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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怕水的鱼

第五章

自从儿子接到录取通知书后,村里的每一条小路上都挂满了他的笑容,他感觉每个人总是那么的可爱,每一件事都那么值得去做,无论干什么他总是充满了激情,干活时也总有那么多力气用不完。每当闲下来时韩玉忠也不像以前那样总闷在家里了,现在要么是凑在街上哪个人群里东拉西扯侃个没完,要么就是双手背在身后,悠闲的去野外欣赏庄稼地,有时候回到家还不停的念叨这家的庄稼地草太多,那家的庄稼招了虫。在这块种满善良的土地上,在这个因单纯而近于无知的古老村庄里韩玉忠感觉自己是最幸福的一个。儿子不仅考上了大学,女儿又那么有文采,他为自己生养了这两个孩子而骄傲。现在他总是在想虽然他在村里算不上上等人家,但他还是比那些“俗人”强了许多,在自己的心中他就是一个“高级农民”。虽然家里并不富裕,但他凭着自己的双手培养的儿女都很争气,现在他至少不像那些人一样,盼着儿女长大后娶亲、嫁人、生子接下来自己就吃完早饭等午饭,吃完午饭等晚饭,精神麻木的活着。他这个“高级农民”不仅可以经常想想儿子在学校的学习情况,而且还可以经常帮女儿买些文化用具,不识字的他因为能经常给女儿买“文化人儿”用的东西是他把自己定位为“高级农民”的首要条件。现在他已经看不起甄伟军了,有时他还为自己聪明的儿子能给甄伟军起“黄板儿牙”的绰号而自豪。前些天,“黄板儿牙”又来说女儿跟“愚蠢”的事,被他果断地拒绝了,在他心里女儿如果嫁给甄雨春那种下三滥,那简直就是鲜花插到了牛粪上,哼,甄伟军,甄伟军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在他心里文化人是不会结婚那么早的,更何况女儿现在经常在给施展用书信来往,可能还在给施展谈恋爱。说实在的他从内心是不支持女儿给施展谈恋爱的,因为他明白他们两家的地位相差太远,怕女儿以后嫁给过去受气。而从另一方面来讲只要女儿开心比什么都强,于是他也没问过女儿给施展发展到了什么程度,毕竟女儿干什么不干什么她自己都有分寸。

在村里很少有人用稿纸,甚至很少有人会写信也很少有人通信,所以村里来个邮递员不亚于来个外星人。因此村里小卖部也不卖稿纸。

今天韩玉忠这个“高级农民”又骑上他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到处都响的自行车高兴的去给女儿到乡里买稿纸去了。

人在孤独的时候就爱思考,韩玉忠也不例外。在买稿纸回来的路上,他忽然想到自从儿子上学走后,女儿好像变得孤独了。虽然有时也给他们夫妻两个说说笑笑但那笑里总带着一种淡淡的愁苦。“知女莫如父”女儿的这点变化他早就发现了,而且经常为女儿担心,甚至有时想着想着他竟然害怕起来。有时他让妻子问问女儿怎么了,但女儿总以构思小说的名义给敷衍了,他现在就盼着儿子快点放假,好回来陪女儿聊聊天。如果他要识字他一定要看很多很多书,这样的话就可以像逸轩、施展那样给女儿有说不完的话了。

