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诗梨坐在他对面并不出声。卓曜放下了信件,认真的看着她,“怎么了?”
白诗梨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微垂了眼帘,“公子,我原本在天界有一只灵兽。这只灵兽后来跟着我下到了凡间,但几个月前,他突然就不见了。他是只灵兽,法力尚可。可他一直没有消息,我担心……”她看向卓曜,眼里露出恳求,“我担心他出了什么事。公子,你一向神通,能不能帮我找找?”
卓曜盯着她,过了一会才道:“他对你来说很重要?”
白诗梨轻声道;“他在天界陪伴了我一千年,如今下落不明,我实在是于心不安。”
卓曜神色有些恍惚,他歪了歪头,睁着眼睛看她,“若是我帮你找到了,你要如何报答我?”
白诗梨陡然听到这样的话,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愣了愣,半响才道:“诗梨身无长物,不知有何处能为公子效劳。”
卓曜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细腻的感觉从指间传来,让迷恋而心醉不已。他另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背,坚定有力而缓慢的将她拢到了自己面前。她的眼神有些慌乱,嘴唇微微颤抖显得如此的娇艳可人。他知道,上次她那样说了以后,就说明她在乎,他不应该如此对她。可是一个多月过去了,他每个晚上都在看书信,唯恐自己多看她一眼,以免自己忍不住。但今天是她自己来找他说话的!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他浑身上下的每个毛孔都在叫嚣,吃掉她,吃掉她!他温柔的抚上了她的秀发,将她拢向自己越来越近。
白诗梨感觉他呼出的热气扑到了自己的脸上,这种感觉是如此危险,以至于她心下慌乱起来。可她竟然连手脚都抬不起来,也并不敢推开他,她只能伸手抵上他的胸膛,小声道:“公子……”
这个软绵的声音扯断了卓曜脑子里最后一丝理智,他对上她呵气如兰的嘴唇,“是你惹我的。”随即猛的吻了下去。
这个吻来势凶猛,不让白诗梨有任何喘息的机会,几乎要将她溺毙。她艰难的呼吸,不断的往后退让,他却手上越发用劲,身子越发向前,一步步将她压在了床上压在了身下。
他一只手向下摸索,扯开了她的腰带,又慢慢向上,拉开了她的衣襟。大手猛的滑进了她的里衣下,摸到了那细腻香甜的肌肤。大手下的物体香香软软的,让他几乎想一口吞掉,这种感觉如此沉醉,所有的理智都已经魂飞九天外。
白诗梨浑身一个激灵,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按住了放在她身上的大手,“公子,”语带哽咽。
卓曜仿佛被人突然定身一般,猛的停住了。随后将头慢慢抵在了她的额头上,大口喘息了几下。温热的气息扑在了白诗梨的脸上,她的心高高悬起,一动都不敢动。过了半响,卓曜才慢慢将手拿了出来,帮她拢了拢衣襟。他直起身来,看到了她含泪的双眼,心里霎时慌乱起来。他摸了摸她的脸颊,低声道:“是我不好,你别哭。”
白诗梨忍了忍,才重新将眼泪逼了回去。她看向卓曜,声音清冷,“诗梨如今已年满十六,不敢妄求回到人间嫁人生子,但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还请公子以后不要这样了。”
卓曜看到那双清澈见底的双眼此刻惶恐无助,心里已经后悔,知道自己操之过急。此事应徐徐图之,实不可逼迫太过。他坐直了身体,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从容,将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看着她:“你还想回到人间,嫁人生子么?”他语调平平,听不出任何情绪。
白诗梨垂下了眼帘,“诗梨不敢做此想。”
卓曜眉峰挑了挑,语调微扬,“是不敢想,还是不能想?或者没有想过?”
