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凌晨了。古老的黑暗
即将告罄,怀中的夜莺已经死去,
我仍旧像一只该死的灯蛾,
痴伏在生冷、瑟缩的荧屏。
窗外,踉跄的晨光松瘫着瞌睡的吸盘,
我是否也该随手调高水温,
用彬彬有礼的喷头同夜晚告别?
当我收拾行李,感觉比来时轻,
像重力的轰鸣,被拔去了插头——
要放弃自己的秩序是多么简单啊,
比如现在,任何现形都会
吸引我,它们只要吹个口哨,
我就会自己跑来。
20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