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月月一直睡不着,白天受的惊吓本来算不上什么,可是阿成的影子一直折磨着她。她小心猜测着阿成的心理,又回忆着与他亲密接触的细节,睡不着,睡不着。
她看了看旁边地上空着的铺位,知道芸娘又去了哪个每日要去的地方,她顾不上管她去了哪里,目前最想干的事情就去偷窥一下阿成,虽然这个想法既不地道又不淑女还不符合逻辑。反正心里想了就要去,大脑支配行为嘛。
阿成就睡在邻间的石室,林月月穿好襦裙,用手将裙摆捋在手臂里,蹑手蹑脚地向隔壁走过去。
天上银盘似的月亮,从石室的门口照到里面。门没关,林月月的小心呯呯地跳着,像怀里揣了一只大肥的兔子。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做贼,还是银贼。其实她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想看看,哪怕听听他的呼吸声也好啊。
虽然月夜很好,但光线毕竟有限,只能照到门口一米多深的地方,再里面一点就看不见了,从门外看来,里面仍然黑乎乎的,看不到阿成的身影。
林月月犹豫了一下,她不知道要不要进去看看。进去吧,怕被阿成知道了,万一他突然醒来说不定还以为自己想非礼他呢?不进去吧,在外面又什么也看不到!
最后,林月月一咬牙一狠心没有跺脚,就靠着墙壁轻轻的走了进去。
进去以后借着皎洁的月光可以看得很清楚,阿成躺在草堆上面,****着上半身,下半身藏在皱成一团的被子下面。头枕在手臂上,侧向林月月这边。均匀的呼吸伴随起伏的胸肌散发着迷人的男性气息,林月月醉了。她有点忘乎所有了,她甚至想去亲吻那个英俊的脸庞。她真的那样做了,她跪坐在阿成身边,身子前倾,眼睛一直盯着阿成的脸部。
反正他也不会知道的,我就亲一小下下!林月月这样想着,她闭上眼,将自己的嘴唇靠了上去。
“你在干什么?”眼看着林月月的小嘴就要贴到阿成的脸上了。阿成大喊叫道,他其实在林月月进来的时候就醒来了,只是闭着眼装睡,他不知道这个可爱的小姑娘要做什么?
林月月听到阿成的叫声吓了一跳,立即意识自己的失态。她连忙站起来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只是过来看看你脸上有没有蚊子”虽然这个理由很牵强,林月月实在想不到比这个更好的借口了。
阿成心里觉得十分好笑,但他没有点破林月月的谎言,他不想让她难堪。
“谢了,我现在也睡不着了,想出去走走……”阿成站了起来,拿起衣衫就走了出去。
林月月望着阿成的背影的懊恼不已,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冲动呢?要是阿成把自己当成花痴,以后再也不理自己了就完蛋。唉!!!林月月真想抽自己。
林月月再怎么脸皮厚也不好意思继续呆在阿成的石室了,她站了起来,有些失魂落魄。出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阿成的身影了。脚下的裙摆牵扯着,让她险些跌倒。她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心里觉得蛮不舒服。
林月月心烦意乱,她将裙摆胡乱扎在腰间,转身爬上了小山坡,然后向沙滩走去。
到岛上这么久,她还从来没有在夜晚到海边来过。她找了一个大一点的石头爬了上去。
月亮在海面如同一个巨大的银盘,淡蓝色的夜空几朵闲云优哉游哉飘过,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海水中有无数的飞鱼在跳跃穿插,身上闪着浅蓝色的荧光。看得林月月眼花缭乱,然而眼前的美景并未将林月月的思絮吸引过来。她仍然纠结在刚才的事件上,怎么办呢?我对他撒了谎,还差点非礼了他,他肯定不会理我了。越想越乱。
林月月站起来望了一下四周,没有人。是啊,这本来是一个荒岛,怎么会有人呢。阿成生了气,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说不定趁林月月走了又回去睡觉了。林月月这么想着。
她将套在外面的襦裙脱掉了,里面只剩下抹胸和亵裤。本来也想将这个长长的亵裤脱掉的,但是实在是没有短裤,脱了就光腚了,不能脱的。
林月月一头扎进了水里,由于白天日光充足的照射,夜晚的海水还是很温暖,林月月暂时将烦恼抛开,仰着头在水中前进,像一条美人鱼在沐浴月光……….
