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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回归

天乐转头看向松石,竟见他用刀子指着自己的腰部。松石的嘴角微微上扬,正邪恶地看着自己。天乐大惊,问道:“松石,你这是干什么?”

“天乐,你接下来最好听我的话,我可不想伤到你。”

这时,从树丛中钻出四五个文身青年,手里都拿着铁棍。天乐大概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道:“那你妈妈的事也是骗我的吗?”

松石哼了一声,冷笑着,没有回答。松石推着天乐,让他下水晶梭。那几个文身青年马上对天乐推推嚷嚷,还绑住了他的四只手。文身青年把天乐推到树丛中的一块空地上,挥舞着铁棍说:“很简单,我们要的就是钱!”

天乐毫无惧意,笑着说:“钱等一下再给你们,我倒是想先跟松石说两句。”

文身青年见天乐这么拽的样子,愤怒不已,抡起铁棍便要挥过去。松石大喊:“杰哥不要!就让我们先聊一会吧,钱不会少了你的。”

文身青年这才停下。松石走到天乐身旁,说:“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呢?”

“小的时候你可是一个好孩子,又孝顺,又听话,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松石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会,然后说道:“天乐,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些吗?你这人也太幼稚了一点吧。来到这社会,没有钱,能做什么?!天天做着那些又苦又累的生活,还要看人眼色!没有女孩会看上我,甚至要交个朋友都难!我就是穷怕了,我不想再过那些穷日子!你第一天见到我的时候,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吗?我就是在偷水晶梭!我是一个偷车贼!你以为我真的那么闲,每天陪着你去干那些幼稚的事情,我还不是为了今天!”

天乐看着松石那为了钱像疯了一样的嘴脸,觉得他跟一个人很像。对,那个人就是自己。他一心想得到钱,为了钱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但他肯定没有想到,其实得到钱之后,他仍然不会快乐。天乐想起了玫婷跟自己说的一句话,现在他又原原本本地跟松石说:

“你会后悔的。”

松石退后两步,他根本就没把天乐的话放在心上。

文身青年大喊道:“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谈钱的事情了吧!”

“放心,”天乐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的!”

文身青年大怒,正要用铁棍打断天乐的腿,却隐隐约约地听到了警笛声。

“不好意思,我在下水晶梭之前就报警了。”天乐得意地说。

几个文身青年都慌了,准备要走。其中一个带头的拦住他们,吼道:“这兔崽子,老子今天就先废了你再走!”

几个人抡起铁棍向天乐挥来。天乐一点也不害怕,他早就把随身带着的水球捏破了。水变成几根尖刺,先刺向众人拿着铁棍的手,又刺向他们的两条大腿。文身青年马上倒地喊痛,伤口不住地往外流血。可天乐是有点太过自信了,没看到一把刀子向自己飞来,刀子直插在自己的手臂上。天乐拔出刀子,忍着痛,恶狠狠地看着松石。松石被天乐的眼神吓得腿都软了,倒在一旁。虽然知道刀子是松石扔过来的,但他没想着去伤松石。

天乐用水割断绑在自己手上的绳子,站起来跟那几个文身青年说:“你们最好乖乖地留在这里,不然我会废了你们。”

说完,天乐径直离开。

见警察快要来到,天乐不想沾这些麻烦事,马上驾水晶梭离开。虽然他是狠狠地教训了那帮人,但天乐一点也不开心。他没有想到,自己一直当做是好兄弟的松石,竟然会骗自己。这世上还有什么人可以相信的吗?天乐越想心情越不好,他很想找一个人发泄一下,把那人凑上一顿。

天乐把水晶梭开回家里时,天色已黑。

打开屋门,天乐正想喊管家给自己拿点药来,却想起来,管家请假回老家去了。

天乐坐在沙发上,看着偌大的房子,心里不觉有些空虚。周围都很安静,没有人声,屋子里空荡荡的。原来有了钱以后,也会是这般孤独。不是,是比以前更孤独了。没有人跟自己聊天,更不会有人跟自己谈心。所谓的朋友,也不过是吃吃乐乐而已,或是为了钱才走到自己的身边。为什么有了钱之后,自己什么兴趣也没有了,为什么还会这么不开心?

