好呢,就没有再过问。这样过去了两个多月,常鸿想;“孩子应该是百天了,应该照百日相了。”就来到杨柳青家,推门一看,杨柳青喝得凝酊大醉,在床上躺着,不省人事。常鸿不解地问:“喂,杨柳青,江浩跟孩子呢?醒醒吧。”杨柳青勉强睁开眼睛,“她们娘们都死了,死了好,死了才好呢。”常鸿知道没有什么好事,也没有再问,就直接去了妈妈家,江浩没在家,她已经到上班的时间了,长假已经结束了,江夫人自己带着孩子,“妈妈,小浩呢、她怎么没在家呀?”江夫人一肚子委屈,“整天不着家,把孩子扔给我,还说事情多,孩子让我带着,早晨走,很晚才回来,回来也不着孩子的面,好像孩子不是她的一样,作孽呀。”江夫人叹着气,很无奈。常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就跟妈妈摊牌了,“妈妈,您不能给她带孩子,明天她在走之前,你先离开家,看她怎么办。她跟杨柳青之间发生矛盾了,应该是过不下去了,您别宠着她了,把您累坏了怎么办啊?”江夫人抱着孩子哭着,常鸿接过孩子,让妈妈歇会儿,江夫人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常鸿,“谁也控制不了她,让她自己做去吧,撞了南墙就回头了。”常鸿安慰着妈妈,“妈妈,你您多保重,我走了,别说我来过了。”

江浩很晚才回来,到屋里就去睡觉了,孩子连看也不看,江夫人说话了,“小浩,我身体觉得不怎么太好,明天我去医院去看看,可能是高血压病又犯了。”江浩没办法,就自己带着孩子睡了,半夜里几次起来给孩子热牛奶,换尿布,弄得江浩直发脾气,就给杨柳青打电话:“杨柳青,你死觉了没有?这个孩子我不想要了,她害死我了,整夜整夜地叫唤,不让我休息,明天我非得把你这个小败类送到你们杨家去,免得我跟她遭罪。”杨柳青睡得蒙头转向的,江浩这一顿连珠炮似的嚷嚷,把他给弄糊涂了,放下电话才清醒过来。下半夜他根本没有睡觉,瞪着眼睛望天儿,回想着这一年来的风风雨雨、坎坎坷坷,后悔莫及,想当初的热恋,是那么温馨、幸福,其中也有一些好心人的劝阻,有刘新、常鸿,都提醒他要考虑清楚,不要想当然,常鸿代表不了江浩,他们姐妹俩的性格差异太大了,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是因为杨柳青迷恋常鸿,才把江浩当做常鸿的化身,他也不想想,就是恋爱的方式就不同,常鸿那么矜持,而江浩是那么疯狂,可想而知,婚后的生活会怎样,对婚姻家庭的重视程度有多大的差距,况且,他们的婚姻性质就是当时最时髦的闪婚,互相之间缺乏了解,各自对对方的情况都是皮毛,人那,坠入爱河、沉浸在热恋中,智商就为零。这一夜,杨柳青都在反省自己,天亮了,还在傻愣着,不知道起床、上班,一阵电话铃声把他从傻想中惊醒,他被昨夜江浩的电话给吓着了,不敢接电话,响了一阵停了,过一会又响了,杨柳青鼓起勇气,拿起电话大声说:“你想怎么样?要死就快点,别骚扰我,我够了……”这一席话把对方给弄懵了,原来,杨柳青没有上班,办公室来了调转的信函,需要处理,刘新给他打电话,让他来一趟。

