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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八幕新编历史剧——羌笛悠悠(2)

时间:同上。

地点:延安帅府内。

[陕西经略安抚招讨副使兼延州知州范仲淹上]

范仲淹唱:初到延州边关地,

将懦兵弱城池危;

抓紧修城精练卒,

采用和谈弭祸非;

安定边塞解民忧,

上报皇恩固边垒;

白:临行前,天子嘱咐我:“只征无战,不杀非辜。”这正合我普救苍生之愿。朝廷以王者无外,有生之民皆为赤子,何分蕃汉?何讲胜负?所以我初到延州,致书赵元昊,规劝他取消帝号,罢兵言和,使黎民百姓免受战争之苦。书信送去已十多天了,该回音了。纯佑!

纯佑:儿在。

范仲淹:再派人去打探,西夏主赵元昊有无信使到来。

纯佑:是。[纯佑下,又上]

纯佑:禀父帅,集贤校理、陕西经略判官尹洙、环庆路兵马副总管任福奉招讨使夏大人之命到来,有军国大事相商。

范仲淹:快快有请。[尹洙、任福上]

尹洙:希文兄别来无恙?

范仲淹:师鲁贤弟到了(注:尹洙,字师鲁),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这位是……

任福:在下是环庆路兵马副总管任福。

范仲淹:久闻大名,近又取得白豹城大捷,可喜可贺!

任福:过奖了。你的大名如雷贯耳,今得一见,三生有幸。

范仲淹:过奖了,请入内一叙。

[客先主后人帅府,尹、任坐于两侧]

范仲淹:贤弟此来,有何要事相商?

[尹洙正要说时,纯佑又进来禀告]

纯佑:禀父帅,府门外有几百名庆州民众呼喊冤屈,要见父帅。

范仲淹:你不看我正与二位大人议事吗?传话下去,就说庆州百姓应到庆州的官府申冤。

纯佑:他们言说不见你就不走。他们还说父帅是清官,他们告的就是庆州的官员。

尹洙:希文兄,我们要说的事一时三刻也说不完。你常说:百姓的事无小事,你还是先见百姓吧!

范仲淹:那就让二位贵客久等了。请庆州百姓选派三名代表上堂。

纯佑:大帅有令,请庆州百姓选派三名代表上堂。[以王廷玉(庆哥父)为首的三名代表上]

庆州百姓代表:叩见大帅。[跪拜]

范仲淹:快快起来,站着说话,有什么冤屈尽管说来。

王廷玉唱:庆州来了天兴令,

暴征军粮促己功;

连续大旱已三载,

颗粒无收难完成;

轻者绳拴重严办,

百姓四窜忙逃生,

听说延庆官互兼,

千里路上诉冤情。

范仲淹唱:天下最苦是百姓,

天灾兵祸难受承,

又来酷吏施暴政,

雪上加霜难为生。

军资再紧禀朝廷,

何能图功害黎民!

白:师鲁贤弟,你看这事怎处?

尹洙:天兴令乃持夏竦大人符檄来摄庆州事务的,惩处他,可能得罪夏大人。他的为人,你再清楚不过了。这是添乱,制造麻烦!我们不能因小失大,不如放他还任就是了。

范仲淹:贤弟之言正合吾意。纯佑!

纯佑:儿在。

范仲淹:你派人拿我的符檄赴庆州,命天兴令仍回原任所,他制定的苛政一律罢去,因追交军粮而关押在牢的民众全部释放。至于夏竦大人那里,我去与他说。

纯佑:得令。[下]

众百姓跪地:叩谢青天大老爷!

范仲淹:皇恩浩荡,不用谢我,你们下去吧。

众百姓:是。[下。纯佑上]

纯佑:禀报父帅,西夏国主赵元昊的信使到了,候在府外。

范仲淹:请他进见。

[纯佑进前,在范仲淹耳边小声]说:张姨带着三位弟妹来到延州,也候在府门外,要见你。

范仲淹[一惊]说:她们怎么来了?

