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万山看到陈虹后长大了嘴巴，“虹子？真的是你？你，哈哈哈。”说着就要给陈虹一个拥抱。
杜夷歌看着飞机内莫名其妙的两人，走上前去，但螺旋桨已经开始转动，她大喊，“等一下，我有些事情。”
陈虹听到杜夷歌的阻拦推开胡万山，着急道：“大哥，我先发动飞机。”
“好好，虹子你平安我太高兴了，唉，杜夷歌有事情。”
陈虹好像没听到一样，快速使飞机盘旋到空中，胡万山再次提醒他说：“虹子，杜夷歌有事情。”
陈红把头摆过来，“大哥，其实我早就发现你了，你怎么在这里？”
胡万山收起笑容，“一言难尽，我们本来也一个队伍，不过被陷害了，是韩起在路上遇见我们，把我们带到这里，你呢？”
“我当初恰好从哈尔滨飞到石家庄，然后遇到灾难。”他看了眼地下的杜夷歌，“不废话了，大哥咱回家吧。”
胡万山盯着他，“你说什么？回家？”
陈虹坚定的说：“回牡丹江。”
胡万山深吸一口气，“你放心虹子，哥我会带你回去的，但是现在…”他还没有说完陈虹直接打断，道：“大哥，就是现在。”
胡万山投来疑惑的目光，陈虹斩钉截铁的说到，“现在，用这架飞机。”
胡万山盯着陈虹，瞳孔放大，“你，你说什么？”他指着脚下，“你要咱俩偷走人家的飞机？”胡万山不敢相信，“你知不知，韩起对我们有救命之恩，而且，老子跟你走了，我下面的兄弟怎么想？虹子！”他大喊一声。
陈虹不管胡万山多么激动都直面注视着他的眼睛，“大哥，你不回去找嫂子吗？你这些兄弟现在很平安，可是嫂子和孩子呢？你什么时候回去？怎么回去？让韩起送你吗？走回去？”
看着陈虹，胡万山张开嘴说不出答案，“我，我，但是我不能这么离开。”
“大哥跟你的兄弟们道个别吧，坏人我来做，飞机是我偷的，你必须回去。”
胡万山呆滞在座位上，不知如何是好。
陈虹打开机门，对着下方的杜夷歌大喊，“麻烦你把胡万山的兄弟们叫出来，我要带他离开了，胡万山要和他们道别。”
杜夷歌更加肯定心中不好的预感，“你要干什么？”
陈虹没有隐瞒，直接说到，“是我要偷走你们的飞机，我要和我大哥回家，回牡丹江，麻烦你告诉胡万山的兄弟，这都是我陈虹的意思。”
陈虹回头发现胡万山还在挣扎，没有再等，拔高飞机就要离开。
砰！一声枪响传来，袁过举着枪对准飞机，“把飞机降下来！”
枪响惊醒了胡万山，他向下看去，大喊道：“袁过！”
“老虎，你要去哪？”
胡万山咬咬牙，泪水模糊眼眶，“兄弟！我！我。”
“你要去哪！”袁过嘶吼一声，“老虎！”
胡万山攥紧拳头，深深呼出一口气，“对不起兄弟，”再也忍不住他擦下眼泪，“对不起兄弟，我要回家。”
袁过站在废墟中双手死死用力握着枪柄，他沙哑的说：“你说什么？”
“我要回家，兄弟，我想回家啊。”
袁过无力的放下手中的枪，看着盘旋在空中的直升机，不知如何回答他。
陈虹看着袁过放下枪械，“大哥我们走吧。”
说着他对下面大喊，“如果找到了家人，我会回来把飞机还给你们，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对不起。”
看着直升机飞远，袁过终究是无法向他们开枪，只是呆呆站在那里，杨友对冲出来，“发生什么了？”
“老虎走了。”
——
韩起等了三个小时什么也没有等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他找过周围很大一片区域，从废墟中找到一些电线把皮料捆扎成高高一沓，又在废旧卡车上拆下两个轮子和装载板，卸掉多余的零件，组成一个简单的拉橇。
顺朗一脸的不情愿，韩起在旁边安慰他，“这对你来说又不沉，帮个忙，总不能让咱俩辛辛苦苦攒下的皮料丢在这里把。”
顺朗变到最大形态，韩起把皮料放在拉橇上，拖着前行。
城市废墟地面坎坷，轮子都无法着地，装载板摩擦到水泥块上发出刺耳的声音，顺朗跑的又快，拖着五米长的拉橇，噼里啪啦横冲直撞，把怪鼠惊吓的四处逃散。
拉橇进入荒野后地面变平坦很多，这时轮子才发挥些作用。为了防止拉橇弹跳，顺朗疾走而行，但速度任然很快，一人一兽在废弃的土地上奔走，阴暗的天空干涸寒冷，稍稍摩擦土地，身后就会留下浓浓一缕尘烟。
——
看着面前脏兮兮的十五个人，杜夷歌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听他们讲述经过。
当初直15把他们扔到基地不远处后，指给他们一个方向让这些人自己走过来，“有个人让我们带一句话，他说‘直15本就是我们的，跟董繁城离开是我们选择的权利，陈虹偷走你们的飞机不管我们的事。’”
让杜夷歌气愤的不是失去直升机，她根本没见过直15，让她难以忍受的是董繁城与刑石联合起来欺骗了她，“什么都没有剩下吗？”她问刚从另外两个基地探查回来的人。
“没有，我们搜索完周边，什么都没有剩下。”
杜夷歌必须忍住脾气，导致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她对别人的信任，是她明确点头同意把三个基地大部分物资集中起来的。
董繁城与刑石背叛了自己，失去大部分物资，不要说接应北京来的队伍，自己基地迁移都无法支撑。
“我们该怎么办？”基地的人把目光都集中向杜夷歌，很奇怪，这时没有人埋怨她，所有人空前的一致。
她站起身来，“我知道大家尊重我的领导，是因为我有特殊能力，但这件事情都是因我的错误，我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
“这不怨你，如果柳衡醒着他们也不敢这样做。”
“对，这不怨你，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吧。”
听到大家的安慰她越发愧疚，杜夷歌努力深呼吸使自己冷静下来，“原本我们还有一架飞机可以去追寻他们，但飞机也被偷走了，现在只能等韩起回来，等柳衡苏醒，虽然我们失去了大部分物资，但我们还有强大的能力者，而且事到如今我们必须和北京的队伍会合，他们中有位能力者可以控制植物的生长，只要我们准备好足够的种子，一定能平安迁移。”
周围再次陷入安静，地下车库中，人们低声讨论，终于有人站出来说到，“可是我们还能相信韩起吗？关键时刻他刚修好的飞机叛变，还有一架被偷，我们怎么确定这不是一场阴谋？”
“而且柳衡也是被他打昏的。”有人补充到，“我们至今都没见过他的踪影。”
杜夷歌看向恐惧望着众人的小女孩，收回视线说到，“不是我信任他，是我们不得不信任他，我们已经没有被利用的价值了，没有他们的帮助，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众人再次争论时，袁过卸下身上的所有枪，递给杜夷歌，“如果韩起始终没有回来，你就毙了我。”
所有人都看向那个不高黝黑的男子，停止争论，杜夷歌看着安静下来的群众，接下枪，重重点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