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有画中的世界,镜中有镜中的世界,真实又是真实的世界。
而画中人,画中的世界便是真实世界。
镜中人,镜中的世界则是真实世界。
真实的人那就不用说。
但地下云宫,它的主人云雀,曾经与画圣吴道子交好,吴道子下笔如有神,也许整个地下云宫,就是一幅画卷,所以现在所处的地下云宫,吴凡不敢确保,它是以何种形态存在于这个世界。而现在这个自己,还有对面那个自己,谁才是真正的自己。
两个自己,只要给彼此一些时间,很快就有了默契。
两个自己的意图,目的完全一样,并没有第三方强压什么。
不过为了以防不测,两个自己还是特别小心自己。
永无止境的黄金树,树叶无风自动,向上攀爬了许久,吴凡终究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端倪。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这棵巨大的黄金树。
“铃铃铃!”
耳边回荡着悦耳的铃声。
“唰唰唰!”
伴随着悦耳的铃声,看不见任何动静,吴凡感应到有东西在靠近。
“砰!”
巨大的声响回旋。
两个自己对视一眼,立刻朝四周退散而去。
一左一右,一分为三,各持一方,防范着四周可能出现的异况。
“唰唰唰。”
就在这时,黄金树猛然倒塌,在四周的气流不动略动,只感觉一股压迫力朝这边逼近。
重叠的玄阴流水和纯阳玄河略过,吴凡看见,一道金色的虚影,在纯阳之力的波动下,幻化出人形。
虚影一动,迅速化作万千虚影,朝吴凡吞食而来。
“啾啾。”
“嗷嗷。”
“咯吱咯吱。”
此情此景之下,白麟、青麟鸾、鬼火眼全部跳了出来。
不在最危急的时候,白麟不会轻易跳出来主动相助吴凡。
白麟口中凝聚巨大的纯阳之力光团。
而青麟鸾口吐青焰,燃烧着四周。
鬼火眼腾空而起,整个瞳孔化作鬼火的汪洋。
两个吴凡同时出手——
“哐!”
磅礴一声巨响,四周金风如同流苏,朝四周飘散。
虚影在眼前幻灭,转瞬间凝化出更多。
“啾啾。”白麟跳动着,朝倒下的树干下奔去。
黄金树在倾覆,两个吴凡急速跟随白麟而去。
漫天虚影狂追不止。
两个吴凡手中的玄阴流水和纯阳玄河不断的出击。
还有青麟鸾和鬼火眼,也频频发出攻击。
黄金树眼看就要倒塌。
白麟急速跳跃而去。
两个吴凡紧跟跳跃。
前面就是金池。
白麟直接跳入金池。
随后两个吴凡一并朝金池跳入。
“砰。”
吴凡头装在墙上,整个人直接被弹开。
“唰唰唰。”
青麟鸾和鬼火眼没入金池之中。
而身后的虚影已经赶上。
它们乃是镜灵,吞食镜中的一切,化作镜灵。
“啾啾。”白麟猛然一跃,直接把眼前一块金镜翻转。
吴凡眼前一黑,整个人晕了过去。
等吴凡再次情形,自己正躺在一棵枝繁叶茂、苍劲有力的大树之下,而在他的一旁,白麟蹲在一块金色的镜子之上,等待着吴凡的苏醒。
吴凡看了一眼白麟,转而把目光投向那金色的镜子。
捧起镜子,吴凡豁然看见那个金色的自己,在朝自己招手。
而那棵黄金树,正是眼前这棵大树。
吴凡伸手进入镜子,里面的自己伸手于吴凡的手合十。
“谢谢你。”吴凡由衷的感谢道。
“啾啾。”白麟站在吴凡的面前,望着前面这棵大树,跳道。
吴凡收手,装起这枚特殊的金镜,转而把目光投向眼前这棵大树。
吴凡记得,从地下云宫内进入天阁,随后一路朝云梯而去,进入的直接就是金镜,其中并未发生任何异常。错落的空间,那里是真,那里是假,若不是最后白麟带着自己离开金镜,吴凡自己也不知道,这个身体才是真实的自己。
而现在白麟正在打量着眼前这棵大树,吴凡抬头望去,郁郁葱葱、叶盛繁茂,这棵大树,似乎是真实存在之物。
吴凡收起白麟、青麟鸾、鬼火眼,立刻朝大树而去。
“铃铃铃。”
风一动,悦耳的铃声响起。
“哗啦啦!”树叶在浮动。
吴凡纵身一跃,跳上大树。
和黄金树一样,大树高不见顶,浓郁的树叶之内,看不清楚树外究竟何种景象。
而就在这棵树的尽头,忽然听见,一阵打斗声。
“锵锵锵!”
