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岚三人,来到张府门前,何青上前敲了敲门。守门的护卫,吱呀一声,开了门,伸出个头,开始喝道:“来者何人,可有拜帖?没有拜帖速速离开!!”
这狗眼看人低的家伙,韦道光却习以为常般上前,对那守门的护卫说:“明县县令韦道光前来拜访。”。
那护卫先是一愣,然后满脸堆笑,狗腿地对韦道光说:“原来是县令大人,请跟我来,您先到客厅喝杯茶等候,我这就去叫老爷。”
护卫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陈岚真的是长见识了,原来变脸真的可以比翻书还快。
陈岚他们跟着护卫走到大厅,一路上东瞅瞅西瞅瞅,这个张府是她到过的第二个大户人家(第一个是韦府),张府很奢华,准确的说是奢而不华,张府的奢华时时透露着一种铜臭味,到处都金灿灿的,连喝茶的茶杯都是金色的。陈岚很无语,真的是暴殄天物啊,这么多钱财,居然将自己家打扮的像是个金银市场,金银很多,也很有顺序,却全无美感。张府到现在还没有遭到打劫,真是奇迹,陈岚在心里吐槽。
不一会儿,一个打扮的金灿灿的中年男人,就从大厅的侧门走了进来嘴里嚷嚷道:“哎呀,县令大人,有失远迎,你新官上任都有快一个月了,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去拜访,却一直没有机会,哪想到大人竟亲自来了。”
看到张品然本人,除了那一身金灿灿的衣服,最让陈岚吃惊的地方就是张品然竟然一点儿也不胖,反而很结实,很魁梧。
“哪里哪里”,“不用不用。”俩人客套过后,便开始入座。
韦道光一坐下,抿了口茶,便开口问道,““张员外,我来是为了打听一些关于万福贵的事。”
张品然的脸色变了变,“小人和万员外只是生意上的伙伴,他的死小人也感到很难过,但是关于他的其他事,小人也不是很了解。”
韦道光略一沉吟,问道,“听说你们曾经有过不和?”
“是的。”张霸答得很干脆。
“为什么?为了什么不和?”其实最想知道的是这个。
张品然用手抹了抹眼角,声音哽咽地说:“县令大人,逝者已矣,曾经不愉快的事,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韦道光拿出官威,“张员外,请跟我们配合,这是办案需要。”
张品然的脸依旧皱着,似乎很悲愤,“韦大人,万员外与我再有干戈,如今也已经化解了,实在是不要再提。”
韦道光看着张品然那张皱着脸,还想再问,陈岚抢先拉下韦道光,对张品然说:“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韦道光出了张府,便开始发问:“陈岚,你为什么拉下我?我是县令,我的问话是可以随便不想说就打发的吗?”
“道光,先别激动,且容我慢慢说,那个张员外说话滴水不漏,我们看似一点收获也没有,但是,按另一个角度看,张员外那么怕我们会发现些什么,也就是“有什么。张员外一定有所隐瞒。如今我们也没有准确的线索指向他,如果你硬着来问的话,这张员外还是会有百般方法不想说,就算最后说了,但是谁能保证他说的都是真话?”
韦道光略一思考,“是我着急了!”
陈岚继续分析:“这个中缘由,应该还有人知道的,我们不如去妓院看看?”
“你是说找柳飘飘?”
“是啊,她是张员外不在场证明的证人,但是仅凭一句话就认定张员外不在现场就太过草率了,现在案子还没有破,任何人都有作案嫌疑。”
韦道光思索半天,“陈岚要不你就先回去吧,这妓院你一个女子就先不要进去了。”
“什么?!陈仵作是个女人?”何青瞪大眼睛盯着陈岚,因为太过吃惊,连平时遵守的礼仪都忘记了。
“是啊!我是个女人!何青,我们还见过面的!”陈岚戏谑地看着何青发白的脸。
何青转动眼珠思索着,半响,看了看陈岚,指着陈岚惊吼道:“是你!是你这个泼妇!”
