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我想邀请你同我一起去太行山玩,你有兴趣吗?”在郝承天送叶安澜回家的路上,叶安澜向他发出了邀请。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我需要时间准备一下出游的东西。”郝承天这是典型的嘴上喊着不要不要,身体行动却很诚实地反映了他内心深处隐藏的想法。
叶安澜心中窃喜,她面不改色,询问道:“天哥,你看8月1日,这一天我们骑车去,然后找一家旅馆住一晚上,8月2日返回,这样可好?”
郝承天在心中默默计算一番,如果要玩得尽兴,最少需要两天的时间,便点头答应道:“也好。7月31日我们去把奖金领了,8月1日便出发。”
郝承天之所以这样说,因为魔都一行下来,他的口袋已经空空如也。
到村口的时候,叶安澜从自行车后座跳了下来,莞尔一笑道:“天哥,到我家坐一会儿,再回家吧?”
现在,是打死郝承天也不敢进叶安澜的家门的,他可以不在意,但他必须考虑叶安澜的名声,在他没有考虑清楚未来的伴侣之前,他是不会轻易独自登一个女生的家门的。
他连连摇头,忙不迭地说道:“安澜,这次就不去了吧。”
叶安澜深知郝承天的品性,他不去是为了她考虑,也不恼他,突然凑到他面前,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娇笑道:“我们扯平了。”
看了一眼宕机状态中的他,叶安澜飞快的从郝承天手中接过自行车,骑上车飞似的逃走了,只留下她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那是发自内心得意的笑。
郝承天用手轻轻擦擦被叶安澜亲过的脸颊,哭笑不得,她的胆子也太大了,这可是在她们村口,万一被别人看到了,还不知道怎样嚼舌根呢!可是,伊人已经远去,他还能追到她家中不成?算了,这一年没少被她调戏了,也不差这一次。他再次看了一眼她的背影,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叶安澜感叹青春真好,昨夜她和郝承天为下一步作品探讨到了十一点半,今天早上,他们四点钟便起了床,天蒙蒙亮,迎着晨风,背上旅行包,骑上自行车,踏上了去太行山游玩的路。
这个年代,北方还没有开始重工业化和城镇化,小汽车也还是奢侈品,没有进入寻常百姓家,在乡间更是稀罕物件。早晨通往西州市太行山景点的省道上,很难见到一辆汽车。
省道修的时间有点久远,道路两旁粗壮的白杨树在晨风中发出沙啦啦的声响,叶安澜和郝承天自行车骑得飞快,一路上有说有笑。
“天哥,你想好了奖金的分配比例了吗?”叶安澜一身运动装,马尾辫随着晨风轻轻飘扬,青春靓丽。
“留出一部分生活费用和学费,其他的我打算全部投入股票市场。”郝承天这孩子是被叶福军给刺激到了,激起了他内心中隐藏的对财富的渴望,热切期盼着自身财富的增长。
牛市已经结束,即将进入漫漫熊市,但大盘的行情,并不代表其中所有的股票只跌不涨,只不过是由牛市的遍地黄金变为熊市的淘宝行动,只要眼光好,没有淘不到的宝。
叶安澜知道留给她们的时间不多了,她们必须要抓紧时间完成财富的积累,这就注定了她们仅有的这些资金不可能现在进入实业,也不可能学巴股神一样立足于价值投资,她们只能在股票市场做短期投资,赢了身家倍增,输了一无所有,而她敢于这样选择,是基于对郝承天能力的自信。
叶安澜笑看他一眼,调侃道:“天哥,你胆子也忒肥了,就不怕钱打了水漂。”
“我也怕啊,但是你爸给我的压力太大了,凭什么就瞧不起我这个穷小子。”他每次想到那次出行所遭受的待遇,便心如锥扎,时刻告诫自己,要努力拼搏出一片天,不要再被人瞧不起,哪怕那个人是叶安澜的至亲也不行。
“哎哎,天哥,你又不喜欢我,你干嘛在意我爸对你的态度?”叶安澜嘴角弯出一个弧度,心中乐开了花,她的天哥还是喜欢她的,要不何必在意她父亲的态度。
“我主要是不想被人瞧不起,而不想被人瞧不起,就要努力拼搏出一片足够大的天,让人心怀敬意。我可不想被日后的老丈人瞧不起,抬不起头。当你看的越多,思考的越多,就会发现一个道理,那就是要让手中的钱转起来,财富的积累无外如是,最笨的办法就是把钱留在手中不进行投资活动,而留在手中是会贬值的。”他是越描越黑,在可供他择偶的对象中,也只有叶安澜的父亲现在有碾压他的实力。