“杨老弟,怎么了,跟谁发脾气呢?不会是在做梦呢吧?快来一趟,有急事,什么时候了,还不上班。”刘新给领导开了几年的车,领导对他不错,杨柳青提升之后,办公室有个空缺,就提升刘新为办公室主任,监管小车库,同时也给领导开车。杨柳青知道自己失态、失职,马上到单位上班了,一进办公室,就看见刘新坐在那里等他,杨柳青眼睛红红的,刘新知道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就没有说什么,拿出信函,当面打开,是一个同事的调转令,从这里调到上海去,因为这个人是六八届的上海知青,在这里就业了,知青回城大潮过后,这些国企的公务员就给剩下了,知青回城的人都是没有正式工作的,到城里从新安排,有工作的必须走正式调转的途径,所以,才轮到他们,杨柳青看了看调令,大笔一挥,公章一扣,“没有什么说道,人家是上海的原籍,国家有优惠政策,我们要是到那去,比登天还难啊!”刘新看着杨柳青,“跟弟妹闹意见了?男子汉大丈夫,心胸开阔一点,别跟她们女流一般见识,有什么利害冲突啊?气大伤身,到最后是两败俱伤,受害的是孩子。已经有了责任在身,就不能随心所欲,要想推托责任,那就不能要孩子,要了孩子,就没有选择了,必须担起这个责任。”杨柳青泪眼朦胧地看着刘新,“你是不在其中不知其苦啊,那个江浩跟常鸿是天地之差的两个人,可把我害苦了,像你说的话,我都懂,我也像你说的去做了,就是像对牛弹琴,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他跟你胡搅蛮缠,软硬不吃,像个滚刀肉。”刘新劝解道:“看在常鸿的面子上,忍一时之苦,免一生之灾,给孩子一个温暖的港湾,夫妻之间需要磨合,夫妻没有隔夜的愁。我跟王欢也闹意见,可是,不一会就好了。她是个贤惠的女人,对我妈非常好,每当我跟她发脾气的时候,她就跟我妈妈告状,我妈妈总向着她,妈妈说:‘女人是弱者,不要欺负她们,男子汉大丈夫,要宽容一点。’杨柳青,你试着做一做,别任性了,这会害了自己,害了孩子。”杨柳青何尝不想这样做呀,他们的底子没打好,没等磨合好,就先有了孩子,在怀孕期间,把江浩的脾气惯成了,想改也没机会了。刘新跟王欢,还没有孩子,婚后互相磨合着,时机成熟再要孩子,婚姻稳定了才能要孩子,给孩子一个温馨的生活环境。杨柳青的婚姻就是太草率了,不是水到渠成,不是顺理成章,而是违背了规律,跳跃性发展,急于求成反而坏事。

他们正说着,江浩急匆匆地抱着孩子来到杨柳青办公室,刘新一看坏了,说曹操曹操到,刘新知道夫妻之间闹意见,外人不能掺和,否则都不肯让步,刘新寒暄一句;“弟妹大侄女来了,你们一家人享受天伦之乐吧,我告辞了。”杨柳青还心有余悸呢,但是,在刘新的开导下,想尽量挽回眼前的局面,就了呵呵地说:“媳妇,我来看看我的大女儿,变样了,长高了,长大了。”说着,杨柳青抱过女儿,江浩忿忿地说:“我把女儿交到你的手上了,任务完成了,我走了,什么时候离婚,你通知我一声。”说完拂袖而去,杨柳青抱着孩子直愣愣地傻站在那里。

江浩在单位同事的怂恿下,决意离婚,这几天,在单位上班的时候,她就跟那个离异的同事在一起,那个女同事自己带着个儿子,觉得过得挺滋润。她叫任欣欣,是在大学里谈的恋爱,毕业就生了孩子,但是,他们俩在毕业分配的时候,产生了分歧,男孩不愿意来山区工作,女孩是山区人,一心想回家乡,他们就分手了,别人不知道她的儿子是谁的,纯属污蔑她,因为她一直自己带着儿子,单位的同事们谁也没看见她丈夫,所以都在猜疑,说三道四的,她也麻木了,就是在乎又能怎么样呢,嘴长在人家身上,不让说也不行啊?在毕业后,她也找了几个对象,都因为她带着个儿子而宣告结束,索性自己带着儿子生活,女人嘛,也是人啊,是人都有七情六欲,任欣欣跟她的男朋友在一起只生活了不到两年,就分手了,现在那个男人怎么样了,在哪里,做什么,家世如何,她都无从知晓,她已经厌烦了家庭生活,可是,每当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也是难以忍受孤独和寂寞,这种寂寞,还不知道持续到何时,研究室的几个中年男人总在一边骚扰她,她看不上的,就臭骂他们一顿,看上的就默许了。她在江浩面前灌输的是“自由主义”,我行我素,不受任何人的约束,天马行空,独来独往,这就是神仙过的日子。江浩结婚一年来的经历,也证明了这一点,家庭生活的艰辛,各方面的约束,还有无休止的责任,她够了,任欣欣的耳边风一吹,江浩就动摇了,看到任欣欣的自由生活真不错,再加上杨柳青对她的态度,跟婚前截然不同,她下定决心要脱离家庭生活,过自由生活,她连孩子都不要,不像任欣欣还带着个孩子,带孩子也是个麻烦事,还要为她服务,为她奋斗。

