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6180500000012

第12章 人初静

一走出阴冷空旷的宣政殿,持盈就扶着廊柱忍不住干呕起来。

那颗人头容色安详,颈间血迹亦早已干涸,可就在看到的刹那,持盈就觉出胃里一阵又一阵地翻腾。郁浅在她身边,眼见她神情一刹那惨白如纸,当下求了郁陵的旨意让她先行回清和宫休憩。

左右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于郁陵而言已无用处,之后怎样处置朝华也非她力所能及之事。

持盈手上撑着廊柱,另一手掩唇,极力克制着自己呕吐的冲动。

身后慢慢递上一方帕子放进她手里,轻拍着她的背。

持盈回转过身,满眼的惊喜却因看清了眼前之人而慢慢黯淡下去,她扶着柱子起身,轻道:“谢谢。”

书竹浅浅一笑,道:“九公主不必对奴才道谢。”

持盈用帕子拭了拭唇角,同时也因鼻尖嗅着帕上清淡熏香而使得那呕吐之感渐渐平复下来。

“我们回觅云院。”持盈如此吩咐道,“你回去了切不可将今日见闻说与挽碧、幼蓝听。”

“是,奴才明白。”书竹声色温软地答道。

持盈领了书竹走下石阶,迎面走来一位腰佩宝剑、将军打扮的男子,持盈一见他面容,目光微沉。这人分明就是她在依白坊遇见的那个醉酒之客,当时天色昏暗,他又一副醉醺醺的模样,持盈也未曾看出什么,而今此人双眼清明,却暗藏狼鹰之厉,身姿挺拔而硬朗,瘦却精干,一眼望去就知此人决不简单。

持盈恐他认出自己,当下偏首转向书竹,示意他快走。

书竹明了她的意思,不动声色地走至持盈身侧,恰恰隔开了持盈与那人。

方才走出三步,就听身后冷沉沉的声音开口道:“郁持盈?”

持盈心头一紧,缓缓回转过身,一脸素冷,只看了他一眼就再度回身欲走。

那人伸手去抓持盈的手腕,却被人一掌拍开。

书竹侧身挡在持盈身前,原本轻软的语气里一瞬冷厉起来:“以下犯上,何人竟敢直呼公主名讳?”

那人收回手,细细打量了书竹一眼,忽地笑道:“身手不错。”

书竹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如同被戳到了痛处的刺猬一般,将浑身的尖刺都竖了起来,冷冷盯着面前的人,先前的半分乖顺之气也无。

持盈沉吟片刻,低声道:“书竹,退下。”她走到那人面前,微仰起头,容上带着清冷笑意,唇角一勾:“你又是谁?”

她眼里还残余着方才在宣政殿时留下的惊惧,脸庞上还是一片如纸般的苍白,却在努力撑出过去属于她的从容气度,目光清亮地回视着面前的人。

那人笑了笑,笑容里隐隐有一种微妙的探究之意,教人十分不舒服,待持盈依旧毫不回避地直直逼视着他良久以后,他才低首笑道:“九公主往后自会知道臣的身份。皇上召见,请恕在下失陪了。”

持盈望着他离去的身影良久,才唤过书竹道:“我知你有办法查他的身份,你需要多长时间?”

书竹抬首看她,漂亮的睫毛微微一动,过了半晌又垂眸道:“半个月。”

持盈皱眉道:“不能再快一些么?”

