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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雨中初会

“不应该啊,不应该啊。”范遥叼着一截草秆,双手枕在头部,躺在河滩边的草地上,望着瓦蓝瓦蓝的天空楞楞地出神。几天之前还是即将毕业的在校大学生,转眼间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时代,任谁都会迷茫吧。

“哞——”不远处传来耕牛催促还家的声音打断了范遥的思绪。

“天了噜,从上铺摔下来都能穿越,也真是没谁了,还有几篇论文没写呢,就来这里做了放牛娃。”范遥恨恨地吐出草秆,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拍拍屁股准备回家,却正好听到不远处前来河边浣洗衣服的附近村中妇女隐隐约约的议论声。似乎有“范家”“婚配”等字眼。

范遥好奇地望过去,发现妇女们正在对自己指指点点。当了二十多年处男且还将持续一段时间的范遥一瞬间明白了,不由得对未来的人生进行了美好的想象。似乎想岔了什么,脸一瞬间红到了耳朵根。在妇女们的调笑声中落荒而逃。

跑到老老实实被拴在河边树上的耕牛身边,对着牛屁股飞起就是一脚。皮糙肉厚的老牛扇了扇那对小耳朵,迷茫的转过头,看着蹲在地上捂着右脚的范遥,“哞——”又叫了一声,把头凑过来似乎想舔一下范遥表示关心。

范遥看着地上的影子,一抬头便是硕大的牛头,水汪汪的小眼睛倒映着范遥现在的样子,看见自己十三四岁小屁孩模样的稚嫩脸庞,范遥不禁幽幽的叹了口气。避开了老牛伸出来的舌头站了起来。

解开拴在树上的缰绳,沿着河流一瘸一拐的走上了回家的路,盛夏的微风拂过水面去了不少热量,脸上的热感渐渐的退了下去。疼痛的右脚也渐渐的恢复了,面对着这美丽的江淮风光,呼吸着纯净的空气,眺望远方蔚蓝的天空。范遥整个人心情都好了起来。

远远的已经能望见村口附近官道边上孙大婶开的茶水铺子了,范遥不禁拽了拽缰绳加快了脚步。老牛却不能体会范遥的心情,依旧不紧不慢地挪着步子。

天色一下子暗了下来,范遥担心地望着突然间阴云密布的天空,怕是不能在下雨前赶回去了。范遥心里开始着急起来,人淋病了倒是小事,要是村里的这头牛病了,自己可就是全村的罪人了,这老天最近总是突降大雨,河水水位连日上涨,不知道大哥在工地会不会被淋湿。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雷鸣,雨,终究还是下起来了,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生生的疼。

老牛这时候终于迈开了步子,紧跟着范遥向着茶水铺子跑去。正巧迎面官道上也来了一队人马,匆匆进入铺子避雨。雨幕太大阻挡了视线,看不清人数,范遥心中乐道:“孙大婶寻常一天估摸着也没这么多客人吧,这场雨倒是帮了她不少忙。”

范遥终于冲进了茶水铺子,在马厩里寻了个不漏雨的地方拴好老牛。

“四匹上好的骏马,也不知道来者何人。”范遥绕到后门,朗声笑道:“孙大婶,我看你这里比较忙,就赶紧过来搭把手,小子是不是该犒赏一杯茶水?”

正在煮水的孙大婶闻声回头,见是浑身湿透的范遥,笑骂道:“小范,避雨便是避雨,尽胡扯。赶紧拿干布擦擦身子,来火炉这暖暖,别感冒了。”

“哎,”范遥笑着答应一声,熟门熟路地找了块干手巾擦拭不停滴水的头发。

“小范啊,听说你前些日子掉河里了,可是真的?这么浅的水也能差点淹死你?大哥大嫂把你拉扯到这么大还没来得及高兴,你就出这种事。你年纪也不小了,娶妻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等你成家立业,你大哥也算是对爹娘有了交代。”孙大婶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沉默许久才道“好好活着,因为我们会死很久。”

范遥双眼慢慢湿润了,上辈子没记事的时候母亲便撒手人寰,父亲在他六岁时也车祸离世,继母认为他是个灾星,除了每月寥寥无几的生活费便再也没有其他的联系。仅靠着救济活命。回想起这一世家中的兄嫂,还有好心的村民,久违地感受到了他人关心带来的温暖,心中似乎有什么被触动了。范遥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似乎下了某种决心。“怎么会呢,我一定会好好地活下去的,一定会安安稳稳,快快乐乐地度过这一生,让大哥大嫂都因为我而骄傲。让所有关心我,照顾我的人都不再流泪。”范遥含着泪嬉笑着说道。

“小鬼,话倒是说得漂亮。”孙大婶偷偷擦了擦眼眶,“既然说是来帮忙的,还不快取点干手巾出去,给客官们擦擦。虽然他们进来的比你早些,怕也淋湿了不少。”

