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水的鱼
第十六章
清晨，逸冉骑着她花五十块钱买的二手自行车来到报社领了报纸，又踏上了推销的征程。在工作的一个多月里逸冉不仅没有看到任何希望而且基本上也没做出什么成绩，上个月的提成加上基本工资一共才发了四百多元。这个工作的难度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想，而在工作中逸冉所倾注的心血也远远的超出了她心灵的负荷。每天早晨六点就得起床然后再蹬上一个多小时的车子来报社领报纸，别人吃饭的时候她在推销，别人休息的时候她在叫卖，每天的午饭几乎都是在走路中或是推销中完成的，一天十几个小时马不停蹄，换来的成果却寥寥无几。虽然这样艰难，但是逸冉并没有退缩，她经常对自己说的一句话就是“万事开头难”。她开始选这份工作如果说是为了理想，那么现在她只想证明自己、成长自己。
春天总是好的，春雨总是可人的，这是一个文人骚客灵感突发的季节，“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就盛开于此时；也是一个让少男少女的心蠢蠢欲动的季节，春天给沉醉于爱河的善男善女带来了美好的意境，春天也往往是一段美丽恋情的开始。但是逸冉却在这个生命复苏的季节里出车祸了。经过逸冉的不断努力，一些颇具规模的书店、报刊亭已经给逸冉达成了合作意向，所以逸冉现在的主要任务是送报而不是在街头零卖。这天逸冉刚刚领了报纸准备去送，但却窸窸窣窣的下起了小雨，为了不让雨淋湿报纸，逸冉只好把雨衣把报纸包好捆在了自行车的后座上。逸冉一边蹬车一边愉快的想“草色遥看近却无”其实雨中送报的感觉还是挺好的，没想到就在过一个岔道口时，逸冉的自行车给一辆汽车撞到了一块儿，自行车被撞瘪、报纸撒了一地不说，逸冉也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然后便昏了过去。
逸冉醒来，她已经躺在了医院。她艰难的睁开眼看了看站在床前的几张陌生面孔，逸冉想起来她是出车祸了。见她醒了，那几张面孔露出了微笑，但是逸冉对这微笑并不是多么感兴趣，只是一边挣扎着要起来一边心急如焚的说：“我的报纸！”
很无奈，逸冉刚刚坐起一半又痛苦的躺下了，因为她的左手臂由于骨折已经打上了石膏。
“你有什么事，可以吩咐我。是这样的，你骑着自行车跟我们古总的车撞到了一块儿，但是我们古总有事儿现在过不来，你如果有什么要求可以给我提。”陌生人中一位戴眼镜的年轻男士说。
“我的报纸……”逸冉再次痛苦的说。
“哦，你的报纸你别担心，一共不到二百份，我们就当二百份给你算，你报纸的钱由我们公司给你出，而且在你养病的日子里，你要去送的报纸除了由我们公司差人去送以外，我们还会以公司的名义再从你这里订二百份。”听到人家这么说，逸冉一边感激一边愧疚的说：“谢谢、谢谢你们。”反正都已经这样了，那就先安心的养病吧，逸冉默默地想，其实逸冉依稀的记得，要不是她骑车走神这次车祸完全可以避免，看来今天她是遇见好人了。
又过了一天，那个年轻秘书口中的古总来看逸冉了。
这个古总的到来让逸冉有点不知所措，好在古总长的很慈祥，说话也很和蔼。而且逸冉昨天从那个秘书的口中得知古总是个儒商，喜欢写作、尊重人才。更让逸冉吃惊的是古总大学期间所学的竟然跟她是同一个专业，都是汉语言文学专业。古总的业余时间除了在各大学演讲以外就是写作，他经常用“立二”的笔名在报纸上发表一些散文、杂文之类的东西。前面说过但凡能够成为朋友的人要么有共同语言要么有相通之处，听了董秘书对古总经历的讲述，逸冉从心里不禁对古总产生了些许敬佩与亲近。在与古总对话期间，逸感觉古总的嗓子是那么的有磁性，说话儒雅的同时又不失幽默，虽然文质彬彬却从里到外渗透着男子汉的气概。古总在病房坐了大约有二十分钟，他站起身对逸冉说：“时间有限，以后我会再抽时间来看你，唉，说起来还是都怨我，由于我昨天怕耽误了开会再加上那地方也没红绿灯，所以……行了，你就在这里安心的养病吧，正好你也多写点东西，有什么需要找董秘书。”说着，古总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秘书，其实就是昨天人群中第一个给逸冉说话的那个人。