书竹沉默片刻,道:“十天。”

“好。”持盈拂袖转身,淡道,“我不强求你把身份来历交代清楚,只要知道你不会对我不利就够了。”

书竹跟在她身后,送她上步撵之时,才轻道:“书竹不会妨碍公主的任何计划。”

持盈怔了一刻,笑道:“那就最好。”

帘子一放,书竹便翻身下了步撵,不再与她同车,而是极为安静地走在一侧。

持盈掀帘往外望,只能见到他低垂着头走路,脚步轻慢而细碎,却与某个她颇为熟悉的人极为相似。

她复又放下帘子,静静倚在车壁内,回想起今晨发生之事,不由重重一叹。回宫并不如她想像中那么轻易简单,宫中几日,却如宫外几月,早已让她身心俱疲。

第二日,郁陵就定下了和番的使臣人选,正是顾珂的门生夏临,而朝华则被郁陵以年少无知为由扣留在连昌与皇子们一并教习,而和番太子齐桓的死讯依旧被瞒得死死的,除了当日在宣政殿的几人外几乎无人得知。

然而随着这个决定公诸天下的同时,郁陵下的另一道旨意就是将顾珂连贬三品,从丞相贬到太常寺卿,原因是皇帝体恤丞相年老,特许其征拜太常寺卿,而丞相之位则暂空,由郁浅、郁行之两位皇子代为处理丞相负责时务,同时,擢顾西辞为观察使,即日下江南访察各级官吏功过以及民间疾苦。

这三道旨意,如落水之石,在朝堂之上激起千层浪。

太常寺卿一贯只负责皇家祭祀,顾珂贬为太常寺卿,无异于架空了他的权力,而顾西辞向来醉心书画而无心政事,这一次却被推上了观察史的位置,配合着顾珂的贬职,教人对此不由生疑,是否是皇帝终于要下手压制顾氏势力而故意贬职顾珂支开顾西辞?朝野之间,议论纷纷。两位皇子行事风格亦是大相径庭,郁浅严恪秉公,郁行之婉转包容,是以一时之间,满朝上下风气一新,政绩倒也颇具成效。

持盈听闻这些消息之时,正倦倦地倚在榻上出神,挽碧再三唤她,才换回她一个懵然的眼神。

而挽碧这厢才解释完,幼蓝又匆匆进屋,向持盈禀告说朝华遣人来邀她一同为齐桓在长生殿超度,持盈略一怔忡,才挥手答说片刻便去。

挽碧欲言又止,持盈止住她的话端,只道:“这是我欠了人家的,迟早要还。”

挽碧闻言只得默然去为她准备车驾。

持盈挑了黑色绸带将长发挽起,换上稍素的淡青色宫装,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她是决不能穿着白衣、披麻带孝而去的。

这一次持盈还是指了书竹随她前往,挽碧极是不放心,磨了许久,持盈才勉强同意由他们两人都跟去,而幼蓝留守觅云院。

长生殿一切如常,除了佛龛前多了一具棺木外,与平时无异。

挽碧与书竹候在殿外,持盈进去时是独自一人,而殿内朝华亦是一人,连随侍他身边的少尘也不在。

持盈从他身边走过,取了佛前三支香,点起捧在手中,默默在朝华身边跪下,低声念着往生咒,细细的声音在满殿的沉默中显得格外清晰。

待到持盈念完,已过了不知多久,朝华始才回首向她道:“多谢。”

持盈静默了一瞬,道:“世子不须向我道谢,反是我要向世子道歉。”

朝华整个人的气息都沉静了下去,较之昔日的明朗率性,此刻的他已大不相同。他起身去取香,却因跪了太久而一个踉跄,持盈伸手去扶他,也被他一手挡开。

“他比我年长八岁,我小时候,几乎是他带大的。”朝华似是许久没有说话,声色里如铁锈干涩。

持盈低声道:“是太子齐桓么?”

“他也许作为太子并不合格,连亲妹子都想要推翻他。可作为一个兄长,却是再好不过。”朝华淡淡一笑,“他宠夜吟,也宠我。父君说他太过心慈手软,曾有废太子之意,自己却早早撒手人寰。大哥因为父君的这一心意而迟迟不肯登基,想等我长大成人后,将和番帝位交给我。我那时年少,只觉得抢了兄长的东西,就自作主张代了夜吟来连昌。”他顿了一顿,“若我知道是如今这样的结局,宁愿当时一狠心,让夜吟来吃些苦头了。”

持盈只觉口中干涩,想说些什么却又无从说起,只得道:“齐桓殿下是个好哥哥。”

“只可惜……他当了一辈子的太子,死后还不曾有一个全尸。”朝华手上一用力,指尖三柱香一瞬捻撑粉末,他回首看向持盈,眼神沉沉,语气却淡淡道,“九公主,你说我该怨谁?”

