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然偏头,语气清浅,是微微的磁,其间的柔意很明显,“你想去哪里?”
“都可以。”夜宸勾唇笑了笑,黑发打下,墨瞳染上了其他情绪。
“去你喜欢的吧”时然浅浅勾唇,“我今天才接触这个游戏,对其不太熟悉。”
夜宸顿了顿,指尖都停下了动作,
刚才才玩的吗?
为何…
稍许,夜宸才出声“去P城。”
“嗯”
“才玩,为何说保护我?”夜宸低着头,在看着屏幕中坐于自已左侧掌握着方向盘的人,(此时在使用载具离开毒区)“不怕自已输了吗?”
“不知为何,”时然在控制着前进的方向,就那么弯眉而笑,尽染柔意,“我对此有信心会赢。”
“不怕因我而让你的成功率降低吗?”夜宸抬头,看着‘他’。
“就算输了也无碍。”时然的目光也落于他处,“且,我会保护你。”
“谢谢你。”夜宸浅浅地笑了笑,眸色有着些许的浅,于深处,都有着浅浅的温和眷意,应是牵拽起往日愉悦之事,连唇角的弧度往上扬着,且愈来愈深。
如同泡沫眷恋暖阳。
暖阳之下,它孤舞,美得动魄,后也因此而亡,它却在终,含笑。
“怎么了吗?”时然的嗓音有些低,微微的磁,很好听。
“没”夜宸轻笑,眼眸轻垂,言语情绪间带着常日没有的温柔,但其间,却也令人所感到几许的悲伤,滴滴点点,绵长且缱绻。
此情已铭深处,未待追忆,眷意却已尽满。
眷,那短短七日。
不因其他,只因那时有她。
只因,那时于身旁的,是她,所以眷。
眷的是她,念的也是那一人。
“谢谢你。”
让我看到了一瞬间的她。
让我感觉到了她的存在,哪怕,只有片刻。
于她,夜宸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存在。
似朋友,也似家人。
说不清似什么,也道不明之间的关系,但,无论为怎样的关系,不变的是,她于他,很重要,且是愿以为之等其一生的人。
夜宸等了十年,自已都有些忘了为何而等,于心底只有一个很深的执念——等她。
至她回来的那一刻。
至再见她的那一刻。
至再聆她之音一刻。
等一个不知是否归来的人需很大的气力。
且,连她是否还在世都不可得而知。
如同荒海之间独一只孤舟,而已和浆凌于之上,低头入目的,为遍布的蓝,仰头而望的,是无垠的白。无浪潮之声,也无鸟雀之呜,四周都很静,唯闻心跳跃之音。此时,仿佛只有眼睛可得知四周的信息,但知道的,只有粗略的时间——朝与夕。
如若大雨倾下而至,虚无感也突袭而至,那便会是茫然之感,很难再找回之前心绪。
因为,时间久了,也看不到自已一直所坚持的。
在凌晨五点忽因梦魇而惊醒,也无睡意之后,会一人坐着,等着黎明,等着温度的一点点回温,临第一缕朝阳。
而那人于六点过后,便会看到天际渐渐浮现浅灰之色,不再是满目的黑,而再待久一些,便可看到了早晨阳光的浅橘色和天空的蓝,亦深,亦浅。
那人等到了黎明,夜宸却等不到她。
那人只等了一刻钟,夜宸却等了她十年。
那人入目的也是黑暗,但他知道,天很快便会明了。
而夜宸等了很久,但连她是否还在都未知,不知,前方是否还是黑暗,也不确定是否会等到天明,他这样一直等着,等着。
夜宸看不到自已一直坚持着的,但,他还是在等,没有走开。
等她,这个念头似已根固于深处了。
与其这般言,倒不如说已植于灵魂之处。
抹不去,移不开,忘不掉。
这个执念为何而起已然不重要,还要等多久也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如果她还在,自已还在等,便有可能再次看到她。
夜宸便怀着这个极微的可能,一直等下去,就算久侍而她不至,也未曾迷失过心绪。
他的黎明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