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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万延春怒道:“不错!更何况现今革命党派了专员过来领导起事,估计这几天就会到边城。要是让他知道我儿子在外面乱滚,搞得连子孙根都烂掉了,我春山堂岂不叫人看轻?”

李揖唐道:“还有,朱老大要替母亲办冥寿,自是由他,偏传出话来说要做赈济。我总在疑惑,不知道老太太是真有过这样的话呢,还是有人想借机会做点文章出来。”

万延春心里一凛,冷笑道,“我就不信他娘真有这个话留下来。嘿嘿,粮米是别人送的,他什么都不破费,轻轻巧巧就赚了大把的名声去,这一着,高明得很呢。”

李揖唐道:“堂主大量,不容易往宵小的伎俩上去想。但不管怎么说,长枪会是借的咱们地方,是新来的,可刚来就借办寿筵买了好名声去,咱们是地头龙,却偏在这时候出了少爷这档子事,两厢一比较,还没怎么着呢,就已经在朱老大面前落了下风了。”

万子丰嗫嚅道:“没这么严重吧?”

万延春光火道:“你当这是小事情?现在两家在一起做事,正是敏感的当口。更别说你和朱家打小还订了亲。要是朱家认起真来,免不了一场风波。”

万子丰吐了吐舌头:“妈呀,就那丫头!‘秀爷’!瞧您给我订的这事儿吧,她要有紫菱阁阿金姐一个小手指头会来事,我就要了她!”

万延春骂道:“又在胡说!什么紫菱阁,那是婊子!怎么来混为一谈!”

万子丰低头道:“爹,我知道您意思,就像戏文里唱的,一边送个美女出去,两国从此就平平安安不用打仗了。”

李揖唐在旁边笑道:“这出戏叫《昭君出塞》,不过你这可是自比蛮夷了。”

万子丰道:“爹,您要担心这个,就把心放下。朱老大,还有那丫头阿秀,他们才来边城几天呢,我这个事他们打哪知道去?”

李揖唐摇头:“子丰,你把他们看低了。告诉你一件事,就在刚才,那个你看不在眼里的秀爷,朱阿秀,在我们边城揪出来了一个内贼,你道是谁?”

“谁?”

“哑伯。”

万子丰大吃一惊:“哑伯?那个替人捉笔,代写家信的哑伯?”

“对,就是他,春山堂的弟兄,十个怕有九个是找他代写过东西的。十年了,我们都瞎了眼,她才来了一个月,就在蛛丝马迹上挖出了这条根。少爷,听了这个事,你不妨再重新想一想,你的事情他们是不知道呢,还是不过装作不知道。”

万子丰兀自难以相信:“哑伯?会吗?”

3

哑伯的家位于一个小市集的后街里。这时早有长枪会的人暗中把前后都看住了。朱阿秀穿过市集过来,问:“有动静没有?”

“没有。”

“一早上都有谁和他照过面,说过话?”

“都没有。早上他就出来到茶摊喝了碗茶,也没谁跟他说话,坐了会儿,就回去了。”

朱阿秀有些失望:“没别的了?”

“就一样:他回去以后,就关了门没出来,要在往常,必会在那儿摆他写字的档子的。”

——街边一小块空地上竖着个招子,写的是“代写书信”四个字。

朱阿秀道:“招子在呢。”

“是啊,招子挂出来了,可一直没开档,而且,就挂了一半。”

朱阿秀心里一动:“什么一半?”

那人道:“那招子是一对儿,‘代写书信’是右边的,左边还有一副,写的是‘承制对联’,但没有挂出来。”

朱阿秀觉得其中有异:“只挂一半,什么意思?只写书信,不接对联?……不接……对联……”她忽然笑了一声,道,“你们几个演戏不够精啊,让他瞧出来了。他把‘承制对联’那半边收了,就是告诉来跟他接头的,事情——不‘对’了!”

众人这才明白。

朱阿秀道:“我原想在他身上多引几个奸细出来,可惜了。”事已至此,便不再拖延,领人直奔后巷。才一走近,忽地闻着一股味道,她脸色一变,几步上前,“”的一脚,把屋门踹开了——

屋里,哑伯坐在条小板凳上,手里握了把手枪,面前地上摆着个小盆儿,里面窜着火苗,黑色的烟雾腾腾地冒着。看见朱阿秀等人闯进来,他不慌不忙,把盆里没烧着的纸片拨拉了拨拉,慢慢地道:“你们到得晚了些,该烧的,我都烧了。”说话竟是口纯正的京片子。

众人都吃一惊:“你会说话?”

哑伯笑了:“会,从来都会。”

“那你怎么……”

“我老了,口音改不了了,学不了你们这地方的乡谈了,学不了,干脆就不说话好了。”

“那也不用……”

哑伯叹了口气:“秀爷,你还不明白吗?我是旗人啊!”

