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秋天就在这个令人高兴的日子里里姗姗的溜进了人间。郁达夫在《故都的秋》中说：“秋天，无论在什么地方的秋天总是好的”是啊，秋天是美好的、是丰收的、它也是充满希望的。
金秋季节，施展跟逸轩告别了逸冉、告别了家乡带着自己的希望数着朝阳漏出的一丝丝阳光踏上了他们求学的路。
本来施益民是坚持开车去送儿子的，但没想到却遭到了儿子的拒绝，而又在施展的一再要求之下，施益民也只得同意了施展和逸轩一块儿坐火车的决定，纵然很无奈，但也是欢心的无奈。
上了火车，一切都那么陌生一切又都那么新奇，此刻他们已经忘记了聊天，逸轩剩下的仅仅是兴奋，仅仅是对学校的憧憬，而在施展的内心深处还有对逸冉的留恋和挂念。
“你给我闭嘴！”东张西望的逸轩看到有贼在顺东西，刚想大叫却不想被施展紧紧堵住了嘴。
“你干什么？”逸轩有点生气。
看到逸轩可气又可笑的样子，施展微微一笑顺便指了指从那个贼兜里掉出的棕色钱包，而后便不紧不慢的站起了身。
“警察同志请问补票在几号车厢？”火车的过道里，施展灵机一动若无其事的向迎面而来的警察故作询问，顺便神不知鬼不觉的踢了踢脚边的棕色钱夹，然后又瞟了一眼匆匆走开的扒手。
“你好，你的钱包丢了吗？”施展折身回来时，捡起了被他踢进座位底下的钱包。
“钱包？我的钱包没丢啊？怎么了？”这个旅客有点疑惑。
“你确定吗？”施展又摸了摸兜里的钱包，也充满了疑惑。
“真的没有。”这位旅客已经拿出了自己的钱包。
“没有就好，打扰了。”施展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匆匆来来到自己的座位旁。
仅一会儿的功夫没想到逸轩已经酣然入睡了，而刚才那个扒手则在小心翼翼的翻着逸轩的衣服。
“兄弟，干这一行要讲规矩，要有职业道德！”施展轻轻拍了拍扒手的肩膀，同时他也感觉自己有点搞笑。
受惊的扒手慢慢转过头看到施展脸上当即露出了凶狠，右手则已经不紧不慢的塞进了兜里，而施展则一边想了想扒手兜里凶器的形状一边看了看被惊醒的逸轩安若泰山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拿去买点酒喝，哥们儿不缺这点钱，这是我兄弟，你我一路人。”还没等贼开口，施展看了看周围安然入睡的人们一边摇了摇手中的棕色钱包，一边压低了声音，虽然这声音有点低但仍然铿锵有力。
那贼看到施展手中的钱包，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凶狠的表情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技不如人的尴尬。
“他、他就这样被你不动声色的摆平了？”逸轩惊魂未定。看到逸轩吃惊的表情，施展只是严肃的点了点头，以外什么也没说。
“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唉……”施展轻轻叹了一口气，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而看逸轩的眼神里则充满了怒其不争。
“行了，你就别装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啊？”
“……”
下午两点多，火车到站了，下了车，阳光不再像早晨那样柔和了，太阳好像拉开了与地球的距离，但阳光却很耀眼，不过风还是轻的，云还是淡的。
车站以外挂满了本市各所大学的红条幅，条幅下面就是学校派来接新生的专人和专车。
施展和逸轩很快找到了自己学校条幅所在的位置，走近后，几个学长级的男女向他们热情地询问着来时的情况，并滔滔不绝的向他们介绍着学校。这些，逸轩根本就没听进去，他所想的只是快点见到自己的学校，毕竟百闻不如一见。
几分钟后，施展、逸轩所在的人群里又添入了几分子。
新生们争先恐后的挤上了车，虽然车已经满了，但学长们仍旧在车下命令着、来回的吼着，俨然一副主人翁的样子。
车在路上苟延残喘着，而里面却充满各种气味，但这一些并没有影响到车上学生的激动心情，而恰恰相反他们仍旧情绪激昂，包括逸轩和施展。
