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开始缅怀钨丝,缅怀一起念经的日子。
寂静缓缓溢出,
任何明净的东西使他们惊讶得目眩。
日光灯沉稳地鸣叫,
仿佛无形的烙铁勤勉地工作:
"或者我教会你怎样掌握时间,
只需要一枚骰子,
外加一本世界近代史,
而考试大纲外的部分刚刚接受了痛快的死刑,
其中有冰激淋式的三色革命,红蓝白。
"鼻息使眼镜蒙上了一层薄雾,而在呼吸将黑板掀动之处,
青春期鸽群如同丧失了所有性魅力的少妇,
彻底坦然——它们曾在女生胸腔的教堂尖顶长久地栖息,
煽动着随时脱离生活的热情。
突然的礼花漫过,
将这座复读中学裁成一件不合时宜的衣服。
副班长用一个否定句描写它:
"不合适。"
同样不合适的泡芙往事发疯地向外膨胀:突然坠地的乌鸦如同上帝丢弃的烟蒂,
硬着头皮恭迎永生的机会。
无神论者刘丽同学表达了她的不满,
可是她一辈子都不会发现一个秘密:
她要刺杀的小神,早已死去:盛大的秋天电动着,
而礼花升得太高了,
甚至高过了学生们所能望见的星辰。
当垂下的窗帘切断了空气中游荡的目光,
他们该如何摆脱那种"万物皆在看戏"的窘境?
2009.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