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侏儒除非了半天竟然闭嘴不说了,他这种话说一半留一半的行为让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三丈。张口便骂:“你这个死瞎子,还装高人,江湖骗子那种吊人胃口的伎俩也敢在爷面前使……”
我正骂得起劲儿,突然脖子一紧,嘴里呜呜的发不出声了。原来瞎侏儒的左手已经闪电般的捏住了我的脖子。还好他没真用力,不然我当场就得翻白眼儿。
捏住我的同时,瞎侏儒说话了:“你你你小子放放放肆,我老老老人家闯闯荡江江江湖这这么多多年,还还没没人敢敢这这样跟跟我说说说话。”我挣扎着想把脖子上的手弄开,却感觉像掰钳子一样根本没用。
就在这时,上铺的六姐右手中指食指闪电般地直点瞎侏儒手腕,瞎侏儒手腕急撤,但还是稍晚了一些,手腕上留下了两个个小小的红点。电光火石之间我似乎看到六姐的中指和食指都上带着一个闪光的东西,却没看清楚是什么。
瞎侏儒脸上微露震惊之色,便没再出手,六姐也没再有所动作。几秒钟后,瞎侏儒脸上神色恢复了平静,咧嘴一笑说道:“摸摸摸金指指果果然名名名不虚虚虚传。”六姐答道:“承让了。”
瞎侏儒叹了一口气道:“唉,后后生可可可畏畏,只只只是你此此行凶凶多吉吉吉少啊!”说罢瞎侏儒便转身离开了车厢,居然就这样走了。我还想追上去问个究竟,六姐叫住我道:“这人不简单,他不想你知道的事你追上也肯定问不出来,他既然出现在这里,就肯定会有他的原因,相信我们不久还能再看见他,只是不知是敌是友。我们到时候随机应变吧!”
六姐的一番话让我冷静了下来,坐在下铺良久无语。经过瞎侏儒这么一折腾,我本来还不错的心情顿时乱了一个七零八落。
想到瞎侏儒的话,我忍不住问六姐:“六姐,你说那瞎子是不是胡说八道啊?”六姐波澜不惊地说道:“运是天定,但人可胜天。”六姐话虽不多,但我觉得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心里也没那么七上八下了!
之后的旅程没有什么异常,六姐还是照例吃了点东西就在上铺休息。而我和二丫吃过东西便开始闲扯。
提起身世,二丫说她是黑龙江人,六岁的时候被人贩子给拐卖到了北京郊区,结果第二年买她的两口子居然先后得病而死,她无依无靠最后流落街头要饭。偏巧一天她遇上了六姐,六姐见她可怜便把她带在了身边,而且还教了她一身的硬气功还有好几种拳法。
二丫说到这我感到不对劲了。便问二丫:“你今年多大?”
“二十啊,咋啦?”二丫翻着大眼珠子看着我。
“六姐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当初你遇见她的时候她最多也就十岁,还她把你带在身边教你功夫,你忽悠人也不带打草稿的吧?”我一边说一边朝着上铺看,可惜看不见六姐的表情。
二丫一看我怀疑她瞎说顿时急眼了,声音提高了八度:“当初六姐收留我的时候就像现在一样。”二丫正要继续说下去,上铺传来了六姐轻轻的一声咳嗽,二丫便立刻闭了嘴。
我也闭上了嘴,老老实实的爬上了铺。躺在铺上我脑子开始凌乱了。看二丫的样子不像是撒谎,那难道六姐真的是十几年前就是现在的样子,难道是长生不老?我想到这又暗道自己胡思乱想,长生不老那是神仙,人怎么可能长生不老。最后我得出一个结论,六姐肯定是天生丽质加上修炼某种功夫才保持得这么好,只是一想到她至少是将近四十岁的阿姨级人物就有些沮丧。
火车经过二十来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达了西安。我们三个人收拾好行李下了车。
来到车站外,当时正是中午,八月的太阳还是相当刺眼的。我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西安这座十三朝古都。史载1200余年中先后有西周、秦、西汉、新、东汉、西晋、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隋、唐在西安定都。足显其地位之重要,今天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眼见之处街道宽阔平整,建筑老旧但颇有历史韵味。路上熙熙攘攘人声鼎沸,街边摆摊叫卖声不绝于耳。早就听说西安小吃样式多、口味好,今天我可要好好解解馋。打定主意,我便拉着二丫一起央求六姐好好吃点东西再找住处,当然最主要的是我没钱,得蹭。六姐看我们俩可怜巴巴的也就答应了下来。
我们便沿着路边边走边吃,什么鱼鱼、荞麦饸饹、羊肉泡馍……,吃得那叫一个开心,连二丫那大肚皮也撑得直打饱嗝,我就更别提了,肚子直发胀!要不是六姐和二丫在旁边我肯定会连屁都憋不住了。
六姐看着我们俩撑得难受的样子,皱了皱眉头吐出俩字:“出息!”看着六姐说话的样子,我怎么也无法相信她比我大那么多岁。六姐看我又看着她愣神,扭头带着二丫往前走了,我回了回神赶紧追了上去。
追上六姐她们,我没话找话地说:“六姐,西安还真不错哈,十三朝古都就是不一样。”看六姐没理我,正要继续说点别的,迎面跑过来一个大概十来岁的小男孩。这个小家伙儿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衣服破烂不堪,左手端着一个破碗,右手还抄着一根小树枝,一看就是标准的乞丐。
小乞丐来到我面面前,也不说话,径直伸出左手的破碗,看来是要钱啊!我摸摸口袋,刚才买小吃还剩一块钱,便拿出来要放在碗里。谁知道小乞丐把碗往旁边一躲,说道:“十块。”嘿,把我给气得,还就真没见过敢这么嚣张要钱的乞丐。
“爱要不要,不要别挡道!”我说着就要把小乞丐扒拉开,小乞丐不慌不忙地把碗一翻,我不禁一愣。只见碗底上贴着一张小纸条,小乞丐又飞快地把碗翻了回来,重复了一句:“十块。”六姐直接掏了十块钱放在了碗里,小乞丐把碗往六姐手里一塞扭头跑了。六姐摸出碗底的纸条看了看,上面有四个字:“柞水龙鳞沟。”
六姐刚收起纸条,我就忍不住问道:“六姐,你有没有看到那个小乞丐左胳膊上那两个小红点?”六姐点了点头说:“有可能是同一个人,也可能是巧合或是故意为之。我们现在还不清楚对方的意图,总之要小心行事。”我和二丫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