陈岚垂下眼帘,这个何青的反应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压抑住就要涌出嗓子的笑意,用略微伤心低哑的嗓音说:“上次,明明是你不对在先,现在却……”
“何青,赶紧向陈仵作赔罪!”韦道光喝道。
何青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对着陈岚抱拳一伸,“对不起了!”心道,这个泼妇让自己三番两次被大人训斥,这个仇一定要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着吧。
陈岚看着口服心不服的何青,压下心中的心里疯狂笑意,“我也不是计较的人,就不计较了。”
差点忘了正事,陈岚转头对韦道光说:“道光,我还是要去,有很多线索没有我的话,估计你们看不出来,还是我去比较妥当,再说,我现在是男装打扮,连见过我的何青都认不出来,别说他们了,不用担心我会被占便宜。”
“好吧!”
达成共识,三人去到了明县唯一的青楼,春花园。
陈岚还是第一次去妓院,以前看电视的时候,青楼里一定会有一些没落的才女,在这青楼卖艺,那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啊。陈岚带着无比的希冀迈进春花楼的大门。
“哎呦!三位大爷!你们是来找姑娘的吗?我们春花园里的姑娘那一个比一个水灵啊。不是我自夸,我们园里的姑娘不管哪一个都是经验丰富的很啊,保管将大爷们伺候得舒舒服服的。”陈岚三人一迈进这春花园,就有一个超厚粉底的脸出现在陈岚面前,滔滔不绝地说着。
一张能与猴屁股媲美的摸样,再加上不断张合着的艳红的嘴唇,陈岚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是生怕那老妪的脂粉会粘到自己身上,不停向后躲着。
何青拿出官府的腰牌,向前一伸,“老妪,我们是官府的官差,有些事情要找柳飘飘小姐,请你带路!”说完不忘鄙夷地看了看陈岚。
陈岚摸摸鼻子,自己确实是有点窝囊了。
“哦!原来是官家老爷啊,柳飘飘还有客人啊,要不叫别人吧,那个来这里的恩客不是来‘办公’的?你们这些当官的就好这玩意儿!叫别人吧!啊!”说完还一副我了解,我不会对别人说的的表情。
三人都有些发愣,最后还是韦道光先反应了过来,“混账!我们是来办一件杀人案件的,有一些问题要问柳飘飘小姐,不是再跟你开玩笑,赶紧的,我半刻钟之内要见到柳飘飘。”
韦道光发火的时候,还是很有威严的,这不?那老妪,已经屁颠屁颠地跑上楼了。嘴里还不停地说着:“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陈岚走进一间充斥着****气息的房间,一个满脸脂粉的女子歪歪地坐在凳子上,她的旁边还站着刚刚那老妪。
三人都找了凳子坐下,韦道光便开始对柳飘飘说:“柳飘飘小姐,我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你,希望你能老实回答。”
柳飘飘搅着手里的手帕,弱弱地说:“好!大人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柳飘飘,万福贵死的当晚,你是否跟张员外在一起?”
“是的,那晚张员外是我的恩客。”
韦道光继续盯着柳飘飘的眼睛,人的眼睛是很难说慌的,韦道光要靠柳飘飘眼里传递的信息来确定柳飘飘说的话是否属实,“那子时之后呢?他是否还在?”
“这个……”柳飘飘迟疑了。
“请老实回答!”
“我……我不知道,子时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
“那之后呢,之后你有没有醒过,就是在子时之后到醒来这一段时间里?”
柳飘飘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没有,那天,张员外与我喝了点酒,很早就去睡了。不知怎的,睡得特别香,都没有起过夜。平时我都要起夜的,不过我可以肯定起床的时候张员外是躺在我的身边的。”
陈岚跟韦道光对视一眼,出言道:“那你早上起来的时候有没有感觉身体很累,好像根本没有睡过?”
“是啊是啊,第二天我根本就无法起来工作,还被老妪骂了一通。”柳飘飘说完,眼睛瞥了一眼身旁的老妪。
看来是被人用了药物催眠,韦道光也跟她想到了一块,对柳飘飘说:“柳飘飘,你明天再到衙门补一份口供就可以了,今天就先谢谢你了。”
看来这个张员外的不在场证明站不住脚啊!
三人出了春花园,天已经接近黑了。
陈岚对韦道光说:“道光,我也要先回去了,这张员外……”
韦道光了然,接着陈岚的话说:“这张员外很有嫌疑,只是这天也黑了,先叫县衙的捕头们守着张府,明天再来看看这张员外是否还有话说。”
“好的,明天见!”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