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开着玩笑,嘻嘻哈哈打打闹闹,根本没有一点像是去打架的样子。这或许是来源于他们从来没吃过亏的那份自信。萧晓山在最后面边走边给别人着打电话,也不知道是谁,大家都没有在意到。
就在大伙儿转过一个墙角,还没走过几步时,突然听见刚才经过的墙角那边传来几声惨叫,一群人几乎是同时回头向墙角那边冲过去,刚跑过去,就看见卷缩在地上的萧晓山,身体正在不停的颤抖。显然是被敲“闷棍”了,还没来得及看萧晓山到底是伤哪儿,诺邦就赶紧招呼几个伙计送萧晓山去医院。
子泽破口大骂道:“***,没本事就玩儿阴的是吧!有本事给老子出来……”子泽还没骂完,只见诺邦食指放在嘴前示意他不要做声。
子泽刚闭上嘴,就听见旁边的小路上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诺邦想也没想,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就往那边扔,接着一个箭步就追了过去。子泽,上官希,杨雨伯,钟温韦也跟着追过去。
几人在夜里跌跌撞撞,也不知道追了多远,有几次几近伸手就能抓住对方了,但是最后终究还是追丢了!诺邦扔了几块石头砸过去,也不知道有没有砸中。不管怎么狼狈,逃命的人都总是比追杀的人跑得快,这是出于求生的本能。最后大家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能愤怒的大骂着停了下了脚步。
子泽喘着粗气,一屁股摊坐在地上,掏出手机,打电话问萧晓山被送到哪家医院。五个人简单的休息了几分钟,朝医院赶去……
刚到医院走廊,就看见一群人守在手术室门口,众人看见他们过来了,纷纷站起身,凑过来问他们有没有追到。几人都气喘吁吁的摇了摇手。子泽还没停下脚步就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激动地问道:“现在什么情况,有什么危险没?”
一个哥们儿回答道:“我现在也不清楚,他好像被砍了两刀,现在医生正在给他缝针。”
“那进去多久了?”上官希又在一旁急切的问道。
“差不多十几分钟了吧!我们以来就进去的。”
此时杨雨伯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垃圾桶脸上写满了悔恨,不停的锤着墙壁说:“我他妈,刚才明明和他走在最后面的,我为什么突然要跑到前面去?要是我一直跟他在后面,那个狗日的肯定不敢动手……”
一旁的诺邦皱着眉头,拉了拉杨雨伯说:“你特么现在后悔有毛用啊?哦,你以为这是拍电影啊?还能允许你后悔重来?晚了!”顿了顿,看向众人,接着又说:“大伙儿都不要太激动,我有个提议,大家都先回去吧,这一二十号人挤在这医院里影响不好,等会儿再把条子招来那事儿就闹大了,我们几个在这里就行,等会儿山儿出来了我给你们打电话。对了,还有今晚的事儿大家都少出去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至于医药费的事我们明天再商量,大家一人凑一点。”说完拉着杨雨伯坐在长椅上,大伙儿也都纷纷过来道别。
走廊里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转着,几人都时不时的抬头看两眼,此时大家心里都十分的煎熬。诺邦正要起身去厕所抽根烟,突然,咔嚓一声,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五个人一下子围了上去,只见护士推着萧晓山从手术室缓缓地走出来,五个人都一齐看向萧晓山,只见他印堂发黑,有气无力的对着众人做了一个ok的手势,意思是我还好!
其它四人都陪着护士把萧晓山送到了病房,诺邦留下来问医生萧晓山的伤势情况。诺邦把他刚才悄悄准备的一个红包塞进医生的白大褂里:“医生,他的伤……”?
医生扶了扶眼镜说道:“他身上两处都是刀伤,背上那条比较长,缝了二十多针,不过好在不深。最悬的事大腿那条,差点碰到了动脉,还好你们来医院来的及时。”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我代替他感谢您!”诺邦不停的向医生表达着谢意。
“这是本职工作而已,没必要说谢谢的,这两天少跟他说话,需要静养。有什么情况的话赶紧找护士。”说完医生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办公室。
“没事,您有事您先忙!”说完诺邦笑呵呵的给医生做了个拜拜的手势。看着医生走开,诺邦收起了笑容,心想“艹,自己都被自己恶心到了。”
回到病房,萧晓山已经睡着了!诺邦简单的把萧晓山的情况给众人说了之后大伙儿都没说话,一个个的都脸色凝重若有所思的坐着,诺邦又拿着子泽的手机,到外面去给刚才离开的那些哥们儿报平安。
很快,已经凌晨两点了,诺邦把上官希,杨雨伯,钟温韦叫到了门口抽烟,诺邦靠着墙说:“病房里只剩一张空床了,今晚我就和子泽在这儿陪他,估计过不了多久他的麻药退了,他就会疼醒的。你们先回去睡一觉,明天来换我俩。”
三人都点头同意了,诺邦又说:“山儿的家里,还有学校我们得想办法瞒住啊!不然山儿更不好过,明天你们去学校找昨天一起来的那群哥们儿一人凑点钱,我们先把医药费搞定了再说。我是经常逃课惯了,老班不怎么管我,但是明天你们都得去上课,免得一个班一下子旷这么多人,老班气急了给家里打电话,那样山儿这事儿就容易穿帮啦!”诺邦说完,三人似乎都有些对他刮目相看,他们以前眼里的诺邦就是打架全靠猛,喝酒爽快,吊儿郎当的逗逼,但是从来没有发觉诺邦遇到大事能这么清醒这么细心。
四人扔掉烟头,回到了病房,此时子泽已经靠在床沿上睡着了,三人看了萧晓山一眼也离开了。诺邦刚把他们三个送出去回到病房,就听见萧晓山睡梦里的呻吟。本来已经很困的诺邦想回来睡一觉的,但看来现在是睡不成了,就索性去到洗手间洗了一把脸。
萧晓山醒后疼得龇牙咧嘴,不停的呻吟,与其说是呻吟,那声音不如叫做哀嚎更贴切。由于医生说过不能让他多说话,所以诺邦和子泽只能拿着在门口椅子上捡到的一本地摊儿杂志,轮换着读给萧晓山听,以分散他的注意力。
到了早上,萧晓山才终于勉强的睡着了。一晚上下来,两人都几乎要崩溃了,看着子泽大大的黑眼圈,诺邦说:“你他娘的天天通宵上网的人,也会长黑眼圈。”
子泽遢拉着眼皮回答道:“卧槽,这比通宵累多了!”
子泽的声音有点大,诺邦赶紧踢了他一下,示意别吵到萧晓山:“对了!你他娘的赶紧去上课啊!”诺邦说。
子泽诧异道:“我靠!困成这样了你还要我去上课?你咋不去?”
诺邦给了子泽一个白眼,又把昨晚更其它三人说的那些话跟子泽说了一遍……
“哦!”子泽目光迟钝的站起来向门外走去,又回过头来说:“那你坚持坚持,我上完老班课就来,给你们俩带饭。”
诺邦又问:“你知道他不能吃的几样东西吧?”
子泽回过头来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现在就只剩诺邦一个人坐着了,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少有的一个人坐着。就算是一个人在家,也有手机陪着他,可是现在,手机也没了。随着太阳的升起,窗外的声音越来越密集,但他的心里却一如既玩的孤独,他一个人想了很多很多,想着想着靠在床头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