朱阿秀顿时恍然。

哑伯接着道:“春山堂也好,你们长枪会也罢,不是一直把旗人叫作‘满洲狗’的吗?凡捉住旗人,不是一概要杀头的吗?有嫌疑的,就捉到一块儿,让他们一个个地念‘六百六十六’,但凡不能像你们这样念成‘楼伯楼什楼’的,就一刀一枪,结果了性命。我那苦命的孩子,一世与人无争,不曾欺压过一个汉人,也从不曾因身为旗人得过什么好处,背井离乡来这边,不过为能有一口饭吃,却因为念不了‘楼伯楼什楼’,一家三口,身首异处,我至今找不到他们的尸骨。秀爷,你说这事惨不惨?我到边城来,为官府做一个眼线,为我的孩子报仇,又该是不该?”老人这番话,只是平平淡淡道着,但胸中郁结的苍凉悲愤,却任谁都听得出来。众人回想这些年来春山堂与长枪会的行事,自都知道哑伯所说的绝非虚言。

朱阿秀心生恻隐:“哑伯,唉,我还是叫你哑伯吧,你为孩子报仇,情有可原,你年纪又大了,你把枪放下,我担保不伤你性命。只要你把这几年做过的事说清楚,我亲身送你离开边城,怎么样?”

哑伯望着朱阿秀,仿佛是长者望着还不懂事的孩子一般,淡淡笑道:“秀爷,多谢啦。可我这把老骨头,孑然一身,多活几天少活几天,又有什么分别?墓碑镇的覆亡就在眼前,可惜,我是看不到了。秀爷,你不是属于这儿的人,偏生在这个贼窝子里,这是造化弄人,你好自为之吧。今天是朱老太太寿辰,待会儿你在她牌位前替我道个歉,她生前记得留话下来赈济穷人,就是善人心肠,可是小老儿却要在今天她七十整寿的大日子,叫她心里添堵了,实在对不住得很。”说着扬起手来,用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啪”的枪声响过,尸身栽倒在地。

哑伯一直慢慢地说话,从头至尾如叙家常,是以朱阿秀虽听出他话中有自绝之意,却浑没想到他说动手便动手,干脆利落从从容容便是一枪,自己离他不过几步之遥,竟不及相救。她望着地上的尸身,见鲜血从伤口汩汩涌出,将他头上白发染成了触目的深红色,死者脸上却平静如常,刹那间明白了哑伯举枪时候的心境:他对这个世界早无留恋,之所以不死,为的便是“报仇”两个字,这时见事既不可为,虽只瞬息之间,已定下不可改易的死志,简单交代完始末根由,便即从容自尽,绝不给人任何插手余地。转而又想到哑伯说的“造化弄人,好自为之”这八个字,似乎明明暗暗,正切合自己的心事,欷歔之意,油然而生。

哑伯屋里止简单几样家具,几乎四面白墙,站在屋内,有一股彻骨的清冷袭上身来。朱阿秀看了一遍,更觉得恻然,道:“你们拣个合适地方,好好把他葬了,所需花费,找我报账就是。”

正说话间,门外人影一闪,段小湖满身风尘地奔进来,一脸兴奋的神情:“秀爷,查着了!你猜那个探子落脚哪里?”

朱阿秀却没情绪同他闹:“还卖关子?不过就是半边坳罢了。”

段小湖大张了嘴巴合不拢来:“你怎么知道?”

“你半夜去的,这时就回来了,想必离这里不远。西南道上,距此最近的一站,就只有不到半日路程的半边坳。何况这几天官府眼线活动频繁,我仔细查过,各条线上的细作,明里暗里,似乎都汇向那里去。所以我料他去的,也正是那里。”

段小湖钦佩之极:“秀爷,你快赶上诸葛亮了。”

“少拍马屁,还有别的吗?”

“你叫我查的,我都查了。各路上打探消息的兄弟,都没听说省城有政令下来,要在近期同边城为难的。可有个事让你说着了。你让我查问省城最近有没有什么官儿突然间行踪诡秘——还真有!是新任警务公所的一个提调,姓霍……”

朱阿秀神色一变:“霍景旸?”

“咦?你知道?”

“半个月前,咱们会里李得标顾三麻子几个在省城被杀,就是落在他手上。这人手段狠辣,是现在清人官儿里为数不多的干才。他怎么样?”

“大约十几天前,这人在省城突然消失了,一个四品官儿,身上又有差使,居然谁也不知道他的去向,你说奇不奇怪。”

朱阿秀的眼睛却发了亮:“这有什么奇怪的,这样才对了啊。走,我们现在就去拈花寺。”

4

拈花寺是边城唯一的一座大寺院。朱老太太七十冥寿的水陆道场,便是在这里办。老太太生前是善信之士,在世的时候过生日,一切寿筵、堂会,俱都免了,只在家里办一堂延生普佛的佛事,念念寿经便罢。以后遂成惯例。但这一次有所不同,总把子朱乾振和会里几位当家一商量,都觉得这次长枪会是借了人家地头,办起事来,于礼数上不能不多加小心,宁滥毋缺,绝不能让人挑毛病,说一句“长枪会自家办事,把别家的兄弟当外人”,就不好了。最后商量来去,定下一个折中的方案:在拈花寺办三昼夜的水陆道场,并施善举,摆“罗汉斋”以供众人;到正日子上,则还是一切按世俗的规矩办,就在原来县衙后园的戏台跟前,广搭彩棚,设摆寿筵,办堂会唱戏,招待边城的各路宾朋。