今后的几天里，逸冉从医生那里得知，她的骨折并不是很严重，一个多月就能完全康复，而且骨折主要是靠静养，在医院待着除了多花钱以外没有什么好处，所以逸冉坚决要出院，她不想给太多的人添太多的麻烦。在董秘书的帮助下逸冉回到了她的租住处。本来董秘书是不愿意让逸冉出院的，但是经过向古总的请示没想到却也得到了批准，按照古总的吩咐，董秘书驾车把逸冉送到家，又买了一些补品，确认逸冉已经安顿好之后董秘书就回去了。
“这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逸冉一边想一边用一只手收拾着床。是啊，这样的话她就可以安下心来写点东西了，例如写写她这近两个月的酸甜苦辣。虽然她这个月不能工作了，但是她从家里带来的钱还是能养活她几个月的。在外打工的生活确实很苦，而逸冉根本就不把这些所谓的苦放在眼里，她认为这只是开始，她也坚信以后会好起来的。是的，现在的逸冉是坚强的，前所未有的坚强，她渴望自己能有一个有意义的人生，充实的人生，所以无论工作多么累，她都没有忘记学习、看书与写作，她的肉体在她的理想中挣扎着，努力的挣扎着，她对生活的积极性充塞着她生命的每一个角落。没错，她应该奋斗，老天也应该给她摆脱残忍的机会。但是在她感情的世界里“臭味”也时常会再次飘于心头，还有那因为牵挂而产生的阴影无时无刻不占据着她的内心，是啊，虽然她与施展的两颗心不曾有过丝毫距离，也没有过任何怀疑，但是他们的爱却越来越远，远的让她不得不用泪水来冲刷内心的伤痛。
施展被手中报纸上一篇题为《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文章深深的吸引住了，他感觉这篇文章中说的每一句话都与他那么的共鸣；他感觉他与这篇文章中的每一个字词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感觉每一个标点符号都是那么亲切；他甚至认为这篇文章应该出自于他的手笔。只见那人在文章的结尾写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我喜欢这句话，无论是为爱情还是为理想，即便生活中累了、伤了、碎了，即便奋斗的终了也得不到灯火阑珊的愉悦，我再也不会独自的悲伤，因为我心中有爱，因为我所爱着的那个人会永远的伏在我的内心深处，陪我走过坎坎坷坷。
这一段话中的每一个字都在施展的内心轻轻的碰撞着，他不仅感觉写这篇文章的人是他的知音，而且施展还从字里行间看到了逸冉的影子。施展从这篇文章里好像把逸冉这个令他朝思梦想的人又活现在了眼前。施展开始怀疑这篇文章出自逸冉的手笔，但是后来又被他否定了，施展毕竟不知道逸冉已经来到了这个城市。没错，这篇文章就是逸冉写的，只不过用了笔名而已。