来到学校，下了车、拿了东西施展、逸轩随着学长们来到了报名处。报名处设在了一个广场，本来很大的广场现在已经被前来报名的学生及家长们挤的水泄不通。施展和逸轩艰难的挤进人群分别找到自己所在系的报名处便互相嘱咐了几句就各自报名去了。
“施展，我银行卡丢了。”逸轩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你说什么？什么丢了？”
“银行卡，我的银行卡，存有学费的银行卡丢了。”逸轩着急的说。
“你先别急，再找找每个口袋，还有包。”
“这下可好，不仅丢了学费，而且还丢了父母的血汗，你说我没事儿来上什么大学啊?”人流中的逸轩把包放在地上一边翻着包一边失望的抱怨着自己。
“行了，是银行卡丢了又不是命丢了，说那么严重干吗？银行卡别人拣去也只能是一场空欢喜啊？他又不知道密码。”
“那我学费怎么交啊？”
“你先找一下，还指不定你放在什么地方了呢？”逸轩把包里的衣服全部翻了出来并且扔了一地，每个口袋都翻了一遍之后还是失望的说：“没有。”
“没有就先别找了，等有时间了再去银行挂失吧。”
“可是，我怎么交学费，怎么入学啊？”
“这是我爸给我多存的一张卡，你先拿着它把学费交了，以后的事再说。”施展一边拿出自己的银行卡一边对逸轩说，逸轩看到施展的银行卡当即满脸笑容的说：“那我就什么都不说了，我先走了。”逸轩一边拣起扔在地上的几件衣服一边往包里掖着兴奋的走了。而施展却大声的吼道：“密码、密码！”无奈逸轩因为兴奋早就融入了人群，没有密码逸轩还是交不了学费，施展只好留在原地等待逸轩再回来。
没过多久逸轩果真又风风火火的回来了，看到等他的施展逸轩先抱怨道：“你给我卡也不给我密码。我好不容易排队排上了，正要交学费才忘了你没给我密码，你说你以后能不能别这么粗心啊？”
“刚才我叫你你像吃了兴奋剂似的转身就走，现在你还倒打一耙。行了，给你密码，赶快去交学费吧，都下午了。”说着施展告诉了逸轩密码，逸轩还想说什么，但是施展根本没给他机会，因为在逸轩刚张口的那一刻施展就转身走开了。
在学长的帮助下，施展跟逸轩都顺利地报了名，并领了生活用具。办好一切走到宿舍已经是晚饭时间了。开了宿舍的门施展两张上下铺并排着贴紧了宿舍的墙，而床对面的位置也是靠着墙则放了四张书桌和四把椅子，桌子上放着两部打卡的电话机。施展看到书桌第一反应就是以后可以给逸冉写信了，第二反应就是在宿舍没人打扰时他还可以写诗。床再靠里的位置是一张隔开宿舍与阳台的玻璃门，玻璃门上方挂着蓝色落地式窗帘，阳台里边的左侧是洗刷间。施展看着宿舍的情况满意的找到了贴有自己姓名的床位，便开始铺床。施展喜欢上铺，因为每当心情不好时，躺在上面可以不关心下面的一切，在施展的心里上铺就是单独的一个小空间。
“咦，这床上怎么都贴好名字了？”等施展铺好床时，宿舍里又来了一个人。
“学校考虑倒是挺周到的。”施展客气的笑了笑。
“周到什么啊？你还不知道吧，咱们对面的那个宿舍楼，是女生楼，要是睡在上铺，没事给花浇浇水、施施肥，是多么美的一件事啊？你看，不仅把我的名字贴在了下铺，而且还靠着门，这不是天天让我干着急吗？”
“……”
“不行，趁着他们还没来，我得把名字换下来，以后我就在你下铺。”说着便匆匆对调了姓名开始铺床，铺床的同时还不忘看看对面的宿舍楼并且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自始至终，施展都感到吃惊。
“哎，不对呀，看这床位表上的位置这张床不是我的啊？”许久之后，又进来一个人看着门后贴着的床位表疑问重重。
“哥们儿，你的床铺错了吧？”
“没有啊，床位表不准，你看床上不都贴着名字吗？这个是准的。”先进来的那个强词夺理。
“不可能啊？我去找学生会的问问。”
“这有什么好问的啊？不就一个床位吗？你看靠门多好啊。”
“不行，我必须得弄清楚我的位置。你还不知道吧，对面是女生楼！”
“知道、我知道，你看这样行不行，这个床呢，你睡一天我睡一天，你也别去找学生会了，累了一天了，再说以后我们都是哥们儿，分得太清不好。”
“嗯，这个办法好。”施展笑着出来圆场。
“好吧，今天你先睡。”
没多久，施展宿舍的最后一个人也到了，他们互相介绍了自己。下午施展和宿舍的其他四个人一块儿拿着新领的暖壶提了热水，还到食堂吃了晚饭，吃完饭往家打了电话，和父母汇报了他开学的一天。开学第一天学校没有什么特别安排，晚上施展就在宿舍跟舍友们打开了话匣子。