所谓“罗汉斋”者,指的是米饭、馒头加大锅烩素什锦,设在寺院正门外的空场上,远近的穷苦人听到风声,都聚了来,把这一片挤得水泄不通。贺西雷好不容易挤过人群,进得寺来。

进了寺门,往左去便是偏殿。离得还远,就听见抑扬的诵经之声,并着磬声、木鱼声,以及铛、鼓、忏钟等等板点之声。偏殿里遍设香灯蜡烛,光影摇摇,殿上供奉西方极乐世界阿弥陀佛像,像前一侧是朱老太太的神主牌位,殿中僧众,各着法衣,手持法器,立于左右,垂眉合掌,齐诵经文。总把子朱乾振跪在供案前的拜垫上,闭目合什,神情很是虔诚。

贺西雷在偏殿外先拜了一拜,然后轻轻咳嗽一声。朱乾振回头见是他来,知道有事,把头点了一点。稍顷,僧众把经文诵完一遍,齐诵“南无阿弥陀佛”,朱乾振向佛三叩首,起身退出殿来,问:“什么事?”

贺西雷把戏本递给朱乾振:“这是班子递上来的戏本,让点今天的戏码。您拿主意吧。”

朱乾振道:“你专门跑一趟,不会就是为让我点戏吧?”

“不是。”两个人沿着殿下的廊庑往后面走,贺西雷低声道,“今儿一大早,城东口茶楼上,十几个弟兄和春山堂下面一帮子人,为争几个座位,动起手来了。”

朱乾振见他面色不善,已猜到了几分:“有人死伤了?”

“他们人多,咱们好几个弟兄受了重伤,可麻烦的是,死的那个,偏是春山堂的人。”

朱乾振一皱眉:“谁领的头?”

“‘小白玉堂’。他知道闯了祸,是自己投来刑堂的。我先过来,看老大是怎么个意思。”

朱乾振一时沉吟不语。贺西雷道:“小白是老大的爱将。但这个事和做寿一样,不光得让自己人高兴,一多半还得是给别人看呢。”

朱乾振叹道:“这个我岂有不知。好了,别的你来定,大轴的我就点这出《八本雁门关》吧。这出戏又叫《南北合》。咱们长枪会从北边下来,借它西南边城之地来做一番大事,但愿能借这个吉祥名目,两家真正合成一家,和和气气的才好。”

两人说着话,从后门走出寺来。今天是边城的大日子,虽然寺里加了警戒,等闲人不得入内,寺外却人头攒动。两人随着人流向前,忽听路旁一片喝彩之声,循声望去,乃是一个卦摊,一群人围着个游方的和尚,正在听他谈相。二人走近去,站在后面看,见那和尚样貌清奇,谈吐间又颇有见地,并非一味与人说好话的,便停下来听他说话。

那和尚正说完一个,一抬头,看见朱乾振,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来,道:“这位施主,可要看个相吗?”

朱乾振一笑,也不推辞,分开人群坐下。那和尚认真看他面相。朱乾振随口问他:“师父哪里来的?”

那和尚道:“贫僧惠施,游方四处,偶然到此,在这边摆一个摊子,结一个善缘。”他看了片刻,说道:“足下面相威重,声有虎音,当是大贵之人,应有将军之份。”

朱乾振笑道:“师父看错了,我一个平头百姓,哪里做得来将军?”

和尚摇头微笑:“施主面上风雷纵横,正是统领千军万马的气象。施主之相,外俗内清,是大贵之格,时运或在今年便到。阁下今年是否是四十二岁?不到五十岁上,即可封疆拓土,为一方首脑……”贺西雷听得面露喜色。朱乾振却神色不动。那和尚接着道:“只是,须肯听贫僧一句话,可惜阁下未必肯听。”

“什么话?”

“施主一定不肯听,贫僧何必多言。”

“便说说看,又有何妨。”

和尚道:“我看阁下堂堂汉子,是义气深重的人,很多事情未必肯做,但阁下非常之人,受制于此,行事不免束手束脚,反而不好。所以贫僧要说的,便是‘贪’这个字。若是他人,贫僧总劝他勿贪,唯阁下之相,反要劝你贪。因为阁下其清在骨,可里面贵了,对外面就有所妨碍,若是肯贪,里面贱了下来,外面反而可以加升,此所谓此盈彼绌,此绌彼盈。便如当年三国的刘玄德,若不是他肯毁损名誉,先借荆州,后占益州,何来后来蜀汉的基业?”他说到这里,目光炯炯,直射到朱乾振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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