现在改革开放了,人的行为也开放了,娼妓也在城镇的角落里隐藏着,人们有唾弃到习惯,又由习惯到熟视无睹,甚至影响到机关、企事业单位,在年轻人眼里,这等事情是见怪不怪。在跟杨柳青闹意见的同时,江浩吧孩子仍在家里,让江夫人带着,自己就跟任欣欣在一起鬼混,跟那些中年男人再一起,打情骂俏,抽烟喝酒,出入在歌厅舞厅,这些事情杨柳青还不知道呢,如果知道了江浩现在的行为,江浩就是不同意离婚,杨柳青也不能忍受了。常鸿到江浩的单位找过她,听单位的同事们的口气,江浩的表现不怎么正常,就暗地里跟踪了她几天,发现江浩的行为太可怕了,“她怎么突然间变得这等模样呢?”有人分析了女人的几次变化:当姑娘的时候,脸皮薄,见到男人就脸红;谈恋爱的时候,脸儿大了,跟男人说话脸不红了;结婚了,脸皮厚了,跟男人睡在一张床上,也理所当然了;生了孩子,就不要脸了,把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江浩现在是“不要脸”的时期,其实,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的,这是个别的人个别的表现。不管到什么时候,脸还是得要的,只有那些放荡无忌的人,才不计后果,这也与家教有关。江富成活着的时候,对孩子教育很严格,江夫人则对女儿宠爱有加,因为她已经丢了一个女儿,不能让这个女儿受一点的委屈,这样反倒害了她。

常鸿认识到了江浩表现的严重性,就亲自来家里找妈妈商量此事,她当面把江浩的所有表现,向妈妈一一说清楚,妈妈听了放声大哭:“我们孔家世代书香门第,怎么出了这个孽障,让我怎么去见我的祖辈呀?”常鸿安慰妈妈,“妈妈,您别难过,把江浩交给我吧。我一定把她管过来,但是,您得答应我,‘不管我怎么管她,你都不要心软。’”妈妈为了家里人的脸面,只好点头应是。常鸿在家等了一整天,深夜,江浩才喝的醉醺醺地回来了,边走边哼着小曲,走路东倒西歪的,妈妈已经睡下了,常鸿已经跟高超打了招呼,说要“整理”江浩。江浩回到自己的房间,和衣而睡,常鸿进来把江浩扯起来,用一盆冷水把她浇醒,江浩还不知道姐姐在此,大发雷霆:“什么人敢在姑奶奶面前耍泼!你是谁?”常鸿拽着江浩的长头发,“你睁开眼睛看看,你变成什么样了?我的姑奶奶。”常鸿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照着江浩的脸上就是一巴掌,把江浩打醒了,脸被常鸿打肿了,嘴角也流血了,常鸿这一巴掌是打得太重了,江浩连哭的勇气都没了,直愣愣地看着常鸿,常鸿哭着说:“你不要孩子,不要杨柳青,不要这个家,都不重要,最重要的,你不能不要你自己,现在图一时的快活,将来怎么办?你的女儿长大了,会怎么看你这个妈妈。”江浩从来没有被任何人打过,从小到大,父母没有动过她一个手指头,今天常鸿打了她,她怎么能接受啊?“你个常鸿,你在外边野了二十几年,谁知道你是不是我们江家的血脉,用得着你了教训我,我父母从来都没打过我,你算老几呀?”常鸿的教训江浩不买账,还振振有词,这叫常鸿非常恼火,“你不要脸了?那你就把全身的衣服脱光去上班,你能这样做,我就不管你了。”

