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消散,诺大的凤鸾殿,孤寂的很,只剩下寥寥几枚隐隐摇曳的影子,天上一轮明月挂在树枝之上,一阵微风袭来,树上的桃花吹落,树枝轻轻地摇摆着,于是漫天的桃花花瓣铺洒而下,落在花灼夭的那身红衣之上,仿若织就而成的天然毛毯一般,一地的粉嫩桃花,衬着那一袭似火妖冶的红衣,美人对月饮酒,如痴如醉,那画面简直美的极致,然而此时的花灼夭,却无心顾及眼前所见,只是一个劲地在苦恼着什么,好似有无数怨愁要烦恼,举着那酒壶,对着明月喝着闷酒,并没有发现,此时此刻的她,却已然成为了别人眼中的“美景”。好巧不巧地,那房檐之上竟来了一位“不请自来”的神秘男子,那神秘男子身穿一身黑色夜行衣,虽被银色面具遮住面容,但单看那邪魅妖孽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容貌轮廓大概也能看出一二,但也俊美不凡,那黑衣包裹之下的身材显得十分修长硕美,浑身的气质带着几分孤寂桀骜,仿若天生的主掌者,周身气场十分强大,由此看来,此人定是一名不简单的人物。
即便如此,外面已是黑夜,凤鸾殿里却灯火通明,照亮了几分那院落,那神秘男子却偷偷摸摸的暗潜大夏皇宫,不从正门走,反而穿墙过,也定是不安好心,莫不是敌国密探?还是谁人的细作?那神秘男子究竟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地闯了进来,机缘巧合下地进了这阿房宫凤鸾殿的院子,无意间便看着这幅绝世美人醉卧桃花图,绝美倾城,神秘人暗暗想到,看来,此行还真的是来对了呢!看着那一袭红衣,还真的仿如一团火焰似的在燃烧吞噬着那粉嫩的桃花,妖娆致极,美人含笑螓首蛾眉,仰头一壶清酒灌下,咽喉吞咽,清酒微溢嘴角,缓缓流淌至那性感精致锁骨,打湿那抹红衣,夭桃浓李,艳色绝世。那副模样当真是有趣啊!真的很想收藏呢!他那双独特又具有魅惑人心的妖孽紫瞳,微微泛起波澜,愈加浮现出一丝兴趣之味,凉薄之唇微微一瞥,邪魅而妖孽嗜血一笑,仿若是在对她,亦或是自己,喃喃细语地说道:
“大夏国的草包公主吗?恩,好似和传言不尽相同吗……当真是很有趣呢……”还还真想见识一番呢,只可惜……下回吧。刚想转身欲走的,突兀地看见那女子竟有了动作,好似察觉一般,于是只是偷偷隐去身形继续藏在那暗处。
那花灼夭突兀地,一下子坐起身来,睁开双眼,侧靠着身子,脑袋微微一转,朝着那房檐之上凌厉地瞟了一眼,那神秘人的紫眸瞧见那抹厉光,眼底那抹兴致之味愈加浓郁,看着美人凝望着他所在的那个方向,嘴角愈加笑得妖孽邪魅。
而此时的花灼夭却想着,方才好像有一股强烈而浓郁的视线死死地盯着自己,难不成,是我感觉错了,不,不对,这种危机意识,我从来不会感觉错,到底是谁,是谁。花灼夭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眼底泛起波澜的狠厉,一丝危险的眸光,舌头微舔朱红的唇角,嗜血一笑,不管是什么人在监视着,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许是今日运势不好,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邪风,那房檐之上微露一抹黑色衣角,微微摇摆,尽管那神秘人暗觉糟糕,但还是及早收起了衣角,就不知那大夏公主究竟有没有瞧见,兴许没有吧!
