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其实我能猜到你怎么想的,你觉得之前你努力的想跟静雪姐姐在一起,结果却害她离家这么多年,你心里难过愧疚,所以你害怕如新是真的想离开你,如果你阻止她离开的话也会让她不幸,是不是,哥?可你别忘了,当年申静雪根本就只是把你当弟弟,她爱的是栾兆天,而入新不一样,她心里只有你!她根本不计较你是租房的**丝,还是有车有房的富二代,她只是想跟你在一起,想跟你过日子,要不是因为爱你,她一个市长千金还怕找不到门当户对的!”
“饱了吗?饱了咱们走吧!我得回医院值夜班!”文贤有种心事被看穿的尴尬,但同时也因为她的话茅塞顿开,就像博安说的,无论如何都要先找到苏如新,只有找到她的人才知道两个人最后的结局。
本来打算当晚就住宿舍的刘博安想到还有一位素未谋面的室友,心情欠佳想独处一室的她便决定回文贤的公寓过一晚,文贤把她送到楼下后直接向住院部开去,看着缓缓开走的汽车,刘博安满心的郁闷,自己盐吃多了,闲的(咸的)蛋疼,正主儿不急,她一小配跟着火什么呢?
看到站在门口等的有些不耐烦的女人时,博安稍稍吃了一惊,随后朝女人喊了一声,“小姨妈?”
“怎么是你,你哥呢?”申母朝站在楼梯转角处仰着头的博安问道,说完还扶着栏杆向楼下探头望了望,“他还没下班吗?”
“哦,他今天晚上值班,”说着继续向上爬,同时还把手伸进手提包,在里面摸出一串钥匙拎在手里,“小姨妈,你怎么在这儿,找文贤有事?”刘博安没有和她多寒暄,绕过她身边把钥匙插进去,转动一下推开了门,一手扶着本把手转过身对申母说道,“你要是有急事找他就去他们医院,反正就在旁边!”
申母装作没听到她的话,之间从她打开的门走了进去,刘博安不喜欢申静雪,总觉得她有公主病,于是时不时学别的男生那样欺负她,每次惹得本身就娇气又把申静雪从小就当成宝一般呵护的申母对她咬牙切齿的去告她的状,结果都害她挨罚,就这样从小就记仇的刘博安对申家这对母女怎么也没有产生不了好感;而申母从小生活的环境让她习惯了别人的忍让和关注,同时也保证了她较高质量的生活,无形中就养成了她刁蛮和挑剔的性格,家里人因为了解所以宽容,可唯独刘博安好好的一个女孩家却比男孩还调皮捣蛋总是故意捉弄欺负文静的申静雪,这让她生气又担心,于是每次都把事情说给大姐听,希望大姐管教她一下,在她看来女孩就应该有女孩的样子。每次看着刘博安那倔强的小眼神,申母更来气,无论怎么罚她她都不反抗,就是不肯对被她欺负的满脸泪水的申静雪说句对不起。总而言之,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难以化解的大恩怨,可却是真的磁场不合。
“我听说你和文贤去美发店了?”
“嗯!”刘博安把包往沙发上一甩,屁股猛地蹲进沙发后身体便瘫软在沙发上,顺手拿起手边的遥控器打开电视。
“你一个女孩子家,还都是博士了,就不能坐好吗?你自己看看你现在那个姿势快赶上霍金了!”
“你在这儿不会就是看我坐姿的吧?”
被她堵得没话说了,申母一脸不悦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手提包随手放在背后,两手相握放在合并的双膝上,看着两眼盯着屏幕的刘博安缓缓的张口,“你二姨妈说文贤那个女朋友没留个话就离开了,是真的吗?”
“她叫苏如新,吃年夜饭那天晚上你们应该见过的,当时她就在!你当时突然情绪激动的把所有人指责了一边后便潇洒离开了,留下的我们也没了胃口!”后半就苏如新只是在心里默默念道,如果之前她会毫无保留的直接了当的说出来,至于听者心里什么感受那从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可经过上次事情之后,她才觉悟到人的情绪太容易受到情感的影响,如果当时她没有因为对他们三人怀有不同情感而情绪激动,心平气和的把申静雪拉到一边耐心的听她的解释,文贤也许就不会因为当时的意外场面而震惊,也许就有机会在平和的条件下把所有的问题,猜疑和顾忌都说开。
“文贤最近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吃喝拉撒一切正常!”