逸轩可没有像施展一样在宿舍聊天，逸轩虽然在熟人面前能没完没了的说，但他在陌生人面前却是不怎么说话的。
虽然才离开家一天，但逸轩就体会到了“独在异乡为异客”的落寞，他一边想父母姐姐此时在家干什么，一边拿了自己的长箫来到了操场。
逸轩不仅会吹xiao而且还写了一手漂亮的毛笔字，这都是他叔叔韩玉鹤培养的，由于高考完他叔叔去外地学习，所以直到开学他也没能见到叔叔。他认为音乐和书法是相通的，音乐是有声的艺术给人以听觉上的享受，而书法则是用无声的艺术构建效果给人带来视觉冲击，虽然二者的表达方式不同但二者最终都会回馈于人的内心，从而来陶冶人的性情给人一种精神上的感染力。对于音乐逸轩喜欢一些箫独奏的古曲，他认为箫只有独奏才会发挥它艺术效果的独特之处，无论是悲伤的还是欢快的只要是独奏都能给人带来一种沉稳而柔和的美，就像书法，他只喜欢隶书一样，他以为隶书能够带给人一种柔中带刚的飘逸美，所以不会欣赏书法的人看一幅字只能看形体而不能挖掘出内在的神韵。
逸轩吹奏出的曲子在操场上回荡，很久以后那箫音随着秋天特有凉意的袭来而停止了。逸轩回到宿舍，舍友都躺在床上默默地考虑着问题，可能是在想家吧。
逸轩也默默地躺上了床。
开学第二天，还有来晚的学生继续来报到。白天施展熟悉了一下学校。到了晚上一个女老师通知去开班会。全班大约有四十个人，在女老师的带领下，排着队来到机电系教学楼，进了一间自习室。
走进自习室，施展看到黑板上用粉笔写着加粗的“尊严”两个字，自习室的桌子跟椅子都是一排排固定在一起的，在白色地板砖的辉映下，教室显得格外亮堂。等同学们坐定，那个女老师自我介绍到：“我姓燕名雨飞，我将和大家在这个班级里共同完成为期四年的学习生活，大家以后可以叫我燕老师也可以叫我燕雨飞，下面我点点名。”说着打开点名册开始点起名来。燕老师看上去年龄不大，颀长的身材，乌黑的亮发，俊俏的脸蛋，化着淡淡的妆，眉毛细而长、嘴唇薄而红，那双不停忽闪的大眼睛显示着她灵秀的魅力。燕老师点完名后又让每个同学自我介绍了一遍，之后燕老师说：“从今天起你们就一名大学生了，但你们不能陶醉在昔日成功的喜悦中，作为你们的老师我希望能给你们带来帮助。有人说大学是座象牙塔，也有人说大学是个亚社会，但不论你把大学当成什么，都要始终向比自己‘高’的人看齐，尽量做一个超凡脱俗、灵魂高尚的人。列夫·托尔斯泰说：‘如果学生在学校里学习的结果是使自己什么也不会创造，那么他的一生永远是模仿和抄袭’不错，在大学里我认为知识是其次，培养自己的创造力才是关键。至于你们是否真的能够成材，这就要取决于你们的悟性和追求了，你们要的不仅仅是学历而更重要是一种Vision，一种逻辑的思维方式，也就是我刚才所说的创造力。如果你始终去复制别人的人生，那么你永远也只能吃别人嚼完的东西。令狐冲说：‘有些事情我们本身无法控制，只好控制自己’是的，今天我给大家上第一节课，大家请看黑板”燕老师走上讲台，同学们的目光也被吸到了讲台，班主任用右手指着黑板说：“selfrespect可翻译成自尊或是尊严，今天我们暂且把它理解为尊严，对于每个人来说尊严是人格的一部分，一个正常的人不可能没有尊严，所以说尊严是最重要的，但是在这个象牙塔里我们不能只顾着欣赏，我们要懂得利用这个空间锻炼自己，让自己的尊严有足够大的承受力，毕竟社会是一个喜欢打碎人的尊严的地方，所以当你从这个亚社会里完全踏入社会后除了你自己没有人会为你保留它。”燕老师悦耳的声音回荡在教室的每一个角落，每个同学都专心致志的听着这场“大学与人生”的报告会。最后燕老师又说：“军训代表着大学生活的开始，同时这也是作为一个合格大学生的必修课之一，军训从后天正式开始，明天上午有一个欢迎新生的报告，下午领军训服，晚上咱们再来这个地方开个与教官的见面会，好了大家如果没有其他的问题就回去吧。”
施展回来的路上回忆着燕老师给他们上的第一课，在心里模糊的给自己即将开始的大学生活定着位。
第三天早上，军绿色的长龙蠕动在了校园的每一条路上，军歌响彻在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那雄浑的口号声也给这金色的秋季又增添了几分活力。施展就在今天早晨起床的哨声中开始了自己为期两星期的军旅生活。