但凡是恋爱中的人或是心中有爱的人总会因为相思而变的孤独,而往往又总是喜欢在这种孤独里抚mo过去。

夕阳灿烂的在地上洒满了破碎,逸冉站在小桥上回顾着她和弟弟还有施展在这里发生的点点滴滴,眼中流淌着一抹掩饰不住的落寞。自从弟弟走后她的心境就陷入了一种孤独,此时她静静的仰望着蓝天,自己的灵魂好像长出了一对农村特有的翅膀在空中随风飘忽着,而那在心头沉淀许久的理想还在不停的向灵魂召唤,却又屡试而不得。此时的逸冉被现实与理想的矛盾深深的捆住了。有时她就想与其这样矛盾的活着还不如调整好心态在农村踏实过日子,但总是事与愿违,每当想到施展她又放弃了那种念头,几天以来她强忍着心头马上就要奔涌出来的积淀的愁苦。她的忧愁来自于对施展感情的转变,她现在越来越发现她对施展的感情正在由友情向爱情过渡。准确的说她现在已经深深地爱上了施展,但她的理性还是拒绝了施展对她的求爱。因为在逸冉的心里她和施展太不现实,家庭地位相差太大,学历层次又拉的太远。她也很向往王子与灰姑娘的爱情故事,但她明白那种爱情只会永远停留在童话之中。

她想拥有一栋小木屋,拥有一栋施展专门为她建造的木屋,但对她来说“木屋”也只是一个可想不可及的浪漫童话。

晚上回到家施展又给逸冉来信了,看到施展镌秀的字体逸冉的脸上还是露出了内心压抑不住的喜悦,她完全忽略了父母的诧异表情拿起那“爱情兴奋剂”便匆匆走进了卧室。她激动地打开信笺,信中每一个字符都在她内心深处欢快的跳动着,而她那被“现实差距”所压抑的心灵早已陶醉在了这可爱人儿的来信中。逸冉也像施展那样看了一遍又一遍,逸冉那幸福的目光在简易的稿纸上激动澎湃、小心翼翼的移动着生怕漏掉了哪个词或是哪个符号。

“前人说能耐的住寂寞者方能成大事,相信你的孤独只是暂时的。更何况马上就要到十一,放了假我会回去看你,而且当你孤独时可以拿起笔向我倾诉,记住我永远会是你心灵的港湾。

你说你要写小说,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完成,我也会支持你。你的独特之处在于除了你的才华就是始终有一套自己的想法,我欣赏你的同时也佩服着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坚持下去。还有就是从你来信的字里行间我好像读出了一种消极的哀愁感,由此我的内心也伴随着你的哀愁蒙上了一种担心的痛,我真想立刻飞回你身边抚去你的哀愁,我们之所以活着是因为我们有坚持下去的理由,因为我们心中有梦,心中有爱。

鲁迅说:“人必须生活,爱情才有所附丽”,是的,人也只有敢于去爱才能使生活更有意义。但这次的来信中你又无情的拒绝了我,而你的拒绝又好像是在敷衍自己的内心情感。我也知道那并不是你发自内心的话。你要是真的不喜欢我,不,是不爱我的话,那么请你给我一个不接受我也能让我接受的理由。如果你说的对,我想我会安静的走开。能够爱上你我是自豪的,也是骄傲的,我多么渴望我们的友情能化作一只彩蝶在甜蜜的爱情花蕾上憧憬她的生活,但你的敷衍却让我们本应有的爱情充满了悬念,甚至于让我们本来共同渴望的幸福承载了太多的眼泪。我相信你是爱我的,但你拒绝我的果断态度,让我们即将拥有的爱情开始了长远而迷惑的马拉松,如果你还坚持,那么我甘心永远在这场长跑赛中跑下去,因为我不想轻易放弃做冠军的权利。

我知道你可能是因为我们家庭社会地位的不同而拒绝我,但你知道吗?人本来就是一个感性大于理性的高级动物,如果你活的太过于理性会很累,你能确定你真的不爱我吗?更何况你也知道,我根本就不在乎家庭怎么样。难道因为家庭逸轩以后也不能和处于社会上层的人谈恋爱了吗?所以,每一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资格同时他也有拥有幸福的权力。更何况,幸福本来就没有地位尊卑之分,而爱情更没有。爱情应该是美好的,与金钱联姻的爱情我只能说它是悲剧的结合,至少我会对这表面看似堂皇的爱情狠狠地唾弃。更何况,你在我心里和那些生活在上层人群中的女孩子有明显的区别,这你是知道的。

逸冉,人的生命是有限的,没有爱情的生活是单调的,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可怜的。今生我不想错过你,所以我希望你能抛开一切,单一的拿出我们的爱情做一个理性的思考。好吗?”