[稍停一会,对纯佑小声]说:让她们先到后堂休息,待我办完公事后再见她们不迟。

纯佑:是。[高声]请西夏国信使进见。[西夏国信使入见]

信使:参见大宋国延州知州范大人。我主回信一封,要亲手交于你。

范仲淹:呈上来。[信使将信交给纯佑,转呈范仲淹,范仲淹展读]

不识时务,狂妄至极,如此言语,有污圣听。纯佑,取火烧掉,将信使礼送出城。

[西夏国使下]

尹洙:且慢。信中何语,令兄动怒?

范仲淹唱:图为私心起祸患,

全然不念民遭难,

为免兵刃致书劝,

罢兵息战重言欢,

三川口之战助尔势。

元昊回书语狂癫,

有辱圣听难上呈,

不如一焚事了然。

白:贤弟,请看。[范仲淹将书信递于尹洙,尹洙观看]

尹洙唱:擅焚国书事难了,

必遭朝臣群攻讦。

朝廷本意为主战,

私下讲和立异端。

两下圣旨促出兵,

按兵不动罪增添。

幡然悔悟弃和策,

不负这次来探看。

范仲淹:哦,你二人是来劝战的。

尹洙:正是。奉夏竦夏大人的差遣,前来催促你出兵,与韩琦合兵一处,由大将任福为帅,往攻西夏,以雪三川口之败的耻辱。韩琦韩大人也致语于你,希望你出兵,与他通力合作,共讨夏兵。边关上有一歌谣:军中有一韩,西贼闻之心骨寒;军中有一范,西贼闻之惊破胆。有你二人通力合作,不愁西贼兵不败。

范仲淹:边上的歌谣不足为凭,我未曾与西夏兵大战,何以有“惊破胆”之说。我在今后,也不会与西夏兵大战的。

尹洙:我们为好友,奉劝希文兄,皇命难违,还是出兵为好。

唱:人生难得一知己,

你的为人我赞扬。

想当年,你被贬,

严戒朋党结朝堂,

我说自愿追随你,

二人遭贬出朝纲。

今日苦口来相劝,

只为仁兄保安康。

范仲淹唱:贤弟一片好心肠,

难动为兄和主张,

并非不买你的账,

只为苍生与吾皇。

虽然元昊不愿和,

坚壁清野逼他降。

尹洙:你只想守不想战?

范仲淹:以守为主,兼之以攻,攻是为了更好的守。

尹洙:愿听其详。

范仲淹唱:对内修固边城寨,

精练士卒斗志增;

对外坚壁又清野,

经济封锁长围困;

小攻拒险以制胜,

大攻闭垒坚守城;

如此执行二三载,

西夏不得不休兵;

兵不扰民不刃血,

不战而胜为上乘。

尹洙:屯二十万重兵,只守界壕,不敢主动击敌,中夏之弱,自古未有。又未闻历史上哪有坚执守议而取胜的先例?我担心,坚执守策,会顾此失彼,春失数寨,秋陷数堡,边障日虚,士气日丧,元昊乘此,则有吞陕右之心。

范仲淹:非也。守策只要执行得当,贤弟顾虑的情况自会解决。

任福:末将想说几句。

范仲淹:但讲无妨。

任福:想我一个泱泱大国,兵多将广,财力雄厚,还怕他一个荒漠之中的小邦不成?

范仲淹:大国有大国的弱点,小邦有小邦的强处。

唱:我朝和平近百载,

兵未常练将无谋;

为防唐朝藩镇祸,

兵将常换关系疏。

西夏兵少精骑射,

飘忽不定难驱除;

夏境山川多沙漠,

都城倚远尽险途,

长途攻击奏效少,

粮草辎重艰转输。

三川口一战是明证,

前车之鉴莫糊涂。

任福:依大人之言,我军皆为哀弱之兵了?