持盈心中一沉,该来的总是要来,就知他要如是一问。

淡青色衫子的少女缓缓立起,一字字道:“世子,和番一事,是持盈对不住你,若有任何补救,持盈定当为世子做到。”

朝华惨然哂笑,摆手道:“九公主,我从不怨你,也不需你再做什么。你什么都不做,就是对和番最大的慈悲了。”

持盈抿唇,轻道:“世子是不信我么?”

朝华霍然回首,灼灼盯着她,倏地冷笑道:“你说我还敢信么?”他回转过身,走至齐桓的棺木前,手按在棺盖上,沉默良久,又道,“我不会报复你什么,和番也不会报复你什么,但是,我永远都不会再相信一个曾经欺骗过我的人,哪怕她指天为誓。”

持盈轻轻叹息一声,道:“我明白了。”她拂袖转身,“持盈已祭过齐桓殿下,就此告辞。往后朝华世子自可放心,在宫中大约是见不到持盈了,持盈也不会再对和番做什么了。”

朝华蓦然回首:“九公主此言是何意?”

持盈侧身淡道:“西辞既为观察史,即日便下江南视察,持盈正要去向父皇求一道随行的圣旨。”

朝华沉默许久,方笑道:“也好,能跟着西辞,你也算完满。”

“这是我为明妃誊抄佛经时多抄的一本,世子若能收下,也算是领了持盈的一番心意了。”持盈从袖里拿出一本崭新的佛经递向朝华,容色微缓,声音也是慢慢放低下去,虽清冷依旧,却也能从中听出一种极力想沉淀下去的温柔。

朝华却是拂手推开,将书甩进燃香的火盆,火苗一卷书角就蹿了上去,眨眼就烧得厉害起来。

“没有人说,我一定要接受这本佛经,来让你减轻心里对和番的怀疚。”朝华如是道,“我不想用这样的方式让你忘记自己曾经做过的事。”他指着自己的胸口,一字一顿地道,“佛在心里,而非一字一句誊抄。”

心里原本的平静有些失去了偏颇,持盈一抿唇,目光沉了下去,垂着眼帘,她能说的始终也只有“抱歉”一个词。

沉寂了半晌,持盈一个转身,迈开脚步不再回首。

“你说,没有谁规定,你一定要接受这本佛经来让我减轻心里的愧疚;可是,也没有谁规定,我一定要得到你的原谅才会释然。谁也不和谁过一辈子,这些事我又何必一直记在心上?”

朝华抬首看她背影,同是眸色深深,光影摇曳,再转眼去看那本被火烧得焦黄的佛经,久久不语。

持盈托了郁浅替她去求郁陵的旨意,一切都很顺利。在她拿到郁陵亲笔的出宫手谕之后,才觉满身的疲惫都卸了下来,心头的重压始能令她稍稍松下一口气来。

西辞的出行定在下月初,现今已是月末,左右差不多三四天,持盈算着日子,急急就催着挽碧收拾行装。

三日后,郁浅来带她出宫的时候,正是中午,她穿着一身白色单衣,手忙脚乱地指挥着幼蓝与挽碧做这做那,眉间的愁思还未散去,脸色还苍白着,黑白分明的眼里却已充盈着极为少见的鲜活与欣喜。

持盈抬首见郁浅已到,当下放下手上衣裳,迎出去淡笑道:“六哥,是要准备走了么?”

“车马已备好,西辞在宫门口等着你。”郁浅一面答她,一面看向她身后,不由道,“她们三人竟被你折腾成了这样,不过下个江南你也要这样郑重其事?”