逸冉的这篇文章基本上就是对自己现状的复述。可以说，逸冉现在的生活很艰难，由于脖子上吊着打上石膏的右手，所以干什么都很不方便，而无论干什么也都是用一只手来完成的，以前十分钟就能干完的事情现在却需要半个小时。例如她的这篇稿子整整写了两天不说而且字还歪歪斜斜的，最后还是把稿子又交给董秘书让他给打印出来的。睡觉也只能用仰姿，半夜时分时常因为累的腰疼而醒来，吃饭也只是简单的应付了事，一般就是早晨出去买好一天的粮食，有时候一天下来吃的饭菜没点热乎气。虽然这样，每次她往家打电话还是高兴的告诉父母她过得很好、工作也很好。古总在此期间也来看过逸冉，并且还带了一些钱，只是逸冉明白做人不能得寸进尺，况且作为一个老总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更何况那件事本来就不是人家的错，于是逸冉便谢绝了古总的一片好心，古总不仅没有生气而且还经常派与逸冉年龄相仿的董秘书前来探望逸冉，而董秘书也好像很乐意走进逸冉简陋的住处，只是每次来总忘不了的一句话便是：这是古总的吩咐，逸冉听后总是会意的笑笑。
是的，逸冉的屋子是简陋的，但是她的精神世界却是富有的、她的灵魂却是高洁的。许久以来她经历了很多但同时也想了很多、悟了很多。坎坎坷坷或许才是人生的根本，但是对于二十几岁的逸冉来说，内心承载了太多太多不应该的东西，这些经历对于一个坚强的人来讲孰好孰坏没有相同经历的任何一个人都难以回答，而在这样的人面前也没有资格妄加评论。
“董秘书，谢谢你这么久以来的照顾，我明天就要拆石膏了，以后你就可以放心的工作了。”
“逸冉，你要我给你重复几遍啊？我就比你大两岁，别老是董秘书、董秘书的，显得那么严肃庄重，你要不好意思叫我名字就叫我哥好了，这样称呼虽然我也不太情愿但是听起来却比那个董秘书顺耳多了。”逸冉想了想，故意歪着头调皮的说：“遵命，董筱萸同志！”
“走吧，我请你吃饭。”
“算了，我现在蓬头垢面的还是别了，免得丢了你的面子，还是在我这里吃吧，虽然没什么好东西但是吃的顺心。”
“我不怕丢面子，再说这也是我心甘情愿的。”董筱萸及时的说道，虽然这句话说的发自肺腑但是董筱萸说的却也那么的底气不足，而他的表情也随着屋内的沉默僵在了脸上，心跳加快了不说而且他还感觉通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在使劲的往外挤着汗水。其实董筱萸也不明白他是不是在向逸冉示好抑或是在表白，但是在董筱萸的内心深处他确实不怕逸冉丢面子或者情愿逸冉给他丢面子。
“你们大学生说话是不是都这么直接、肆无忌惮的直接啊？”逸冉沉默后愉快的甩出了这句话，她同时也用她的愉悦打破了这种沉默。“不、不是……”董筱萸支吾道。
“行了，我那里还有挂面，今天考考你，再说我也想尝尝‘筱萸煮面’的味道。”
“好，今天本公子就让你开开眼界，董氏下面法可是我的独家秘方！”
“好，那我今天就学学你的独家秘方。”
“逸冉，你的经历与坚强告诉我你是一个不会被生活压垮的人，但是你不能老是活在回忆中，你的伤害、你的爱情、你的施展只是过去，而施展也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是的，我也为你们的爱情而感动，但一切都过去了，你应该重新来过，毕竟生活是多元的也是多彩的。”吃完了饭，董筱萸看了逸冉一首伤感的诗而感叹道。
“我也想忘记伤痛与曾经，我也想去感受青柳拂面，我也想拥有一身清逸，但是谈何容易，毕竟有些东西是刻骨铭心的，无论爱情还是伤痛。”
“难道你为了你的过去就可以不考虑你身边人的感受，对他就可以任意的伤害么？”
“筱萸，你说什么呢？我伤害谁了？”逸冉轻轻的说。
“难道你不明白吗……”
“好了，你看现在都几点了，快回去吧，你明天还要上班。”逸冉打断了董筱萸的话。