范仲淹:至少目前还不是强兵。哀兵出击,军中大忌,你我都读过孙子兵法,不该忘记刘备、刘先主夷陵之败,正是哀兵所致。

任福:白豹之战,我军不是胜利了吗?

范仲淹:那不过是侥幸取胜,也只是小胜,扭转不了整个态势,未负圣意。

任福:圣意是什么?

范仲淹:只征无战,不杀非辜。

尹洙:这次出兵,也是圣意,你还想一违再违吗?

范仲淹:这非圣上本意,是奸臣蒙蔽所致。我已连上三表,呈报了我的意见。

尹洙:你真的不愿出兵?

范仲淹:不是不愿出兵,而是不能出兵,出兵必败!

尹洙:圣上看了你的上表,并未采纳你的意见,我们这次来,最终还是圣上意思。你可知道抗旨的后果!

范仲淹:罢官、收监、杀头,在所不惜。

尹洙:你图什么?

范仲淹:图的是老百姓不受战争之苦。你不是亲眼看到了吗,战端未起,庆州百姓已受本朝酷吏的虐待,我们一败再败,还忍心让咱大宋的兵民横遭西夏兵任意杀戮吗?

尹洙:唉,公于此乃不及韩琦公也。韩公云:“大凡用兵,当先置胜败于度外。”今公乃区区过于慎重,这是你不及韩公的地方。

范仲淹[勃然起立]:大军一动,万命所悬,而乃置胜败于度外,仲淹未见其可!

尹洙:范大人,朝内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这样固执己见,必然招致祸患,不要说是杀头,就是再遭贬斥,你救民于水火的心愿也难以实现,请三思!任将军,我们使命难完,就此告辞吧。仁兄保重![尹洙、任福揖礼下,范仲淹起身回礼。张姨领杏儿、纯仁、纯礼上]

张姨:参见老爷。

杏儿、纯仁、纯礼:拜见爹爹。

范仲淹:你们怎么来了?事前也不捎书信来!

张姨:老爷啊,

唱:风尘之中幸遇你,

相知相慕结同心。

你将儿女托付我,

敢不尽心教养勤?

你在边关冒风雨,

我在内地心不宁:

天地寒、塞外冷,

何人为你置衣枕?

日三餐、夜一羹,

谁又为你把饭烹?

写疏之墨研得好不好?

吟诗弹琴无人和谐音。

想起这些心不安,

携带子女赴旅尘。

怕你百般来阻挡,

事前不向你征询。

范仲淹[被感动得热泪盈眶]:难为你挂念了!

张姨又唱:老爷堂前论战守,

妾在后面听得清。

忧患意识高境界,

弃战为和只为民。

自古圣命难违抗,

违旨行事埋祸根。

你还未能勤王事,

先中奸谋枉丧身。

你若不为自身想,

妾愿与你同死生!

最苦儿女已丧母,

今又将要失父亲。

要为儿女多思想,

敬请三思而后行!

杏儿、纯仁、纯礼[向前抱住范仲淹的腿,纯佑在旁抹泪]:爹爹,爹爹……

范仲淹唱:贤弟、挚友一席推心置腹话,

使我心中犯了难:

是战,是和?是攻,是守?

我难以决断心力殚。

元昊回书太凌人,

一厢情愿成枉然;

朝廷主战占上风,

两下圣旨大如天!

挚友苦苦来相劝,

都是为我保平安。

我有心顺从众意用攻策,

胜败自有朝廷来承担;

想到千万军民遭杀戮,

心中何忍情不甘!

是守,是攻?是和,是战?