想着这些,天乐不禁掉下眼泪。

“老板,你回来了。啊!你的手!发生什么事了?”

天乐抬头一看,是凯璐。

“你怎么还在这里,整天都在吗?”

凯璐一边奔向天乐,一边说:“对啊,我怕老板你什么时候回来了,见我不在,会扣我钱。”

天乐一笑,又是钱。

凯璐看见天乐的手臂还在留血,马上又跑回屋里,取了一个药箱出来。

凯璐跪在地上,给天乐包扎。天乐低头去看凯璐,不小心从她的领口处,看到了她胸前的春光。天乐的心脏马上砰砰地跳起来,脸也一下子红了。虽然凯璐是土气了点,但姿色还是有的。一股热血冲上天乐的脑袋。

天乐盯了凯璐一会,做几个深呼吸,壮一壮胆。凯璐还在低头处理着天乐的伤口,她并不知道,天乐正用狼看猎物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几声浓重的呼吸声传来,凯璐刚把头抬起,就看见天乐突然向自己扑来,把自己压在地上。

凯璐心里一惊,大叫:“老板,你在干什么?!”

天乐按住凯璐的手脚,说道:“我想要你!我现在就想要你!我……我会有钱补偿你的,你不会亏的!”

“不要……”

凯璐才喊出两个字,被天乐强吻在嘴巴上。

凯璐用力挣扎,却无奈天乐的力气太大。眼看天乐在撕自己的衣服,凯璐使尽全身的力气,终于把天乐推翻在地,一个巴掌响亮地打在他的脸上。凯璐站起身,慌乱地收拾一下衣服,含着泪水,跑出门外。

天乐趴在地上,望着凯璐远去的方向,呆了半天。待沸腾的血慢慢平静下来,他使劲地拍一下自己的脑袋,后悔地骂自己:“我究竟在干什么?!”

天乐无力地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本来有个人照顾,不是很好的吗?为什么自己要毁掉这一切?自己孤身一人在这屋子里,有意思吗?

在痛苦的回忆和自责中,天乐闭上了眼睛。

天乐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白天。他躺在地板时,那受伤的手臂在地上流了一小摊血,幸好最后是止住了,不然天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天乐坐起来,手臂还在隐隐作痛。

昨天便没有吃晚饭,天乐现在饿得很。他向屋里大喊道:“凯璐,做好早餐了吗?”

没有人答应,只有自己凄凉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天乐这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心中不禁又生起懊恼之意。看来,凯璐也是怕了自己,不肯回来了。

天乐瘫坐在沙发上,发着呆。天乐想,为了自己的欲望,自己究竟伤害了多少人,自己究竟又得到了多少快乐。还不如像以前那样呢。现在后悔,亡羊补牢,还来得及吗?

正在此时,大门外走进来一个人。天乐一阵欢喜,以为凯璐最终还是回来了。转头一看,马上被吓出一身冷汗。门外站着的那个人,披着黑衣,戴着面具,没错,是火芜。而且,只有火芜一个人。

天乐全身神经马上绷紧,从座位上跳起来,做好打斗的准备。

“呵呵,别慌,我可没打算跟你打,我也不会伤害你的。哇,好大的房子啊,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火芜慢慢靠近天乐。

天乐往后退了两步,喊道:“你来这里干什么?!贝卡索石碑不在我这里!”

“我知道不在你那里,我今天来也不是讨石碑的,只是有些跟石碑有关的事情想问问你。”

火芜离天乐十米远,站住了。

火芜盯着天乐看了一会,说:“我看到你做的一些事情,觉得你越来越像我,要不你就跟我一起走吧。”

“妄想!我才跟你不一样,你杀害无辜,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

火芜大笑,说:“怎么说得好像你没做过一样?你不是也杀了人吗?还是自己的好朋友。你不是也抢了别人的财产吗,这不伤天害理吗?”

火芜说的,像一把刀,插进自己的心脏里。天乐无力反驳,但他的内心还是相信,自己跟火芜不一样。

“你就跟了我吧,我会好好对你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一直怀疑,你是不是认识我,难道你也是我认识的人吗?”