范遥应了一身,小心翼翼地折好几块手巾,工工整整地放在盘子里,从正门迈了出去。

门前凉棚下有四张桌子,左手边的一张桌子旁边围坐着三位武士打扮的精壮汉子,衣裳下摆正在滴着水。

右手边桌子上两女一男似乎正在讨论什么,雨声太大导致听不真切。桌上摆着一盘不知名的坚果和一个湿漉漉的斗笠,一女做丫鬟打扮,坐姿端正,低着脑袋,另一女子背对着范遥,毫无形象地趴在桌上,头枕在双手上一动一动的,也不知道是在点头还是在答男子的话,抑或是在吃着点心。两女子衣物干燥,应该是在下雨前便已在这休息了。正对着范遥的年轻男子一脸无奈地说着什么。

出门能带着护卫的自然非富即贵,这种人不伺候好了别说自己,孙大婶都会被连累,范遥心里一计较,迈开腿向右边的桌子走去。

却不曾想没走几步,左边的一位武士突然站了起来,走到范遥面前,胡乱地翻动几块手巾,似乎在寻找些什么。范遥一愣,旋即理解了这是在防范刺客。

但是理解归理解,前世虽然没又被关心过,但也没有被侮辱过的范遥心中不免有些不满,好心好意来伺候你们,你们居然还怀疑我。范遥头微微偏着斜睨着这位武士。

武士检查完手巾,抬起头正对上范遥不满的眼神。正打算说些什么,却不知何时年轻男子已经发现这里的情况来到了身边。

“怎么回事?”年前男子沉声问道。武士赶忙回话,范遥这才有功夫仔细打量这位年轻男子,或者说少年,年岁并不大,约莫十五六,身高也与自己相仿。一身黑色劲装凸显出精干的身材不似自己似乎有些营养不良。明明是快马赶路,却没有显现出疲惫的样子。倾盆的大雨也没有留下多少痕迹。

范遥正思考着,却感觉到肩头被猛地一拍,木盘差点没端稳,“我家公子问你话呢。”范遥还没来得及说话,少年郎先发话了:“你拿着这些手巾回那边去,擦擦头发小心着凉。”武士谢过少年郎,从范遥手里接过木盘回桌上去了。临走时还不忘瞪了一眼范遥。

范遥耸了耸肩,若无其事地转身准备回屋内帮孙大婶干活。“这位小弟请留步。有一言相问。”

范遥不满地回头,心想你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也管我叫小弟,看到眼前这少年郎比自己略高一线的身高才想起自己现在确实是个十四岁的小弟,不由叹了口气。“这位公子,还有什么事吩咐么?乡下人没什么讲究,公子不必这么文绉绉的。”

“既如此,本公子姓杨名昭,字世昕,不知小弟如何称呼?”杨昭抱拳问道。

范遥嘴角抽动了一下,这贵公子不知是不是跟武士混得太久,太少与普通人打交道,总感觉有点不搭调。范遥挠了挠头,也不由得抱拳道:“在下范遥,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称呼什么的随意即可。”

“小弟这话倒是挺有意思,名字可是父母所取,岂能如此随意?”杨昭摇头晃脑地数落范遥的不是。

“你懂什么,此范遥非彼范遥。”范遥心里嘀咕着,正巧传来了孙大婶的喊声:“小范啊,进来搭把手,姜茶煮好了给几位客人们暖暖身子。”

“好了,你听到了,先回去坐好,有什么问题一会儿再问呗。”范遥拍了拍杨昭的肩膀,还是不适应现在比眼前少年更年轻的身份,不由得用大哥的语气说道。语毕便回身进入屋内。

杨昭被比自己年幼的人似乎像是自己哄弟弟一样安抚,顿时哭笑不得。“一会儿出来直接到这桌坐下来便是。”朝范遥说一声,摇摇头回到了座位上。范遥摆摆手示意听到了。

“和外面那些客官说些啥呢?”孙大婶一边倒茶一边询问道。

“没什么,那位少爷似乎有些什么问题想问我,还没来得及问。”范遥回答道。

“这雨还得下一阵,估摸着雨停前不会有人来了。”孙大婶小心翼翼地把茶碗放上木盘,“这多出来的一碗姜茶便给你吧,也正好那位客官年纪与你相仿,你去陪着说说话。老身一把年纪了,搀和不到一块儿去。看那打扮,都是富贵人家,陪话当心着点。”

“诶。”范遥答应一声,端起盘子出门。

这回有经验了,范遥径直走向左边的桌子,将姜茶一一摆放在三位武士面前,在一旁站着观察三位武士的反应。三位武士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冲着范遥道:“你先喝。”

范遥乐了:“真的?我喝这茶钱你也得照给哦。”

