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帐漫幽香,声娇染粉妆。奈何春宵短,怎尽曲中欢。
东宫自是红烛燃爆声声乐,柔肠百转滴滴香。三更时分,纱帐终于被掀起。红彤彤的锦被下露出一张粉嫩的小脸,一双迷离的眼微微顾盼,掩饰不尽内中的娇羞之情。
燕洛云只着了条白色的底裤,坐在床沿上看着被中的美娇娘,伸手抚摩着她那红红的小脸,轻声道:“角房里的水早就备好了,去洗洗?”
苏婉垂下眼睑,也不说话,只是那脸却是更红了。怎么去?她两腿现在都还在水深火热中,动一动都觉得是受罪。
燕洛云嘴角弯起,一个侧身,连人带被抱了起来,又轻点粉唇,道:“不过才两次,便累成这个样子了?!”
苏婉将那小拳捶向燕洛云光滑的胸膛,轻声道:“得了便宜还卖乖。”
燕洛云三步并作两步,走进角房,扯去被子,将苏婉放入浴桶里,这才仔细看了看,说:“是我不知轻重,一会儿给你上上药。”
苏婉越发不想理会他,背过身去。温温的水泡着倒是舒服了很多。
卯时三刻,苏婉与燕洛云一同到了皇后宫里。今日的皇后,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只是气色却不太好,眼下的青色太重,明显的长期休息不足。燕洛云请了安便去上朝,只留下苏婉在此。
苏婉按着宫规给皇后请了安。皇后伸手将她牵到自己坐旁,看着苏婉初为人妇的娇羞情状,道:“好!希望你能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苏婉红着脸点了点头。这还真是两世以来的头一回,无以形容的幸福感。
婆媳两自是有说不完的话,那些来请安的妃妾也是替皇后高兴着,又都送了苏婉一些小玩意儿以表心意。白贵妃虽没送什么特别的物件儿,但好歹也笑着脸说上了一大堆吉祥话儿,面儿上倒也是撑得过去。
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似才看到皇后眼下的乌青,想着皇上已经连着二十日不曾到皇后宫中了,故意说:“娘娘今日似休息得不太好?”
皇后脸上一丝惊措的表情也没有,她在乎的早不是君王的一夕之宠,为了她儿子,什么事儿她都做得出来。便只淡淡道:“听说皇上前两日又禁了二皇子的足,皇家子嗣,人品为重,贵妃可得重新找个好师傅,免得耽误了二皇子的学业。”
二皇子这两年也真是倒霉够了,若不是有贵妃一族的强力支撑,皇上早就置之不理了,哪还容得他如此散漫,做事不着边际。
汐贵妃也是知道皇上对二皇子的失望,但她却相信,只要留得性命在,凭着她与族人的努力,又对二皇子严加管束,无毒不丈夫,迟早会有出头之日。
心里虽是如此想着,嘴上却不得不服软,起身福了福,道:“妾身谨记。天儿也不早了,妾身告退了。”
皇后也不意阻拦,轻轻挥了挥手,汐贵妃走后,剩下的妃妾些也跟着出了皇后宫中。
苏婉这才与皇后亲切交谈,说:“娘娘似乎已经很久不得眠了。”
皇后点点头,似对自己的病情了若指掌,也不想再谈此话题,说:“虎狼之地,你要小心。”随后又欣慰笑了笑,说:“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本宫总是在的。”
苏婉从不担心这些,可她却总觉得这场婚礼来得古怪,皇上应该最是反对的,为何还亲自赐婚?
出了皇后宫,苏婉独自走在后宫的花道上,只想回东宫好好休息。
但皇后宫里却是响起了一阵猛烈的咳嗽声。
“娘娘,您为何不告诉太子和太子妃呢,也好出出主意不是。”春翘面带忧色,递上一杯安神茶。
皇后就着春翘的手,喝了一小口,勉强压住了心口的气儿,这才说:“不许说。本宫知道轻重。你放心,他一天不走,本宫一天也不会让自己出事。”
皇后咬了咬牙,近关年来她的身子是越来越不好,她总是要想办法为子女扫清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