第二天早上逸冉又从枕头底下拿出了施展的来信一遍又一遍的读了起来,这贴心话语像千年温泉流动在逸冉全身各处,她完全被这封“爱情的申请书”感动了。看完信,施展那可爱的样子在逸冉的脑海里更清晰了,而他那动听的声音在她耳边也久久不能散去,此时的逸冉有一种对施展大声说“我爱你”的冲动。

“闺女,吃饭了。”逸冉的母亲敲了敲卧室的门。听到妈妈的叫声,逸冉再次擦掉了高兴的泪水。走出卧室看见饭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饭,走到桌前刚刚坐下就听爸爸问:“女儿,你弟的信啊?都说什么了?要不你拿出来给我们念念?”

“不是逸轩的,是施展写的。”听到是施展写的韩玉忠好像精神更大了,又试探性的说:“噢?那施展都给你说了些什么啊?”逸冉因为高兴便对她爸娇羞的说:“爸,你怎么什么都问啊?饭都凉了!”韩玉忠见女儿脸上漏出了笑便给妻子交换了一个眼神也高兴的说:“好,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不懂,来吃饭。”说着往女儿碗里夹了一些菜。

今天是愉快的一天,是幸福的一天,也是最短暂的一天。

吃了完饭,逸冉踱步来到院子外。此时,夜的浓黑的翅膀已经温柔的覆盖了养育了她二十多年的土地,天空中的繁星像一双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望着万物,一切静悄悄的,只有她那颗因喜悦而久未平静的心还在胸膛里奔突着,思念像一颗尖锐的针捅破了这如墨的夜色,站在院外看着夜空当中牛郎织女的星座,逸冉又幸福的笑了,并且还幸福的想她亲爱的施展或许也在远看着牛郎织女星憧憬着他们美好的爱情。是的,此时的逸冉已经被施展富有诗性和理性的情书征服了,她已经决定敞开心扉幸福的拥抱只属于她的白马王子了,想着不由得陶醉的闭上了眼睛。

家里,韩玉忠夫妇也愉快的谈论着女儿,他们也看出了女儿今天的心情好多了。看到女儿心情愉快的样子他们心里就像浸了蜜,这几天以来,女儿的心情的好坏几乎成了他们夫妻俩的一块心病。每当看到女儿愁苦的样子他们心里更苦,因为他们不知道怎么安慰女儿,生怕什么话没说对,又在女儿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孩儿他娘,你发现了没有今天的灯怎么那么亮呢?”韩玉忠指了指挂在头顶上的灯泡。

“是你高兴坏了吧,这灯跟往常一样亮,我没看出什么区别来。”

“就你?连给闺女买什么样的稿纸你都不知道,你能看出什么区别来。”韩玉忠对妻子笑了笑。

“闺女出去有一阵子了,怎么还不回来,天儿那么黑你还是去看看吧,村里又那么乱!”听丈夫说到闺女逸冉的母亲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

“你什么意思?村里乱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韩玉忠一边训斥着妻子说话不当一边拿起电视机旁的手电筒担心的朝门外走去。

韩玉忠走出院子,看见路旁的柴垛底下有人影在晃动,以为是贼便悄悄的走了过去,走近后韩玉忠猛地打开手电,就在他打开手电的刹那他的脑袋也伴随着开了花,他只觉的眼前一黑却又敏捷的憋足力气朝柴垛底下的那个人的脖子狠狠的踹去,被踢翻的那个人看见拿着手电的韩玉忠连滚带爬的跑了。看到****着上身的女儿韩玉忠痛苦的脱去自己的上衣搭上女儿****的上身,看看周围怕别人看见便关了手电抱起不省人事的女儿往家走去。

走进屋,还在分享女儿快乐的妻子,看到丈夫抱回的女儿吓的僵在了原地,等她反应过来时丈夫已经把女儿放到了床上。

这时她才赶上去焦急的问:“这是怎么了?”

