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我家后,六姐吩咐二丫赶紧去买去西安的火车票。二丫出门后,六姐说回去准备装备,让我在家里也收拾一下,不要到处乱走,防止出现意外,到时候她会来和我会和一起出发去车站。看着六姐的曼妙的身影慢慢融进夕阳的余晖中,我感觉我醉了!
在门边愣了一阵之后,我回到屋里准备收拾一下东西,这下可是出远门,还说不定会有危险。所以我先想到了要给爷爷的灵位前上柱香,然后跪下来喃喃道:“爷爷,我要出趟远门,可能还会有危险,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孙子平安回来,不然谁给您香火供奉啊!”念叨了一会,起身看看这住了十几年的房子,里面也没啥好收拾的,自己就那么几件破衣服,胡乱找了块包袱皮一包也就行了。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我才想起来晚饭还没吃。摸摸口袋,连一块钱也没有,之前买饭太大方居然把唯一的一点儿积蓄也给花光了,现在真是穷得掉渣了,怎么刚才就没想起来管六姐要几块钱吃饭呢?
转念又一想,幸亏没要,不然肯定又得被六姐鄙视到死!唉,算了。索性躺在床上睡觉算了,睡着了也就不饿了!
可是越是想睡越是睡不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一幕幕的在脑子里闪现、交织,我想理出个头绪,却又劳而无功。就这样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过了不知道多久,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就在这时隐约听见耳边传来一阵幽幽的女人的声音:“吕侯,我等你。”这声音不断地重复着,我突然意识到这好像就是我之前噩梦里那具戴着面具的女尸的声音。
我一激灵就要从床上坐起来,但是却感觉自己急速向地下陷了下去,眼前逐渐从黑暗到出现淡淡的绿光,绿光越来越强,直到我停了下来。
我往四周一看,这正是上次噩梦中那个巨大的空洞,而我此刻就在空洞中间放棺材的平台上方悬浮着。那具戴着铁面具的尸体正仰头朝我看,我甚至能清楚地看见那面具上篆刻着一条龙。然后我看到她慢慢地把手伸向我,锋利如刀的指甲轻而易举地豁开了我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
啊,我大叫了一声,整个人摔到了床下,这才从梦魇中醒来过来。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下意识地找来镜子照了一下脖子,下一秒我感觉自己脊背一阵阴冷,身上的鸡皮疙瘩全冒了出来。因为我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脖子上有一条淡淡的黑线,在喉头的位置是一个圆圆的点,像是一个放血的窟窿。我轻轻用手摸了一下,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但神经却怎么也放松不下来了。
经过这一折腾,我再也不敢睡觉了。就靠在床头抽烟,一根接着一根,直到自己口干舌燥才感觉心里的恐惧少了一些。我不甘心地再次去照镜子,那条黑线依旧横在我脖子上,就像一条绞索般让人感到窒息。
天总算亮了,透过窗户的阳光似乎给我壮了点胆。“妈的,就算是鬼也不敢大白天出来瞎闹腾吧!”我嘴里暗骂着去洗了洗脸,刚准备擦脸的时候一阵敲门声传来。肯定是六姐来了,我三步并作两步急忙开了门。
门外正式六姐和二丫,我赶紧招呼她们进屋。看来她们俩也好像没啥东西带,只有二丫背了一个大登山包,不知都装了些啥,六姐则是两手空空。
进屋后,六姐看了我一眼,顿时神色一凛,问我:“你怎么了?脖子上的黑线是怎么回事?”我就详细地把晚上的梦靥和六姐说了一遍。六姐听我说完后很久都沉吟不语,最后对我说:“我也说不清楚这黑线是什么东西,但肯定和吕后墓有关系。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出发。”
上午九点钟,我们三人登上了去西安的火车,二丫买了同一车厢的三张卧铺,占了一个车厢的一边,六姐选了上铺,我睡中铺,二丫则是下铺。上车之后六姐就上床躺着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和二丫则分别坐在两张下铺上吃东西,要知道我可是两顿饭都没好好吃了。而二丫更是嘴大胃也大,吃起东西来简直就是风卷残云。一边和二丫抢着吃,我一边偷眼看了看二丫坐着的那张床,居然被她压了一个弯儿出来。心里暗笑:“幸亏她是下铺,不然说不定真能把床给压塌了!”
二丫看我看着她鬼笑,抹了抹嘴,伸出大拳头道:“你笑啥?”我缩了缩脖子,感紧把眼光转移到别的地方。说来也怪,火车开了几个小时,中间停了不少站,我们这个车厢居然没人进来。
正在纳闷儿着,一个只有一米二左右的小人站在了车厢门口。我还以为是个孩子,仔细一看脸,我去,原来是个侏儒。这个侏儒浑身上下一身灰色的破旧衣裤,肩上斜搭着一个小包袱,看样子最少得有六十岁了,面色黝黑,脸上皱纹遍布,五官奇丑,而且一双眼睛只有眼白,看来还是个瞎子。
我在心里暗道这人真悲催,侏儒也就罢了居然还是瞎子。正在这时瞎侏儒开口了:“请、请、请问,这是是是13车厢厢吧?”我操,居然还是结巴。我顿时觉得和他比起来,我他妈简直就是人生赢家啊!
我强忍着笑答道:“是啊,您哪个铺?”
“下、下、下铺。”
我连忙把他引到了自己的床铺上坐下,自己则和二丫坐在了一起。虽然我不是啥好人,但是还是乐于帮助残疾人士的。
瞎侏儒坐在床铺上鼻子皱了一下,便扯着公鸭嗓子叫道:“刚才是你坐我床了?”
我答道:“是啊,咋了?”
“真真真晦晦气。”
“你说啥?”
“一个快快快死的人坐坐坐了我我的床床床难道道道不是是是晦晦气吗?”
“你说清楚点,谁他妈要死了?”我已经开始上火了。
瞎侏儒瞪着一双大白眼珠子说道:“瞎瞎瞎子我我走走南闯闯北,啥啥啥没见见过,你就就就是浑身身死死死气,不不出我我所所料,你活活不不过过这个个月。”
被这瞎侏儒一说,我一下子想到了脖子上的黑线还有那噩梦中的女尸,难道我真的真的活不久了?二丫也被瞎侏儒惊得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一口包子噎在嘴了里,憋得直翻白眼。
上铺的六姐这时也探出了头,用眼神暗示我先不要乱说话,随后说道:“刚才我朋友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瞎侏儒从鼻子哼了一声说道:“还算算算是是有个个有见见见识的。”
六姐又说道:“我这位朋友最近确实遇到了些事情,还请前辈指点一二。”
瞎侏儒翻着大白眼珠子摇摇头道:“命命中注注定,除除非……”说话间那双白眼珠不断在六姐的方向和我的方向变换了几次,就好像真能看见东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