军训对于很多人来说是艰苦的，在很多学生眼里那简直就是对自己肉体毫无人性的摧残，但对环境的适应性是动物潜在的本能，而人这种高等动物如果适应了周围的生活，要么在这种生活中随波逐流，要么就积极向上。
准确地说，施展对生活是积极的。在军训面前他不仅没有低头，反而洗礼了自己的人格，使自己本来就稳重的性格里又增添了几分刚毅。不错，开始的几天对于施展来说也是煎熬的，但每当他体力透支时，他就想到远方的逸冉正和他感受着同一片阳光，骨子里又透出一种使不完的劲儿。
军训期间施展在餐厅碰到了逸轩，由于军训的缘故逸轩变黑了，虽然皮肤黑了但他那帅气的脸好像透出了阳光的味道。帅气的逸轩再加上魅力十足的施展吃饭时引来很多女生的眼光，在她们眼里他们好像是世界上最美的风景一样。但那天由于军训比较累再加上时间紧迫，所以他们吃了饭互相留了自己宿舍的电话号码就匆匆的告别了。
“施展，有你一封信。”
施展客气的接过信并向同学致谢后，以最快的速度拆开信封取出叠着常青树状的稿纸，小心翼翼的打开，逸冉那好看的字体映入了眼帘。
逸轩一边读着使他全身每个细胞都在跳动的信，一边从宿舍门口慢慢的走向自己的书桌旁。逸冉在信上主要给他说了，逸冉准备写一部长篇小说，但却怀疑自己完不成。施展把信又看了两遍之后当确定关心他的词就那几个时，便幸福的拿出凳子慢慢的坐下来想开始给逸冉回信。刚要拿稿纸时宿舍电话铃的响声打断了施展幸福的思绪。接电话的舍友把听筒给施展说：“施展，找你的。”
“老施，今天校礼堂有音乐联欢会，我们去听吧。”
“不行，你自己去吧，我要写信。”
“写信？给谁写？我告诉你，不准给我姐写，奶牙还没退你就想早恋。”
“我不给你说了。”说着施展挂了电话。
“你去不去？要不去我就老是给你打电话，你不去也别想把情书写好。”
“好的，我去，六点你在礼堂门口等我，行了吧。”
“好吧。”
施展挂了电话，铺下稿纸，拿起笔正在酝酿信的内容时电话又响了，舍友把电话给施展说：“施展，又是找你的”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结着说：“是个女的。”
施展接过电话客气的说：“你好！”
“施展吗？我是伍欣菡，你今天有空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去看联欢会吧。”
施展想了想说：“好的，我现在忙着我忙完了给你打电话”但马上又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再加一个人。”
“好的、好的。”说着挂了电话。
伍欣菡是施展的同班同学，人长得漂亮，性格活泼开朗，让人一看就能从她眼睛看到内心。接人待物骨子里总透出一种真诚的热情而且说话做事总不拘小节，在军训时就有很多男生以各种方式向她献殷勤。记得军训的第一天，施展站军姿晕倒时，是两个男同学和欣菡把他送去了校卫生室，并且后来欣菡留在了卫生室照顾施展。施展醒后他两个象征性的聊着天，慢慢的由大学计划聊到人生、聊到理想，施展才发现眼前这个女孩子不仅见识广而且谈吐有致，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他们的许多看法竟然那么的相同。而通过聊天欣菡也被施展那富有诗性与哲理的语言折服了。是的，但凡是朋友，共同语言是他们友情得以持续的条件，而施展与欣菡通过沟通他们建立起了这种条件。
施展早就想把自己的这位新朋友介绍给逸轩，但一直没有机会。正在他为自己创造的这次机会庆幸时，他一看表马上就要六点了，便匆忙的给欣菡打了电话，之后又匆忙的走出宿舍向礼堂走去，在走到半路时遇见了欣菡。
在施展跟欣菡说笑着刚到礼堂的楼梯口时，就听逸轩在上边吼到：“施展，我今生最恨两种人，第一种不按时赴约的人，第二种经常迟到的人，第三种不识数的人！”欣菡听到这话当时就笑了，还在跟施展嘀咕着什么。而施展头也不抬并故意放慢了脚步登上楼梯一半的位置，对着逸轩说：“来，不识数的，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新朋友。”就在逸轩不知说什么好时伍欣菡伸出手来说：“韩逸轩，施展的好朋友早就听施展说过你，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没想到你那么帅!我叫伍欣菡，伍子胥的伍，欣欣向荣的欣，菡是指含苞待放的荷花，以后你就叫我欣菡好了。”
