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
春节既过,则建设与强军方案续而执行,依司马元之估计,待军队操练完毕,真正出战之时,则离一年之其剩余八月。于此期间,司马元若毫无作为,则被视之办事不利,无法留于灵剑宗,故除方案执行外,司马元多为策划进攻路线。
所谓进攻,乃进退两难之过程,司马元属于潜伏身份,如今身居高位,拥兵七十余万,既不可攻击万仙盟之军队,亦不可攻打起义军,若是仅用于剿灭叛军,未免大材小用,且考虑灵剑宗方是否对之起疑心,故需假意与起义势力对抗,而基层士卒不知司马元之身份,故交战之时毫不留情,可谓前有豺狼,后有虎豹。
司马元命人加快制造攻城器械与作战武器,此外则加强修炼,直待操练之结束。
......
三日后。
练兵场响彻阵阵行军之声,但见千军万马有如排山倒海之势运行,时而列阵攻击,时而收阵防御,阵型不止其一,便是据场景而定更换阵型,既有势如破竹之攻势,亦有且战且退之策略,静止之时更为井井有条。
司马元结合行军战术与修仙阵型,使大军于作战中除让敌军寸步难进外,更有以修行者为核心之小型法阵,适当于关键之时给予友军支援。
相比起义军之阵型,司马元据之改良,便是略胜于其,然而起义军作战经验丰富,更是英勇无畏,若是双方交战,鹿死谁手?
起义军已然占据通往叛军之路,且若要于军中树立威信,则不得已与之交战,然而不论结果如何,对司马元之势力皆有损害,是进亦不是,退亦不可。
天下至为可悲之事,莫过于一人处心积虑对付自身。
万军之行,犹如波涛汹涌之大海,虽凶猛无比,然内含其自身之旋律,此旋律予听者喜悦,受者不安,同时规划着大海之运行,使之于平稳中保持自身之威力与节奏。
然而,此节奏终被打破。
“报!”
边防将军匆匆而至,一手持未出鞘之剑,一手按其拳,乃行军礼。
“所谓何事?”
此人面露喜色,然而于其间带有不甘,道:“敌军不支,全员撤退。”
听罢,司马元如遇良机,内心颇为喜悦,然面上毫无波澜。
于士兵而言,敌军撤退,乃是胜利,然而于先前之时,起义军对己方挑衅万分,故虽退敌而不为解恨也。
然而于司马元而言,起义军撤退,便意味双方可避免交战,且通往叛军所在地之道路随之撤退而打开,其亦有正当理由转向矛头之叛军,对于叛军,其可毫不留情而下手。
然而,行军有其道,对方撤退可为诱敌之计,故司马元令人打探之,又过三日,方确立此事之真,可见起义军由于粮食补给之不足,不得以撤退。
......
司马元召集军中各要之人员,于先前司徒离所在之地进行会议。
自司马元执行方案以来,司徒离便终日无所事事,仅有对司马元方案之同意,偶尔前去指挥军队,然而之权力远不如司马元,众人对此见怪不怪,毕竟于司马元执行方案后,众人便公认司马元为军中统领,即便是修仙者亦对之成果大为惊叹,故司徒离于今形同虚设。
司徒离仍坐于会议之至高位置,殊不知其已然丧失话语权,便是会议之开端,亦由司马元主持。
“今敌军撤退,故唤诸位于此进行会议,共商压敌大计。”
话音未落,复曰:“诸军以为,今时今日应当如何是好?”
对此,有关司马元所安排之戏剧性一幕上演。
其一曰:“依我之见,应乘胜追击。敌军补给不足,而今匆匆撤退,必然士气低下,而我军被之挑衅多时,积怒已深,与之作战,必然士气旺盛;且我方军队装备远胜于敌军,此为敌衰我盛,敌若我强,何乐而不为?”
此时,一人反驳曰:“敌军狡诈,故你所想之事敌军亦无忽略,只怕对方早已设置埋伏,直待我方乘胜追击之时将我军一网打尽,而军中多为无征战经验之新军,仅训练三余月,届时因中之计而慌张,怕是无力回天。况且穷寇莫追,抓对方之士气低下而逼之,怕是适得其反,激其反抗,便是我等成功破敌亦未免折损诸多兵将。”
此人回曰:“依你之见,应当如何?”
“且探且进,于稳妥中行军。”
此人冷笑,云:“只怕届时,对方早已稳固,若如此,更不可贸然进攻,我等已然错失良机,后悔莫及。”
“虽如此,然而比起我方损兵折将,又当如何?”
此时,双方对话初现火花,些许激烈。
“凡战争者,何有保全将士之说?唯有流血,唯有伤亡,方可提升全体将士之实力,方可减少日后损失;我方新军毫无作战经验,若处处迁就如此,何以培养士卒能力,又何以得胜?”
“凡行军者,必要减少下属之伤亡,此非儿戏,亦不可手执将士之性命而图一时之胜,依你之作为,若是失败,则令众军泄气,众军泄气,将领之威望何在?只怕士内乱,将领无号召士兵之力。”
双方逐渐剑拔弩张,一言一语,且于此期间其余官员加入辩论,一方支持,一方反对,亦或是同是反对而提出其余计策,然而多为对其余谋划之人所进行之人身攻击。
司徒离拍桌,愤然曰:“你等各有计策,但说无妨,然须要就事论事,若有人身攻击者,速速离场!”
争论之身戛然而止,各官回至初始状态,竟相发言,然而讨论甚久,仍无结果,故顿时沉默。
此时,一人问曰:“依司徒元帅之见,应当如何?”
众人皆全诧异,司徒离虽名曰元帅,殊不知用兵之道,若据其意见,岂非陷大军于不利哉?
不料,其曰:“我对兵法理解尚浅,何不询问司马使者?”
实则,司马元之分神早已控制司徒离,故会议不过为形式,最终决定权掌握至司马元手中。
此人复曰:“司马使者认为如何?”
“今敌军因补给不足而退,行事必万分谨慎,故对万事万物皆有防备。攻,恐中其计,不可。守,寸步不进亦不可。”
司马元指向地图各城,其中尽是叛军所占之城。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敌军虽谨慎,然而断不知,我方一出战便攻击城池,届时攻其城而断之补给,乃一举两得。”
场上哗然。
曹邪云:“此计过于冒险,倘若失败,则我方伤亡惨重,此等损失甚于前者,况且,你可有十成把握攻下敌城?被敌军夹击又如何是好?”
司马元缓缓饮过杯中水,道:“我早已命人打造攻城器械,于我改造之下,其效率远胜于先前器材,且对于攻城,我自有其法,故有十城把握克敌。”
“若是敌军夹击,如何是好?”
司马元稍顿语气,道:“与攻城一同,自有其法。”
曹邪与些许修士认为司马元实属无稽之谈,乃行力辩,直待司马元立下军令状外加过半人表决通过方执行此计。
“挑选骑兵三万,次日即动身,一日必行三日路程,不得延误。”
营外长空万里,风云涌动,水流不绝,万物欲将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