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在一旁沉默不语。那几人似乎是一起长大的,而他则是入学后才与他们玩到一起,才知道了他们的身世,知道他们和中洲——立于世界之上,上界之下的苍穹殿,甚至于上界,都有不共戴天的仇恨。而朝歌么,则是因为琴仙宗早早就不愿听命于苍穹殿,对他们一向态度高傲的肆意妄为非常不满,也是如此,他才能够和其他几人成为伙伴。
他们的脾性,朝歌是知道的,就像一开始他们也是有利用目的在,想多一份力量才愿与琴仙宗合作,但事到如今,不也对他真心相待了吗?可朝歌怎么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因为凰月是不一样的。他当然也知道凰月的身份,他也清楚的看到了另外几人看向她的眼神——真诚欣喜之下却有着极度隐忍的、让人难以察觉的仇恨。这仇恨不是直指的凰月,而是她的出身。可就像之前劝说朝歌一样,他们又何尝不清楚那个道理呢——凰月不知情,她也是无辜的。
但是凰月知道了又会怎样去想,朝歌并不敢保证,但至少他能确定的是,凰月之前能跨出那一步,一定下了非常大的决心。他看到了凰月是被另外两人推了一把的,他看到了凰月的顾忌。那般真心,朝歌实在是不敢让凰月知道白书影他们现在的想法。可由华那几人对凰月的好感也不是假的啊?若是哪日生出什么误会,他要怎么劝才好?
想到这里,朝歌看着凰月的房门重重叹了口气。
“朝歌。”祁意似乎是看出来了他的心思,凑过来伏在他耳边小小声说,“你放心吧,由华就是嘴硬的。道理我们都知道,只不过那两位,尤其是大哥要想开还得要一段时间呢!”
朝歌也小小声地跟她说道:“我知道,就是担心凰月知道了会伤心。”
祁意摇摇头,“问题不大,她之前的踌躇可明显着呢,大家应当都看见了,我瞅着由华应当也不太在意,再说我和祁思不会让她伤心的。”说罢,她又把祁思拉过来一起打包票,祁思也笑着跟朝歌点了头。他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跟其他人一起回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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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白书影有点在躲着我。”凰月声音没什么起伏,她的目光落在被夜渊捏来捏去的左手上,“他不敢跟我对视,为什么?”
“唔,指不定他喜欢主。”小白坐在一旁剥葡萄吃,眼都没抬一下,这个季节的葡萄又大又甜,特别好吃。
夜渊朝小白飞去一记眼刀,声音闷闷地:“他敢。”又看看凰月的眼神透着忧虑,才柔声说:“没事,跟你没有关系,总有一天他自己会想开的。”
凰月是有些上心了,她轻轻点了头,才想把思绪放到别的事情上。思来想去,她才终于想到自己想问什么了。
“容……师父他,为什么能变成一只鸟?”
“这个嘛。”夜渊看了看旁边吃葡萄吃得正开心的小白,这才绕过桌子走到凰月身边,顺带牵着她的手把她带起来,又率先坐到她刚才坐过的椅子上,把凰月放在自己腿上,从后面抱着她。
凰月很明显地怔了一下,她意外地看看夜渊,双手被他引着半举在空中,一时间不知道该放哪里,但她并没有抗拒夜渊得寸进尺的亲密行为。
夜渊心情大好地握着凰月的手随意放着,看着怀里的小女孩儿动都没动一下,这才给她解释起来:“这世间万物都有魂,自身消散后得了有缘人,才成了魂灵。
尽管放眼望去魂灵不过三大类,无非是兽灵,器灵和植物灵,可也没人规定过能够成为魂灵的只有这几样呀。人死入轮回,可执念太强,不愿入轮回的人魂,就依旧飘荡在人间呢。时间久了,他们也会和别的灵产生共鸣,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