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鸥鹭忘机
又出了新曲子,旷玉含兴高采烈的在笔记本上向鸥鹭忘机和阳关三叠发出了曲子的三分之一,阳关三叠没反应,而那个鸥鹭忘机好似什么事都没做,就在等着她的消息似的,立马跳出来道:“零零前辈,你在哪?我迫切的希望见到你,我对你简直佩服到顶礼膜拜的地步了,我一定要见到你。请原谅一个知音的迫切心情,我现在在你们湖北的麒麟镇,请问该怎么找到你?什么?你也在麒麟镇?实在是太巧了,在王镇长家?真的?那更巧了,我就在他们家楼下。”
嵇寓弦已经截获了旷玉含的聊天记录,他从窗口看出去,只见一个英俊潇洒得有点异样的男子站在楼下,这男子的脸让人想起香港已故影星张国荣,一股淡淡的抹不掉的忧愁罩在脸上,一双火辣辣的眼睛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和向往。
旷玉含向楼下跑去时,嵇寓弦拦住她道:“玉儿,现在的社会很复杂,交友要谨慎。”
“瞎说什么呢?我从不瞎交朋友。”旷玉含一脸兴奋的丢下话,将他撩在一边,冲下楼。
旷玉含站在楼下道:“喂,你是鸥鹭忘机?”
‘张国荣’咬着字很小男人的小心翼翼,道:“是的,请问,你是零零老伯的孙女么?”
“孙女?瞎说什么呢?我就是零零。”旷玉含笑道:“我也以为传说中给鸥鹭忘机是个须发全白,有着仙风道骨的老翁呢。没想到,没想到,太年轻了,居然有这种修为,实在出乎预料。”
张国荣的替身拿腔拿调双手一拍,扭动着腰,走了几个碎步,打量了旷玉含一眼,故作惊讶道:“呀,呀,呀,真是没想到,做梦都没想到,零零就是你,你就是《桃花笑》《涤荡》的作者?冒昧的问一下,零零小姐,您哪所知名艺校毕业的?师从哪几位名师?”
听说旷玉含是偷学自学的,更加加紧了拍马的步伐道:“哎呦!真是高,实在是太高了,看来湖北这块地方真是孕育音乐的好土壤,两千多年前出现了俞伯牙和钟子期,两千多年后出了零零小姐这样的高才,真是羡慕啊,羡慕,改天我一定要将这湖北的水土带一钵回去。”
“什么?你叫旷玉含?呀,玉含你莫非是师旷的后人?”鸥鹭忘机溜须拍马的本领真是一流的,拍得不留一丝痕迹,一见面亲热得连人家姓都省了,直接昵称起玉含来。
嵇寓弦站在旷玉含身后,给阮迈远发了个信息,道:“下来看戏。”
“什么?你会不知道师旷?我就知道,越是像你这样的高人、名家、大师就越是谦虚。师旷是春秋时期晋国音乐家,是音乐之神,咱古琴的祖师爷,传说师旷鼓琴,通乎神明。“玉羊,白鹊翱翔,坠投。”师旷曾为晋平公奏“清微”,一奏,“有玄鹤二入”,再奏,“而列”,三奏,“延领而鸣,舒翼而舞”;又奏“清角”,遂有玄云从西北方起,风雨骤至,“裂帷幕,破俎豆,隳廊瓦”,令人荡气回肠,惊心动魄。
更神奇的是他的敬业精神,咱祖师爷为了不为外界的缤纷所惑,自剜双目。他的音乐知识非常丰富,不仅熟悉琴曲,并善用琴声表现自然界的音响,描绘飞鸟飞行的优美姿态和鸣叫。听力超群,有很强的辨音能力……”
“嗨,嗨,嗨,玉儿,这谁呀?”阮迈远见玉儿面前站的一男身女样的青年,唾沫横飞,很是不爽的道。
“这位是鸥鹭忘机。”旷玉含尴尬的对着这位张国荣的替身道:“请问,鸥鹭忘机先生贵姓。”
“春秋名乐师师涓的后人,师珏昶,王玉珏,永日昶。”
“记下了,师家的绝唱。我叫阮迈远,阮籍的后人,豪迈旷远的那种。对了,这位嵇寓弦是嵇康的后人,嵇康知道吗?竹林七贤,临刑前弹《广陵散》的。那个才叫千古绝唱,绝唱不是你这样的。我说兄弟呀,聊个天是可以的,别的心思就别琢磨了,我,阮迈远是她哥,随时可以转成老公的那种,他,嵇寓弦,她蓝颜知音,也有百分之五十可以转变成她老公,至于你,是不是聊完了,就可以上路了?”阮迈远一点也不含糊,这时候嵇寓弦有点喜欢他了,打认识的那天起,他们是第一次无形中结成同盟。
“啊,呵呵,看得出来,呵护玉含的人很多,不过你们放心,虽然我二十有二,还没女朋友,但我会等的,我要等个知音做我妻子,我的女神,她要像玉含一样漂亮,会作曲,会弹古琴。”师珏昶见四只大眼睛对他怒目而视,一脸无辜的道:
“玉含,我看我还是走吧,能见到你真好,真的,见到知音的感觉真是太好了。我想,我们会再见的,走了。再见。”师珏昶恋恋不舍的样子,一边对着旷玉含招手,一边一步三回头。
走了两步,那个极品颠儿颠的魅力四射的跑回来,道:“玉含,我都忘了,你刚才给我的曲子,我要了,还是一百五十万,马上成交。”
面对面的谈生意,旷玉含有点脸红,道:“我的曲子真值那么多钱吗?”