韩玉忠毫无生气的走出女儿的卧室颓废的坐在椅子上给妻子痛苦的说了一切,妻子听完大声地哭骂道:“这个挨千刀的,怎么做这样伤天害理……”妻子的话还没说完韩玉忠便急忙上去堵住她的嘴并低低的说:“别那么大声,这个关系到女儿的清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还好我去的及时,也没发生什么严重的事,等女儿醒来不要告诉她你一定要忍住,越是像没事一样越好,听见了没?”说着把痛哭中的妻子揽入了怀,又接着说:“坏了,女儿的衣服还在那里,你去拿过来,让人看见了影响女儿的声誉,我去卫生室叫大夫。”妻子听到丈夫的安排拿起手电筒蹒跚的走出屋门,妻子走后,韩玉忠打开女儿卧室的门看了女儿两眼无声的流下了两行老泪。

女儿的遭遇残酷的摆在了韩玉忠的面前,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苍老与乏力,虽然儿女的命是他给的,但儿女现在就是他的命。这个善良的老农蹲在院子里一边几近疯狂的抽着烟一边担心着女儿。是的,面对这样的事他为了维护女儿的尊严他只能毫无选择的保持痛苦的沉默,即便是定时炸弹为了女儿她也只能揣在怀里,紧紧的揣在怀里。

牛郎织女星仍旧高高的挂在天外。

韩玉忠的妻子关掉了屋里本来“明亮”的灯来到了院子里,低低的抽泣着。

夫妇俩一夜未眠。

到了凌晨女儿醒了,但一会儿功夫又睡下了。

早晨在妻子忙着给女儿做饭时,甄伟军和甄雨春来了。韩玉忠看到这父子俩,平静的对妻子说:“你去把院儿的大门关上。”妻子听到丈夫的吩咐拿了一张铁锨去了,而韩玉忠走到屋里看看女儿还在睡眠中,放心却又似有准备的拿了一把菜刀走出门外并关上了屋门。韩玉忠大步向前抓住“愚蠢”破皮的左耳,又迅速的把菜刀放在了“愚蠢”还贴着膏药的脖子上,并对“黄板儿牙”小声地说:“说话小声点,别让街坊听见,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甄伟军想说什么又被韩玉忠打断了“记住,昨天晚上的事,不准传出去,你们敢乱说的话,老子要了你们的命,老子城里有人,谁也不怕,再说你们既然把老子欺压到了这个份上,这口气老子再也不能往下咽了!”甄伟军说:“玉忠哥,你别生气,我是来给你道歉的。”

韩玉忠反问道:“我把他的血放了,再给你道歉,你试试?!”甄伟军接近哀求的说:“玉忠哥,你别冲动嘛!”

“别叫我哥,快滚!”说着放了甄雨春。

此时甄雨春像狗一样跑到黄板儿牙身后大声吼道:“韩玉忠……”

还没等他吧把下半句喊出来,韩玉忠便把菜刀镇定地扔了过来,菜刀不偏不正的镶在了甄雨春的大腿上接着就传来了“愚蠢”的嚎叫声,“黄板儿牙”不再说什么赶快扶着儿子往外走,走到大门口见韩玉忠的妻子拿着铁锨,甄伟军便吓得像韩玉忠哭求道:“玉忠哥,我保证不往外说,快放我们走吧。”

“先让你儿子闭嘴,不准呻吟。”

甄雨春只想赶快逃离这个院子,听到韩玉忠这样说,他赶快的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的腿是怎么回事?”韩玉忠冷酷的看了看甄雨春镶着菜刀的腿。

“是、是、是他自己砍柴不小心砍在了自己腿上!”