郝承天是煮熟的鸭子嘴硬,叶安澜却敏锐的从他的话语中发现了他的一丝变化,也许是潜意识的变化,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但这些变化足以让叶安澜欢欣雀跃,她和他之间关系的质变,也许就差某一个导火索了。
叶安澜的言语越发的甜腻,道:“天哥,你最好不要带着情绪去做投资,这会影响你的判断的。”
“这只是我前行的动力,不会带到投资的判断中的,毕竟这些钱不是我一个人的,我要为你们负责。”郝承天虚心接受叶安澜的建议,他紧蹬几下自行车与她并行,又说道:“刚才说的是第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是为了婉婷。正如你所分析的,她很快就要直面李欣悦的竞争,而以少杰的性子,他还真拒绝不了李欣悦抛来的橄榄枝,纠缠的越深对婉婷越不利。以婉婷的性子,她也会如你所分析的,会自卑,会焦虑,如果不是年前李欣悦的到来,你认为婉婷会比我俩差这么多吗?以她对少杰的爱,我都不知道她会做什么傻事。所以,以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面对李欣悦,是真的不够看的。作为好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向毁灭,而我能做的就是帮她尽快积累起足够的财富,让她不至于落到下风。”
郝承天的第一个原因出自于他的自尊心,第二个原因却是因为谢婉婷,饶是她深知郝承天和谢婉婷只是挚友,只关友情,心中也不免泛起了一股醋意。
“天哥,你不会爱上婉婷了吧?”叶安澜酸溜溜地说道,那话语中那浓烈的醋意,即使一个感情麻木的人都能感受得到,何况是郝承天呢!他扭过头来,故意用鼻子嗅了嗅,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吃醋了。”
叶安澜被他瞧破了心事,脸色羞红,道:“我才不会吃你俩的醋。”
郝承天长出一口气,解释道:“婉婷是我的知交好友,少杰也是我要好的朋友,她和少杰走到一起,又是我牵的线搭的桥,我有责任为她负责。”
“感情的事,谁又说得准,如果他们分手了,你还不允许?”
“我可没这个权利。如果他们和平分手,我才懒得管他们。安澜,你知道吗,我怕的是少杰始乱终弃单方面背叛,婉婷又容易钻牛角尖,最终做出傻事。你觉得我能安心吗?也许你会说,如果没有我,他们也可能走到一起,但是对于我来说,真实情况是我牵的线搭的桥,这是改变不了的。”
“李欣悦没有出现之前,我一直认为他俩是我们的爱情典范,即使少杰有着强烈的改变贫穷的意志,我们都相信以他俩的成绩,以及努力的态度,未来他们的爱情依然是美好的。可是,李欣悦的出现,尤其是婉婷当时的状态,让我彻底意识到爱情没有我们想象的美好,他俩的爱情也有难以避免的诱惑,也有难于跨越的坎坷,当面对这巨大的差距,聪慧如婉婷,也有脆弱的一面,她也需要我们这帮朋友。
但是把我们捆到一块,在某些方面,我们还是差李欣悦太远,我也曾经想过退缩,但是良心让我无法退缩,我必须努力帮着婉婷弥补这些差距,至少有一个相对公平的竞争机会,而不是现在李欣悦的全方位碾压。
至于日后她们之间的竞争,只要李欣悦本着公平竞争的态度,我都不会插手。即使婉婷输了,我也认了,我想婉婷心里也会好受一点,我们还可以阻止她做一些傻事。”
叶安澜暗叹于谢婉婷的好运,担忧于郝承天的偏执。她不想让郝承天因为谢婉婷的事陷入的过深,从而得罪了李欣悦。出于友情,李欣悦虽然抱有某种目的,但对他们友情也还算真诚,两边都是朋友,虽有亲疏之别,但也不能太过偏心;出于对重生者光环顾忌,即使郝承天上一世曾经无比的成功过,但面对开了挂的李欣悦,他又有多大的竞争优势呢?哪怕有她,她也不看好郝承天。
“天哥,李欣悦多少也算我们的朋友吧。”
“算是我们的朋友。”
“那你不觉得你有点偏帮了吗?”
“可是,现在婉婷和李欣悦不是一个重量级的选手啊,我所做的,只不过是让婉婷和李欣悦有一战之力,至于日后,我不是说了吗,只要公平竞争,什么结果我都可以接受。”
“婉婷有你这个蓝颜知己真幸运!”
“你不是和我一样,也在尽量帮婉婷拉近她与欣悦在经济实力上的差距吗!”突然间,郝承天一个加速度,便跑到了叶安澜前面,头也不回的调侃道:“其实,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做你的蓝颜知己的。”
她恨得牙根痒痒,咬牙切齿道:“傻子才想让你做我的蓝颜知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