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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身世迷局

而此刻通往丽姬寝宫外,被风雪一吹,韩申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丽姬的孩子住在何处,本想回去追问一番,但此刻有大量宫人出入丽姬寝宫,想来是那暴君要来。

“罢了,等我讲荆兄弟的血脉带出宫去,再回来带你离开。”韩申打量着空空的甬道,正想着去哪里抓个舌头问问丽姬的孩子住在哪里,就看见了从拐角处走出来的天明。

而看着站在母后寝宫外四处打量的侍卫,天明觉得奇怪正要上前询问。就见那人朝自己飞奔而来,感受到满满恶意的天明不退反进,自觉身手大有长进的天明不退反进,想要试试自己的深浅。

却不料转瞬就被来人制住,这时,甬道另一边传来巡逻的脚步声,正想呼喊的天明被此人点了哑穴,此人见状,抓住天明的衣襟,跃上房梁,带着天明一路躲闪,离开了咸阳宫。

到了一处无人的宅院,天明被韩申无情的扔在地上。

“我问你答,胆敢隐瞒,我就杀了你。”韩申拔出手中长剑压在天明的脖颈处,恶狠狠的威胁道。

“你问你问,绝不隐瞒。”天明悻悻的说道。

“你知不知道丽儿,丽姬娘娘的孩子住在何处?”

听到此人话语中对母亲的称呼,天明心中一跳,什么鬼,此人找我做什么?

“想什么,快说,说不出来你就埋骨于此吧。”看着天明鬼头鬼脑的想着什么,韩申出声吓唬道。

“我就是,你找我有何事!”天明好奇的问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算是死也要做个明白鬼。

“竟敢骗我,找死。”说着,韩申就要拉动架在天明脖子上的长剑结果了他的性命。

感受到脖颈间的凉意,天明匆忙喊道:“慢着,你问我答,怎么就骗你了。我要不是,干嘛去母后的寝宫。”

听得此话,韩申停住手中长剑,打量着天明的面庞,俊秀的双眉到时和丽儿十分相似,但又不敢确定。

看着眼前此人脸上变换的神色,天明急了。扭头看着架在脖子上的长剑,暗自叫苦。

就在这时,一柄短剑破空而来,打落了韩申手中的长剑,插入天明身旁的土地中。

“什么人?”

“你不是找我吗?怎么不知道我是谁?”

这时,天明看到了插在身旁的短剑,看着剑上熟悉的花纹,不由高声喊道:“子戈,是你吗?快跑,不要管我。”

在天明看来,自己都被眼前此人一招拿下,想来子戈水平也不高,况且,他手中的短剑为了救自己脱手了,还拿什么跟此人斗。

就在这时,院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完了,完了。”看见此人,天明万念俱灰的喃喃道。

“道家的朋友,何故参与此事?”看着秦子戈身上的道袍,韩申出言问道。

“方才你还在找我,现在怎么我自己送上门来,怎么样?开不开心?意不意外?”听着秦子戈一如既往的说话风格,天明不禁苦笑,原本说不定求饶还能活命,现在好了,你还偏偏刺激他,吾命休矣。

“哼,不管你是谁,今日敢坏我事者,都得死!”说罢,韩申冲向自己长剑所在的地方,拾起长剑。

而就在韩申冲出去拾取之前被秦子戈磕飞的长剑时,跌坐在那里的天明反应过来,拔出插在身旁的短剑,扔给秦子戈。

先一步拿到剑的秦子戈并没有主动出手,反而对天明说道:“等下我和他打起来,你趁机跑回宫中求援,记得跑的快一点,我能不能活就看你了!”

另一边拿到剑的韩申听闻,大笑一声说道:“你们两个谁今天谁跑不了!”说罢就拔剑朝秦子戈冲来。

“还不快跑!”秦子戈夹住韩申刺来的长剑,扭头说道。

反应过来的天明急忙冲向门外,韩申刚要阻止,却被秦子戈缠住了。恶狠狠的说道:“也罢,先解决了你,再追他不迟!”

“叮!”

“叮!”

两柄宝剑激烈的交锋,跑出院门的天明扭头看了一下发现韩申没有追来,听着兵器激烈的碰撞声,天明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全速朝着咸阳宫跑去。

过了片刻,韩申反应过来,自己全力

过了片刻,韩申反应过来,自己全力之下,此子还能坚持,方才莫不是为了放走那人故意示弱。

“竖子,安敢欺我。”愤怒之下的韩申使剑朝着秦子戈劈下。

眼看着长剑就要劈中秦子戈,这时秦子戈的身影消失在韩申眼前,等韩申还待出手时,发现一柄短剑横在自己脖颈上。

想不到自己居然败在一个小儿手中,想起方才种种,韩申心知必死,万念俱灰下松开手中长剑,闭目等死。

过了片刻,却发现脖颈处并没有传来痛感,于是张目,看见身穿道袍的秦子戈站在不远处,一脸戏虐的看着自己。

看见韩申睁眼,秦子戈抬头问道:“你怎么认识我母亲?”

“哼,休想从我这里打听到什么消息?”韩申视死如归的说道。

想起之前此人对母后的称呼,似乎不是来寻仇的,秦子戈伸手从怀中掏出当年那块布帛,打开向韩申示意,说道:“你识不识得此物?”

看着眼前的布帛,韩申一心求死的内心起了波澜,惊声问道:“此物怎么会在你手中?”

“看来你是见过此物的,说说吧,你找我做什么?”