可惜,他终归是小瞧花灼夭了,如今的她耳力极好,只要稍微发出一丝声响,她都能听清,装作不曾瞧见地模样,花灼夭微微起身,转过身去,伸手拍了拍沾染在衣裙之上的桃花花瓣,在那背后,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魅惑一笑,微微捻起几片桃花花瓣,搁置手掌,收握手指,狠厉一凝,几枚飞花如针一般飞射到那房檐之上。
如今的她有了葵花宝典的武力加成,拥有了飞花成针的功能,只是可惜那几枚飞花威力不足,可能还是不常练习的缘故吧,被那男子轻松一个转身一一都接住了,但同时也就意味着那男子所在暴露了。
那神秘男子索性也不掩藏了,高高而立,花灼夭抬起头,微微凝视着那人,神色冷酷,言语带着几分狠厉冰冷地说着:“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何深更半夜只身一人独自擅闯我凤鸾殿。”
那双独特的紫色魅眸,兴味愈足,修长的双指捻起那方才抓住的飞花,轻嗅几下,嘴里却说着最欠揍的话:
“恩?大夏国嫡长公主,果真不愧和传言一般,当真是热情似火呢……恩,这桃花闻着不错,有美人余香,是公主给爷的定情信物吗?恩,爷,收下了……”说罢便将那几枚桃花收入腰侧之内,眼底浮现的轻浮随性之意,惹怒了花灼夭。
“你……你无耻,说,什么呢,什么定情信物,我没有……”花灼夭硬生生地被气的胀红了脸,她活了两世,生平从未交过男朋友的她,竟然被一个陌生男子给调戏了,可恶,可恶,不过真是奇怪,那男子的眼眸真是奇怪,竟是紫色的,不知为何,第一次,第一次,她竟不能从那人的瞳眸中猜透这个人的想法,他究竟是谁,那个梦里的世界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人,这个人到底在《嗣音倾城》里处着什么样的位置,她竟都猜不透。还未等那个男子答话,只见那神秘男子看了看愈加泛黑的天空,蒙布之下的薄唇,微微一笑,眼底浮现一丝无奈,说道:
“还真是可惜呢!还不是时候呢,花灼夭,期待与你再次‘相遇’那天……不过,在此之前,既你已给了爷定情信物,那爷便还你一样……定情信物。”说罢,挥手间,那灯火竟尽数熄灭,在明月的照耀下,几掠残影闪现,只一瞬间那神秘男子,便出现在花灼夭的面前,背对月光而立,竟不知该说那个男子胆大,亦或是他自信自己,还是自信花灼夭瞧不见,最后竟然在花灼夭的面前摘下了那银白色面具,露出他那张妖孽惑世的脸,只可惜这一幕画面,花灼夭却看不见,因为早在那人靠近花灼夭的时候,便点中了她的穴道令她无法动弹,又以红色缎带覆住她的眼,自然她都瞧不见什么。那红色缎带好似是用什么特殊材质所制,竟只能让她瞧见他的眼,除此之外的再怎么仔细瞧竟也瞧不出一二,到真是怪异。
那无能为力的感觉,生死受制于人的感觉,真的不太好受,但正是因为如此,花灼夭才恨得牙痒痒的,仿佛浑身的肌肤都紧紧绷起,全身的血液带着浓烈的恨意翻滚,那神秘人好似察觉察觉到花灼夭那翻滚而出的厌恶,恨意,以及一丝丝害怕,那修长的手带着安抚之意轻轻地抚摸着花灼夭的脑袋,另一只手却捏着花灼夭的玉手搁置在他那火热的胸膛,感受着那硕美的胸膛之下,跳跃着一颗炽热的心,一跳一跳,莫名的很奇怪,不知为何,花灼夭在那心跳声中,听出它在哭泣,在难过,满满的悲伤痛苦,触目惊心,可是哀伤中带着欢悦,好奇怪,那心跳声却又不知为何一下子活跃起来,突突突突地,震的她的手掌发麻――
那神秘男子也觉得很奇怪,明明这颗心,早已冷却,人世之情早已冷淡,再不会因任何人而跳动,偏偏,她就是个例外,为何,她对自己的感觉竟那么熟悉,熟悉却又陌生,心脏深处某个角落好似再隐隐作痛,莫名地他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会觉得,他好似认识她许多年,是自己病了吗?不,这浓烈的感觉,又好似不是自己的,究竟是为什么……
那一瞬,桃花树下,漫天飞散的桃花,两人面对相望,一袭红与黑相撞,邪与魅交缠,发丝随风结发而缠,向风摆动,仿佛那一刹天地变色,彼此眼中只剩对方,那眼底藏着满满的的桀骜不驯、惺惺相惜,却并不是爱,不过初次见面而已,又怎么那么容易爱上,只是他们眼底那泛起的傲睨万物,世间独有我的孤傲冷酷无情的姿态真的好像,仿佛找到同类人一般,令人难以言喻。
