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很大,对着门的就是没有墙面的阳台,乳白色的绣花窗帘厚厚的被拉到两边。一张大大的铺着条纹被褥大床放在正中间,卧房的角落放着一盆花藤。
简单而舒适的搭配。是舒云池喜欢的风格。
关门,洗澡,换睡衣。舒云池这个流程做的很顺利,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
杨钧晗已经无法在通过电视来分散注意力,他只是想在舒云池睡着之前多陪陪她。
打开电脑,开始关注最近注一个正在忙碌的项目。工作最能让他投入。舒云池此时已经躺倒杨钧晗那张松软的大床上后用电话跟他说了晚安。
杨钧晗给她的感觉很好,安定笃定。温暖的感觉袭心的时候也是难以睡着的,舒云池翻开手机号码很自然的想到方锦源。
以前两人常常在晚上睡觉之前,胡天海地的侃。这个寒假过的很凌乱,悲喜交错的太厉害,至于没有时间和心情去关心方锦源的事,她不想把自己的坏心情带给朋友。现在,好似所有的快乐与不快乐都告一段落,她翻开手机把号码定位到方锦源的名字上,拨了过去。
那边响了很久,才听见电话被人接通。
“喂”声音很清冷,是方锦源。
“喂什么喂,是我”
舒云池把自己窝在被子里,欢愉的心情让她没有感觉到方锦源声音里的不同。
方锦源恍然大悟似的啊了一声,“是你啊云池,我正睡的模模糊糊,没看到是你的电话,怎么样,你现在哪里,上海吗?过的怎么样?你那个男朋友对你还好吗?”方锦源一连串的问句。
“很好,我今天到的上海,我正在跟他在一起”
“在一起?什么意思,云池这三更半夜的,你开什么玩笑,你不会,你不会……跟他上床了吧”一向言辞委婉的方锦源忽然单刀直入且声音放大到了n倍。
“乱说什么呢”舒云池赶忙制止,生怕她的声音大到通过话筒会传到楼下去。
“我在他的床上,他在楼下看电视呢,说过会就走”
方锦源那边忽然沉默,忽然听见什么东西啪的一声响,“云池,舅舅这突然有点事,先挂了啊,待会再给你联系”
舒云池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听见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
估计是生意比较好,舒云池挂了电话想了想,发了一条短信让她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就收了手机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白天的累在全身放松后铺天席地的卷来,舒云池很快就进入半睡眠状态,模模糊糊中听见楼下杨钧晗的手机响了起来,但很快的就没了声音。半响后,听见有脚步蹬蹬的上了楼,站在舒云池的床边看了看,就转身离去。
整个过程舒云池都很迷糊,她很想睁开眼睛给杨钧晗道一个晚安,但是奈何昏昏沉就是张不开口。然后下楼声,关门声,寂静无声,一气呵成。
舒云池浅浅的意识里知道杨钧晗回去休息了,美好的明天正迈入正轨,似乎梦里都会笑。
带着惬意的心情,舒云池果然做了个梦,只是不是什么好梦,梦里她梦见杨钧晗和方锦源。
杨钧晗从房间匆匆的出了门,门口风依然剧烈,天空突然下起大雪,大雪肆虐的人睁不开眼睛。杨钧晗裹着一条厚大衣,匆匆的向着一个街头跑去,他所跑过的每一个脚印下,都留有一个玫瑰花瓣。
街上没有什么人,杨钧晗一路奔跑,速度飞快,无人的街头慢慢出现一个女子,穿着大红的衣服,瑟瑟的蹲在地上画着什么,脸上挂着泪。
舒云池一看,地上画着一个小人儿,小人儿的样子竟然像极了自己。
舒云池惊异之余正想去看那女子,然后杨钧晗的身影出现在大雪中,那蹲在地上画小人儿的女子忽然破涕为笑,连忙把地上画的小人儿用脚踩掉,快速的朝着杨钧晗迎了过来。
女子一头撞进杨钧晗的怀里,杨钧晗爱抚地轻拍她的背,然后从怀中抽出一支玫瑰花放在她交在她手里,而眼睛却豪无光彩的落在舒云池身上,脸上透露着阴霾的笑。而此时他怀中的女子瞬间转身,嘴上叼着杨钧晗刚送她的红玫瑰,如血的笑容熟悉至极,竟然是方锦源。
舒云池啊的一声从噩梦中醒了过来,揉揉眼睛,心跳声在黑暗中格外的响亮,宽敞的房间内有夜光正安静的从帘子的缝隙中射入,知道自己是做噩梦了。
因为晚上噩梦的影响,舒云池并没有准时的在预定的八点起来,直到十点的时候,感觉额头温热的,舒云池才勉强睁开了眼睛。
杨钧晗俊秀的脸出现在眼前。嘴唇刚从她的额头上移开。
舒云池想到昨天晚上做到的那个梦,不由自主的问道,
“你昨天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走了”
杨钧晗顿了下,知道那电话被舒云池听到了,于是说,“还是公司的事,一个在外出差的员工出了点状况,让我帮着解决一下”
看舒云池模模糊糊的哦了一声,杨钧晗用手勾了下她的鼻子。“起来吃早餐了。”
外面的阳光洒进来,满屋子的明亮与温暖,杨钧晗边帮她来开窗帘边说,“待会我带去你看那边的房间,保证你一定会喜欢”口气神秘又调皮。
“当然了,我一定会喜欢,只要是你帮我找的房子什么样的我都喜欢”
舒云池从被窝里把自己挪了出来,看见杨钧晗的笑早已经被俘虏。又是这种笑,舒云池发现她迷上了杨钧晗这种笑,无声胜有声的温情浓浓的韵在其中,就像他的声音,柔而不腻,像一片能把人套牢的磁场。
因为住在楼的最上层,刚巧窗户的方向所对的一面的楼层比较低,所以即便打开窗户也不会有人能看到房间。舒云池拖沓的快速的刷牙洗脸,杨钧晗知趣的在舒云池把一切穿衣前奏工作做好后,便知趣的下了楼。
阳光虽明媚,但是窗口缝隙里灌进来了依然是冷的让人发抖的空气。舒云池不仅感慨,南方的冬天也不输北方。只是在火车做好事的把外套送与了别人,恐怕待会出门要裹上杨钧晗的外套。
下楼,吃饭,一切准备停当,舒云池开始请示前,杨钧晗变魔法似的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长至膝盖的修身红妮大衣。
“大衣,红色”舒云池高兴之余忽然心口像被什么踹了一下,她想起了那个梦。
梦里面方锦源穿着大红的羽绒服回头朝自己笑,那抹红色在把她笑容淹没最后大片大片的在梦中像自己扑来,接着就是自己被捉住咽喉一样的窒息着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