武士点了点头,范遥二话不说,拿起他面前的那碗姜茶一饮而尽。虽然有些烫,但被雨浇个通透的身子顿时感到一股暖流自上而下穿透四肢百骸。驱散了许多寒意。得意地亮了亮一滴不剩的碗底,将空碗放在武士面前,转身走到右桌。

给三位客人铺设好茶碗,范遥随手将木盘放在身后的桌子上,端着自己的那碗姜茶,自然而然地在空位上坐了下来。虽然很好奇一直趴着的女子的外貌,却也怕这是杨昭私会的佳人而触怒杨昭。只得目不斜视,盯着桌子中间的斗笠出神。“好了,有什么问题问吧。”

杨昭却不急着问了,反而是向着武士方向喊道:“刘峰,你过来。”

刚才让范遥先喝的那位武士闻言马上离席来到杨昭身边。“刚才就告诉你了,不用如此提防,哪有那么多歹毒之人。何况这儿是因为大雨临时起意才驻留的,给这位小弟道歉。”

范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杨昭和刘峰,不管杨昭是为了体现礼贤下士,还是为了一会儿的问话中让自己说实话而下的重注,至少提升了不少好感。至于一会儿到底说不说实话嘛……这就要看心情了。

刘峰动了动嘴唇,辩解道:“但是…但是老爷有令,出门在外一切以公子安全为先。卑下也是敬忠职守……”杨昭不答话,只是盯得刘峰心里发毛。

刘峰叹了一口气,看来是准备服软。范遥突然插嘴:“这位壮士忠心可嘉,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道歉也就免了。只希望今后能更多地相信别人,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语毕,把手中的那碗姜茶递给刘峰,刘峰看了一眼杨昭。双手接过姜茶一饮而尽,恭恭敬敬地将茶碗放在桌上,向范遥一抱拳,回到了自己的桌边。

“世上好人多?也不尽然,小兄弟不知人心险恶啊。”杨昭摇头感慨道。

范遥吓了一跳,心道,“说好的古代人心淳朴呢,为何有此感慨。”

“杨公子,我们年纪相仿,能不能不要装的这么老持沉重?”范遥范遥吐槽道,“老是喊我小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比我大很多呢。”

杨昭感觉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讪讪地笑,端起茶碗掩饰。

“他可不是装出来的老持沉重,都已经成家立业的人了,能不老成一点么。”一直趴着的少女突然插嘴了,“你说是不是啊,杨、大、公、子。”

范遥循声看去,只见少女唇红齿白,桃花脸,绿鬓朱颜柳叶眉,活脱脱标准古代美人形象,似乎正在赌气,鼓着双颊。

范遥感到心跳陡然加速了,马上强迫自己收回目光,“听这话的内容,似乎真的是婚后私会旧情人的戏码,也不知这小子是什么来头。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给不给单身狗活路了!”

范遥看杨昭的眼色开始不善起来。

杨昭狠狠地瞪了一眼少女,少女调皮地皱了皱琼鼻吐了下舌头,便又趴着有一个没一个地吃着坚果。

杨昭无奈地摇了摇头,却发现范遥似乎用同样的眼神盯着自己,脸色一僵,却还是问道:“那我便随意了,小范可是本地人士?”

范遥答道:“那是自然。”心中不免腹诽,“这就叫上小范了,也太随便了,我们又不熟。再说了,这个时代交通这么不发达,没什么事谁出远门。”

“那好,扬州总管在任期间可有鱼肉百姓,欺压民众之举?”杨昭追问到。

“公子是要听实话还是要听好话?”范遥反问道。

“哦?自然是实话,何谓好话?”杨昭好奇地追问。

范遥歪着脑袋努力的想了想,似乎并没有从原先的记忆中找到事例,摇摇头:“实话嘛,总管在任期间并没有什么恶政。好话嘛,如果公子或者公子长辈与总管政见不和,自然需要我等平民百姓的证词了。”范遥意味深长地向杨昭挑了挑眉毛。

“小范莫开玩笑,自然是要听实话,最近可有匪患?”杨昭摇摇头道。

……

一系列问题询问下来,似乎都是关于扬州总管的作为。范遥不免有些疑问:“杨公子一直询问总管的事却是为何?朝中怎么会把巡查之责交与你?”

杨昭随口答道:“非也,本公子来江宁主要是见父亲,顺便体察民情,巡察使自然是暗访。”

“那么,在下就提前恭喜令尊高升了。”范遥笑着说道。

“啊?”杨昭迷惑道,“高升?为何?”

“我观公子听闻总管政绩出众,匪患平息,面带得色,自然是站在总管一方的人,总管或许能高升入朝,令尊岂能不升官?”