“好，谢谢！”
听到这话欣菡更乐了，又接着说：“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要处理，我先到门口等你们。”说着向礼堂门口走去。等欣菡走远了逸轩刚想说什么却被施展抢了先，只听施展说：“你个没出息的，竟然给人家说谢谢，我老施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你敢金屋藏娇，你就不怕我告密？”
“我早就告诉你姐了，行了快走吧已经开始了。”当他们三个走进礼堂时，古筝独奏《梁祝》奔丧段刚好结束，礼堂的人不是很多，他们在靠前的位置坐下来，这时耳边响起节目主持人的声音，“接下来请大家欣赏中文系段薇梦带来的陕北民歌《走西口》”。说着音乐响起歌声传来，只是看不见主持人所说的段薇梦。当这种清脆的歌声响起时，礼堂中的每一个人的心头都蒙上了一层爱情别离带来的苦楚。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实难留
有几句痴心的话，哥哥你记心头
走路你要走大路不要走小路
大路上的人儿拿花的解忧愁
哥哥你走西口
小妹妹送你走
手拉着哥哥的手
妹妹我泪长流”
一个乡下穿戴的姑娘慢慢的出现在舞台上，她那歌喉传出的凄凉而婉转的歌声在礼堂里回荡着，在每个观众的心头震动着。那通俗的歌词里藏满了对情人的爱意，而那长绵的歌声却又流露着对情人的不舍。施展逸轩完全被这歌声折服了，当下一曲已经进行时，《走西口》给他们带来的爱情的幻想与天真还在心头回旋。
大约在九点多时，晚会结束了。逸轩三个人走出礼堂，总结着今天晚会的效果，但谈论最多的还是段薇梦的《走西口》。
又过了几天，逸轩又打电话来说：“老施，我发现我爱上那个叫段薇梦的了，自从听完她的《走西口》我就再也忘不了她了。”
“仅仅听了人家一首歌，你就爱上了，你懂什么叫爱吗？”
“这世间就你懂什么叫爱啊？不要以为写首诗就真成忧郁王子、爱情王子了，其实你依然是一只在污泥里摸爬滚打的丑小鸭。”
“丑小鸭也有成天鹅的机会，你呢，你就是一只癞蛤蟆。”
“我说你怎么回事？我没事找个人爱不可以啊？”
“我说不可以了吗？我只是怕你玷污爱情这个词语。”
“我给你说正经的，我真的忘不了她了。自从那天看完晚会回来，她的身影总是在我梦中出现，而且每一次出现她总是含情脉脉，现在无论是上课还是吃饭他的影子总是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
“没这么严重吧？”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爱情啊？老施，我应该怎么办？”
“你这叫爱，毕竟爱情是两个人的事，而你充其量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对、对，这就叫爱，我上她了，我真的爱上他了，我应该怎么办？”
“这还不好办，爱上她就追呗。”
“我舍友把她宿舍电话号码都帮我问出来了，就是不敢追，这不才来请教你这个恋爱理论家吗？”
“好，那我告诉你，给我打完电话就开始追。”
“人家要不理我怎么办？那样的话岂不是很丢人？”
“如果不行就别怕丢人，行的话就去丢人。”
“这样也太不公平了吧?”
“你的不公平对别人是公平的，如果你看上了不去追，被别人拿下别抱怨我。”
“我辛辛苦苦卧薪尝胆二十载，为的就是今天，你到底能不能说句人话?”
“你能不能长点出息？我告诉你，我说的都是人话。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我想让你帮帮我。你知道……”
施展微笑着打断了逸轩的话说：“打住，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样吧你摸清他在哪儿上课，咱们一块儿去听他们的课。”
“你早点这样说，我还至于浪费这些口水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