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流止看着有些怯意的莫染，温声轻轻哄劝，“去问问吧，不管什么结果，我们都要面对的对不对？”
莫染还是摇头。
“别怕，事情也许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呢？”
莫染的头抬起，眼中泛些希望，又有些犹豫不决。
最终，莫染站到臧天兰面前，看着有些不明所以的臧天兰，莫染吱唔了很久，也没说出什么。
这样的莫染搞的臧天兰有些疑惑，有些好笑，她把手放莫染额头上，“今天怎么了，没发烧吧？”
终于，莫染豁出去，“易瑞沙是治什么的？你为什要吃这个？”
“易瑞沙？”臧天兰的表情出现裂缝，“也不是治什么的。没什么事的啦，你妈健康又长寿，那能出什么事，哈哈。。。”
莫染拍开她妈蹂躏她头发的手，“不许逃避话题！”
“嘿嘿。。。”臧天兰的笑容有点尴尬，“真没什么的。。。”
莫染的眼泪都开始掉，“臧天兰，你不要骗我。。。”
莫染转身离开，等在门外的牧流止拉着她的手轻轻地向前走着。雨渐渐的停了，干枯的树叶在枝头静静地立着。
莫染开口，“她不肯说。”
“我也不想逼她。”
“怎么办？怎么办？”
擦擦眼泪，莫染决定无论如何，她都要问出个结果。
臧天兰觉得她快疯了，因为从昨晚上开始，莫染就用那炯炯的大眼睛盯着她，眼神专注而认真。好几次，她都受不了的向莫染说，不要这样看着我了好不好？妈妈心脏不好，会被吓着的。
莫染的眼睛一眨不眨，可以，告诉我易瑞沙是治什么的。
臧天兰拿着东西的手抖了下，“呵呵，我觉得你这样看着我也挺好的。。。”
转身逃离的时候，莫染苦涩的声音幽幽地自身后响起，“易瑞沙，一种新型的小分子量肿瘤治疗药物。临床主要用于治疗既往接受过化学治疗的局部晚期或转移性非小细胞肺癌。。。”
背对着她的身影募得僵住，阳光顺着窗户落进来，看样子，今天是个好天气。
臧天兰转过身，“染染，你别听网站上的，他们都是瞎说。”举起胳膊展示并没有的肌肉，“你看，你看，妈妈怎么可能肺癌呢？”
“妈，我不是小孩子了。。。”
“但在妈妈眼里，你永远都是孩子，很多事不让你知道，只是想保护你。。。”臧天兰的眼睛里有很多很多的话，“染染。。。”
莫染抬头看着她，却不见下文，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妈，你生病了对不对？咱可以治啊。”
臧天兰，摸着她的头无奈地笑道，“傻孩子，我就是在治啊，要不吃药干什么？”
“能治好吗？”
“不知道，也许可以，也许不可以。。。”
“爸爸知道吗？”
“我还没告诉他。。。”
“为什么不告诉他？？？”莫染眼里充满了愤怒。
臧天兰的声音里有幸福，有无奈，有苦楚，“我觉得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告诉他的好。”
莫染又不懂了，什么叫做这个时候。不再说话，很久之后她才低低的开口，“臧天兰。”
臧天兰低头去看她，她的声音又猛然拔高，“莫谦他是不是在外面包小三了？”
臧天兰，无奈的笑。心中却充满苦涩，“怎么会呢？”
莫染抱着臧天兰的腿像个孩子，“爸爸，他什么时候回来？”
看着这样的莫染，臧天兰心中怜爱又疼惜，想着他上次的电话，“很快就回来了吧？”
外面的阳光愈加的好，看的莫染心中充满了希望，她握着臧天兰的手，“臧女士，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阳光在她身后晕了圈圈的光辉，洁白的小脸上充满了力量。臧天兰忍不住笑了，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莫染又生龙活虎了，看的牧流止忍不住讽刺她，“终于精神了？”翘着二郎腿，靠在身后的桌子上，“是谁整天在那哭哭啼啼的来着？”
莫染再一次发扬她那旁若无人的功力，无视。
都说开了，臧天兰也不用遮遮掩掩，平时药该吃吃，去医院，也有莫染陪着。气色竟慢慢的好起来，连医生都不可思议的问她，是不是去找了什么神医。
快期末考试了，莫染他们开始忙起来，莫染咬着笔头看着牧流止试卷上那嚣张又鲜红的一个个大钩，怒道，姓牧的下次我一定要超过你。
相反，程媛媛却很闲，她时不时来找莫染，大大的眼睛盯着她，盯得她心里发毛。莫染问她这样看着她干什么。她却是又慢慢坐回去，微皱着眉发出若有若无的叹息。
叹得莫染的手都忍不住抖，她明白她什么意思，就像柯竟洛说的，她不学画画，是有些可惜。但，这双手。。。莫染忍不住想，也许她也是可以控制的。
“嗨！大美女！”刚从外面进来的司南，毫不客气的坐在程媛媛旁边，程媛媛翻了个白眼。她终于知道，莫染口中的奇葩到底是怎样的奇葩了。
“美女在那。”她指指时不时偷瞄一眼坐在不远处牧流止的李露凝。
被点名的李露凝抬头。
司南：“那个撑死算一美女，你是标准大美女。”
听到这话的李露凝瞪大眼睛看过来。
司南亮出白白的牙齿：“嗨！美女！”
莫染忍着笑，回头学小家碧玉，温良贤淑，“嗨。。。美女。。。。”
这些天，李露凝被莫染他们折腾的惨了，不敢再像以前那么嚣张，消停了不少。
看到他们这样，连牧流止都无奈的摇摇头，这些人。。。
看到摇头的牧流止，莫染心中一阵不爽，她冲牧流止招招手，牧流止靠前。
莫染伸手。
牧流止反应极快的躲过，然后得意的看着她笑，“怎么？又想掐我？第一次我会上当，但。。”又退回去，“第二次想都别想！”
莫染恨恨的收回手，随即甩甩手，哈哈的笑，“哪能，我哪能掐您啊！您说是不？”
牧流止挑眉不动神色的看着她。
莫染转个方向，笑的甜蜜蜜的转向司南，“司南，我告诉你个秘密。。。”
司南向后退，难道想掐我？但又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向前靠，“什么秘密？”
“牧流止，他不喜欢女生。。。”
司南像是吞了个鸡蛋，张着大大的嘴巴。他和牧流止做哥们很久了，为什么他不知道？
莫染再接再厉，盯着司南大大的桃花眼，挺直的鼻梁，精致的嘴唇，“他跟我说，他最喜欢长着桃花眼，高鼻梁，薄嘴唇的。。。”莫染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男生。。。”
司南的嘴巴越张越大，随着莫染的逼近，越来越向后退，最后，莫染的鼻尖都快抵到他高挺的鼻梁下。
啪，司南摔下凳子，像是见鬼一样看着牧流止。
不满两人之间这样近距离的牧流止，皱着眉把莫染拽回来，抬头看到司南见鬼一样的眼神，挑眉看向莫染，你跟他说什么了？
司南站起来，连揉皱的衣服都没整理，就赶紧逃回自己的位子去了。保证跟牧流止保持安全距离。
程媛媛不知道，他们之间说了什么，但看三人的互动。心思一转便明白怎么回事，她无声向莫染竖大拇指，毒实在是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