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百无聊赖,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听见二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赶紧起来问她:“笑啥呢?”六姐也来到了二丫的身旁。
二丫一看我俩都看着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没事,俺就是觉得这本书里写的东西很好玩,居然还有只吃饭不拉屎的怪物。”我赶紧把二丫手里的书拿过来一看,原来这是爷爷用来照着做泥人儿的一本图画书,画的尽是些奇形怪状的东西,书的封面早就没有了,也不知道书叫什么名字,是谁写的。爷爷平时总是把它搁在颜料的柜子里,我也懒得看这破书,后来那个颜料柜子给地震弄散了,我就把里面的东西装到一个破纸箱子里,堆在了墙角,没想到被二丫给翻出来了。
六姐看了一眼二丫说的那一页上的图案,说:“这是上古神兽貔貅。”
我当时差点笑出声,还上古神兽?只吃不拉,那早晚不得撑死啊!这书都写的什么玩意儿啊。
六姐懒得理我,把二丫手里的书拿过来开始翻,六姐翻得很快。眼见就快翻完了,六姐却的目光却盯在了一页上久久没动。
我把头凑过去跟着看,原来这一页上的东西叫血灵蝠。人要饲养这东西就要一直只让它喝自己的血,饲养五年后血祭蝠便只认这一个主人,然后饲主便可以把它的皮剥下来在上面记录重要的东西,写完之后,血迹渗入皮中,就根本看不出来了,除非在用饲主的血重新滴在皮上作为引子,才会显出原来记录的痕迹。
此时六姐说了一句:“原来如此。”
我疑惑地看着六姐。
六姐说:“你爷爷留给你的那个泥人儿应该就是用这个血灵蝠的皮做的,没想到这种东西真的存在。”
我这才明白了六姐的意思,可是我转念间又想到一个问题,于是说道:“就算是我们猜测是真的,那当初饲养血灵蝠的人也早死了,上哪去找他的血呢?”
六姐看看我说:“既然是你们家族一直保管这个秘密,说不定你的血也会有效果。”
这是二丫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不是嘴里的声音,而是肚子叫的声音。二丫不好意思地对六姐说:“六姐,俺饿了!这都大半天没吃东西了。”
六姐眼睛朝我一斜,说道:“去买饭!”
我去,让人请吃饭也这么理直气壮,哎!没办法,美女就是特权多啊。我虽然心里这么想,脸上却忍不住地堆满了笑容,连声说:“必须的,必须的。”
然后就赶紧出门买吃的。一路上我走得呼呼有风,直到走出老远,才感觉到自己好像挺贱啊,被人呼来喝去居然还感觉良好。
等我们吃过饭之后,已经是月上梢头了。我谄笑着对六姐说:“我说六姐,你看天也晚了,今天也都挺累,要不你们就别回去了,在我这凑合一晚上吧!”六姐白了我一眼说:“你这只有一张床。”
“我睡地上。”
“好啊。”
“睡地上好歹得给个被子吧!想冻死我啊?”
没人理我!只有二丫咣当一声关上里屋门的声音。
唉,命真他么苦啊!我一边在心里自怨自怜,一边卷了一根烟抽了起来,烟雾缭绕中我感觉一切都开始朦胧。就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像个死狗一样蜷缩在地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是天光初亮,浑身冰凉酸痛,还以为会有电影里经典的桥段——一觉醒来身上被人悄悄该上一层棉被,温馨感人。但是怎么到了我身上就啥都没出现呢?看来真是艺术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我现在以亲身经历证明了这个道理。
拍拍身上的灰尘,我站起来伸伸懒腰,里屋的门开了,六姐和二丫一起走了出来,看来睡得还不错,两个人看到我蓬头垢面、满身灰尘的样子居然没啥表情。我去,气死我了!
六姐这时终于说话了:“去买饭。”我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命咋这么苦呢,莫非上辈子作孽太多?
吃过早饭,为了证明之前的猜想,我们直接到醉仙居找徐神算。这次徐神算并没有带其他人。六姐把血灵蝠的事情和徐神算一说,徐神算有些迟疑,毕竟如果我的血不管用的话,可能会把那图案给弄污,反而弄巧成拙。许久之后,徐神算起身走了出去,回来后很干脆的同意用我的血试一试。显然,他应该是得到了什么人的指示。
徐神算把那张做泥人儿的皮平铺在桌子上,让我把中指扎破将血滴在上面。我的血一滴上去,瞬间被吸收了,然后开始在皮上扩散开来。同时,皮上还腾起了一股轻微的雾气,我正伸个脖子看地认真,那雾气直接就给我吸进了鼻子里,还好没什么不适感,也就没当回事。
再看那张皮很快全部都变成了红色,其中有许多红得发黑的曲曲弯弯的线条渐渐显现了出来,在那些线路中间,逐渐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圆点。徐神算又拿出了一张中国山川河流的走势图,把纸上的线路一一和图上进行对照。良久,徐神算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用红笔在地图上一个地方画了一个叉。六姐在旁边看见徐神算画叉的地方,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我看到他们打哑谜,很不爽,便想开口问,六姐用眼神暗示我不要出声,然后用手指了指桌子下面,我猜不透六姐什么意思。莫非桌子下面有人不成?徐神算显然明白了六姐的意思,眼神中杀气一闪而逝,随手从地图上撕下了一角,用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用眼神示意六姐看一下。我也把眼睛凑过去一看,上面写着:“五日后秦岭柞水。”我们一看完,徐神算把那张纸条吞进了肚子,然后又把地图和被我的血浸透的那张纸一起收了起来。随后用正常的声音说道:“我们太行山见。”六姐应了一声便带着我和二丫离开了醉仙居。
路上我还是没忍住问六姐:“刚才怎么了?”六姐说:“桌子底下被人装了窃听器。”
我有些懵了,莫非还有别人要插手?这下可真是热闹了,我似乎已经卷进了一个旋涡,一切都是身不由己,只能随波逐流却不知去向何方。偷眼看看六姐,发现她的脸色很淡定,我的心似乎瞬间平静了许多。虽然六姐也未必值得我彻底相信,但我总觉得她不会害我,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直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