千斤重担压在肩。

[幕后突然响起军队喊杀声,百姓哭叫声,弃儿呼爹叫娘声。]

回忆起,

初到延州边关地,

满目疮痍狐猿啼;

十里荒村尽短壁,

尸骨相枕呈狼藉;

风过不只汉鬼泣,

原野荡魂有羌夷。

想起百姓战乱苦,

坚执守策心不欺。

白:谁的儿女谁不心疼?可是我在为官之前就立有誓言:不做官便罢,如若做官,就要一心为民!如果为了儿女安宁,置老百姓利益、生死于不顾,这同贪官、庸官有什么区别?这也有违于我的初衷,是自欺啊!我宁愿有负于儿女,不愿有负于天下老百姓。好了,我意已决,你们再哭再劝难动我心。我还有公务,你们先下去吧![众含泪而下]

[幕落]

第四幕夜逢庆哥

时间:庆历元年秋天的一个夜晚,一片萧杀景象。

地点:庆州城下的军营里。

(幕内唱)塞下秋来风景异,

衡阳雁去无留意,

四面边声连角起,

千嶂里,

长烟落日孤城闭。

[幕启,范仲淹坐在军帐中,边饮着酒,边思考着御敌的策略。一阵羌笛声飘来,如怨如诉。范仲淹走出帐外,但见浩月当空,白霜满地,流水潺潺,万籁俱静,许多将士都未入睡,三三两两聚于一堆,低垂着思家的泪水。]

范仲淹:自因我抗旨按兵不动,又擅焚元昊来书,受部分朝臣攻讦,皆日可杀。皇上念我勤谨多年,免我死罪,贬往耀州为官。朝廷不用我的奏言,出兵西夏。任福孤军深入,军陷好水川,兵败身死,可怜他父子与六千名将士魂魄难归,想起来不由人潸然泪下。血的教训使朝廷改弦更张,采用守策,这才重新启用我为环庆路经略安抚招讨使兼庆州知州。攻守之争,已见分晓,可这逼赵元昊俯首称臣的重任全压在了我的肩上,担子更加重了。朝廷要我在两年内逼和西夏,逾期不和,新旧账一齐算,这如何是好?

接唱:浊酒一杯家万里,

燕然未勒归无计。

羌管悠悠霜满地,

人不寐,

将军白发征夫泪。

[范仲淹走到士兵群中正要问一士兵,一官员上,跪在范仲淹面前]

天兴令:卑职参见大帅。

范仲淹:你是何人?

天兴令:我是天兴令。

范仲淹:我不是叫你回原任了吗?

天兴令:禀大帅,我原准备回任原职,但见到夏竦夏大人时,他让我那里跌倒哪里爬起来,因此又回来了,愿在你帐下听差。

范仲淹:也好。只要你改过自新,善待百姓,我会重用你的。

天兴令:是。

[起身站在一旁,范仲淹转身向一士兵]

范仲淹:你叫什么,哪里人氏,当兵几年了?

士兵甲:我叫王斌,洛阳人氏,当兵三载。

范仲淹:想家了吗?

士兵甲:怎能不想家呀!

唱:戎守边塞三年整,

念母思儿泪沾襟,

如此守边无思绪,

只想早日踏归程。

范仲淹:无心守边,何以对敌?守期三年太久,改为一年如何?

士兵甲:最好不过。

[范仲淹见庆哥手中拿着羌笛,走了过来]

范仲淹:方才是你吹的羌笛吗?

庆哥:是。

范仲淹:你是哪里人氏?笛声为何如此哀怨?

庆哥:我叫王庆哥,是庆州人氏。心中有三大伤心事,故此笛声多有哀音。

范仲淹:有哪三大伤心事,慢慢说来,我为你解忧。

庆哥唱:因揭酷吏暴民事,

老父远赴延州城。

爱妻家妹遭兵乱,

沦为侍妾无音信。

当兵黥面难遮盖,

今后归家羞为农。

范仲淹:哦,你是不是王廷玉的儿子?

庆哥:正是。

范仲淹:你父我在延州见过,他为民请命,使人敬佩,现已回到庆州,你在军营中,未得而知,故此牵挂,可见你的孝心。你妻是怎么回事?

庆哥:我妻名叫李家妹,是白豹城主的千金。我俩青梅竹马,感情甚笃。我们历经磨难,正要成婚时,被任福掠去,留为侍妾,我也被编入军营。大帅,我有夺妻之恨!