持盈脸颊上化出浅浅笑意,虽疲倦,却是真正的发自内心:“不过下个江南……可我恐怕这辈子也只此一次了。”

郁浅一时也寻不到话反驳,只点了点头,道:“可收拾妥当了?那就走吧。”

持盈颔首道:“都好了。”她随郁浅往外走,边走边道,“六哥近日,似是有些与往日不同。”

郁浅侧身,随口道:“有何不同?”

持盈微微笑道:“六哥待人亲善不少,不知可是那位未来六嫂的功劳?”

郁浅闻言顿足,沉声道:“我自那日起就未再见过谢小姐。”

持盈略感诧异,也不便多问,只道:“希望持盈与西辞能够赶得及回来参加六哥的婚典。”

提及月末的婚典,郁浅的神色有些阴沉,声音也倏地冷下来:“随你们。”

持盈知他不喜谢黎性子活泼,便不再多说,只随着他往宫门处走。

郁浅只将持盈送到宫门几步远,就停住了脚步,持盈不解,郁浅却淡笑不语。

持盈只得向郁浅告别,最后俯身行礼多谢他这些时日以来的照拂,郁浅挥了挥手便转身踏步而去。

西辞正立在门外,持盈跨出宫门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他负手而立的身影。青衫如水,身姿单瘦,却是墨发玉冠,腰配官牌,自有一番从容风度。

宫门关闭的“吱呀”声还未消尽,西辞就已缓缓转过身来,他望见持盈的刹那,唇角就已微微弯起,一双清明黑眸被日光镀了金色,熠熠生辉,他只向她伸出手,慢慢地浅笑道:“阿盈,过来。”

持盈长久地握住他的手,只道:“我此刻方才意识到,我们只有一月未见。”

西辞携了她的手坐进车间,方笑道:“是一月零三天。”

持盈闻言而笑,眉梢眼角舒展开来,恰如夏花盛开,灿灿明媚,她一贯神情冷清,少见这般清丽婉柔,西辞只目不转睛地瞧她,含笑不语。

待两人彼此相视了许久,西辞才打破了沉默道:“你未带着挽碧出来?”

持盈听他一问,原本的笑容稍稍暗淡,叹道:“不瞒你说,我近日方才发现,怕是连挽碧都信不得了。”

西辞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她的手,支手在膝,随口问道:“怎么?”

持盈拧眉,略过细节不谈,只说:“只是觉着一些事上,她似是与六哥有联络。”

西辞目光一闪,手指顿了一顿,道:“六殿下么……”

“你想起了什么?”持盈正倚在他肩上,此刻觉出他呼吸微促,脱口一问。

“没有什么。”西辞如是答道,抬手挑帘道,“旧雨,车赶得慢些,晃得人晕。”

“知道了,师傅。”车外朗朗答道,正是云旧雨那跳脱欢跃的声音。

持盈奇道:“你怎的未带宴卿出来?”

西辞笑了笑:“宴卿留在言言身边,我才好放心出来。”

“你啊,真是太宠言筠了。”持盈叹道,“早晚有你苦头吃的。”

西辞的手指微微磨挲持盈的掌心,他浅浅含笑道:“不会,言言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妹子,怎会害我?”

就是亲妹子,才该防备着。话到嘴边,持盈却未说出口,只望着西辞温静的眉眼再度深深叹了口气,握着他的手静默无言。

西辞将下颚抵在她额头,一手轻拍她的肩膀,温言道:“放心吧,你担心的事,永远也不会发生。”他打起精神,向她道,“别说这些了,说说你在宫里过得如何?”