“呵呵,我可以先透露一点,你确实认识我。但我现在还不能把身份告诉你,如果你愿意跟了我,那也无妨。”

“你想我跟你也可以啊,那起码让我知道你究竟想干什么,有什么目的!”

火芜低头想了一会,然后嘴角微微上扬,哼了一声,说:“你根本就没心跟我,就是想套点话,跟我一样聪明呢。算了,我今天来也没打算能带你回去,就说正事吧。”

火芜从背包里拿出一块东西,天乐定盯一看,正是贝卡索石碑!火芜指着石碑上的文字,问:“你告诉我,上面这些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贝卡索石碑怎么会在你手上?!”

火芜想了想,说:“不仅石碑在我手上,人也在我手上呢。你若是不说,我就把你认识的那几个人全都杀了。”

这些话对于其他人,要有多大的勇气或是在多愤怒的情况下才会说出来。但火芜说着这些话,表情是那么的平静,似乎做这些事情就是家常便饭。

天乐起初心里也一震,但他马上就觉得火芜在说谎,喊道:“你少骗我,我不会告诉你的!”

“呵呵,还真有点难搞呢。我来帮你分析一下现状吧,可能你就不会这么执拗。你现在守着石碑的秘密,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吗?你的那些同伴都死了,你是在为他们考虑吗?大可不必。而你不说的话,我就会逼你,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跟我作对是没什么好下场的。这样的话,要不你还是乖乖说出来罢了。”

“你的那些同伴都死了”这句话在天乐的脑袋里不断回转,嗡嗡作响。除了睿明,其他人也死了吗?火芜现在拿着石碑,说明他们肯定接触过。难道火芜说的是真的?

“你说他们都死了?究竟怎么回事?我不相信,你满嘴慌言!”

“唉,你怎么在想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我们讨论的重点。哦,原来你还不知道呢。他们是死了,他们害死我几个手足啊,我也不能不把他们弄死。有个壮硕一点的男的,和一个小姑娘,中了我几枪,还掉进了深沟里。而那个你们爸爸辈的人,我的手下正风把他给枪毙了。还有一个女的,那时候逃走了,但现在还没有回来吧,在冰层上面,她肯定凶多吉少,就当她也死了吧。这个我没骗你,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不是吧,真的都死了?火芜确实没有骗自己的必要,他说的不像是假的。都死了。全部人都死了。这也太突然了吧,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让他们死啊。经历过的那些事情,难道就像一场梦一样吗?再没有人跟自己议论这些回忆,再没有人跟自己分享那些欢笑和痛苦的时刻。在最后的那一刻,自己为什么没有跟他们在一起,可能如果自己在的话,他们也还会好好的。为什么会这样?这世界难道就真的没有后悔药吃吗?我想回到过去,即使不要那力量,也要睿明活过来,即使不要玫婷那些财富,也要其他人活过来。我什么也不要了!!

天乐跪到地上,抱头痛哭。

“唉,我没想到,你会为那些人动情呢。看来还真是难搞啊。你先哭吧,你哭完我再跟你说话。”

火芜拿着石碑,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天乐在地上哭,目无表情。

过了好一会,天乐才从地上站起来,愤怒地说:“我要为他们报仇!”

火芜刚回过神来,已见两条水柱从天乐的手里射出。火芜马上躲避。天乐把水变成刀剑状,向火芜砍过去。火芜眼疾手快,迅速跳起,让刀片在脚下划过,才幸免于难。

火芜已跳到门口,惊恐之后,竟笑出来:“原来这就是石碑的力量,果然强大!创腾老头子竟弄出这么多好玩的东西!哈哈,今天既然你不愿意说,也就罢了。力量在你手上,我也放心。”

说完,火芜便逃走了。

天乐有些奇怪,火芜怎么也如此了解贝卡索石碑。天乐做了几个深呼吸,才让心情平复一些。火芜所说的小姑娘,指的应该是灵珠。立树中枪,和灵珠一起掉下深沟,估计是死了。而睿明的爸爸,也被那个叫做正风的人枪杀。逃走的女子,肯定就是玫婷。过了这么多天,玫婷一个人在冰层上面吗?她确实没有回来,也没有听过关于她的消息,难道她也死了吗?