“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吗?”申母看着刘博安眼睛都不瞟她一眼的胡乱搪塞,有些生气。
“你问什么,我答什么,还不叫好好说话?”
“行啦,我懒得继续招你烦!”说着站起身来,“我和你小姨夫最近就留在这里,你们有什么事就打电话吧!”懒懒的看了刘博安一眼,侧身提起包往门口走去。
“再见,小姨妈!麻烦帮我带上门,我今天太累了不想走路了!”刘博安这才舍得把眼睛从屏幕上移开,回头对着申母的背影大声喊了一声。
听到大门“啪”的一声合上及落锁的声音,刘博安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稳胜一局。但冷静下来后仔细想了想申母来找文贤的目的,她有些迷糊了,是来兴师问罪的呢,还是坦诚事情真相的呢,还是只是想简单的了解文贤近况呢?
文贤到科里的时候离下班时间还有一会儿,但病房里只剩下两个值班医生和几个研究生和实习生了,几个人都在办公室里边聊天边整理病例或记录病程边说着医院里的八卦,医院里的八卦有个明显的特点,大家都会习惯的在某主人公前面挂上其所在的科室,有的时候甚至忽略掉个体的存在,直接说成“骨科有人······”“心内科······”“ICU······”而此时的话题却是连名带姓的,要不是话题的主角太牛逼,文贤都不知道这次上了热门话题榜的竟然是感染科,总所周知如果说医院里到处是细菌病毒,那感染科装二,那别的科宁愿被说成是小三,也不敢去顶红旗。没用三分钟文贤听明白了这次感染科荣登榜单的原因是他们科那位前途一片光明,年龄未满五十便已是博导的柳林柳教授昨晚在实验室突发心脏病因抢救无效死亡。
当年文贤本科实习的时候轮转到感染科的之前就听同学提过他,那时候他还只是个硕导,后面还有个治疗组,转完一个科后大家都会主观评价一下每个科室的各个方面,一说到感染科大家都普遍说柳林那个主任要求太严了,不仅要求下面的医生汇报病史,还经常让实习生汇报,报错或不详细都免不了一顿批,而且查房的时候喜欢讲很多,别的治疗组差不多在十点半就能结束,可他有时一直能查到下班,每张病床前都能查上半小时以上,所以每个星期他查房的时候值班护士都不高兴,对他们实习生的态度也就可想而知了,所以大家的经验就是千万别到他那个治疗组去,但文贤却抱着“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想法想近距离接触一下这位传说中的感染科第一美男到底有多奇葩。
如果非要说道听途说不足为信,亲眼所见也可为虚的话,文贤就无力辩驳了。虽然柳林的一些做法确实不够通情达理,跟他查房要仪容要得体,白大褂必须保持干净,胸牌按要求夹在左胸前的口袋上,手机要调振动,要了解所负责床位病人的病史和病程及用药情况,对他的问题要积极回答,只要有一条不符,被他逮到便是一次深刻的思想教育,但他的医术医德却让迷茫浮躁的文贤心生敬意,在鉴别诊断时他总能根据一点点症状推断出病人最可能的情况,然后再利用必要的辅助检查进行确诊,但这种人又免不了有些心高气傲,对于那些总觉的自己是什么什么身份,对医生颐指气使,差点看成他家私人医生的病人及家属他总是意气用事,直接说一些狠话和气话堵住他们的嘴,看着那些刁钻家属铁青的脸色,下面总被他们为难的小医生们又忽感神清气爽,一阵痛快。他在学术上的成就更是没得话说,医大学报上隔三差五的就能看到一篇挂着他名字的文章,而那些发表在其他重要期刊上的文章更是给传染科挣足了面子。所以说感染科的柳林是一位让学生既怕又敬的存在。
“刚申请到国家自然基金就挂了,这老柳真够背的!”说话的是个今天值白班的王医生,白白胖胖的,脸上的本来和谐的赘肉因为他幸灾乐祸的笑被迫移位,把本来就一条缝大小的眼睛挤成若有若无的线,本应该猥琐的形象却因为那张娃娃脸反而有点普度众生弥勒佛的范儿,“所以哥们儿都不用太拼,咱们都是普通人,没必要学老柳,跟自个过不去,硬生生的把自己累死!”
“我们王医生觉悟了,哈哈!”一旁的白医生打趣他,引得别人也跟着笑起来。
“这是必须的,省的有命挣钱没钱花!******,将来我儿子要是敢说当医生这种话,我非得打断他的狗腿,省的要不自己累死,要不让人给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