江浩根本就不在乎,也是借着酒劲,“脱就脱,你以为我不敢啊?”说着一件一件地脱,一直脱得一丝不挂,开门就往外闯,常鸿抱住她,摔在床上,“看来你是铁了心,我就没有见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人。”她们的行为,江夫人都听到了,她根本就没有睡觉,出了这等事情,她怎么能睡得着啊。常鸿已经黔驴技穷了,人要是连脸都不要了,谁能拿她有办法呢?常鸿没了主意,也没了力气,没有任何招数了,只能说结束语了,“江浩,你听着,你自暴自弃,我不管了,但是,妈妈的身体不好,经不起打击,她的生死就捏在你的手心里,今天的事情就算过去,我把妈妈接走,你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你才三十岁出头,正是中午的太阳,人生的路还长着呢,当你回首往事的时候,不因自己的自暴自弃而悔恨,自甘堕落而羞耻就足矣。话都说尽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天已经快亮了,我带着妈妈走了,你自由了,彻底自由了。”

常鸿拖着软弱无力的身子来到江夫人的房间,看到她正睡到很香,就没有打扰她,常鸿也歪在沙发上眯了一觉,她跟江浩折腾了一夜,也实在太累了。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是点多钟了,常鸿看妈妈还没有醒来,这不合乎常理呀,平时妈妈总是早起锻炼,回来做饭,非常勤恳,今天怎么还睡呢?常鸿觉事情有些蹊跷,就到妈妈床边仔细看看,结果,江夫人已于昨夜突发心肌梗塞而停止了呼吸,与世长辞了。常鸿大声哭了起来,江浩被哭声惊动了,她已经早就起来了,还跟常鸿怄气呢,不肯过来,听见姐姐的哭声,她才意料到事情不妙,急忙过来看个究竟,发现妈妈已经去世了,也大哭起来,常鸿急了,“别哭了,快给相关的人们打电话。”

在说说杨柳青,江浩把孩子扔给了他,当时就傻了,刘新知道他们夫妻俩闹别扭,不一会就又过来看看,见此情形,只好帮忙了,刘新跟杨柳青说:“把孩子送到老家去吧,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带孩子上班啊?我送你们爷俩回家。”刘新开车把杨柳青送到了靠山村,一路上他们俩默默无语,杨柳青抱着女儿流泪,他不是为孩子流泪,他是在可令自己,混到了如此地步。到家以后,还强装笑脸,“妈妈,您的大孙女回来了,她妈妈出差了,岳母有病了,这几天你替我带着孩子,等她妈妈回来了,我再来把她接回去,妈妈,您受累了啊!”刘新心里想:“杨柳青真的会捧场做戏,这样的人不给他点负担,上帝就白造就他的聪明头脑了。”人说:你有多到的能力,老天就派给你多重的担子,能挑千斤担不挑九百九。杨妈妈总觉得儿子的表情太牵强,眼睛还红红的,笑也是苦笑,因为心疼儿子,就没多问。抱着孩子在自言自语,“大孙女,真漂亮,奶奶带着心里也高兴啊!”杨柳青急于回单位,就给妈妈扔下五百元钱,“妈妈,附近有超市,就在当地买点奶粉吧,我还得回去上班,过几天我就来接孩子。”

刘新看孩子挺可怜,就出主意说:“杨柳青,这样吧,让伯母跟孩子一起去朝海吧,这里环境太差了,给孩子洗涮、热奶,都不方便。”杨柳青被江浩跟孩子给闹懵了,大脑迟钝了。听了刘新的话才恍然大悟,就“对对对”地同意了,他们一行四人又回到了朝海,杨柳青给妈妈准备了足够的生活用品就上班了,他萎靡不振地在屋里乱转,不知该做些什么,下班就往家里买东西,吃的用的都堆成山了,杨妈妈也看出来儿子的心事,但是,还不敢多问,怕引起儿子的伤心事,老人家已经猜到了,“他们小夫妻之间闹别扭了,当老人的只有为儿女们分担,不能再添乱了。”杨柳青在办公室里没心思工作,在家没心思带孩子,坐卧不安。三天过去了,也没有江浩的消息,杨柳青几次拿起电话,又放下了,这天中午,杨柳青家里的电话铃声响了,杨柳青没有及时接听,他在恨江浩,不该把孩子扔给他不管,电话铃声响了一会就停了,一会又响起来,杨妈妈沉不住气了,就拿起电话,“喂!你找谁呀?”电话是刘新打过来的,杨柳青接过电话,“刘新大哥,有什么事情吗?”刘新勇低沉的声音说:“你岳母去世了,赶快去奔丧吧。江浩往家里打电话,你不接,就打到我这里来,让我转告你,你来单位吧,我跟你一起去。”杨柳青跟妈妈交待了此事,就走了。