天乐再一次躺在地上,那些珍惜自己的朋友,被自己伤害,被自己赶走,最终一个个丧命,自己却全然不知。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天乐的脑袋一直在嗡嗡响着,整个世界好像突然变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了。

天乐哭了。整座浮游岛,一个人也没有,天乐可以放开声音,尽情地哭。他呼天抢天,捶胸顿足,却一丝未减心中的悲痛。他的心很难受,像被绳子勒住,受不过气,窒息的感觉。

一直到天乐把眼泪哭干,才停下来。他木木地坐在墙角,两眼无神地盯着门外。那些一丛一丛的玫瑰花,虽然天乐不懂得欣赏,但也无法抗拒它们的美丽。天乐想,现在唯一可能活着的就是玫婷,既使希望不大,但也是一个希望。后悔还不如行动,先找找看再说吧。不过动身之前,天乐还想着要处理一些事情。

天乐把自己的衣服和脸收拾一下之后,打开自己的电脑,找到凯璐应聘的简历。不错,那里有她家的地址。

天乐开着水晶梭,来到凯璐家附近。天乐看看周围,觉得这里跟自己的老家很像,还以为是回去了。这里都是一些高楼,四四方方,密密麻麻的高楼,只有很穷的人家才会住在这里。因为路都很窄,天乐已没办法驾水晶梭进去,只好把水晶梭停在外面的大路上,然后游进去。进了巷道之后,整个人感觉都不好。这里好像突然变成了黑夜,阴沉沉的。天乐看到建筑的墙上都是乱七八糟的涂鸦,还有不少文身的不良青年,在小巷子里打闹。天乐想,凯璐住在这种地方,会不会很危险啊。在这种环境下成长,她一直想着钱,也难怪她。反而是她做事尽责,有错也会改,父母的养育和教导还算不错了。

天乐按照地址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凯璐的家。天乐没有直接敲门,而是先在周围看了看。这里在大楼的中间位置,外面是一条很窄很长的通道。房子的门口就是在通道的一侧。而另一侧,本来是通风透光用的,但跟另一幢楼挨得很近,几乎见不到什么光射进来。凯璐家的门口,用的是铁门。蓝星人的一般家庭用的都是玻璃门,在外面看不到里面,而里面则可以看到外面。只有非常老旧的房子才会用铁门。

天乐拍了拍门,并没有人答应。天乐又拍了一次,门终于打开了一点点,从门缝里漏出一只小眼睛,有点害怕地问:“你找谁啊?”

“哦,我是找凯璐的,她住在这里吗?”

门马上又关上了。不过天乐听到那人在里面喊:“姐姐,有个男的找你!”

等了一会,门又打开了,凯璐站在门口。凯璐现在穿着的衣服,更加破旧,天乐不禁想,她在玫婷家穿的那些土气衣服应该是自己最新、最好看的衣服了吧。天乐朝屋内看了一眼,只见里面很挤,有三个人,应该是凯璐的父母和妹妹。只见凯璐的爸爸躺在床上,她的妈妈和妹妹正在照顾着。

凯璐一见到是天乐,马上就要把门关上。天乐抢先一步,用手堵住,被门一夹,痛得他“啊”的一声叫出来。凯璐的妈妈也听到了声音,问道:“凯璐,是谁啊?”

“妈,不认识的!”

“伯母你好,我是先前请凯璐到家里打工的,她突然不上班,我找她来了!”

“凯璐,你不是说被老板辞退了吗?”

原来,凯璐也没有跟家里说实话,估计也是怕父母担心吧。

凯璐低着头,轻声地跟天乐说:“你找我干什么?这里很多人,你不要乱来!”

见凯璐不怎么想见自己,天乐特意大声说:“伯母,我可以跟凯璐到外面谈点事情吗?”

“哦,可以啊,凯璐不要太晚回来就行。”

凯璐的妈妈这么说完,天乐便硬把凯璐拉出来,还把门关上。

“你想干什么?!”