“你儿子会砍柴?”韩玉忠不急不慢。

“玉忠哥,我求你了,再不走他的血就流光了,我知道你城里有人,你这回就饶过我们吧。”

听到甄伟军这样说,韩玉忠不紧不慢的走过去,一把抓住菜刀猛地拔了下来。

“哎呦,我的爹呀!”甄雨春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闭嘴!再叫老子再给你一刀!闭嘴!”满眼泪水的看了看韩玉忠手里血淋淋的菜刀,甄雨春听话的闭了嘴。

“现在正好是做饭的时间,街上没人,让他们滚!”听到韩玉忠这样说,妻子顺从的开了大门。

“不行,我要去告他!”从医院包扎回来,甄雨春坐在床上痛恨的说。

甄伟军生气的训斥道:“我的老脸都让你丢尽了!你上哪告他?你忘了他城里有人了?再说也是你先侵犯了人家。胡闹!”

甄雨春小声的狡辩道:“我又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没干什么你把人家上身脱个精光干啥?”

“要怪,只能怪上梁不正下梁歪!”另一个卧室里传来了甄伟军妻子的声音。

女儿昨天给韩玉忠夫妇带来的快乐今天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韩玉忠蹲在院子里低着头,半棵烟灰悬在夹在嘴里的烟卷上,口水顺着烟已经流到了烟纸与烟灰的交界处,他就这样若有所思却又痛苦的低着头一动不动。忽然妻子跑出来高兴的说:“女儿醒了。”

听此,韩玉忠已经荒废的生命忽然又来了生气,使劲儿吐出嘴里的半截烟,站起身赶忙跑进女儿的卧室,见女儿半躺的坐在床上,脸上露出了零星的笑。他赶上前,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问道:“女儿,你怎么了,昨天晚上怎么晕倒在大门口了?”

逸冉缓缓地说:“本来我在那里闭着眼想事儿,但是过了一会儿,只感觉脑后一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韩玉忠若有所思地说:“噢,是这样啊,可能你这几天写文章用脑过度,营养不良吧。”说着把头转向旁边的妻子说:“你中午把咱那只鸡杀了,炖上给女儿补补身体。”

听到爸爸说杀鸡本来想阻止,但妈妈听到爸爸的吩咐已经出去了,逸冉也没再出声,他忽然想起还没给施展回信,便满脸堆笑的对父亲说:“爸,你把纸和笔给我。”

“干什么?等你好了再写吧,听话。”

“我是给施展写信。”

听到给施展写信女儿昨天的遭遇又在脑子里闪现了,但韩玉忠还是压抑着内心的痛苦给女儿拿来了她要的东西,给女儿铺好稿纸后又给女儿到了一杯水,轻轻地走到外屋坐在了椅子上。现在的他比在女儿醒来之前好多了,女儿醒后的笑无疑又滋润了韩玉忠干涸的心田,虽然他现在还担心女儿知道后的情形,但当他看到女儿的笑容时,一切都不重要了。现在他甚至还想即便是施展知道了,施展也会理解的,更何况事情也没那么严重。

逸冉愉悦的给施展回了信,除了告诉施展,她已决定接受了施展还就是说了一些她在家的情况,还有就是她准备开始动笔的小说以及小说的构思。写完回信,她好像闻到了妈妈炖鸡的香味,便下了床穿上鞋子,走到外屋。坐在马扎上若有所思的韩玉忠看到起床的女儿马上站起来走上前去心疼的抱怨道:“傻闺女,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去躺着。”

“我有点饿了,闻到我妈炖鸡的香味了。”

韩玉忠请求到:“你先回去,等好了让你妈端你屋去,好吧?”

“不用了,我都起来了,你就陪我到院子里走走吧。”

“好吧。”

正在父女两个将要往外走时,甄伟军提着一包东西迈进了大门。自从甄伟军偷偷扣留了弟弟的通知书后,逸冉更讨厌甄伟军了,甚至每当想到甄伟军的那满口大黄牙她就感到恶心,而且自从把甄伟军告了之后他和他儿子,一直暗地里给逸冉家做对。看到甄伟军手里拿的东西,逸冉情不自禁的抬起头看了看天空,确定太阳依然从东方升起后,便又诧异的转身返回了卧室。

“滚!”韩玉忠朝甄伟军骂道。

“玉忠哥,你看孩子们都已经这样了,我们做长辈的就不要从中阻拦了,这样下去,对你、对我、对我们两家都不好。”

“你给我闭嘴,孩子们都哪样了?”韩玉忠拿起了饭桌旁边的一个酒瓶子,指着甄伟军。

“玉忠哥,你看我们年级都不小了,怎么说上两句话就红眼啊?我怎么也是退下来的一个书记啊?”