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董筱萸不仅把逸冉照顾的无微不至，而且还心甘情愿，如果说董筱萸没爱上逸冉的话，他是不会天天往这跑的，无论这个男人多么有爱心他都做不到。其实这些逸冉都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上，但是她不能接受董筱萸甚至都不能给他表白的机会，因为施展始终在她的心里跳跃着也因为她的过去，而她也并不渴望再跟施展相遇、相爱。她之所以不给董筱萸机会主要是因为她不想给董筱萸带来伤害，这样对他不公平。是的，爱情总是理想比现实美丽，相逢如是，告别亦如是。以前逸冉总是想如果不能爱了就一定要彻底的忘记但是每次夜深人静时方才知道忘记已是不易，又谈何彻底，那些温柔的回忆就像一只刺猬装在了心里，每次记起总是可以把人身刺得通体千疮百孔，而且让人无处遁逃。为了董筱萸这个优秀善良的人能得到实实在在的爱情，逸冉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拒之千里。
第二天，逸冉拆了石膏，手臂轻松了许多，而她的内心经过这近两个多月的调整也轻松了许多。逸冉认为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满腹热情的投入到工作中去，现在她的工作好多了，在董筱萸与古总公司的帮助下，原来的业务联系不仅没丢，而且那些定点对报纸的需求量也都各自增加了一倍。再加上她的文章也频频出现在报纸上，这一些，都让逸冉对生活、对工作充满了活力，每每发表一篇文章或者一首诗歌，她都能够感觉自己的心又向施展贴紧了许多，而这种感觉却是稍瞬即逝的，也是十分矛盾的。
施展站在夹杂着腥味的海风中沉默着、思考着，施展所看到的海是平静的，海水带给沙滩的每一个吻都是甜蜜的、都是轻柔的。施展热爱这样的海，他渴望把自己交给大海，让他的忧伤在海水中失水、失水，让他美丽的爱情在咸味中浓缩，让他的快乐像海鸥一样随海水去荡漾。“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在施展的身旁舒茜陶醉的说，施展看了看舒茜说：“是啊，所以我渴望自己也能成为一片海洋，让我的悲苦溶解在大海深处，让我的人生在咸味中升华。”
“行了，我的大诗人，快睡觉吧，明天还有明天的事呢。”逸轩喊道。
这又是薇梦组织的一次五一黄金周的海港之旅。来之前薇梦特意准备了三顶帐篷，本来她是打算把帐篷搭在沙滩上的，但是由于怕涨潮，所以把地点改在了用青石筑就的观海平台上。帐篷一共三顶，逸轩跟薇梦一顶、萧雅枫跟他的新任女友一顶，最后的那一顶薇梦执意留给了施展跟舒茜。施展本来是想叫着欣菡的，但是考虑到薇梦和逸轩刚刚和好就没叫。
逸轩的话音刚落，萧雅枫的帐篷里传来了有节奏的呻吟声，听到这种声音，舒茜害羞的低下了头，此时施展会意的说：“走，我们沿着海边散散步。”说着，施展带着舒茜走向了远处。
白色的帐篷顶上挂着一盏充电灯，把整个帐篷笼罩的空间照成了橘红色，褥子虽然是军绿色的但是上面却铺上了一层橘红色的床单，再加上橘红色的被子，这个不大的空间里显得温馨了许多。这是薇梦早就设想好的布局，她想带给逸轩一个温馨的夜晚、一个浪漫的海夜。
逸轩刚刚拉上帐篷的拉链，便迫不及待的把薇梦搂了过来，随后四片炽热的嘴唇便紧紧的贴在了一起。逸轩疯狂的吻着薇梦的香唇、粉腮、耳根、粉脖，他们在这个橘红的空间里翻滚着、激情着。被繁星拢括的海是美丽的，但是却没有他们的吻美丽；夜晚的海底是澎湃的，但却不能与这对恋人的春心相比。他们紧闭着双眼陶醉着对方的激情，他们疯狂却又有条不紊的宽解着对方的衣扣。逸轩这个雕刻家，用温情慢慢的刻下了多余的东西，他的吻像潮湿而蓬松的羽毛一片又一片的在两座小岛上盘旋、下落，走下岛来逸轩的吻又开始奔腾起来，在雪柔滑嫩的平原上奔腾起来，薇梦在奔腾的吻中享受着，在半张半闭的眉目喷出的熊熊欲火中轻轻的吟唱着爱的进行曲。