“放心,我……我不会再像昨天那样了。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免得被他们听到。”

天乐紧紧地抓住凯璐的手,拖着不情愿的她走。

下了楼,天乐往周围看看,也没看到一个好说话的地方,只能一直往自己的水晶梭走去。凯璐被天乐越带越远,心里是越来越害怕,怕他又会对自己做些什么事情,不断挣扎。可她没力气挣脱天乐的手,便说道:“你再这样,我就喊人了!”

天乐也不想被人围观,看着凯璐说:“你别误会,我只是想找一个好说话的地方,这附近环境都太差了,我们到空旷一点的地方吧。我真的不会再伤害你,你相信我。”

凯璐望着天乐的眼睛,觉得他不像在骗自己,就勉强跟他走了。

天乐来到水晶梭旁,见这大路边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让凯璐上水晶梭。凯璐这下可不愿意,上了水晶梭就像上了贼船。任天乐怎么劝,凯璐都还是不肯。天乐无奈,只好举起一只手说:“我发个誓吧,如果等一下我碰你的身体,我就不得好死!这么恶毒的誓你该相信了吧。”

凯璐望着天乐,将信将疑地走上水晶梭。

天乐来到一个小公园,觉得这里说话还不错,就跟凯璐坐到了公园的一张长凳上。

天乐把身体坐正,很郑重地跟凯璐说:“凯璐,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我要向你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凯璐看着天乐那富有诚意的眼睛,受宠若惊,害怕也少了几分。不过,她还是对天乐有着防备之心。

“你不用向我道歉啊,你们有钱人,平时也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话让天乐很难堪,他低声自言自语:“我是哪门子有钱人,不就是一个骗子,一个坏人。”

“什么?”

“哦,没什么,”天乐抬起头来,笑着说:“我今天过来,还有一件事,就是我想请你回去,继续当保姆。”

凯璐犹豫了一会,说:“我不想去做了。”

“为什么呢?”

“我都不知道你哪天又对我动手,我害怕啊!”

天乐的心里一震,伤害别人的事情,要做是那么容易,但要弥补却很艰难。天乐想,怎样才能让凯璐相信自己呢?天乐突然要问自己的内心,自己真的不会再对凯璐动手了吗?

“其实,你那么有钱,随便都可以找到一个比我漂亮千倍万倍的啊,没必要来找我。”

“什么?你原来是那么看我的啊。我也不是想着什么漂亮不漂亮,我觉得你做事情很负责啊。”

“你以为我不清楚你们这些有钱人,谁不想找个漂亮的女孩。你要我帮你找的那些所谓女朋友,不是就想做那个吗?我本来都不怎么敢去的,但你给的工资又高,你面试那天还信誓旦旦地跟我说,不是找情人,我才愿意去的。结果……结果……”

天乐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要再说些什么好。

“我要怎样说你才肯回去做呢?再加工资可以吗?”

“我不会回去的,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女孩子。”

天乐叹了一口气,苦思着要怎么说。

凯璐突然站起来说:“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回家了。”

天乐一把拉住她,道:“等等!你第一个月的工资应该还没有收到吧。”

凯璐转过头去,恶狠狠地看着天乐,她已猜到天乐接下去要说什么了。

“你还没做够一个月,你不回去,我不会给你发工资的。”

凯璐的眼泪差点流出来,骂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我做了多少天,你折算一下付给我不行吗?”

天乐见自己又把凯璐弄哭,心里不好受,但他现在也只想到这个方法去留住她。

“你家里应该很需要钱吧,你到我那里工作,工资又高,又不辛苦,很好不是吗?而且我给了你承诺,我不会乱来的,现在就看你相不相信我了。”

凯璐又坐了下来,哭泣着。天乐只能坐在旁边,看着她哭。

过了一会,天乐见凯璐平复一些,才问道:“怎么样呢,要不要继续做呢?”

凯璐迟疑了好一阵子,最后点了点头。

天乐笑笑,说:“好,那就太好了!你可以今天就过去吗?”