持盈身上一僵,手指亦越扣越紧,引得西辞复又低首温声软语相问。

她瞳色略有涣散,此刻又再度深凝而起,视线落在车厢一角,长久的沉默之间,只能听到她与西辞都逐渐紧促起来的呼吸声。持盈慢慢从西辞怀里直起身,双手握紧了又松开,然后才慢慢地说了一句话:“西辞,我害死了一个人。”

西辞的手轻轻从她发丝之间穿插而过,又摸摸她的脸颊,只道:“别怕。”

随着方才这句话从唇中吐出,持盈眼角的泪水渐渐渗出,越涌越多,她伸手捂住脸颊,声音从指缝里透出来:“西辞,我第一次瞧见那人头,眼睛闭着,可是好像下一秒就会睁开瞪着我一样……”

“你白日才送走那封信,齐桓死了已有多日,他不是因你而死。”西辞伸出手指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微微笑着,“已经死去的人,那便是死了,你在这里,他再动不了你分毫,又有什么可怕的?”

持盈蓦然抬首,看向西辞,轻道:“我若不去送那信,父皇就抓不到和番的把柄,就算往后还寻得到,总也能挨过这段时日。”

“不是你,也只能是。”西辞眸色微冷,“阿盈,你就没有想过行之的种种表现有何不同之处么?”

持盈细细想来,只道:“并无甚不妥。”

“我看这计策,可不关皇上的事。”西辞冷笑一声,音如激泉泠泠,“行之这番行事,一则给和番个教训,二则不过是为了摆给皇上看。”

持盈闻言一惊,思虑良久,又念及郁陵当时的反映,不由恍然大悟:“七哥这是想……”一句话再也说不下去,不上不下,恰如鱼刺梗在喉咙里,又痛又噎。

郁行之此举分明是把西辞与他的交情从彼此心知肚明摆到了台面上来,在郁陵心里很清楚持盈与西辞的关系究竟如何。郁行之欺瞒持盈说把信交公乃是郁陵的主意,同时又与郁陵说是自己与持盈的主意,那么在持盈蒙在鼓里的同时,落在郁陵眼里,就是持盈已然站在了郁行之一边,所以难怪郁浅在初听郁行之开口之时,会用那样异样的眼光盯着自己,持盈如今将前后一经串联,登时想了个清楚明白。

在此之后,郁浅还能帮她从郁陵处求来出宫手谕,也着实不易。

持盈低下头去,靠在他肩膀上,喃喃自语:“西辞,我怕是又做错了。”

西辞莞尔一笑,语气带着宠溺与安抚,只道:“没有关系,即便是阿盈做错了,也由我来弥补就可以了。”

他的眼睛始终望着远处帘外的山岚,瞳孔深处弥漫着经年不散的雾气,笼了薄薄一层湿气,润得那颜色越发的深醉,然而越往深处看,就越能看到那里面绽出的清辉,隐隐约约,却已是亮极如星。

同类推荐
  • 大学·COM·羊

    大学·COM·羊

    某师范大学美丽女生方子寒就读外国语学院,在做家教时受到男主人的诱惑,失去了处女之身。之后她喜欢上了一位年轻的大学教授,但当大学教授知道方子寒不是处女以后毅然抛弃了她。悲痛欲绝的方子寒迷恋上网络,认识了一个广告公司的经理,却再次遭到欺骗与抛弃……方子寒根据自己的经历写了一部长篇小说,获得出版商的青睐,到了北京城,认识了北京城的大腕……小说语言泼辣,好读耐看,以看似轻松的笔触透露出对当代大学生生存状态的焦虑。
  • 毕业后,我们一起淘金

    毕业后,我们一起淘金

    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除了真挚的友情,浪漫的爱情,还有一群年轻人一起憧憬的美好未来。可当真正到了毕业班,所有的事情都渐渐从理想回到现实,面对就业、分离,502宿舍的孩子们不得不承认,青春原来如此让人手足无措。
  • 爱我别躲

    爱我别躲

    讲述的是为了寻找母亲的过去而转学到天行学院的少女黎红叶与高傲霸道的皇城社团社长曲靖轩,以及热爱摄影的温柔少年沈冀扬之间曲折而浪漫的爱情故事。因为上一代的纠葛,曲靖轩与黎红叶因误会而相识,从起初的争锋相对到后来冰释前嫌。他们经历了一个漫长的磨合过程……
  • 宅女的羞涩爱情