在远处的山坡顶端上,有一个矗立的身影,是阿成!他默默地看着林月月在水中嬉戏,
刚才从石室出来后,他并没有走远,只是躲了起来。其实他心里是蛮喜欢这个小姑娘的,从他在海边捡到她的那天起,在她苍白光洁的小脸上,他仿佛读到了自己的悲伤,是那样的悲伤让他开始怜惜她,就像怜惜自己一样。只是不明白芸娘为什么要将她变成现在这样。他没有问,他知道芸娘这样做是有她自己的理由。
他不能靠近她,他有自己的苦衷,芸娘一天没有离开荒岛,他身上的责任是无法推脱的。
但是他又不能强迫自己不去想她,不去看她。他只好躲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地望着她。
森林那边,他用耳边捕捉到了一些声音,白天的时候,他将林月月留下,自己去寻找野猪的踪迹,没想到那丫头差点被蛇咬了,真是让人不省心。
他又望了望海边,只见林月月已经游了上来,月光下,她已经在穿衣服了。
他这才放心的走下山岩。
林月月穿好襦裙,她将里面湿亵裤脱了下来拿在手上,她不喜欢湿湿地粘在身上,何况还是海水,又咸又腥的,必须再去小溪里冲洗一下,冲干净了再回去睡觉。也许在洗过澡后,自己就会轻松多了。
林月月走到石室前面的时候,看到了阿成,四目相对,他将手放在嘴边做了一个轻嘘的动作,然后将嘴巴朝菜田那边努努,表示菜田那边有动作。
林月月点了点头,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她转过头向菜田那边望,看到了一群猪,准确地说,是野猪,大大小小有十来只,最小的只有小猫那么大,最大的一只有半人高。它们正用嘴拱着蓠芭墙,林月月惊讶的将嘴巴张得几乎可以吞下一头小牛。原来这群家伙就是破坏菜田的最魁祸首。她想冲过去将它们赶走,被阿成拉了回来。阿成没有说话,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乱动。她只好乖乖地坐下来。
阿成将一把柴刀插在腰间,轻轻的跃了下去。野猪们丝毫没有觉察,仍然拱着蓠芭,有一处已经被拱倒了,那些小个子的野猪就乘机跑了进来,开始在土里找东西吃。
阿成悄悄地绕到那只最大的野猪后面,那只野猪似乎感觉到了,它停止了拱墙的动作。并且将肥大的身躯掉了过来,身上的鬃毛竖立着像一头战斗中的刺猬,一张巨大的猪头对着阿成,埋首低吼,然后又晃动着又尖又长的獠牙似乎在向敌人示威。一人一猪,在月光下,就这样僵持着,阿成在等待时机,等待野猪失去耐心的时候再行动。
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野猪终于失去了耐心,它向阿成冲了过来。阿成在它快要靠近的时候,突然跳上旁边的石头上。野猪扑了个空,它又羞又怒。咆哮着再次冲了过来,这次阿成没有躲开,仍旧立在石头上。野猪竟然将石块掀了起来,太可怕了,林月月在一边看的是又惊又怕。
在野猪掀倒石块的同时,阿成跳了另一边。他飞快跑到与野猪相反的方向,然后弓着身子等待野猪。野猪反映比较慢一点,等它掀翻石块后才发现人已经不在了。然后停下来用鼻子闻了闻,才转过身,看清楚阿成在它后面,它没有立即扑过来。只是仰着头看着他。
过了一会,野猪才扬起蹄子再次向阿成冲过来,这次阿没有躲避,双手抓了野猪的长獠牙。任凭野猪怎么甩,他也不松手,就这样僵持了一会。阿成突然反手抽出腰间的材刀插进野猪的喉咙。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的瞬间,林月月的眼睛都看直了。
第二天早上,阿成走了,天还没亮就走了。昨晚被杀死的野猪也带走了,芸娘说叫他拿回去卖去了。但从次以后,野猪们再也没有来捣乱了,芸娘说那个被杀死的是野猪爸爸,那些小的再也不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