凯璐想了想,说:“我要回家收拾一下。你先走吧,我晚一点过去。”

“那我陪你回去吧,我感觉这里不怎么安全,天色暗了更不好说。”

天乐把凯璐送回家里,然后在外面等候。过了不是很久,凯璐便出来了,行李很少。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天乐走在前面,凯璐就在后面跟着。

天乐驾着水晶梭回家。凯璐突然在后面说话:“老板,有个问题我想问你。”

凯璐终于愿意说话了,天乐感觉挺开心的。“什么问题,尽管问。”

“我……我……唉,还是算了,没有问题了。”

“你这是在卖关子吗?特意勾起我的好奇心,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啊,我都没所谓的。”

“嗯……老板,我是想问你,为什么要找我回去?还搞得好像要求我一样,要找我这样的工人很容易啊。”

“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很有责任心啊。”

“我是觉得这个理由不充分啊,有点牵强,”凯璐低下头,红着脸说,“老板,你……你是不是喜欢我了?”

天乐噗嗤一声笑出来,道:“我可是个放荡不羁的人!而且,你也还得再修饰一下,我呢……我对你还没有特别的感觉。”天乐顿了顿,又说:“其实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只是刚才你还没答应跟我回去,我怕吓到你。”

“什么问题?”

“就是你为什么不勾引我呢,你做我的女朋友,甚至是老婆,以后不就会有很多钱吗?”

“你……你把我当什么人?!”凯璐有些愤怒地说。

“好了,我就知道你会生气的,才没有问,你就当我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吧!”

“我……我……我对爱情还是有要求的,我不想我的爱情也被金钱左右。”

“没有想到,你很有志气呢!”

“老板,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凯璐又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嗯?什么问题?”

凯璐先是沉默片刻,然后用很小的声音说:“你……你刚才好像说过,要……要加我工资的……”

天乐大笑,这才是凯璐的本色啊!

“好,没问题,不过我不会加很多哦,不然你家里人都不会相信你在做正经的工作了!”

“谢谢老板!我以后一定会更加用心工作!”

回到家里,已是晚上。天乐吩咐凯璐准备晚餐。凯璐到厨房里转了一圈又走出来,说:“老板,家里没什么菜了,我出去买一些回来吧。”

“不用了,晚上出去不怎么安全。你就随便做两个菜吧,简单一点就可以。”

凯璐想着天乐平时都吃大鱼大肉,山珍海味,也不知道那些素菜他能不能吃得惯。

凯璐把菜做好端出来后,站在天乐的身旁,不知道菜是否合他的意,惶恐地等待着他的评价。

没想天乐竟是说:“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凯璐大惊,平时都是天乐一个人吃的,跟他坐起来吃合适吗?

“你不坐下来我就扣工资了。”

凯璐马上坐到椅子上。天乐笑笑,开始吃饭。凯璐则感觉有些尴尬,不怎么敢去夹菜。天乐也没管她,自己吃得津津有味。

天乐很快吃完,但凯璐才吃了一点点。见天乐盯着自己,凯璐马上站起来,要收拾碗筷。

天乐让她坐下,说:“你慢慢吃,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凯璐看到天乐一板正经的,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事,停住了手,抬头望着他。

“你吃啊,我说你听就行!”

凯璐只好又低头吃饭。

“我可能要离开家里一段时间,什么时候回来我也说不准。你就一直在家里做做清洁、看看门吧,工资我每个月都会按时付给你的。你不能偷懒哦,说不准我哪天突然回来检查,发现不卫生我就狠狠地扣你的工资。”

凯璐有些惊讶,天乐把自己找回来,却要马上离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啊?怎么我刚回来老板你就不在家?”

“这不是很好吗,肯定就不会有人对你下手了对吧。你自己也小心,晚上就不要出去了,把门锁好。还有你有了工资之后,买两件好看一点的衣服吧,不能丢了这个家的脸。对了,管家回来时你也跟他说一声,他也一样,继续工作,工资也是照付的。”

凯璐一心想赚钱,天乐的事情她其实并不太关心。但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有了一丝丝的伤感。

“好的,我明白了,老板。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嘻嘻,”凯璐笑笑,说:“好像有点舍不得呢。”

“你本来都没有打算回来,这下又说舍不得,太假了吧!”

“没有啊,我就……唉,算了,老板,你究竟要到哪里去这么久啊?”

“去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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