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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伏地魔归来

希尔伯特快要吐了。

感到双脚撞到了地面,他的伤腿一软,摔倒在地,手终于放开了三强杯。他抬起头来。

“我们在哪儿?”他问。

哈利茫然的看着周围的环境,摇了摇头。这儿已经完全出了霍格沃茨的地界,他们显然飞了好几英里——也许有好几百英里,因为连城堡周围的环山都不见了。他们站在一片黑暗的杂草丛生的墓地上,可以看到右边一棵高大的红豆杉后面一所小教堂的黑色轮廓。左边是一座山冈。哈利能辨认出山坡上有一所精致的老房子。

“奖杯被下了咒,这是个门钥匙。”希尔伯特看着三强杯说到。

他们抽出魔杖,哈利不住地扫视四周。他又有了那种异样的感觉,好像有人在监视着他们。

“有人来了。”他突然说。

他们紧张地眯起眼睛望着黑暗中,一个人影在坟墓之间一步步朝他们走来。哈利看不清那人的脸,但从步态和手臂的姿势看,那人好像抱着什么东西。他个头中等,穿一件带兜帽的斗篷,遮着面孔。再走近几步——他们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缩小,哈利看出那人抱的东西像是一个婴儿——或者只是一包衣服?

突然,哈利的伤疤剧烈疼痛起来。他有生以来从未感受过如此剧烈的疼痛。魔杖滑落在地上,他双手捂住面孔,腿一弯倒在地上,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了,脑袋像要炸裂一般。“哈利!哈利!你怎么了?”希尔伯特连忙扑到哈利旁边。

这时,那黑衣人突然一挥手里的魔杖,希尔伯特感觉全身被绳索一样捆绑着,动弹不得。旁边地上的藤蔓把他牢牢的捆绑着。从脖子到脚腕捆了一道又一道,穿斗篷的男人已经放下包袱,点亮了魔杖,正在把哈利朝大理石墓碑拖去。在被一把推过来、后背撞到墓碑上之前,哈利在魔杖闪烁的光芒中看到了一个名字。汤姆里德尔。

黑衣人把一口石头坩埚推到坟墓下面。坩埚里好像盛满了水——哈利听见泼溅的声音。这口坩埚比哈利用过的所有坩埚都大,可容一个成人坐在里面。只见那黑衣人拿起地上的包裹,露出一个黏糊糊的、没有眼睛的丑陋东西——不,比这还要可怕,可怕一百倍。黑衣人抱来的东西外形似是一个蜷缩的婴儿,但从没见过比它更不像婴儿的东西了。它没有毛发,身上仿佛长着鳞片,皮色暗暗的、红红的,像受了伤的嫩肉。它的胳膊和腿又细又软,它的脸——没有哪个活的孩子长着这样一张脸——是一张扁平的蛇脸,上面有一双闪闪发光的红眼睛。那男人把这怪物扔到坩埚中,溅起一片水花,希尔伯特感觉自己的四肢好冷快要因为血液不循环要坏死了!黑衣人他举起魔杖,闭上眼睛,对着夜空说道:“父亲的骨,无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儿子再生!”

哈利脚下的坟墓裂开了,一根大腿骨飘了出来,轻轻落进坩埚里。钻石般的液面破裂了,嘶嘶作响,火花四溅,液体变成了鲜红的蓝色,一看便知有毒。

黑衣人收起魔杖,从怀里掏出一把尖刀他的声音一下变成了极度恐惧的抽泣:“仆人——的肉——自-自愿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

他割掉了自己的左手,一阵痛苦的尖叫声刺破了两人的耳膜,接着是令人恶心的扑通一声,什么东西被扔进了坩埚里……但是药水变成了火红色,那黑衣人又走到哈利面前,“仇-仇敌的血……被迫献出……可使你的敌人……复活。”他割开了衣服在哈利的左臂上划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他拿着哈利的血摇摇晃晃地走向坩埚,把它倒了进去。坩埚中液体立刻变成了眩目的白色。这时,坩埚突然冒起了火,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出来了,坩埚熔化了!那团模糊的血肉长出四肢,头颅,五官。周围迅速笼罩起了一片黑雾却披在了那“人”的身上变成了一件袍子。比骷髅还要苍白,两只大眼睛红通通的,鼻子像蛇的鼻子一样扁平,鼻孔是两条细缝……

伏地魔复活了。

“恭迎主人返回人间!”那黑衣人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说着。

“给我的魔杖!”黑衣人献上魔杖。“伸出左臂!多罗尼克!”