花灼夭虽瞧不见这位“歹徒”的模样,但是却透过那红色缎带里瞧见了他那双独特的紫眸,瞧见了他眸底所含的那份“同类人”的眸色,却不由得放松了些许,随着他那双修长的手掌轻抚着,自己那翻滚而出恨意,不甘,也渐渐舒缓许多,只是那桃花眼底仍旧含着几分警惕。
神秘男子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这小东西,还真是只竖起爪子的小野猫嘛,真是,到底,她在这皇宫之内受了多少苦,弄的浑身尖刺,罢了,罢了,既是自己瞧中的,以后便帮衬着一些吧!若是扶不起的阿斗,可就不能怪他了……
只见他那双邪魅的紫色瞳眸之中,渐渐泛起一丝冷酷和杀意,嘴角浮现嗜血的微笑,只可惜,却被那花灼夭瞧见了,浑身泛冷,心脏一跳,就连呼吸也愈发急促,他,想杀她吗?好似察觉到花灼夭的想法,那神秘男子轻笑着说道:
“小东西,你在怕爷吗?呵……放心,爷不会杀你的,爷还欠你一份定情信物不是?呵……”我宁愿你不要给我赶快走人,花灼夭这么想到。
“不行哦,爷给的东西,就算不想要也得给爷好好收着……”天呐,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的。
“恩,爷想想,送你什么好呢?恩……有了……”那神秘男子竟一把揽过花灼夭,一手轻佻起她的下巴,薄唇邪魅一笑,眼底泛起满满的玩味,慢慢地朝着那抹诱惑人心的朱红色樱唇吻了上去,唇角厮磨,品尝着那甘甜诱人的滋味,他从未品尝过如此甜美的樱唇,舌头慢慢交缠,彼此吞咽着对方的津液,好似那甘液也美味的很,融入骨血般将她吞吃咽腹,他的唇带着好闻的薄荷气息,很好闻,令人不知不觉沉浸其中,更何况是花灼夭这个前世今生,都从未交往过也从未接吻过的新手小白,早已涨红了脸,那吻的浓烈,气息交缠,炙热得将两人燃烧起来,桃花树下,一阵风袭过,桃花散落,仿佛那一吻犹如天荒地老那么久。
过了许久,那神秘男子许是听见快有人来了的声响,这才意犹未尽地抽身离去,松开了差点被吻的窒息的花灼夭,终于缓过来的花灼夭,这才感觉终于得救了似的,急促的呼吸了几下。虽然她瞧不见对方,却也能感受到他那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自己的脸颊,为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那大拇指微微轻抹着那抹被他吻得红肿的朱唇,缓缓凑近她的耳畔,轻呼一口气,用着那犹如海妖般迷惑人心却又富有磁性的嗓音说着:
“这儿,爷,盖章了……从今往后,不止这儿,包括你,就只能是爷的,好好收着爷的定情信物,要是丢了,绝不轻饶……花灼夭,那就期待下次的‘再见’……”邪魅轻笑着说道,然后好似在她脖颈处挂了什么东西,便暗自运起轻功,轻轻一跃飞向那房檐上,身形一转,最后消失在那黑色幕布之下,随着他的消失,不知从何处弹出一块石子,打在了花灼夭的身上,穴道解开了,也就意味着她也终于可以活动了。
终于得到松缓的花灼夭,缓缓摘下了那蒙住双眼的红色缎带,露出一双朦胧满怀春意的桃花眼,慢慢拿起他方才挂在她脖颈上的项链,轻轻抚摸,那项链很奇特,只是用着一根黑色绳子系挂这一颗类似琥珀一般的圆形石头,奇特的是,那明亮剔透的琥珀之内竟有一朵粉嫩诱人的桃花,难不成?是他方才就地取材制作而成的吗?他究竟是谁?竟能将那桃花凭空置入那琥珀之中?望着方才那声响消失的地方看去,他消失的方向吗?一只手抚着那被吻肿的朱唇,眼睛微微眯起,泛起猩红色的光芒,想着:
期待再次相见吗?呵,还真是期待呢……
居然有如此胆量敢轻薄于她,呵,下次再见,必定要他付出代价。
来迟一步的众人,自然什么也不曾瞧见,只看见花灼夭一副呆愣的模样,都纷纷上前去询问花灼夭怎么了,但都被搪塞了过去,既然是‘不请自来’的贼人,还是由自己来抓的好,这才有乐趣嘛!在回屋的那一刹微微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方才那人远去的方向。
你,究竟是谁?这场局,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