“值,太值了,我转手就卖五百万,快,快,快,我现在就把钱转进你卡里,你把下面三分之二给我。”师珏昶催促道。
师珏昶拿到曲子,颠儿颠的跑了,轻快得忘了一步三回首。旷玉含望着他消失在路尽头,道:
“哥,看见了吧?人家就是个做生意的小孩子,冤枉人家了吧?”
“小生二十有二,尚未婚配。都这么直白了,你还说我愿望他?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打着瑶琴的幌子勾引小姑娘来了。”阮迈远道。
“算了,玉含,你哥是对的,这人来得太蹊跷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嵇寓弦忧心忡忡的心道:“恐怕这个阴魂再也散不了。”
“怎么叫蹊跷了?我早就认识他了,你知道我的别墅怎么买的吗?就是用他买我曲子的钱买的,一曲一百五十万。”
“什么?就他?拿三百万买你的曲子?”阮迈远大声指着消失在地平线的村路道,“然后满世界跑过来找你,还我们一回麒麟镇就站在我们家门口了。这人太奇怪了。有猫腻,有预谋,绝对有问题。还有这一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哪来的三百万?”
“你看人家那么可爱,绝对就一刚刚毕业的害羞大学生,人有什么猫腻了?有什么问题了?你怎么成天看谁都不顺眼呢?先是看寓弦不顺眼,处处和他作对,现在来个陌生人,你碰人家一鼻子灰,你能不能不要小题大做?我就一穷孤儿,谁还能打我什么主意?再说了,现在富二代多了,许你拿三百万买跑车不许人家拿三百万买曲子?再说了,他刚才说了,他做生意呢,转手就卖了五百万了。人家好歹是我的忠实客户。”
“玉含,我不是说人家买你的曲子错了,也不是说你不能待客,但也要看看人家的来历,你看人嵇寓弦身家清白,我不是让他跟着咱的吗?这一来路不明的小破孩,从半空杀出来对我未婚妻说,我今年二十有二,要找个像你这么漂亮的知音,你说我怎么就不能发表自己的意见呢?”阮迈远见玉含不高兴,小声嘀咕道。
“我不是你未婚妻。”旷玉含恨恨的道。
“妈,玉含她说她不是我未婚妻。”阮迈远也不示弱高声喊道。
“什么?迈远你说大声点。玉含同意做你的妻?那早点把婚事办了还不完了吗?”汪姨走出来,三人已经你追我赶的上楼了。
汪姨大声追问道:“玉儿,你们的婚事啥时候办?”
“干妈,哥跟你开玩笑的,他说再等五年。”旷玉含没好气的踢了阮迈远一脚,嘴里喊道。
对于这对毫无血缘关系的冤家兄妹,嵇寓弦从来就没吃过醋,嵇寓弦最大的特点就是自信,他不轻易表露感情,但一旦表露过了,就不喜欢重复,而且他能读懂什么叫喜欢什么叫爱,在他眼里,旷玉含对他用的是男女之爱,对阮迈远用的是兄妹之爱。对这点这三人都清楚,可阮迈远就是不甘心,凭什么我青梅竹马十几年的妹妹会被别人夺走?所以吃醋的永远是阮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