“升官啊……或许吧……”杨昭的样子有些奇怪。一直旁听的少女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连忙用手捂住双唇。

范遥看着两位奇特的反应也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一时无言。面前丫鬟打扮的少女似乎是睡着了,一直低着脑袋。

盏茶的功夫,雷声渐渐变小,范遥望着渐渐稀疏的雨幕出神。马屁拍在了马腿上,不免有些郁闷。想出人头地,抱一条粗壮的大腿是最简便的方式。也不知这个时代有没有科举,科举又不知考些什么。毕竟是名牌高校的大学生,考论语什么的信手拈来,如果是八股就完了,不知道默写几首千古绝句会不会破格录取?

“哎,那你是陶家村的么?”少女突然出声打断了范遥的胡思乱想。

“啊,是的,从这向北二里地左右便是我家。”

“那你可认识陶老先生?”

“陶文成陶老先生?”范遥想了想问道。

“对啊对啊,你们熟么?”少女连连点头。

“这个,我知道他,他不认识我啊。一介草民怎么可能与德高望重的陶老先生相熟?”范遥苦笑。

“唉~这倒也是。”少女失望地叹了口气。

说起来,我放的那头牛倒是陶家的。范遥突然想起来,鬼使神差地问道:“一会儿倒是能见到陶家的管家,不知小姐有什么事找陶老先生么?”

“爹爹召集学者整理典籍,修订县志,奈何本地名士都在观望,没有一个带头的望族可不行啊,我看爹爹整天为这事发愁,就想来劝说陶老先生帮一下爹爹。但是被陶老先生婉拒了”少女忧愁地说道。

“整理典籍是积攒名望的好事啊,陶老先生怎么会不答应?”范遥疑惑道。

“咳,可能是南方朝代更迭太快,陶老先生怕本朝国祚太短,不敢轻易表态吧。”杨昭假咳一声解释道。

范遥闻言心中一惊,前几天刚来到这个时代,浑浑噩噩,压根没去关心这是什么朝代,听这话似乎是生在乱世啊。

“既然你也觉得这是好事,一会儿你帮忙向管家转告一下百姓的看法可好?官宦子女的话不听,还暗讽爹爹沽名钓誉。百姓的话总该听听了吧,否则算什么望族。”少女赌气道。

范遥有些为难,南方政权更迭迅速的年代,不是南北朝便是五代十国时期,战乱频繁,陶老先生明哲保身,不亲近任何一个政权才是最好的选择,谁知道第二天醒来是不是换了天子,何况自己也代表不了百姓,虽说这件事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百姓并没有什么关系。

杨昭擦眼观色,劝说道:“小范不必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随口一提也就是了,成与不成皆凭天意。”

范遥听闻杨昭不是说不必劝,而是提一提,也知道推脱不得,只得点头答应。

少女见范遥答应了,心中一喜,双手合十,闭上双眸祈祷着什么。

“到时我提与不提皆在我心,你们又如何知晓?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提一句也就罢了。”范遥面不改色地想着毁约。

“如果老先生回心转意了,请来城里知会一声,去总管府衙门报上我的名号便行。”杨昭补充道,范遥连连称是。

雨停了,夏天暴雨过后整个天地就像被洗刷了一遍,酷热的暑气也烟消云散。

留下几十枚铜钱,杨昭起身告别。“小范兄弟,后会有期。”语毕便接过刘峰牵出来的马匹缰绳出了茶铺绝尘而去。

范遥目瞪口呆地看着杨昭拍拍屁股走了,居然留下私会的佳人。

“燕儿,醒醒,回府了。”少女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随即意识到范遥还在旁边,连忙收回双手,摇动丫鬟掩饰。

范遥表面做君子状目不斜视,嗯,A以上B未满,毕竟年纪比较小,还算可以。

“嗯,郡……小姐这就要回家了么?”燕儿揉着朦胧的双眼,似乎还不明白情况。

“哎呀,快走啦。”感觉颜面大失的少女跺跺脚催促道。

“这个……小姐,刚下过雨,地面泥泞不堪你们这是要徒步回城么?”范遥望了望城市的方向,也没有什么马车之类的事物前来接应。

“多谢这位公子关心,我们是见即将下雨才进来避雨的,一里外的那个官驿中有马车,小姐说是为了表现诚意才徒步拜访陶老先生。谁知这老先生不识抬……”燕儿起身答到一半,似乎想指责老先生几句,却被少女捂住了嘴。

“就你话多。”少女松开燕儿,又对范遥道:“公子见笑了,我们这就告辞了。”

燕儿放下茶钱和点心钱,嘴里还在碎碎念,少女赶紧拉着燕儿走了。似乎还不停地争论什么。

“两位慢走。”范遥笑看这对主仆走远,收拾了茶碗与茶钱,转身进屋内向孙大婶告别,牵上老牛,就着雨后清新的空气走上了回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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