黑衣人的流着血的左臂被伏地魔抓住,一个骷髅嘴里吐出一条蛇,是魁地奇世界杯赛上出现过的那个图形:黑魔标记。伏地魔仔细端详着它,

“它回来了,”他轻声说,“他们都会注意到它的……现在,我们会看到……我们会知道……”

他把长长的、苍白的食指按在多罗尼克的胳膊上。

哈利前额的伤痛再一次剧痛起来,那个被伏地魔称作多罗尼克的家伙又发出一声哀号。伏地魔把手指从多罗尼克的印记上拿开,哈利看见印记变成了漆黑的颜色。

伏地魔脸上露出残酷的得意神情。他直起腰,把头一扬,扫视着黑暗的墓地。“在感觉到它之后,有多少人有胆量回来?”他喃喃道,发光的红眼睛盯着天上的星星,“又有多少人会愚蠢地不来?”这时,天上突然飞来四道黑雾,落在地上化作人,他们和多罗尼克的打扮一样,尖尖的帽子,披着黑袍子,脸上戴着一副骷髅面具。

空气中突然充满了斗篷的悉悉卒卒声。在坟墓之间,在杉树后面,每一处阴暗的地方都有巫师幻影显形。他们全都戴着兜帽,蒙着面孔。他们一个个走过来……走得很慢,小心翼翼,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伏地魔沉默地站在那里等着。一个食死徒跪倒在地,爬到伏地魔跟前,亲吻他黑袍的下摆。

“主人……主人……”他低声唤道。

他身后的食死徒也是一样,每个人都跪着爬到伏地魔身边,亲吻他的长袍,然后退到一旁,站起身,默默地组成一个圈子。

希尔伯特咬着牙盯着眼前的一切,突然他感觉有个人他好像认识!

“欢迎你们,食死徒,”伏地魔平静地说,“十三年……从我们上次集会已经有十三年了。但你们还是像昨天一样响应我的召唤……就是说,我们仍然团结在黑魔标记之下!是吗?”

他抬起狰狞的面孔,张开两条细缝一样的鼻孔嗅了嗅。

“我闻到了愧疚,”他说,“空气中有一股愧疚的臭味。”

圈子又哆嗦了一下,似乎每个人都想向后退,但又不敢动。

“我看见你们,健康无恙,魔力一如从前——这样迅速地赶到!——我问我自己……为什么这帮巫师一直不来帮助他们的主人,帮助他们宣誓要永远效忠的人?”“这让我失望……我承认我感到失望……”

圈子中的一人突然扑倒在地,他匍匐在伏地魔的脚下,从头到脚都在发抖。

伏地魔伸手抓去他们脸上的面具“克拉布!麦克尼尔!高尔!还有你,卢修斯!”兜帽下的人摘掉帽子,露出他那狡猾的脸,希尔伯特感觉浑身都凉透了,仅次于教父,父母,灵虚道人之外待自己最好的就是他的这位马尔福家主卢修斯姨夫!

伏地魔再次举起魔杖,在空中舞动,魔杖头上划出一道像熔化的白银般的光带,起先并没有形状,随后光带扭曲起来,变成了一只闪闪发光的人手,像月光一样明亮。它自己飞了下来,安在多罗尼克流血的手腕上。

多罗尼克突然停止了抽泣,他的呼吸粗重而刺耳。他抬起头,不敢相信似的看着这只银色的手。它天衣无缝地接在他手臂上,就好像他戴了一只耀眼的手套。他试着弯曲闪光的手指,又颤抖地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把它捏成了粉末。

“我的人主,”他轻声说,“主人……太漂亮了……谢谢您……谢谢您……”

他跪着爬过去,亲吻伏地魔的袍子。

“希望你的忠诚不要再动摇,多罗尼克。”伏地魔说。

“不会,我的主人……永远不会,我的主人……”多罗尼克站起来,也加入那个圈子中,脸上还带着泪光,反复端详着他那只有力的新手。伏地魔朝多罗尼克右边的一个人走去。

“卢修斯,我狡猾的朋友,”他在那人面前停住,低声说道,“我听说你并没有放弃过去的行为,尽管你在世人面前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面孔。我相信你仍然愿意带头折磨麻瓜吧?可你从来没有去寻找我,卢修斯……你在魁地奇世界杯上的举动倒是挺有趣……但如果你把精力花在寻找和帮助你的主人上面,不是更好吗?”

“主人,我一直非常留心,”卢修斯·马尔福的声音迅速从兜帽下面传来,“只要有您的任何信号,只要有关于您下落的任何传言,我立刻就会赶到您身边,什么也拦不住我——”

“可去年夏天当一名忠实的食死徒把我的标记发射到空中后,你却逃走了。”伏地魔懒洋洋地说——马尔福先生突然闭了嘴,“是啊,我都知道,卢修斯……你令我失望……我希望你以后更忠诚地为我效力。”

“当然,主人,当然……您宽宏大量,谢谢您……”

“莱斯特兰奇夫妇应该站在这里,”伏地魔轻声说,“可是他们被活埋在了阿兹卡班。他们是忠诚的。他们宁肯进阿兹卡班也不愿背弃我……当阿兹卡班被攻破之后,莱斯特夫妇将得到他们梦想不到的奖赏。摄魂怪将加入我们……他们是我们的天然同盟……我们将召回被驱逐的巨人……我将找回我所有忠诚的仆人,重新拥有一批人人畏惧的神奇生物……”

“我终将统一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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