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翘又道:“也不知那位是怎么想的,巴巴的要凑热闹,瞧着太子与太子妃浓情的样子,哪有她的位置。”
皇后轻轻摆了摆手,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本宫很清楚,他是不死心,虽还不至于虎毒噬子,却总不会让太子好过的。那个女人自然是乐见其成,三两句便挑拨得他失了分寸。”如果不是汐贵妃从中作梗,皇上哪会这么待自己的亲生儿子。
皇后起身到书案前,拿起笔,想让自己静心练字,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旁边磨墨的春翘:“今日是不是有宫女给太子妃赐药了?”
春翘轻叹一声,道:“一早便去了,候在门外,瞧着太子妃喝下才走的。只说是安神凝气的滋补之药,太子也不曾怀疑。奴婢早就去太医院问过了,倒不是什么虎狼之药,一次倒也碍不着身子。”
皇后听后,将笔重重搁下,愤恨道:“他还真是做得出来!这次便罢,算是本宫退一步。你去太医院走一趟,那毕竟不是什么良药,喝多了怎么都不好,以后走走过场便是。他们想断了婉儿的后,本宫就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春翘垂眉应下。
却说太子那边,他一早便去了朝堂,本是新婚可得几日假,但皇上却以近日事务繁多,不准他休假,只准他适当早退。
太子瞧着年迈的父皇,心里却是像被针刺了千万次。他实在想不到自己的父皇尽会让儿媳喝下断子汤。
看着太子妃笑着喝下的那碗汤,心里有多恨!虽然他也不想婉儿过早怀孕,可自己与婉儿商量着办与别人强迫着婉儿喝药却是不同的!好在,那药不算猛烈,但决不会有下次。
近日朝局不稳,尤其边境处,时有赵国冒犯,虽然守边将士都早先察觉,做好了准备,守边将军呈上的奏折也还算乐观。但燕洛云却认为,长此以往,边境民众却是过得水生火热,总是要想办法解决才是。
也不知赵国是何意,似乎总是试探性的侵扰居多,赵颖这皇帝可不是那个痴儿寡妇可比的,稍不注意便会丢了边境。但似乎守边将军并不在意,觉得刚刚谋逆上位的赵颖还没有那个能力。
不同于朝堂上一些大臣的乐观,燕洛云的主张是派个使臣,先打探虚实。
商议完了国事,燕洛云早早的回了东宫。
苏婉此时像极了宫中的女子,正拿了本安神方面的书看着,瞧着燕洛云回来,眼下的不安立时不见。
“在看什么?”燕洛云随手拿起那本书,粗略瞧了瞧,心下了然,他知道很多事都瞒不过苏婉的。
苏婉挽着他的手,两人步入后院的花厅,这才慢慢道:“闲来无聊,打发打发时间。”
燕洛云本不想瞒她,既是她已有察觉,倒不如说出来的好:“以后送来的药都倒了,今日来得突然,又被堵在门口,倒不好推辞。”
苏婉嫣然一笑,道:“若皇上派来的宫女日日看着倒不好行事。喝就喝吧,也不伤及根本。”
燕洛云牵起苏婉的手,凝眉道:“如此太过委屈于你。你放心,我会有办法的,你只管不喝便是。”
苏婉无奈摇摇头,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这皇宫总是透出一种古怪,她没有那么天真的认为皇宫里的人都是皇后那么好相与的,她入口的每一样东西都仔细着,并不会出什么差错。
新婚第二晚,自然少不了折腾。少了初次的不适,如今更多是如鱼得水,虽少不了筋疲力尽,总是身心舒畅。
一大早,那宫女仍是候在门外,只是却不是头一天那宫女。
苏婉将药拿过不经意闻了闻,又瞧了瞧这宫女恭敬的样子,没有一点犹豫便喝下了。
燕洛云出来得晚了一步,只瞧见苏婉喝下了那药便有些气愤,上来便将那碗拿过砸到了地上,吼了声:“滚。”
那宫女却丝毫没有惧意,礼仪周全的退下去了。
苏婉拉住想要暴怒的燕洛云,低声在附到他耳边说:“这次真的是滋补的药。”
燕洛云有些意外,他已做好准备去皇上那请罪,就说是他不小心打破了药碗。但他终是晚了一步。如果这药已经被换了,那是不是……太医院已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