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七日,星期一。
语文课上,老师激动地读着一篇她从杂志上看到的文章,是赞扬母爱的。一向讨厌语文的孤煞竟难得的认真听着。
我的妈妈是谁呢?孤煞想这个问题很久了。她的父亲在她三岁的时候病逝,父亲对她也没什么好,因此父亲死的时候她还很高兴。但是母亲……她印象中父亲狠狠地打了母亲,只为一件小到孤煞都记不得的事情。然后母亲抱着孤煞,说了句“记住,妈妈爱你!”就走了。印象中那次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妈妈。狸猫和怜珠是父亲死后孤煞才认识的,因此她们对孤煞的母亲更不了解。
“孤煞同学,请认真听讲!”语文老师毫不客气地点名。
切,恶劣,了不起死了,搞得好像你以前上课没开过小差一样。虽然很生气,但孤煞还是没有说出口。
“孤煞同学,你来谈谈你的母亲!”后面的课孤煞基本上没听,于是,老师让她起来回答问题。
可恶!恶人有恶报!祝你死得早!孤煞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我很想念妈妈,妈妈一定也很想念我。妈妈很爱我,我很爱妈妈。妈妈是个好人,好人有好报。”她只能将心里话的一部分拿出来回答问题,不知道为什么,她竟莫名地想哭,为了这位基本没什么印象的妈妈。
晚上,孤煞以出去走走,散散心为借口走出寝室。没有许可禁出校门,不过这条规定对孤煞没什么用,她不从校门出去。翻过学校的围墙,来到昨天的黑巷子里。一想起母亲,她的心情总是很糟糕。“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找到妈妈的!”孤煞发誓。
“哎呀!”孤煞好像绊倒了少有的路人。不过对方明显不是一般人,在失去中心后来竟然来了个空翻,稳稳地落在地上。
“大……大姐?”孤煞也知道情况不太妙。
“不是昨天才跟你说过,不要来这种地方吗?”狸猫平静地问,不过孤煞更加不安了。
……
“你回来了啊!”嘻嘻哈急着说,“刚刚班主任来查寝了!”
“恶心!”孤煞骂道,不过转念一想,大姐都已经知道了,我还紧张些什么啊?
“倒是你去哪里了?”嘻嘻哈转移话题。
“没去哪里,就是逛逛。”孤煞敷衍道,并顺手打开收音机,正巧在播天气预报。
“什么?今天夜里才-10°C???”孤煞和嘻嘻哈都很吃惊,乖乖,这还是秋天吧?
“可恶,怎么都睡不着啊!”孤煞翻来翻去,明明觉得眼睛很累,却死活睡不着,“真是恶劣,上个厕所吧。”
当孤煞冲完马桶,打开水洗手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细心的“咔嚓”声。
恶心,难道宿舍还有小偷?慢着,好像前天还真有学生给偷了呢。孤煞想起那个被校方极力压制的传闻。
孤煞推开厕所门,一看,果然有个人,应该是从窗户进来的。孤煞庆幸,还好今天晚上冷,我穿好衣服再去上厕所的,不然……于是她神经地模仿便利店的语音:“您好,欢迎光临!”
小偷一脸懵逼。
“为什么要偷东西?”孤煞走近小偷。小偷的回答就是一拳。
“你这人怎么这样?!你怎么打人啊?”
然后小偷深情地看了孤煞一眼,仿佛在说:“我打的不是人!”
“真是的,麻烦你们轻点!把巡查的老师引来就不好玩了耶。”嘻嘻哈突然说道,原来她也没睡。
“你这人怎么这样?!破坏气氛干什么?”小偷不甘示弱。
“你这人怎么这样?!偷东西还有理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大半夜的上厕所?”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上厕所咋的了?”
“你这人怎么……”
“够了!!!”嘻嘻哈怒吼道,“你哪是个小偷?做小偷也要有个小偷的样子,比如不要在有人上厕所的时候光顾她的房间……”
孤煞掀开嘻嘻哈的被子,把她从床里拎出来:“既然你是小偷,为什么被发现了却丝毫不紧张?”
“啊呜……”嘻嘻哈在孤煞的手臂上咬了一口,令后者损失了三毫升血。小偷就这样被无视了,尴尬啊!
“你们聊,我先走了!”小偷告辞。孤煞本来想去追的,不过暴怒的某人好像咬着她不放。
嘻嘻哈终于放开了:“做个了解吧!”
“怎么?大半夜的要打架啊?”
“我是说碎窗玻璃的事!”嘻嘻哈赶紧转移话题。
“就说是我做回家作业做得头晕,把窗砸了。”孤煞想了想说。
“呃……”
“既可以瞒过小偷的事,又可以提醒老师少布置点作业,真是一举两得啊!”孤煞自我称赞道,完全无视了嘻嘻哈的一脸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