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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定义法

一、什么是定义法

定义法是用简短精炼的语句去揭示概念所反映的思维对象的本质属性或特有属性的逻辑方法。例如:

文字是记录语言的书写符号系统。

电流是电荷移动而形成的电子运动。

用定义法所下的完整定义由三部分构成:被定义项、定义项、定义联项。例如:

科学是正确反映客观世界某个领域内客观规律的知识体系。

其中的“科学”是被定义项,“正确反映客观世界某个领域内客观规律的知识体系”是定义项,“是”属于定义联项。由这个例子可以看出:被定义项就是被揭示内涵的概念,定义项是用来揭示被定义项内涵的概念,联项是连接被定义项和定义项的概念。定义联项一般用“是”、“就是”、“即”等词来表示。定义构成的公式如下:

Ds就是Dp

其中“Ds”表示被定义项,“就是”表示定义联项,Dp表示定义项。

二、定义的方法

1.属加种差定义

这种方法是先找出与被定义项邻近的属概念,以确定被定义概念所反映的对象属于哪一范畴,然后再找出被定义项与其他同级种概念之间的差别,最后把邻近属概念与种差加在一起。例如:

人是能制造并使用生产工具进行劳动的高等动物。

该定义中的“动物”是与“人”邻近的属,“能制造并使用生产工具进行劳动”、“高等”是“人”与“动物”中其他种类的差别。再如:

生产关系是指人们在生产过程中所发生的社会关系。

这个定义的“社会关系”是“生产关系”的属概念,“人们在生产过程中所发生”的性质是区别于“生产关系”和其他关系的种差。

属加种差法定义可用公式表示为:

被定义项=种差 邻近的属概念

2.发生定义

这是通过揭示被定义项所表示事物产生或形成的过程给概念下定义。例如:

月食就是由于地球运行到太阳与月球之间而引起的月球失光现象。

圆是由一线段的一端点在平面上绕另一端不定点运动而形成的一条封闭曲线。

两个定义分别从“月食”和“圆”的形成过程来说明它们的本质属性。

3.关系定义

关系定义通过揭示被定义对象与其他事物的关系来给概念下定义。例如:

素数是只能被1和自身整除的正整数。

姐姐是与称呼人同父母(同母异父或同父异母)所生并先出生的女性。

上述定义中的“素数”是就它与1和自身的“整除”关系下定义,“姐姐”是根据她与称呼人的血亲、年纪、性别关系来下的定义。这些关系构成了区别属性的种差。

4.功能定义

即通过揭示事物的功用来给被定义项下定义。例如:

国旗是代表国家的旗帜,一般由宪法规定。

鼠标是用来操控电脑运行程序的电子器具。

定义中的“旗帜”、“器具”分别是“国旗”、“鼠标”两个被定义项的属概念,种差则介绍了其功能用途。

后三种定义法也可视为属加种差定义法的特殊表达形式。

属加种差定义法虽然常用也有局限性,比如对单独概念或哲学范畴就不能采用这种方法下定义,而要分别采用特征描述和对比说明的方法,如《三国演义》中对刘、关、张三人的外貌描写就起着区别人物形象的作用,哲学上的“物质”定义也是通过与“意识”对比的方法来下的。

三、语词定义

属加种差定义是揭示概念所反映的对象的本质属性,逻辑学上叫“真实定义”。普通逻辑除研究真实定义外,还研究语词定义。语词定义只是对语词本身意义的规定或说明,并不揭示事物的本质属性。语词定义可以分为两种:

1.说明性语词定义

说明性语词定义是对已有确定意义的语词进行说明。例如:

“打官司”在法律上叫诉讼,就是司法机关和案件当事人在其他诉讼人的配合下,为了解决案件纠纷所进行的全部活动。基于诉讼所要解决的案件的不同性质,一般地说,官司有刑事官司和民事官司两种。

古代朴素唯物主义思想家把矛盾运动中的万事之物概括为“阳”、“阴”两个对立的范畴(如天、火为阳,地、水为阴),以其交错变化来说明物质世界的运动和发展。

2.规定性语词定义

这是对特定的简缩语词作出的规定性解释。例如:

“四书”是指《大学》、《中庸》、《论语》、《孟子》。

本法律所说的“以上”、“以下”、“以内”,都连本数在内。

通常情况下,规定性语词定义要加引号标志。说明性语词定义和规定性语词定义的区别是:前者是关于语词含义的说明,后者是使用者作出的规定性解释。

四、定义的规则

1.定义必须相应相称

定义项的外延跟被定义项的外延应该是完全相等的,具有同一关系,否则就犯了“定义过宽”或“定义过窄”的错误。例如:

商品是用来交换的劳动产品。

商品就是获得的劳动产品。

这两个定义中,第一个的定义项和被定义项相应相称,是正确的。第二个则定义过宽,因为“劳动产品”还包括不进入交换流通而自己消费或赠出的部分,所以不正确。再如:

职业就是个人在社会中从事的作为主要生活来源的固定工作。

这个定义的定义项小于被定义项的外延,正确的说法应当是:

职业是个人在社会中从事的作为主要生活来源的工作。

2.定义项中不能直接或间接包含被定义项

如果定义项中直接或间接包含了被定义项,那就是以不明确的部分去定义不明确的部分,这样就不能明确被定义项的内涵。违反这条规则会出现“同语反复”或“循环定义”的错误。“同语反复”是指被定义项在定义中出现两次,而“循环定义”是指用定义项去阐释、说明、刻画被定义项时,定义项本身又有赖被定义项来说明。例如:

乐观主义者是乐观地对待生活的人。

太阳就是白昼能发光的星体。

前一个定义例是“同语反复”,“乐观”出现两现。后一个定义是“循环定义”,因为“白昼”是需要用“太阳照射在地球上的时间”来定义的,而这又间接包含了“太阳”。

3.定义项不能包括含混的概念或词语,也不能以比喻代定义

定义的目的是为了明确概念的内涵,因此,定义项中使用的词语不能晦涩含混,也不能通过打比方下定义。例如,杜林曾给“生命”下过如下定义:

就是塑造出来的模式化而进行的新陈代谢。

所谓“塑造出来的模式化”是一个语焉不详的概念,令人不知所云,为此恩格斯批评说“这是什么玩意儿?”它是“最纯粹的杜林行话的毫无意义的胡说八道”。再如:

记忆是意识中的蜡版。

数学是锻炼思想的体操。

这两句话就修辞上看是个好说法,作为定义却不合适,也是不允许的,这种比喻的方法并没有说明被定义项“记忆”和“数学”的内涵是什么。

以上规则只是正确下定义的必要条件,仅遵守它们还不一定能揭示对象的本质属性,但违反它们肯定是不科学的定义。

在人们思维的过程中,定义能把人们对事物的认识总结并巩固下来。通过定义可以明确概念和检查使用的概念是否正确,而要把一个概念传授给不了解这个概念的人时一般也得通过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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