空气似乎凝滞,白诗梨睫毛微颤,显得更是柔弱。她刚退下去的眼泪又再次涌了出来,整个眼睛变的湿漉漉,摸样十分可怜,“我不敢想,也从来没有想过。”
卓曜的心都痛了,他的手又重新抚上了她的脸颊,“你怎么变的这样傻,不过才做了十六年的人,就同人一般迂腐不堪了。”虽是责怪的话语,却透露着亲昵。
白诗梨也敏感的察觉到卓曜的变化,她知道自己这次是有惊无险了,道:“我虽然之前是不是人,但如今已经是人了。并且还要顶着这个人的身躯过完一辈子。公子,你让我如何不介意。”
卓曜的手离开了她,“我知道了。你的灵兽我会找人帮你查的,你且安心。”
白诗梨这才笑了,“多谢公子。”
在这之后,他们又恢复了之前的相处模式,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闲来无事,偶尔还会对弈几局。
这日,白诗梨终于忍受不住了,她愤愤然的站起身,“公子,我着实才疏学浅,还望公子下次另请高明,以免坏了公子雅兴!”
卓曜倒像是乐在其中一般,并不生气。他轻轻松松的挥了挥棋盘,“再来一局。”
白诗梨刚才气急攻心,此刻即便还在气头上,也不敢逆了卓曜的意。由于他们在相处的时候,一贯都没有旁人服侍。她只好重新坐下,委委屈屈的收拾了棋盘,打起精神再接再厉。
也不知是因为不服气心绪不宁,还是本身棋艺就差,这一局竟然只坚持了一炷香的时间就被杀的片甲不留。
白诗梨着实是忍无可忍,她怒了,“公子!”
卓曜此刻才抬眼,看到她瞪圆的双眼,和由于气急而涨红的双颊,竟然前所未有的心情大好。他收敛了情绪,清清淡淡的问,“如何?”
白诗梨深吸了两口气,稳住了声调,“公子的棋艺如此高妙,不如找郑先生前来和公子对弈,这样不但可以让公子技艺更上一层楼,更可以衬托公子,岂不是绝妙。”郑先生是个气度非凡的能人,虽然法力不怎么样,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卓曜虽然在她面前嚣张,但据白诗梨的观察,比起郑先生,他还是要差些。要他来和卓曜对弈,完全可以杀杀卓曜的威风。
卓曜将棋子往盘中一扔,靠在了身后的座椅上,“下棋本就是我平时消遣玩的,我要这么高的技艺干嘛?郑老头的棋艺恐怕天下无出其右者,我为何要把他叫来自取其辱?”
白诗梨见小伎俩被识破,也不觉得窘。
卓曜接着道:“不过有件事我反而觉得奇怪。”
白诗梨问道:“何事?”
卓曜似笑非笑,“我看别人的棋那都是越下越好,怎么你的棋反而越下越糟了呢?往日我不着痕迹的让着你,你都能坚持半个时辰。现在已经让的退无可退,你竟然只坚持了一炷香的时间。”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嘴里还啧啧有声,“原来所说的朽木不可雕也就是你这种。”
白诗梨大怒,她猛的站了起来,伸手指着他,“你太过分了!”
卓曜不但不生气,反而一手抓住了她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指,笑着往身上一带,白诗梨就被他搂到了怀里。他大笑,“我哪里过分?”
还好意思问?白诗梨已经气到连话都说不清了。她大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奈何圈着自己的臂膀就像铜墙铁壁一般,动不了分毫。身后的人却又加了力度。突然,他嘴唇凑到了她的耳边,低声道:“别动。”
湿热滚烫的气息灌到了她的耳朵里,她浑身一个激灵,果真一动都不敢动了。
过了半响,卓曜才慢慢松了手,“这次怎么这样听话,让你别动你就真的不动。让我都不好继续动手了。”语气中不无遗憾。
白诗梨刷的一下站起身,赶紧后退两步,离他一丈开来。“公子,时……时候不早了,我突然有些困了,就先回去了。”语气竟然有些结结巴巴起来。
卓曜瞪大了眼睛,这才强忍着笑挥了挥手,“下去吧。”白诗梨一刻不敢停留,立刻头也不回的走了。才刚刚踏出门,就听到身后一阵大笑传出来。白诗梨内心更窘,脚下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