逸轩终于抵达了甘泉四溢的洞口，他应该拥有这片富饶的山水之地，除此之外，逸轩想不起来还有什么方式比zhan有更逼近她的灵魂，逸轩也必须用这种方式去逼近她的灵魂、去霸占她的梦想，他像一个花匠在劳动的喜悦中看着莲花花瓣一瓣一瓣的张开。他在这朵花的摇摆中奋进着；他在这片土地的低吟中耕耘着；他的灵魂也在那甘泉中升华着直至热流激荡、玉浆四溢。逸轩沉醉在了这原始的爱情语言里，他甚至想在这种与爱人的肢体交流中快乐的死去。
“也不知道施展跟舒茜怎么样了？”许久之后，逸轩瘫在薇梦的胴体上气喘吁吁的说。
“你是怎么回事啊？每次做完你总是提起施展，要不你去找他算了。”
“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春xiao一刻值千金，让我们疯狂的继续吧，千金不能白白的流淌了。”
“虽然过去是美好的，但那毕竟只是过去，人活着应该往前看。不错，跟一开始相比你现在确实改变了许多，但这只是一个表象而你的内心却始终浸泡在过去的生活里，你知道吗，你的这种机械的生活让人看了揪心、让我们看了心痛！”
“舒茜，我也想放下心灵的包袱去大胆的爱，但是我的爱受过伤，我不能用这曾经受过伤的爱去赋予你这会给你带来伤害，再说我也不敢再去爱。爱的标准是幸福而我只会给你带来痛苦。”
“施展，我不怕痛，只要是你给我带来的，即便是痛我也痛的心甘情愿。”舒茜急切的说。
“舒茜，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女孩，敢爱敢恨有自己的主见。你许久以来对我的付出我都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上，说实在的我很欣赏你也很感激你，我也想接受你，我也想爱你，但是被嫁接的爱情是会变异的，我不想陪着你还想着别人，我也不想让我的记忆里走过两个女人，这对你对我都不公平。”
“我不需要嫁接的爱情，我相信上帝会赐予我一颗爱情的魔豆让我把它深深的种入你的心田，这或许需要时间，但是我有的是时间。”
“行了，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施展再次无奈的岔开了话题。
当施展走过逸轩的帐篷时不知道为什么欣菡的影子在施展的脑海里忽然一闪而过。施展带着舒茜走进他们的帐篷，打开灯眼前的一切让施展有些失望。一床被子、一床褥子甚至只有一个枕头。施展转过头，舒茜像是知道施展要说什么似的欣喜的安慰道：“行了，凑合一夜吧。”听到舒茜这么说再想想现在的条件施展也只得失望的说：“好吧，那我们就穿着衣服睡吧，但是你可别嫌我脚臭。”
“行了，嫌你脚臭就不跟着你进来了，再说了哪个男人的脚不臭啊？”说着舒茜便脱了鞋带着袜子躺下了，之后又匀出一半枕头对施展说：“行了，别愣着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你就安心的睡吧。”
“好、好吧。”看到施展害羞的样子舒茜像吃了蜜一样笑了笑，但是施展却令又她失望的说：“你自己枕吧，我用那个包垫一下就行了。”说着，拿过了放在地上的一个黑色旅行包。
“那好吧，明天别出去叫嚷着我欺负了你。”舒茜故作得意。
“行了，快睡吧。”
“……”
关掉灯之后，施展和舒茜帐篷的左右又一次响起了跌宕起伏的呻吟声。这种声音就像在这个黑色的帐篷之中、在这一对孤独男女的青春世界里播撒着****，而舒茜与施展就像两个不同的磁极，在慢慢的靠近、靠近。****的威力慢慢的消融了施展的人性；****的威力慢慢的勾起了施展的兽性，也就在这一刻，施展忘记了失恋带给他的伤痛而他现在需要的是征服、是发泄。施展感到胸口闷着一口气，他必须把这口气喷射出来，就在隔壁的声音高至顶点的一霎，施展肆无忌惮的爬到了舒茜的身上。而舒茜与其说心口闷着一口气还不如说是百爪挠心，所以她也渴望施展能用爱情的神箭温柔而果断甚至狠狠的射向她，即便是一箭穿心，她也心甘情愿。