    宅女的羞涩爱情

    我叫默默,我周遭那些不认识我、不熟悉我的人,都叫我宅女。是的,我是这个故事的女主角,可是我一点都不像你们所认识的女主角那样活泼可爱、热情大方,我只是一个有点平凡的宅女!
  • 忧伤的足迹

    忧伤的足迹

    本书以弘扬真、善、美为主旨,且贴近校园生活,以少男少女的学习、生活为主要内容,重在反映友情、亲情、师生情以及朦胧的恋情。
热门推荐
  • 幻境之梦魇之眼

    幻境之梦魇之眼

    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幻觉?什么是真实?我分不清,看不出,我茫然,我困惑,却依旧行走在这世间,走走停停,哭哭笑笑,来来往往。不知来路,不知去处。远方的远方,黎明的黎明,祈愿幸福,祈愿重生,祈愿有你陪同。
  • 一暖星辰:源少其实也很烦

    一暖星辰:源少其实也很烦

    苏兮若喜欢祁源?你逗我呢,她那个情商低的不忍直视的人会有喜欢的人吗?!苏兮若是个身份不明的少女,祁源也是个身份不明的少年,所以两个人一起演绎了一场寻找身份之旅。“祁源,如果我喜欢你,那你会不会让我离开你?”一个女生闭着眼睛问祁源。“会”男生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然后…祁源喜欢上苏兮若了…欢迎加入废宝的读者群:718737293
  • 界域源皇

    界域源皇

    一根手指可碎星辰,一杆长枪可破虚空……夏寅登临万界,傲视无垠星河。……这是一个青年逆天成长只为回家的故事。
  • 三年破茧

    三年破茧

    请随我来!看:少女时代,叛逆青春!农村城市,各有千秋!父母子女,立场不同!学习玩耍,难舍难分!家庭教育,人人头痛!看少女成长,阅心路历程!思人在旅途,含无限风景!姚且进,艾梅好,姚晶莹带你从草长莺飞燕舞山花烂漫之地,去那车水马龙钢筋混凝土高楼大厦之都……两处奔驰,演绎故事!传统道德,当代潮流,谁优谁劣?矛与盾,如何共存?且行且珍惜且成长,时代变迁……且看笔下的家长里短,品阅人生的春花秋月……
  • 江郡

    江郡

    纵有万千陨星,也不及你一眸温柔.....
  • 不正经的修仙之路

    不正经的修仙之路

    一觉醒来穿越到了异世界,但眼前的情况好像不太对,怎么刚穿越就死了?不过没有关系,我好在还能继续重生。等等,这情况不太对吧?怎么又是他?李晓尘,在异界每次重生都会被同一个人杀死。直到在几百次之后,竟然好巧不巧的成为了他的徒弟。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张文襄幕府纪闻

    张文襄幕府纪闻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失去的时光

    失去的时光

    隋非的记忆深处,藏着关于青春、梦想、还有文倩的沉淀,那些以为忘记却永远留在心底的记忆,美好、残酷的浪漫。
  • 九州逸闻录

    九州逸闻录

    在汉朝最为鼎盛的时期,雄才大略的汉武帝以卫青、霍去病为将,领汉军铁骑,马踏匈奴,横扫大漠。而武帝在晚年,醉心长生之道,于方士处得到羊皮古卷“长生诀”,其上玄文无数,如同天书一般,武帝遍求四海方士而不得破解。在一次攻打塞外古国楼兰之时,霍去病从好友洛无情处意外得知了“长生诀”的勘破之法,可其后不到两年时间,霍去病便暴毙而亡,武帝伤痛之余,为其修建了祁连山一般的坟墓以彰其功,而那“长生之法”则湮没在历史长河之中,不见踪迹,,,数百年后,中原大乱,胡人趁机南下,掳走二圣,汉家朝廷避走江左,偏居一隅,长江以北的万里河山尽在胡人铁蹄之下破碎,皇室遗孤乐正天,于兵荒马乱之中流落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