到单位一看,高超跟高明亮也在单位等着,他们知道杨柳青跟刘新一定得开车去锦山,就没提前过来等着,他们几个没停脚,直接去了锦山镇,江夫人的灵堂就设在自家的楼上,大家分别给逝者鞠躬,江浩跟常鸿,还有两个哥哥,都在守灵,江浩看见杨柳青和刘新都来了,心里非常难过,悔不该做出放荡无忌的事情来,把妈妈气死了,通过这件事情,江浩也醒悟了,可是,妈妈永远地离开了。人啊,为什么拥有的时候不去珍惜,离去的时候才后悔呢?也许这就是人生吧。沉重的代价,让江浩背负着,如果妈妈的离去,能唤回江浩舍弃的灵魂,江夫人的离去也是值得的,她在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葬礼是在小寨沟江富成的墓地举行的,她跟丈夫合葬在小寨沟的土丘上,江富成的墓碑上,已经给江夫人留下一个空位,今天郑重地把“孔昭玲”的名字刻在了中间的左侧,小寨沟的父老乡亲听说江夫人去世的消息,都来参加葬礼,大家由于思念江富成,所以都自发地来到墓地,向二位逝者致哀,墓地上人山人海,李敬党来到墓地,给大家讲话,致悼辞,在场的人们都很感动,尤其是江浩,在父母的墓碑前长跪不起,声泪俱下,杨柳青几次把她搀扶起来她都不肯,不管怎么说,还是恩爱夫妻。刘新在杨柳青跟前低声说:“让她哭吧,她是在忏悔,天作有雨,人作有祸,把老太太给作死了,她也会好了。”杨柳青真佩服刘新的生活阅历,把事情看得那么透澈,一针见血。参加葬礼的人们渐渐离去,就剩下家里的人,收拾现场,给逝者祭奠,无非是烧一些纸钱儿,点几注香火,上一些贡品,江浩哭得最凶,在乡亲们眼里,江浩是个不孝之子,有的老乡说她:“活着不孝,死了乱叫。”其实,江浩也不是个非常孝顺的女儿,在家说一不二,要星星不给月亮,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这也是江夫人活着的时候娇惯的后果,所以嘛,娇子如杀子,棍棒底下出孝子,娇生惯养无意儿。

葬礼结束了,人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家。唯独江浩、常鸿要为母亲“守期”,就是在家守七天,等头七过后才能回家,江浩自己不敢在家住,就拉着杨柳青不放,杨柳青已经麻木了,像个木偶似的两眼发呆,常鸿没理她,愿意耍就耍,她在整理母亲的衣物,江夫人走得匆忙,什么遗言也没留下,只有一个存折,还不知道密码,常鸿带着存折,到公证处做了公证,七天之后就能取出存折上的钱,一共十二万一千四百元,公证费用花去四百元,还剩个整数,大哥说:“这些钱,就你们姐俩分了吧,大妹在外流浪二十几年,没有得到母爱,小妹还小,挣钱也少,房子就给小妹住着,以后再说,当你不想住的时候,变卖了,房钱平均分,暂时就这么定了。”江浩说话了,“大哥,妈妈的存款我一分不要,都给姐姐,房子归我,大哥二哥就吃亏了。”大家都没意见,杨柳青和高超谁也没掺和。刘新对杨柳青说;“你看,人家两个哥哥多敞亮,那么大方,按理说,家产应该平均分,或者儿子继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儿,人家就是一反常态,没有按传统习俗办事。”杨柳青说:“你不知道,他们大哥俩在城里都有房产,比这里的多,都是江夫人给置办的,这里的都是皮毛。”杨柳青陪着江浩在家呆了三天,单位就来电话催他回去,江浩搂着杨柳青不放,这可不像刚结婚的时候,杨柳青对她百依百顺的,杨柳青只是说了一声,“办完事情再说吧,你和姐姐在家守期吧。”江浩知道杨柳青还生她的气,就没有软磨硬泡,但是,还是送出去老远,人已经走出老远了,还在那里看着,因为她一个人不敢在家呆,她知道在母亲身上,她有愧,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特别是到了晚上,就更害怕了,寸步不离姐姐身边,这样熬了七天,杨柳青也没回来,七天祭奠的时候,他们两个女婿才回来。

江浩和杨柳青能和好如初吗?她的丑事能瞒得过去吗?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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