但此时，逸冉的影子又一次从施展的脑海划过，这一瞬间就像一盆冰冷的水狠狠的泼在了施展的头上，把他的悔恨泼的一览无余同时也浇灭了他心中的熊熊欲火。烈火被浇灭之后，施展快速的从舒茜的身上翻下来，坐起身，什么也没说径直而自私的走出帐外留下了失望的舒茜，静静的，舒茜的泪水又飘满了整个帐篷同时也渲染着这个黑色的世界。
施展走出去之后，过了一会儿，舒茜擦干泪水打开灯从那个黑色的旅行包里又拿出了一个帐篷，来到外边交给施展说：“呐，我特意准备了一个。”说着在她帐篷的旁边帮着施展支好了帐篷，并又回到自己的帐篷里拿出被子说：“我只准备了帐篷没有被子，把被子给你吧，你铺在地上凑合着睡一夜，枕头也给你吧，从小大大我就没有枕枕头的习惯。”说完舒茜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帐篷，而施展自始至终都用“噢”回答着舒茜的话。
“哎，我说你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第二天一大早逸轩钻进施展的帐篷抱怨着施展。
“这分明就是一个阴谋！是你的主意还是萧雅枫的主意？”施展生气的质问着逸轩。但是逸轩却仍然嬉皮笑脸的说：“什么阴谋啊？我们这是为你好。”
“你真的是为我好吗？他们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我吗？你是在侮辱我还是在考验我，与考验相比更大程度的是在侮辱我，因为我失恋了就必须要成为你们爱情的赔笑品吗？韩逸轩！”看到施展真的生气了，逸轩说：“施展，对不起。这不是我的主意，薇梦跟萧雅枫策划的时候我也阻止了，但是拗不过他们两个，只能选择沉默、无条件的沉默。”施展还想说什么，但是被拿着饭近来的舒茜打断了。只听舒茜高兴的说：“饿坏了吧，快过来吃饭。”看到施展尴尬的样子，逸轩默默的退出了帐篷。
“舒茜，对不起。”逸轩走后，施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出这句话。但是舒茜却跟没事儿似的，依然爽朗的说：“哎呀，买的包子都凉了，你还吃不吃啊？”
“我吃，只是……”
“只是什么啊？要吃就快点过来。”
“好、好。”施展赧然的应付着。
“昨天我感觉那是侮辱他，侮辱他的情感甚至是在糟践他的人格。”躺在沙滩上舒茜对薇梦说。
“言重了吧？不过这样对你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样以来你就认识到逸冉在他心里的重要性了。”
“他越是这样我总觉的他越是值得我爱，我不知道这是否就是所谓的越挫越勇，但是我敢肯定，我对他的爱不会停止。”
“执迷不悟，这是你的本性。”
“说起逸冉，其实我感觉在他的内心留下的更大程度的却是恋爱的阴影，因为他走不出这个阴影，所以他就不敢去爱。”
“怎么你也想去挑战长征啊？说实在的，我挺佩服你的，这要是换成我，恐怕早就厌了，但是有一条你要记住了，你所说的阴影毕竟是逸冉给他带来的，所以如果你想让他走出阴影，那么你还是必须让他忘记逸冉，这，你能做到吗？”听到薇梦这么说，舒茜沉默了下来，双眼充满希望的瞭望着蓝天。有时候舒茜真的想去见一见逸冉，她想看看逸冉到底是一个多么优秀的女孩，值得施展这样去爱，“施展有多么爱逸冉我就给自己准备好了多大的痛苦”虽然舒茜经已经有所准备，但是她还是很嫉妒逸冉，占据她校园生活的人物中，恐怕除了施展就是逸冉了。是的，她可能会见到逸冉，但是当她真的见到逸冉时，她应该说些什么呢，“施展很爱你，因为你他很伤心。”细细想来，她如果真的给逸冉见了面除了这句话她还能说什么才不自欺欺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