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匣城。
满城似乎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息,鲜少看见有人在大街上行走。子喻轻轻嗅了嗅空气,又在半空中扬手一招,有些许淡黄色细微的粉尘落在他的指尖。他弯唇,好看的黑眸潋滟半眯,扭过头对我说:“我们或许找到了。”
沉匣城是离灼华山颇近的一座城池。说是近,其实也有几千里远。这里不乏可以看见从灼华山里出来的小妖们。
前日收到灼华山传来的讯息,大概是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正打算收拾好就赶回去,子喻却慢悠悠地说,“急什么,有师父在,能闹些什么事情出来?”
商讨了一番,我们便打算在回去的途中先寻找在灼华山消失了的一种花,名为蛰。
奇怪的是,这座本该热闹非凡的城里失去了生气,几番打听下才知道城里最近闹起一场恐慌,有一种花竟在人体的伤口上发芽生长,长出一个花骨朵儿来,仅仅一个月,不知已然害死了多少人!据说这是一种瘟疫,又有人说是一种毒,还有说是因为触犯神明而下的惩戒,众说纷纭,无一定论。
前一天又有一个人因此而死,人们纷纷不敢出门,每天提心吊胆,惶惶不安。
“是每个有伤口的人也会有这种状况吗?”
“那倒不是。一次死一个人,接二连三地,好像没有出现过同时发生怪病的现象。”路人摇头长叹,“唉,也不知道下一次落在哪个倒霉蛋身上了。”
子喻略略长吟,“您能带我们去看一看发病的人吗?”
“哎呀,发病的人都已经入土了,再说了,又有谁敢不怕死往那里跑呀。”路人好心提醒,“我劝你们也好好待在家里别出来了,小心也跟着惹上这脏东西。”
子喻微笑谢过,眉宇间却微微颦起。
“知道这是哪种花吗?”我仰头问。他失笑,“你当我是神还是哆啦A梦,什么都知道?一开始我以为城里飘着的是蛰的花粉,但花粉看上去都差不多,而且单凭知道这种状况,我也不好下定论。”
“那会不会跟蛰有关系?”
他耸耸肩,尔后牵起我的手往回走,“走吧,我们去找个人问问。”
“别,别拉着我!”诚然不是我脸皮太薄,而是人在古代,男女在街上一做出暧昧的动作都会引得很多人的注目。被人看到没什么所谓,但要是被某个不经意邂逅的帅哥看见了,岂不是折了我的桃花?
他二话不说直接将我强横揽进怀里,晃晃悠悠地笑着用指腹点了点我的唇,轻佻道,“啧啧,既然美人儿开口了,在下怎么可以辜负你的美意呢?”
我反抗得更急,“你妹!放开我……”人家可是要泡尽古代帅哥的啊!
他幽幽地吐出一句:“叫吧,叫吧,就算你召唤我妹妹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救你……”
“……”
子喻带我找的是邻镇的一个三阶药师,三阶药师在这个世界经已算个中翘楚了,尤其这位药师出自梁氏医师世家,身份自然高人一等,也不知子喻是如何认识这样的人的。
这个梁铮看上去文文弱弱,一副白面书生的弱受气质,五官清秀儒雅,双眼似乎被雾气****,看不清眼底的神色。听闻我们的来意,梁铮也不急着细细研究,只是道:“顾兄的请求,梁某定会相助。时候也不早了,不如在这里留一宿,明日再启程?”
子喻也不推辞,“好。”
梁铮看了我一眼,“不知这位是?”
我:“他师妹。”
子喻:“我娘子。”
“……”
我嗔怒,瞪了他一眼,在他腰间那么一掐,他双眸盈盈秋水地看着我,好不委屈。
再度开口,两人的回答竟变成这样——
我:“失散多年的妹妹。”
子喻:“准备迎娶的娘子。”
……!!混蛋顾梓喻你对这个称呼就这么执着吗!
再怒瞪他一眼,我抢先开口:“我们是兄妹!他大我两岁!”
“好吧,”他苦着一张脸,扯着我的衣袂哀哀怨怨地看着我,“娘子,你说我们是兄妹我们就是呗,别凶我……”
梁铮一脸同情地看着他,“我懂,我懂,顾兄,我现在就给你们打理一间房出来。”
……ohshit!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吗?!
————子喻你的存在就是为了**小泱泱的对吧对吧的分割线————
月色青冥,星光寥寥。
有个猥琐的色狼趁着夜色朦胧,颤颤巍巍地把手伸向背对躺在床上的娇美人儿。那人儿身段婀娜,乌黑的发丝散落在白皙的颈边……总之总之呢,就是她很美啦。
美人儿察觉到有危险的气息自身后涌动,她惊慌回头,楚楚可怜,然后……
然后她掐住朝她伸出来的那只手以一个帅气的过肩摔狠狠将色狼甩向床内,撞到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啊,没错,那个美腻腻的可人儿就是不才在下我。(笑毛!不许笑!是在妒忌我长得美吗!)
“嗷……小泱泱……你好狠、心……”某色狼窝在床里直不起腰来。
我惊讶:“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对色狼这类动物比较敏感,你的腰不会是不行了吧?那要辜负多少姑娘们的爱啊!”哇哈哈,我在心里笑得猖狂。
色狼喻叹了口气,“姑娘们的爱我注定要辜负的,我放弃了整片森林,就是选了你这块朽木头,你不知足,还要亲手毁了你以后的性福,唉~”
得了,话题绕着又绕到我身上来了。我找了张椅子坐下来,翘起二郎腿,“说吧,找我干什么?”虽然这家伙平常是不着边了点,但关键时刻还是挺有用的,这么晚来找我,肯定不是只为了**美女那么简单。(再说一次,不许笑了啊!)
他揉了揉后背,朝我招招手,“你跟我走一趟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