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愣了这一会儿的功夫,那东郭天仙已经撑着竹篙从湖中心回来了。
一头雾水,下意识的用眼睛去找颜珲,却没看见颜小姐的身影——这事儿做得十分隐秘,只有她、颜珲和那小厮三人知道。若、若不是有人泄密,大概就是被组织比赛的后台人员给检查出问题来了吧?
看着那东郭仙子一脸得意的表情,苏皖鱼心里是又恨又恼怒。说实话,苏皖鱼不想她落水,可如今这白面仙子真没落水,她反而心里生出几分失望来。
这叫什么!这叫贱!
这种郁闷和复杂的心情一直持续到旁边有个妇人推她,那妇人困惑的道,“你不就是第五个吗,那主持的已经呼唤了半天了,你要是再不上前,估计会被退赛处理。”
听人一说,苏皖鱼才回过神来。确实听见那中年男人大喊大叫,连忙深伸手出去,也顾不上形象了,一阵大喊,“这里!这里!稍等一下!”
从人群中出去,站到岸边。有专门的侍女指引着她上船。苏皖鱼此时气喘吁吁连比赛的规则都快忘了,回头问了那侍女一句,“到了湖中央,吟一首和春天有关的诗词,就对了吧?”
那侍女估计是没想到她问这问题,被问得一愣神,随后才细声细语的答,“姑娘说的对,不过现在还是先出发。已经耽误半刻钟了。”
苏皖鱼不好意思的讪笑,单腿一跳就蹦到了独木舟上。那舟身立马晃荡了几下,看来确实很难把控。伸手接过竹篙,她便一个用力将自己送了出去。
独木舟缓缓向湖中央行进。奈何她觉得这个过程慢的要死。前面的水被独木舟划出了一道口子,有野鸭子在旁边“嘎嘎”的叫。她郁闷,奇怪那些佳丽是如何对着这景色,念出那么优美的句子的。
在心中酝酿,手下的动作却没停。
然而……
是的,这独木舟突然剧烈颤抖了一下!!
连忙低头去看,却已经来不及!这他娘的是谁干的好事!竟然不知不觉间被水灌了进来。船体本身就没多大的空间,如今已经淹没一半了!!
心中一愣,果断往那船桨下面看!这、这!!这分明是被颜珲一刀戳坏的那个!如何会到了自己手上?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苏皖鱼一咬牙,一个扭腰就撑着那竹篙往岸边走。
笑话,这比赛算什么?若是性命丢了,才是一切都没了。然而手臂却突然觉得一阵酸麻,不知道是抽筋儿了还是如何,连忙用另一只手去摘头上的发夹气囊。可。可……
可竟然浑身开始酸麻,如同被磨坊里的石碾子从身上压过去一样——完全不受控制。只能全身撑在竹篙上,才能勉强不倒。奈何,岸上的人反而无动于衷,这他娘的还看热闹呢?一会儿死人了怎么办?
耳边突然想起那些小厮的话,“请姑娘三思后行。”
三思后行你妈蛋!已经掉到圈套里了,你马后炮和我说什么小心谨慎?你逗我呢?
从身上的异样,苏皖鱼可以推测的出来是中了麻药。她立即就想到了那小厮递过来的香包。笑话,她吃的东西都是朝阳坊的,不是这个突然出现的问题香包,还会是什么?
想呼救,问题是舌头也麻了。张嘴张了半天都喊不出一个“救命”来。
那水已经没到了大腿。这独木舟剧烈摇晃。此时才看见岸上的人慌了,那几个光着上半身的汉子也跳了下来!
奈何!晚了!
“扑通”一声,一种窒息感铺面而上!她是会水的,她也有梁丘姐给的气囊,可现在怎么办?他娘的中了麻药,身体不听使唤啊!!
那种逐渐深入水底的绝望感真是不想经历第二次。模糊的视线中,光线变暗。胸腔像要炸了一样。而且格外的安静,诡异的安静下……体会自己慢慢溺死的绝望……
然而终于有一双手搭了上来,那手有力的握在她腰上。同时嘴巴贴上来渡了一口气。此时顾不上男女有别了,就像八爪鱼似的扒在那人身上不下来。
他估计也是会水的,拖着她向上。没一会儿就冒出了头。
这人不可能是秦煜——并非白衣。抱上去的感觉也不柔软,反而硬的要命。秦煜的身段很软的,是那种带着清香的松软感。而这男人浑身上下,估计除了肌肉就是肌肉吧?
才这么想了一下,出了水就大口大口喘气。被呛了好几口,连鼻涕都流出来了。往回一看,救自己的人果然……果然是太子么?眼睛一瞬间瞪大,想着怎么这么巧。
自上次“捉奸在床”那次,两人就再未见过了。
楚戟这人也喘着气,然后被过来救驾的小船给弄上去。紧接着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