剑光飞纵,一道道风影划过。
也不知前方发生何故,吴凡较快脚步,小心翼翼的朝树上寻去。
茂密的树叶深处,只看见一道青装,纵横往来,对面则是一道黑影。
很明显,穿着青装的乃是蜀山弟子,而对面黑影,一身黑装,吴凡不知道究竟是何许人也。
“蜀山弟子。”吴凡暗暗心一紧,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前方二人大战。
这二人盘树大斗,根本就没有注意吴凡的出现。
剑影横扫,瞬间树叶飞逝。
对方疾风快影,根本就捕捉不到对方的身影。
对方速度之快,如同行云流水。
不知情的状况下,只听见那蜀山弟子“啊”的一声惨叫,朝前方坠落而去。
不一会,蜀山弟子一扬,踏着一根树枝,朝树上追击而去。
那黑影速度极快,转眼已经消失在树干的顶端。
地处的吴凡,看见二人打斗,随后二人齐齐朝树顶端而去,看样子他们是因为树上某种东西,才会大打出手。
尾随而去,一边小心被对方发现,一边寻觅那不知名的造化。
“唰唰唰。”
跟随着那两个风影,又出现三道风影,急速朝前方而去。
吴凡暗暗一惊,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再次出没,吴凡隐蔽之余,小心翼翼的顺着树干而上。
“锵锵锵。”
大战再次响起。
“嗖。”
一只仙鹤纵身一跃,没入树叶深处,转而一人从仙鹤之上跳了下来,仙鹤则消失无踪迹。
“哐!”
大战还在持续。
陆陆续续还有人加入战场。
吴凡数了一下,前前后后,足够有九人。
这些人出手,无不狠毒。
这正好留下一个空荡,吴凡一路穿过大战的树层,悄然登上更高的树顶。
下面大战不止,吴凡急速而去,竟然树的顶端,乃是一方土地,数根盘绕在地面。
吴凡落在地面,四周则什么都没有,只是在不远处有一块巨石,巨石之上,似乎有些什么东西。
吴凡踏步而去,站在土地的尽头,望着遥遥相望的巨石。
“锵锵锵。”
身后的打斗声越来越近,根本容不得吴凡思索,吴凡迅速纵身而去,朝巨石飞去。
但一离开地面,吴凡身体不由得往下坠。
没有任何可以支撑自己的东西,吴凡凝聚阴阳二气,压缩四处的气压,依然未能腾起。
眼看自己距离巨石原来越远,忽然前面腾起一道屏障,屏障融入吴凡,吴凡漂浮停滞在半空。
此地竟然有如此玄机,吴凡淡淡一笑,立刻朝巨石游去。
等吴凡靠近这巨石的时候,感觉一股灵韵席卷而来。
落在巨石之上,虽目一扫,可以看见,在巨石中间的石缝中,有一道浅浅的蓝光。
蓝光氤氲,吴凡走上前,伸手一掏。
起初只是一点,随后蓝光渐渐扩散,整个巨石散发出蓝色的光晕,下一刻,巨石一分为二,吴凡不由自主的没入蓝光,消失在蓝光的中心。
蓝光一现,波动整个地下云宫,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朝蓝光散发的方向望来。
打斗就此而至,众人急速朝树干的尽头而来。
但为时已晚,蓝光乍现,很快就消失,巨石顿时化作碎粒,散落在空间之中。
所有人脸色都变得狰狞。
唯独吴凡,静静的被一股蓝光萦绕,时间在蓝光之中轴动,岁月仿佛弹指而过,一张画轴,在吴凡的坠入的同时,徐徐展开。
山河之笔,如同大地之影,绵延不绝的山脉,在画轴一种一晃而过。
最后吴凡落在一处空白的纸页之上,四周开始萦绕着金色符文,符文不断运转,幻化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盘踞在东、西、南、北四天之上。
青龙化形,孕生而出,蛟、龙、貂、兔、狐、虎、豹。
白虎化形,孕生而出,狼、狗、雉、鸡、乌、猴、猿。
朱雀化形,孕生而出,犴、羊、獐、马、鹿、蛇、蚓。
玄武化形,孕生而出,獬、牛、蝠、鼠、燕、猪、貐。
此乃二十八星宿,天宫图。
吴凡静静的躺在这空白纸页之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猛然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星空,此时的吴凡,仿佛没入浩淼的星空,抬头看着这似曾相识的星空,吴凡略有所思道,“这里是何处,这些星斗又是什么?”
不等吴凡做出任何反应,二十八星宿幻动,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在吴凡的眼前盘飞,随后落入吴凡身体之下,这空白的纸页之上,瞬间缩小,落在吴凡的掌心。
接住这空白的纸页,凝聚成一本书,吴凡看着这本书,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吴凡震惊道,“这乃是是尨彧兄所看的那本书?”
但又有所不同。
欣喜若狂之余,吴凡赶忙收起这本无字书籍。
不知道刚才那些打斗之人有没有发现自己的踪迹,而此时吴凡身处一片渺茫之中,前路漫漫,后路淼淼,而自己就像这浩瀚的星空之中,唯一一颗明星。
“嗖嗖嗖。”
流星般滑落,在这星空之中,有人在窜动。
各自为星斗,吴凡发现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发现了吴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