看着眼前眉目清秀的少年,韩申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说出来,万一此人就是荆轲的骨血,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

“我是一位四处漫游的墨家剑客。当初我去濮阳拜访公孙羽大师。”韩申回忆道。

那时候荆轲正跟着公孙羽先生习剑,那一天,他正在清扫门阶上的落花。我对这个少年说,我来拜访公孙羽先生。荆轲说师父就在书房里。韩申道谢而去,不多时便走了出来。荆轲要留我吃午饭,我从背囊里取出一壶酒,练剑的人闻到酒香,顿时精神大振。一个青年,一个少年,谈着各自的所憎所爱,谈着练剑的心得,以及对人生的感悟,不知不觉间,那酒壶全空了。夕阳西下。院中的两个年轻人谈兴正浓,仿佛久别重逢的知己。过了几日,韩申又来了。这样的会面充满了激情与喜悦,原来人与人之间的结交是讲究缘分的。后来,我索性就在濮阳住了下来,为的是能与荆轲朝夕相处。

我在濮阳也曾教丽姬练剑,二人关系也很友好。

愉快的日子总是十分短暂,不久秦国大将蒙骜率兵进攻濮阳。公孙羽先生,若是自己离开,或许还能苟活几年,但由于身受卫君蛰厚恩,不能不忠心以报。开战前夕,公孙羽将公孙家家传剑谱和自己一生武功心得的记载交给丽姬,并把丽姬托付给荆轲,让荆轲带着丽姬逃出卫国,隐姓埋名,遁迹江湖,永远不要回来。

面临强敌,我当时决定公孙羽先生一起死守濮阳。

然而秦兵士众,我们寡不敌众,公孙羽先生知道濮阳陷落在即,便令我速带濮阳守城的一名军官彭布和仅存的数十名亲兵离开。

最终公孙羽先生被秦王四大侍卫“风林火山”排名第二的蟒鞭林、第三的霹雳火合攻而死,濮阳随即失陷。我和几个官兵则在公孙羽的保护下成功逃出濮阳城。

死里逃生之后我独自一人,继续游走各国,开始孤独的旅行。

在齐国,我路见不平,救下一个即将被秦王政派人押往秦国咸阳宫的女子,不想正是失散多年的丽姬。

我拼死从秦兵手中救出丽姬,但身受重伤。不久后被秦兵追上,但丽姬最终仍被蟒鞭林、霹雳火带走。这便是以前的故事!

近日,我潜伏在咸阳宫,打听到了丽姬所在的宫殿。

近日我和她见面了,我想带她离开,不料她拒绝了。在我的百般追问下,她告诉我,她有孩子了,是荆轲的血脉。

之后我想着先带那个孩子离开,再回来接她。但我心急之下忘了问她那个孩子住在哪里,又看到大量的宫人开始出入她的寝宫,想来是嬴政那暴君要来,我便想抓个人问问,恰好碰到刚才那个孩子,便出手将他掳了出来,之后的一切你都知晓了。现在你要杀要剐随你便,动手吧。“

“你走吧。”秦子戈意兴阑珊的说道。

“你要知道你的亲生父亲名叫荆轲,暴君嬴政杀了你曾祖,掠走你母亲。你要记住,他是你的仇人。你忍心看你母后在那杀父仇人的身下婉转承欢吗?”韩申如今倒也不畏生死来,满腔仇恨的说道。

秦子戈看着一脸讥讽的韩申平静的说道:“母后也不会离开。不仅如此,我也不会跟你走!”

听闻此话,韩申大怒,拔剑怒斥道:“如此不孝之人,某杀之而后快。”说罢,就要和秦子戈拼死一战。

“慢。”天明抬手喊道。

“你还有什么话说。”韩申持剑冷冷的说道。

“我若是跟你走了,嬴政会怎么对我的母后?”

“不用你操心,我自会杀了那个暴君,救出丽儿。”听了秦子戈的话,韩申以为他不愿意离开是因为丽姬,心中对他有所改观,出言解释道。

“呵呵。”秦子戈晒笑一声说道:“既然当时你们没有能力从嬴政手中将我母后救出,今后又如何能保证当年之事不会重演。另外,自母后入宫后,已过五个春夏秋冬,期间嬴政就在咸阳宫中,怎么不见你来杀。我看你也就是在我面前夸夸海口罢了。”

“你待如何?”听着天明言语中的讥讽,韩申就要反驳,但事实确实如此,便呵问道。

“想不想活命?”秦子戈把玩着手中短剑,冰冷的问道。

本想一口回绝的韩申,想起荆轲还不知道自己有后的消息,便存了先告知他这个消息的念头。

韩申问道:“什么条件?”

“聪明人,今后不论是你还是荆轲都不许再和母后见面,有什么招都冲我来,若是干牵扯到母后,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誓死追杀你们。”天明淡漠的说道。

“什么!你的意思是要丽儿继续留在那个暴君的身边。公孙先生把丽儿托付给我和荆轲,当日我们力有不逮,让丽儿被暴君掠去。如今断然不会坐视她委身仇人身边。我和荆兄弟都不会答应的。”韩申决绝的说道。

“既然当初荆轲没有护佑我母后的能力,害得母后被秦兵所获。那么从此便断了念想吧,他走他的阳关道,也挺好。”

“你。”虽然气急败坏,可是韩申内心深处居然认同秦子戈的观点。于是便起了先和荆轲商量,日后再议的想法。

“好,我答应你。不过荆兄弟有骨血的消息我一定会告知他的!”

“随便。”

“告辞。”拿起地上的长剑,韩申离开了。

片刻后,天明带着一队秦兵赶来,见院中只有秦子戈一人,问道:“子戈,那个坏人呢?”

“你来的太晚,被他跑了!”秦子戈随口说道。

“那真是可惜,你没伤到吧。快随我进宫,母后和父王都在寝殿中等着呢!”

看着天真烂漫的天明,秦子戈心中暗叹,随后收拾好心情跟着他进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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