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兰锦看着立在角落的几株竹子,脑中又浮现了江竹沥的模样。
“阿竹……”温兰锦轻轻念着这个名字,思绪飘到了很远了地方。
今后如果和阿竹在一起了,他们会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一个只有他们两人的地方。
若是这样,她不希望有人再闯进她的生活,再像当年夺走恩人那样再夺走阿竹。
恩人……
温兰锦皱眉。当她第一次遇见江竹沥时,她就对他感觉很熟悉。当时为什么觉得熟悉还不知道,直到现在她想明白了……江竹沥跟恩人是那样相像,不只模样有九分像,就连举止谈吐都那么像。
她的心中涌出一个想法。莫非阿竹便是恩人?恩人没死?
她欣喜若狂,但还未欣喜多久眼神便黯淡下来:她是个妖怪都不能闯进那火,恩人只是一个凡人,血肉的身躯怎么可能逃得出来。
正当她垂头丧气之际,背后响起的那道声音就如阳光般穿过她内心的乌云:“兰锦。”
温兰锦快速抹去即将流出的眼泪,回眸一笑:“阿竹。”
二人漫步在这芳花庭中,脚下踏着青石板。
一片白色的花瓣无声飘落在温兰锦头上,江竹沥见了,鬼使神差般抬起修长的手,摘去了那片花瓣。
温兰锦不知道什么花瓣,被江竹沥惊到了,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心中却暗自狂喜。
“阿竹……你……你这是干嘛……”她有些害羞的说,左手不断缠绕着自己垂下的发丝。
“花瓣落在你头上,我帮你摘去。”江竹沥说。他的声音很轻,如一片羽毛翩翩然落在她的心头。
他们没再说话,继续往前走着。
那片被摘去的花瓣,静静地躺在地上,是雏菊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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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时铭就这样站在帘前。
“让一让,公主要沐浴了。”一位丫鬟手里捧着一叠衣服,站在商时铭身后。
商时铭听到“沐浴”二字,俊脸爬上红晕,连忙推到一旁,视线转到了门口。
“公子,你的名字叫什么。”闭月公主轻飘飘的声音响起,帘后传来衣服落在地上的声音。
商时铭听到这声音,心跳得很快,手捂住了耳朵:“商……沙明石。”他随口扯了个名字。
紧接着,又传来入水的声音。商时铭捂着耳朵,那声音还是清晰地传入他的耳朵。
“公,公主,您沐浴,小人哪敢在旁边,先,先行告退。”商时铭结结巴巴地说。
闭月公主见商时铭这样紧张,被逗乐了。她还想再戏弄下这家伙,幽幽地说:“你进来帮我舀水。”
“不了!公主,小人告退!”商时铭跑了出去,中途险些摔了一跤。
“哼,胆小鬼。”闭月公主轻笑一声,旁边侍奉的丫鬟有些紧张:“公主,若刚刚那位公子真的进来舀水怎么办?”
“让他舀喽~”
“但这不合适啊。”
“怕什么。兄长他们不也为那些妃子舀过水。”
“这不一样啦,公主。”而且是那些妃子为王爷舀水。
“好了好了!为我更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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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
江竹沥、温兰锦、张卞坐在一排,看着中间载歌载舞的宫女。商时铭因为目前是小厮的身份,站在一旁。
“公主到!”公公尖细的嗓子高声叫道。
“父王。”闭月公主端正着身姿,缓缓走来。
路过商时铭时,她瞥了眼,原来,他是一线香的小厮。
皇帝察觉到了闭月对那小厮的眼神,脸上的笑容敛去大半,他视为掌上明珠的公主,却跟一个小厮眉来眼去。
当然没有皇帝想得这样,说眉来眼去,其实一直都是闭月偷偷看他,而商时铭则是目视着前方的柱子一语不发。
温兰锦见多了场面,自然发觉气氛不对。她见公主一直看着他们这边,不,是看着商时铭,明白了一二。
温兰锦小声对江竹沥说:“公主莫非看上商公子呢?”
江竹沥听后脸色大变:“这怎么可以。”
“怎么,你喜欢公主?”温兰锦见江竹沥反应这么大,略有些不爽。
江竹沥请咳一声,道:“当然不是。只是他们两人的身份摆在那。”一个是叛贼之后,一个是当今圣上最为宠爱的公主。
温兰锦若有所思。
“我们……”江竹沥还未说完,便听到皇帝叫他:“江竹沥,你们在聊什么?这歌舞不够美吗?”
“当然不是。”江竹沥急忙说,“只是想那菜到了准备的时候。”
“行吧,你去处理吧。”皇帝微眯双眼,他有点疲惫。
江竹沥退了下去,一同走的还有温兰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