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就雨过天晴了。
国富急忙出发去请赵大仙。他走出家门很远了,又急忙忙的折了回来。一把抱起一直蹲守在外窗台上的黄脑门就走。
其实国富心里有点忐忑不安。
他没有多大信心能把赵大仙给请来。如果请不来,带上黄脑门正好让赵大仙给看看,也算不白跑一趟。
“黄脑门,你乖乖的啊!我现在就带你去见赵大仙。听说这位赵大仙有仙人附体老厉害了,让他给看看你到底是哪路神仙投胎来的……”
国富一边快步赶路一边跟怀里抱着的黄脑门说话。
“你要真是哪路神仙投胎来我们家的,就求求你保佑我媳妇快点好起来。等她好了,我就带她去见三果。唉!都是想那孩子想的啊……”
黄脑门老老实实的被男主人抱着,很认真的听着他的碎碎念。
哪路神仙投胎?自己会是什么神仙吗?能听得懂人话和各种动物的语言,就是神仙吗?
那么,自己怎么做才能保佑女主人的病好起来呢?
它是真的不知道啊!
黄脑门很努力的思索着,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这样被男主人国富抱着,深一脚浅一脚的一直快步赶路。
走了很远的山路,还越过了一条大河。河面很宽,一座极其狭窄的铁桥,很惊险的跨河而立。
看来男主人是经常走这座险桥,栽栽歪歪、晃晃悠悠的就走过去了。
黄脑门却被吓得忍不住全身发抖。
从男主人的怀里向桥下望去,河水湍急而汹涌,桥面到河面的距离很高,视觉效应非常眩晕。
国富走得很急,内心里惦记着家里卧病在床的妻子,两个儿子也快要放学回家了,尽量快些赶路才能早点回家去。
终于来到了赵大仙所在的村落,一路没歇息的国富已经累的双腿发软。
“黄脑门,咱俩还是歇一会儿吧,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唉!前面就快要到了,不着急了。我就坐一会儿啊……”
他抱着黄脑门一屁股坐到了路旁的石头上,努力的调整着呼吸。赵大仙家已经近在咫尺,他却实在是走不动了。
正歇息着,迎面走来两个妇女,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到了国富的跟前。
其中一个看了看国富。“哎呦!这不就是大溪村的李国富吗?喂!他的妻妹就是刚才说的那个小三……”
“哦……”
两个妇女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激怒了国富。
“你们俩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说谁是小三呢?”国富猛的站了起来,厉声质问。
“哎呦喂,跟我们俩吼什么吼啊?你小姨子给人家当小三生儿子,怎么的还不让人说了?”
“国富啊,你是不是也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实情啊?你那小姨子给人当小三还生了儿子,把人家好端端的家都给整散了……”
“刚才那富婆就是那个原配!现在正想法怎么治你那个小姨子呢……”
“别胡说八道了!滚滚滚!你们这都是说些什么玩意呢?”国富再也听不下去了。“老娘们嚼舌根最是欠揍!没影儿的话都能给硬编出来!”
“哎呀,你还真是不知道啊!你那小姨子看来是没敢跟你们这些娘家人说实话啊!”
“自己还知道丢人,真是的!”
“也兴许是怕娘家人去找她借钱吧,哈哈哈!”
国富再也不想听她们胡说八道,抱着黄脑门就往赵大仙家走。
“喂!喂!李国富!你要去哪儿?你可别去赵大仙家,那富婆还在那儿呢!……”
国富根本就不想听她们再胡说什么了,闷头就往赵大仙家的方向走。
赵大仙家大门口停放着一辆奥迪车,看起来的确是有远客在。
国富没多想什么,径直往院子里走,很快就从屋子里迎出来一个妇女。
“来来来,欢迎欢迎!”
笑容满面迎出来招呼国富的这个妇女,正是赵大仙的媳妇徐大凤。
来者皆是客,更何况到赵大仙家来的都是来看事送钱的客,自然要热情招呼。
其实徐大凤对李国富没什么印象,基本不认识。但是跑来送钱的都是金主,必须像熟人似的热情接待。
国富却认识徐大凤,因为他曾经陪同远亲来过。
“来来来!快进屋、快进屋!”徐大凤无比热情的招呼着。
“嫂子,不用客气。我赵哥现在有空吗?”国富余气未消,面部表情一时之间缓不过劲来,有些僵硬的问。
“有有有!有空!你坐下稍微等会儿啊,屋子里那位客人已经看完事了,这就走了,别着急啊!”
徐大凤安排国富坐在外间等待,转身进了里屋,估计是去通知赵大仙了。
国富有些坐立不安了。
此刻冷静下来,脑海里不自觉的回想着刚才的情景,那两位妇女的话语还在耳边萦绕。
她们说富婆在赵大仙家里还没走,门口的轿车就是个证明啊,确实是有钱人开来的。
那么,这位正在里屋看事没走的富婆,就是她们说的惠珍插足人家家庭的原配?
赵大仙在这方圆百里小有名气,从各地找来看事的人不少,不足为奇。
可是,事情真的像那两位妇女说的那样吗?
惠清惠珍就姐妹两个,早些年父母就不在了,娘家里基本也没几个至亲了。
惠清为了供妹妹惠珍多读几年书,早早就辍学打工挣钱了。
后来惠珍在大城市工作了,就不怎么跟惠清联系了。
前几年突然挺着个大肚子投奔惠清而来,生下三果就走了,好几年了一趟都不回来看儿子。
几个月前突然回来了,说自己结婚了,对方是个有钱人,要把三果接走去大城市上学。
惠清夫妻俩想多了解一些情况,惠珍就闭口不谈了。
现在突然听说惠珍竟然当了小三还拆散了原配家庭,国富的内心受到了巨大的震惊和伤害。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么不靠谱的惠珍,会把三果怎么样呢?
三果被她带走已经好几个月了,音讯皆无。但凡惠珍能时不时的打个电话回来,惠清都不会思念成疾、一病不起。
国富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不安心。他站起身走到里屋门口偷听,希望能听到点有用的讯息。
可是就在这时里屋门开了,国富被吓了一跳,急忙躲开。
首先走出来的是一个珠光宝气的妇女,尽管脸上脂粉浓厚,但还是能看得出来有五十开外。
随后又走出来几个人,国富认识的只有赵大仙夫妇。
赵大仙看了看国富,停住了送别的脚步,他的媳妇徐大凤出去送客了。
“你怎么来了?”
赵大仙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不解的看着国富问道。