范仲淹:原来你是白豹城主的女婿,你与家妹之婚,乃汉羌之缘,说明汉羌人民之间是友好的。从你笛音中听出,你对家妹有很深的恋情,情真意切,令人感动。任福已为国捐躯,再莫论其是非、记恨于他了。至于家妹,我为你查访如何?

庆哥:谢大帅恩典![叩头]

范仲淹:黥面之制来之于后五代,沿用至今,是为防止士兵逃跑,确实伤人感情。先从庆州开始,改黥面为刺手,既不违朝廷之制,又使士兵无回乡之羞,你看如何?

庆哥:大帅所言极是,如此施行,我们兵士兄弟就无后顾之忧了。

范仲淹:你既是读书之人,又来往于宋夏边界,想必对此地的地理环境很熟悉?

庆哥:了如指掌。

范仲淹:好好好,你且随我到这边来,我有事要请教于你!

庆哥:大帅言重了。

[二人择前场一角]

范仲淹:主上命我在宋夏边界,“只征无战,不杀非辜”,我怎样才能不负皇恩,保一方黎民安宁?

唱:羌笛何须怨杨柳,

覆巢之下卵难留;

绥靖烟尘献良计,

卫国保家解民忧。

庆哥:大帅!

唱:大帅帷幄运筹谋,

声威赫赫压强胡,

调整关系结属羌,

整肃军队展雄图。

范仲淹:你讲得不错,还有呢?

庆哥唱:以守为主修堡城,

巩固边塞防敌侵;

坚壁清野困夏戎,

内施军屯富兵民。

范仲淹:在何处修建城堡?

庆哥唱:后桥之川马铺寨,

南北交通是要津,

西夏兵入必过此,

复修城寨安钢钉。

范仲淹:还有呢?

庆哥唱:夏兵南侵另一路,

庆州西北是环州,

境内细腰、葫芦泉,

防守城寨就此修。

范仲淹唱:听君一席御敌话,

对垒西戎有主心,

一封攻守安边策,

反复斟酌成于胸。

贤才能人处处有,

揽在身边展才能。

白:王庆哥。

庆哥:属下在。

范仲淹:今后你在帐下听用,先助我誊抄《攻守议》二策,待建立功勋之后,我向朝廷荐举于你,可好么?

庆哥:谢大帅恩典,属下愿意效力。

范仲淹:你的羌笛吹得不错,说明你懂音律,我也喜爱拨弄琴弦。

庆哥:听人传说,大人弹得一首《履霜》之曲,无人可比,人称大人为“范履霜”。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范仲淹:谬传,过奖了。不过,我愿与你结为望年知音,共奏和谐之音,你意下如何?

庆哥:庆哥岂敢高攀。

范仲淹:有什么高攀不高攀之事。在军帐中,寂寞难耐,又难觅知音,我同你和奏雅曲,便是一乐。乐有大乐和小乐之分,这便是小乐。

庆哥:愿闻大乐含义。

范仲淹:大乐者,民众之乐也。汉文帝说:“且无议兵,故百姓无内外之徭,得息肩于田亩,天下富实,鸡鸣犬吠,烟火万里,可谓和乐者乎。”司马迁以汉文帝能和乐天下,协于大乐,故着书于律书,为后代传。我们不但要协奏小乐,更要取文帝和乐天下之德,协奏大乐。

庆哥:闻公一言,茅塞顿开,愿追随左右。

范仲淹:好了,纯佑。

纯佑:儿在。

范仲淹:取出我的琴弦,让我与庆哥合奏一曲。你将我年轻时作的一首诗和乐而唱。

[曲调响起,幕慢慢拉闭]

[纯佑领幕内唱]:白雪无赖帝乡遥,

汉苑谁人奏洞箫;

多难未应歌凤鸟,

薄才犹可赋鹪鹩,

瓢思颜子心还乐,

琴遇钟君恨即销,

但使斯文天未来,

涧松何必怨山苗。

[幕闭]

第五幕巡边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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