“你他妈还知道自己是个书记,党要是知道有你这样的书记,早就把你刮了!”

“我怎么了?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吧,你看我们村……”

“你再多说一句,老子让你死在这儿,滚,快滚,老子不想听你的废话,滚!”

“玉忠哥,这个事全村都知道了,你就别瞒着孩子了,再说这样下去对两个孩子都不好。”韩玉忠听说全村都知道了,当即就急了,走进厨房拿出菜刀使劲儿剁去饭桌的一角吼道:“****娘,你要是敢胡说,老子把你家活刮了。”

甄伟军看见韩玉忠手里的菜刀,当时就吓破了胆,于是有小心的说:“玉忠哥,你先别急,我还没来得及把这事告诉白面团儿,也就是说这个事还是只有我们两家人知道。我看,要不就成全了两个孩子吧,以后我保证,给你家分最上等的地,种地的补助也是你们家拿最多行吧?”

“滚,那几个臭钱老子看不上,你滚不滚,再不滚,老子现在就把你剁了。”

“好,我滚、我滚。”甄伟军刚出门两步,没想到他拿来的东西都被韩玉忠给扔了出来,并且拿来的大米还被撒了一地。甄伟军收拾好东西和没撒的大米之后,又仔细的趴在地上往自己的兜里拣起撒在地上的米粒来,这点米粒甄伟军足足捡了两个小时,最后凸凹不平的土地上竟然一粒米都没剩,甄伟军直起腰一边走出韩玉忠的院子一边不解的骂道:“韩玉忠这个****,几十年活的都很窝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妈,甄伟军来干什么啊?还拿那么多东西。”甄伟军走后逸冉有气无力的说。

“这是她与你爸之间的事,他欠你爸的。他们的事我们不管,来吃饭吧。”韩玉忠的老婆一边撒着慌一边岔开了话题。

“他们吵什么啊?又是杀又是刮的?我爸以前不这样啊?”

“你都听到什么了?”

“就听到我爸说的话了,甄伟军说的什么我没听明白,再说我也不愿意听。”

“哦,那就好,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明白,回头让你爸给你说吧。”说着端起鸡汤送到了女儿的嘴边。

“黄面团儿”今天也较早的起了床,准备生火做饭时,才发现厨房没了柴火,所以她又扭着自己发胖的身躯,来到自家院墙外的柴垛旁狠狠地拽了几把后挟在腋下又扭回了家。而这“柴”无非就是一些麦秸秆而已。

走到厨房,正要生火,“面团儿”这才发现自己抱来的晶白的麦秸秆上有少量血迹,“面团儿”刚想到“不知黄鼠狼又偷了谁家的鸡”时便心疼却又果断的扔掉了刚刚划着的一根火柴,急忙的来到自家的鸡笼旁边,数了数确定自家的鸡没少时,又开始嘲笑起少鸡的那一家来,并提高了嗓音对着仅有一墙之隔的左邻喊道:“他婶子,你家鸡少了吗?”“没有,怎么你家多了一只啊?”

“没有。”但听到左邻那样说,她还是又心存侥幸的回到自己家的鸡笼旁边仔仔细细的又数了一遍。

“奶奶的腿儿的,要是多一只就好了,白白浪费了一根火柴。”

直到中午“面团儿”还想着这事,但她问了很多人,人家的鸡都没少,她这才失望的想:“黄鼠狼没偷鸡吃,我家麦秸垛下怎么会有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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